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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是一个经济高度繁荣却又是积贫积弱的国家。尤其是末期,历史上记载,战舰被拆了当柴烧,后周世宗柴荣留下来强大水师舰队,几乎覆灭殆尽。只剩下汴梁城每年开春三月的舰队比赛活动。

水师不打仗而观赏,这又是何等的悲哀!

结果便是富饶的国度没有强大的水师保护。海盗活动猖獗!北宋,是中国海盗活动的第一个高峰期。

海盗活动频繁,诸如“广南、福建路近年多有海寇作乱”。“海贼连年剽掠”,“海盗行劫”类似的记载比比皆是。这一时期的海盗活动分布错综复杂。

绵延数万里的东部海域之上,自北向南沿着北宋地方一级行政区划——“路”,即从京东路、淮南路、两浙路沿海,到福建路、广南路沿海皆有海盗活动的身影,可以说当时沿海,几乎无“路”不有。

北海自然有海贼出没。沿海登州,莱州,潍州等地方多是做着私盐买卖,却从事海盗劫掠的勾当。

京东东路,也就是山东半岛,沿海区域坐落着近600个岛屿。其中不少环境优渥,可供人居住之地。登州,莱州等地,多有商船往来倭国,高丽等国。滋生出不少流寇海贼,盘踞在隐蔽的海岛上。

鬼脸海贼团,便是其中之一!

而且开始了年底劫掠,夜色之中,海中除了朔风呼啸。便只有哗啦的浪涛声。数十艘大小战舰摸着黑航行,避开官兵巡逻船,恶狠狠地扑向登州。

这个强人团伙有两位当家,大当家“滚海蛟”朱凌,本是辽国滨城人氏,历代渔民出身,家境贫寒。被视为“少年无赖”。后来受雇于商队谋生过活。因不堪主家侮辱奴役和压榨,而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夜间将雇主杀死,“盗其妻子财货去”。

此后,朱凌游荡在海域,“亡命集党”,“兼事剽盗”,开始了自己的海盗生涯。后来贩卖私盐换米面,结识了张保。

也就是如今的鬼脸海盗团的二当家!

这张保是港城人氏,自幼丧父,随母乞讨为生,长大后“好饮博,乡里以恶少年目之”。相似的人生经历使朱凌与张保一见如故,遂结为异姓兄弟。

二人臭味相投,共同聚集人手,以沿海几处岛屿为基地,既打劫海上商贾,偶尔也会寇掠沿海各州府。因为水上功夫了得,为人狠辣残忍,吞并流寇吸纳。短短三两年,让他们拉出数千人的队伍。百多艘战船,活动在滨城,蓟州这片海域之中,

由于辽国那边战乱,近来劫掠买卖不好做。大金人又非常蛮横无礼,想来强行来收编他们。宁为鸡头,不为凤尾。朱凌,张保又怎么可能丢下手中权?他俩杀掉趾高气扬的金国来使与他们硬干,可惜没打过。辽国也不顶用,节节败退,丢城失地。

哥俩知道金人会秋后算账,于是一琢磨,干脆换个地盘,孙新转战至宋朝打秋风。鸠占鹊巢占据岛屿,吞并当地的一伙海贼。吓得其他团伙严加防范。这也是冬季缺粮的海贼没有来登州劫掠的原因。

这伙跨海猛龙本来以为宋朝富庶,周边海盗应该也很富有。可却发现粮食没多少,还不如他们自己。为了过个好年,二当家张保领着孩儿们劫掠!

“呸,宋朝腐败老子早就听说,比辽国还多有不如。军队全是一些见了女人便腰松胯软的货色,不顶嘎嘎用……”一艘五千料的大舰上,身材魁梧,脸上有两条刀疤的张保恶狠狠地望着远处火光。

对于吞并的流寇分子的劝说,多跑些路去莱州等地,也不能去登州劫掠,那里有个病尉迟孙立非常了得。几次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望风而逃窜。

张保虽然是北地汉人,但几代人下来,多少有了一些北方人的豪气。非常看不起这些软骨仔可怜虫。对他们的话自然不屑一顾,毕竟他在北方劫掠海上,这些年来从未遇到过敌手,搏得个“海鳌王”的绰号。对这劳什子病尉迟孙立嗤之以鼻。

之所以汉子有这般底气,是因为他有吹牛的资本。此次出动数十艘大小战舰,共计两千喽啰随行。大多数都是穷凶极恶之徒,见过血,能打硬仗。尤其是北方产马,此行带来不少,骑兵队冲锋绞杀。劫掠几个大型村镇,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他宋朝官兵拿什么来抵挡?

