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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府,会客厅!

顾林与赵明诚比邻而坐,喝茶聊天,多是谈论处理政务,治理地方之道。一个引经据典,之乎者也,一个为官多年,传授经验,两人投缘,有说有笑。

六案孔目顾林短时间没有找到合适的宅子,便一直在孙府住下。今天又被自家大姐请来,接待来拜访的赵明诚,喝着上好的茶水,聊着当地的局势。

不让宾客枯坐等待,这也是一种礼数!

“哈哈哈,德甫兄,德甫兄,我来迟了,还望不要见怪。”孙新大步走来,边扯了扯衣领挡住脖子上的吻痕。人未踏入大厅,歉意的笑声先传入。

正在攀谈的两人纷纷起身,迎向门外。

“重光,是赵某唐突拜访,还请见谅。”赵明诚满是笑容,接住孙新寒暄。顾林也微微欠身喊了声“姐夫”。

“林子,家里有事否?”孙新笑着点头反问。

“没,小悠累了正在歇息。”顾林笑着摇头。小悠是他的夫人,昨夜夫妻俩在城里凑热闹凌晨归家。

“那好,便一同陪着德甫兄。”孙新满意地点头,又看向赵明诚,热情的邀请:“走,咱们去书房。”

古代,书房一般坐落在内宅!

内宅外人是不能随意进入。邀请宾客前往书房相聚。就说明主人家没有见外,非常重视这位宾客。要是下级到上司那里拜访,非亲信不得入书房。

赵明诚当然知道这种讲究,心中高兴,笑容拂面:“哈哈哈,那赵某便厚颜却之不恭,多有打搅啦!”

三人说说笑笑,不一会儿,便来到书房。

孙府书房还是毛家留下来的,宽敞明亮,布局清幽雅致。墙上挂着名人字画,角落里摆放着盛开的腊梅花,淡淡的花香弥漫,几排书架上面摆放不少书籍,一张主人的书桌,靠窗的位置几张软椅和茶几,用料讲究,做工精致,古色古香又很豪。

“这书房甚好!”赵明诚首次来不禁称赞。

“哈哈哈,都是夫人布置的。来,快坐,坐下说。”孙新热情地招呼两人坐下,仆人奉上极品香茗。

三人一边喝茶,一边闲聊。

二舅子顾林是个书呆子,为人呆板却博学多才。赵明诚这几年走遍天下收集各种素材或奔波仕途,见多识广。孙新更不用说了,南北东西,古今中外都能说,西方人的金发碧眼,非洲的黑不溜秋……

顾林,赵明诚听着他说奇闻趣事,那是津津有味,啧啧称奇。直呼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同时也很感慨宋朝之外的天地广阔,竟然这般稀奇古怪。

说说笑笑良久后,众人又说是当今的局势,治理之道。当然也提及自古华夏十三州及当地风土人情。

孙新见赵明诚说起青州,一拍脑袋,说起了正事:“对了,说到青州。德甫兄,我认识的商队不日前往青州,正好路过诸城。捎带封家书如何?”

孙新提起茶壶,边给赵明满上,边笑呵呵地说道。他可不是无地放矢烂做好人,而是怀着目的。想找个借口去看看即便千年后也家喻户晓的女词人。

李清照,这个千古第一才女!

“这个…,哎,我奔波在外,怕拙荆担忧,千言万语难以启齿。”赵明诚有些纠结,竟然不想送家书。嘴上说的堂而皇之,却难以掩饰话语中的冷淡。

毕竟这都大过年的,让夫人留守家中,做丈夫的,却没有一封家书慰问,这种行为的确让人寒心。

孙新眼神示意顾林去端来笔墨纸砚,真诚地劝说:“兄长,嫂夫人独自在家,过年了,说几句祝福也好哇!反正又是顺道不耽搁事情,还是写一封吧!我夫人正好准备了一些东西,捎上算是拜年。”

“哈哈哈,还是重光考虑周到。”赵明诚见话说到这份上,又见顾林端来了文房四宝,并帮忙研墨。也不再坚持,放下茶杯,提起毛笔,思索片刻之后。便开始笔走龙蛇,给独守在老家的夫人写家书。

“哇塞,德甫兄书法当真了得,小弟真是大开眼界。”孙新看了眼,还不如跟着萧让学艺大半个月的自己。不过却笑容满面地称赞,一副自叹弗如。

顾林是书呆子,不是看书就是练字,也觉得赵明诚的字一般。却听到自家姐夫称赞连连,又看他使眼色,立刻会意也是连连称赞:“兄长好字啊!”

