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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反对,也没有说对方不好,只是心平气和的把未来需要面对的问题提出来。

听到这句话时,秋迟似是有些无奈的抿了抿嘴。

因为对方说的情况她都有认真考虑过,而且也正是打心底里正式接受了这种相处方式,她才向季予安提出的交往。

为了让老太爷放心,她坦白了自己的想法。

“俗话说得好,两情若在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季予安有他的担当,而我也有自己的责任和事业,人活着总是要向前看的。”

说到这里,秋迟停顿了一下,她抬眼看向远方,目光平静而释然。

片刻后,她继续补充道:“这些道理还是曾祖父你以前教我的。更何况,柴米油盐是生活,诗与远方又何尝不是呢?”

最后一句的诗与远方看起来不对头,而老太爷却听懂了字面下的弦外之音。

看到秋迟能理性的面对这段感情,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以及对责任和担当的认可……

这一刻,他是欣慰的。

途经人间百年,看遍尘世沧桑,老太爷见过太多人的不幸,现在看到他的囡囡能活得通透,他是发自内心的为对方感到高兴。

于是他满意的点了点头,笑道:“囡囡长大了,不再是那个喜欢哭鼻子的小丫头了。”

闻言,秋迟佯装不悦的撇了撇嘴,嗔怪道:“哪有,我要一辈子都当曾祖父的囡囡。”

“哈哈哈,好好好……”

……

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

尽管他们是隔了将近一个时代的祖孙,但三观一致,甚至对很多东西的看法都有着惊人的相似,所以在湖心亭下棋的这段时间里,他们相谈甚欢。

这幅其乐融融的景象落在关注着湖心亭的情况的几人眼里,他们面面相觑,甚至佣人跑来告知易荣乾到达的消息,都没人忍心去打破这份难得的平静。

而这也就导致原本定于下午的见面,不得不推迟到了明天。

……

也不知是不是身处在祖祠的庇护下的缘故,当天晚上秋迟没有继续做噩梦,直接一觉睡到了天亮。

清晨,如约而至。

众人一起简单吃了个早饭。

由于昨晚见面的时候,秋霆就向老太爷说明了来意,所以当吃过早饭后,他们跟对方打了个招呼便直接前往了祖祠。

秋霆很重视这件与秋迟相关的事,以至于让易荣乾等人连夜在祖祠前堂的天井处布置好了场地。

陈义歌一开始极其反对求神拜佛的行为,在他的观念里,这就是一种毫无科学依据的封建迷信。最后还是在秋迟的坚持,以及没有更好的办法的情况下,他才勉强同意进行尝试。

而此时,他站在天井的边上,紧紧皱起的眉头透露出他并不平静的内心。

作为主张找大师驱邪的人之一,秋迟从进入祖祠开始,就严格的按照大师的指示做事,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她恭恭敬敬的站在青铜鼎前上香,神情凝重而虔诚。

这次秋霆他们请来的易荣乾,是燕都最有名望的风水大师,精通玄学道法。都说相由心生,尽管此人属于五短身材,还有点微胖,可却莫名给人一种仙风道骨的感觉。

上完香,易大师走到秋迟面前,明明是一个耄耋老人,却有一双清澈如孩童的眼眸,他平静的注视着对方,然后拿起桃木剑在其额头上轻点了三下,接着举着桃木剑围着秋迟绕了三圈。

接下来就是烧黄符,点灰沾水,画阵念咒等一系列举动。

陈义歌双手环臂站在边上,他注视着秋迟任对方摆布,眉头已经拧成小山状,黑着的一张脸上无不透露着他的不满。

可尽管再不满,他也只能忍着。

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让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只见祭台上原本好端端燃烧着的香烛在没有起风,没有水的情况下,毫无征兆的全部熄灭了。

见状,易大师神色一惊。

下一刻,只见他放下桃木剑,然后快速拿起刀,并抓住被绑在地上的公鸡。手起刀落,鲜红温热的血喷洒而出,瞬间染红了盆子里的白糯米。

然而还没完,易大师又端来一碗黑狗血,接着捏着一张燃烧的黄符放在了碗中,最后连符带血全部倒在喷洒了公鸡血的糯米上。

接下来他盯着糯米看了好一会儿,确定没有问题后,长长松了一口气。

忽然熄灭的蜡烛,以及易大师的神情变化,让场外的其他人都不禁捏了一把汗,他们目不转睛的盯着天井中的两人,连大气都不敢出。

而易大师做完这个举动后,他转身看向秋迟,让对方将熄灭的香烛再次点燃。

秋迟不疑有他,顺从的按照指示去做。

祭台上的香烛很快被点燃,而这一次,它们安稳的燃烧着,没有再出现突然熄灭的情况。

……

半个小时后。

仪式结束。

众人正要上前询问情况,易大师却伸手制止了他们,并告知有一点事要与秋迟讲,让大家暂且移步至祖祠外回避。

听到这话,众人面面相觑。

其中陈义歌最不能理解,他正欲提出质问,却再次被秋迟出言阻拦了,并让其放宽心。其他人的劝说都不如她亲自开口,最后陈义歌还是选择了让步。

不多时,偌大的祖祠里只剩下易大师和秋迟两人。

“大师是有什么话想问我吧?”秋迟迎上对方的视线,率先开口道。

虽说这是一句疑问,但语气却很肯定,就仿佛早就预料到了一般。

闻言,易大师点点头。

随后,他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秋小姐的命格很特殊,属于邪祟不敢轻易靠近的体质。可近来这段时间,秋小姐被梦魇缠身,甚至一度无法从梦魇中脱身,背后定有小人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