到时候粮食,女人,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张保越想越得意,止不住自言自语,桀桀怪笑:“病尉迟?兵马提辖?呸!待老子把这厮的脑袋拎下来,给你们这些家伙看看,什么叫做北方真男儿。”

船上的喽啰们听到自家首领的话,兴奋地怪叫着。

“嗷嗷,杀,跟随二大王抢女人!”

“杀,懦弱无能的宋国人,岂能挡得住我等兵锋?”

……

尽管是在黑夜中,喊杀声却被凛冽的海风吹散于无形。可惜这群海贼人生地不熟,又哪里知道登州剧变。更不知道自己后方有一支船队悄悄尾随。

“女人?钱粮?呸,就你们这群乌合之众还敢放肆?”前方强人的怪叫声随着风儿吹散,后方的船队之上李俊听得正着,听不懂的契丹语不说,那些怪腔怪调的汉语还是能够听懂,不禁冷笑连连。死死盯着前方排开的战舰,眼中闪过羡慕。

多好的船儿,从轮廓上来分辨,大多都是宋国产的货船。却被这些强人劫掠夺得,真是暴殄天物。

李俊眼中的羡慕逐渐变为凶狠,从发现这支形迹可疑的船队,确认对方的身份不是个好鸟,便想着如何干掉贼人抢船只,来迅速壮大水军队伍。为此,十多艘船上的人集合,只有几艘大船紧随……

“提辖应该收到消息,行动了吧!”李俊望着被乌云遮掩,时隐时现的明月位置,确认时间,感慨着。

的确李俊在尾随追击,孙新及官府在行动!只有从辽国那边海域过来的海贼不知死活,仍然跑过来打秋风。临近午夜的时候,船队终于靠近目的地。

海盗团二首领张保下令船队一分为二。二十多艘船开往登州港口,劫掠满载货物的货船。而他自己则率领队伍扑向富饶的集镇,劫掠钱粮,女人……

莱山集镇,因坐落在莱山脚下而得名!

比邻黄河,紧靠大海,也是入海口之一。水利交通非常便捷,设立码头,商船往来停泊,带动了当地的经济发展,除了贸易外,土壤肥沃,风调雨顺。使得此地非常富庶,居住在这里的人生活富足。

在本就富庶的登州也是拔尖的存在!

正所谓人怕出名猪怕壮!莱山集镇因为富庶而惹来商人。深夜时分,莱山集镇靠海码头号角声响起。

正带人摸着黑驶入港口的张保脸上狞笑僵硬住了。他本来带领队伍迅速拿下码头,抢夺这里的船只。同时率领队伍杀入集镇,疯狂劫掠钱粮和女人……

哪知道船队才刚刚驶入港湾,他正打算下令行动便被人发现示警,一下子让这位二首领在风中凌乱。

这也不能解释,前几天来官府下发通告,要求各地严加防范。招募兵卒抵御海贼的事情也很轰动。各城,各村镇也害怕海贼劫掠,都是严阵以待。

尤其是各个港口码头,岗哨翻了多倍,轮流监视海面,一有风吹草动,立刻吹响号角,撤离码头。

可以想象大片黑影涌来,多个号角手玩命地吹着。

“呜呜呜……”急促的号角声响彻黑夜,震颤人心。

莱山码头,人们迅速被惊醒,没醒来的,也被打醒。

不多时,篝火被点燃照亮海域,嘈杂不断,呼声四起。

“啊~,海贼来了,海贼来了。”

“货不要了,跑,快跑,先保命,”

“快,他们人太多,快去报告官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