试问,谁不喜欢听别人恭维自己?

赵明诚心情愉悦,笑声不断:“哈哈哈,两位兄弟谬赞了!”

他下笔如有神,刷刷点点,不一会儿,写完了家书。书信并不长,寥寥数行字,多是一些过年慰问之言。尽管用词得当颇有思念之情,却不像那么回事。孙新看得出赵明诚不耐烦,默默记在心中。

家书写好后,孙新又是跟赵明诚喝茶闲聊,笑声不断。大概过了半个时辰,仆人过来通知酒宴妥当。

顾林答应陪夫人逛街,借故告辞!

孙新热情地请赵明诚去正厅,一场极为丰盛的家宴。蒜蓉扇贝,清蒸龙虾,红烧鲍鱼,椒盐海参等菜肴新颖,陈年佳酿烫好,虽是家宴,但却够档次。

“哎呀,重光,何须如此破费?要知晓赵某不该来。”赵明诚做过官也是识货之人。自然看出桌上的山珍海味皆乃珍品,想到薄礼而来有些不好意思。

“德甫兄,休要这般见外!您出门在外,岂能怠慢?快来吃酒。”孙新热情地拉着赵明诚入座。孙都监满脸和善,实则没憋好屁,惦记着人家婆娘。

赵明诚可不知道绿帽子在向自己招手,心中颇为感动。见到端着酒菜上来,忙前忙后的顾大嫂,孙二娘她们,一个劲的赞叹:“重光,正是好福气。”

“她们的确贤惠,脾气有点大,只有此时才卖我面子。”孙新笑得有些得意,随即脸上尽是苦笑。待到自家夫人忙碌完,又唤来她们来见过寒暄。

众人入座,孙新跟赵明诚频频觥筹交错,把酒畅谈。顾大嫂,孙二娘她们添酒加菜,也会吃上几杯酒。不见外,不失礼数,几人说说笑笑,其乐融融。

孙二娘烧得一手好菜,果品菜蔬调制甚妙。昨夜令孙立,栾廷玉等人赞不绝口。赵明诚也是连声称赞,直说重光有福,一顿饭下来,宾主尽欢。

值得一提的就是赵明诚果然醉心仕途。酒吃多了之后,言谈之间吐露自己近年来的不如意和浓浓的渴望。虽然没有提及让孙新相助,但意思很明显。

“这是一个想当官快入魔的家伙,与宋江有的一拼。”孙新陪当事人吃酒,深有体会。也有荒唐的想法,想把这位塞到梁山泊,与宋江那家做伙伴。不知两人能否碰撞出基情的火花做出大事来。

当然,这只是孙新的一种胡思乱想罢了!别说现在的他没有能力说好话,就算有这个能力也不会相助。毕竟这家伙得罪的人是蔡京,必须得谨慎。

孙新也没有让赵明诚诉苦喝着闷酒,而是尽可能地开导他指引明路,强调解铃还须系铃人。至于听不听,都是这家伙的事,全看他今后的造化如何。另外孙都监借着赵明诚酒劲上头提及了李清照。

赵明诚估计真喝多了,大倒苦水,说着自家夫人如何如何?一,不能生育,二,文采太甚盖过他的风头。街头算命的人说他官运不通是被人压制等。

孙新无意间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史书记载李清照与她的丈夫赵明诚非常恩爱,实则也不尽然。不禁为千古才女惋惜,嫁给这么一个背后说她坏话的丈夫,无疑瞎了眼,所托非人,一生即毁。

可怜呐!赵明诚入仕不得忧闷,家庭又不和谐苦恼。事业家庭不如意,可以说人生两大不幸落在他的身上。藏在心中的苦楚难以想象,夜夜苦闷。就这种状态借酒消愁愁更愁,宴会半途,醉倒了。

孙新让人搀扶着这位官场失意之人,到客房中好生歇息。没了外人,他与婆娘吃喝不再束手束脚,夫妻之间把酒言欢,说着奇闻趣事,讲起了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