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宝林这话一出口，张牧更是知道李世民会很快就对自己动手。
连外人都看出来了，那说明什么？说明李世民之心已经如同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既然分别在即，谁也改变不了。那我们就酒逢知己千杯少，对酒当歌，人生几何，今天不醉不归。”
半个时辰后，众人扶墙出门。
张牧送他们到门口，秦怀道借着酒劲咬着大舌头问道：
“老张，你说我们还能再见面吗？”
”能啊，明天再接着喝。
“明天？”秦怀道苦笑一声，笑声中皆是无奈。
“老张，走了。”
看着秦怀道他们四人转身离去，张牧赶紧喊着：“你们的钱。”
“那是你的钱。”程处默没有回头，
“我们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送给你，这些钱，我们本来就是打算送给你离别的礼物，”
看着他们四人渐行渐远的背影，再想着刚刚秦怀道问的以后还能不能见面，张牧知道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下次再见面，也许就是在战场上，就是敌人关系。
第二天，张牧身在家中睡，祸从天上来。
天刚亮，李世民圣旨已经送到：
沐国公张牧办事不得体，挑选的墓地不符合规矩，有三叔公作证，铁证如山，沐国公爵位降一级，为郡公。
对于这些，张牧鸟都没鸟。
长乐和豫章姐妹俩急冲冲带着孩子进宫，也是铁青着脸回来。
张牧注意看了，长乐的脸上左右两边各有五个手指印，应该是李老二干的好事。
张牧知道，现在的李世民已经觉得自己威胁到他千辛万苦打下来的江山。在江山面前，他李世民是可以杀哥杀弟，逼父的人，怎么可能在乎两个嫁出去闺女？
第二天，李世民下了第二道圣旨，因张牧调戏死去的皇亲国戚遗孀，人证物证俱在，将张牧的郡公爵位降为县公。
对于这些，张牧云淡风轻。
虽然程处默说那帮寡妇不会将这事说出去，可那也得看情况如果李世民想问出点什么，别说有，就是没有，李世民也有一万种方法让她们亲口说出来。
接下来四天，李世民又接连下了四道圣旨，将张牧的县公爵位依次降为县侯，县伯，县子，县男。
这几天是张牧人生至暗时刻，家中除了传旨的太监，没有任何人拜访。
此时张牧再想着葬礼结束那天秦怀道问的那句：
我们以后还能再见面吗？
直到现在，张牧才明白，当时程处默他们四人应该是程咬金他们派过来送行的。
再往深一步想，李世民对自己动手，在那帮高层圈，在当时就已经是公开的秘密。
张牧努力回想着事情的经过，本来就已经功高震主，逼的李世民启用柴邵秘密训练玄甲军。
如果这个时候自己老老实实的，再干几件欺男霸女的事，李世民很可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这么算了。
可自己偏偏反其道而行之，竟然对东岛使团下手。不顾两国关系，对东岛下手，已经触之李世民逆鳞。
再加上动了东岛使团，百姓对自己这个国公爷更是钦佩有加，李世民心中的怒火已经被点燃。
就这，李世民还是没有动手。
一百多皇亲国戚被雷劈死，着实点燃了李世民心中的怒火。虽然李世民拿不出证据来证明这是自己干的好事。
可那帮皇亲国戚是在跟自己角力中死去，自己脱不了干系。
就这样，李世民下定决心，必须要动手。
……
此时和张牧相比，李世民心情愉悦的多。
皇宫某处宫殿卧榻上，李世民左拥右抱躺在其上。
两名妇人躺在李世民怀里，想着张牧已经被降为县男，嘴角上扬四十五度：
让你玩我的时间比玩其他人时间短，让你分钱的时候不向着我，多分点给我，整死你个王八蛋。
“陛下，要不要我们出面到张牧府邸闹事，把张牧的爵位给一撸到底？”
听到这话，李世民再看了看怀中两名妇人，脸上已经有了嫌弃之意。
李世民依稀记得张牧曾经说过，如果有女人已经可以左右你的思想，拖累你的脚步。不要犹豫，直接干掉。
想到这，李世民起身穿衣服，然后走到门外冲一直在门外守候的王全点了点头。
王全心领神会，直接带两名侍卫进去，将那两名一起不挂的妇人打晕。然后扛在肩膀上，走到院子里，丢进一口枯井，然后又丢了两大块大石头下去。
李世民走了，王全带着两名侍卫跟着走了，只留下井中两名妇人和井口上“落井下石”四个斗大的字。
到了立政殿外，李世民平复一下心情，然后坦然自若走进去。
“观音婢，你怎么又开始做女红了？”
“苦日子要来了，不得把手艺拾起来？不然，以后得日子怎么过？”
“苦日子？什么苦日子？”
“陛下，还记得六年前吗？咱们的日子多难？”
“那是以前，现在已经今非昔比？”
“陛下，现在的日子为何好过了？”
“那是因为朕英明神武。”
“陛下，你来。”长孙无垢将李世民拉到一面全身镜前。
“陛下，你看看，你还能认识你自己吗？”
“观音婢，你到底想说什么？”李世民虽然如此问，可心里已然明白长孙无垢想说什么。
“观音婢，你的意思朕懂。可是小牧现在猖狂到什么地步你不知道？本就功高震主，又违背朕的旨意为难东岛使团。朕就想不通了，东岛人招他惹他了？他处处跟人家过不去？还有咱们那帮亲戚，一下子死了一百多，这相当于灭族了。”
“亲戚跟小牧有什么关系？”听到李世民这么说，长孙无垢已经没有刚刚的底气。
“观音婢，你说这话，你自己信吗？打雷下雨，哪年没有？朕的族人为何在和他角力的情况下被打雷劈死？”李世民说完，喝了一杯水平复一下心情。
“观音婢，你说说看，他张牧能脱得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