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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平海军驻地,在震天的鼓声中。两营水军将士纷纷集结,神色匆匆,不敢怠慢。除了在外的巡逻队,全员在三通鼓声落下之前涌来。

校场上人满为患,两营水军泾渭分明的各自站立。精壮战兵列队在前,船员,厨子等后勤人员在后。前段时间被抓的数百人,除掉首恶,全被放回。

共计超过6000人齐聚,没有嘈杂,诡异的安静。人人面色凝重,仿佛受惊似的大气也不敢出。

尤其是水军第一营将士满脸惶恐,好像世界末日即将来临的样子。看着在队伍中来回走动的一群人。

——平海军总指挥,兵马都监孙新如众星捧月般被人簇拥着巡视,身后,有几人各自拎着血淋淋的脑袋甩动。那是第一营几个正副指挥,被斩首示众!

几个人眼睛瞪得老大死不瞑目,满脸恐惧与不甘心。人群中不少人身子瑟瑟发抖,脑袋不由低垂。

“哼,抬起头来,给老子看……”

郁保四鹤立鸡群,视野开阔,看到谁垂首或偏头指着喝斥。立刻有亲兵恶狠狠扑上去掰正其头颅。三五个人八九只手,强行手段少不了摸头拍脑。

红轮西斜,阳光照耀在身上颇为温暖。可是在有些人看来浑身冰凉,一股肃杀的气息比那寒风还冷。

“这几人不服朝廷命令,公然违抗军令,威胁上官。不要以为有刘家就可胡作非为,在大人面前。只要触犯朝廷法律,管你是谁,统统难逃法网……”

焦挺挽胳膊露出粗壮的膀子,恶狠狠说教连连。身后一群拿着鬼头大刀的军汉凶狠地扫视着第一营将士。使得做贼心虚之人心慌慌,差点泪两行。没人怀疑斩杀数千上万贼人的孙都监只是开玩笑。

故意在水师第一营将士群中溜达一圈。

孙新带着众将来到点将台。位于两营将士正前方。大概有三四米高,可以居高临下地看着下方众将士。而台下数千人也能够清晰地看见台上几人。

“兄弟们,安静!”呼延庆呼喝一声,昂首阔步地来到前方,指着孙新朗声介绍:“这位将军便是蓬莱府兵马都监孙新,奉朝廷敕令统帅平海军水师。日后训练,巡逻,紧急作战全听大人命令。”

呼延庆说完,便迅速退到身后,望着台下,不发一言。

“同志们好!”孙新跨前两步,犹如元首般挥手示意。目光转向第一营兵卒,挨排扫视半晌,冷哼道:“你们做得那些丑事,跟着刘茂,李泉之辈害了多少人?对得起自己的身份么?按照本官最初的想法,全抓起来拷打审问,情况严重者处死。”

请到处死二字,不少人眼中露出恐惧,身体发抖。他们毫不怀疑眼前这位真敢做,绝不会手下留情。

人群之中有不少人怕被牵连,急忙呼喊着:“大人,我…我没有害人。不错,我们并没有参与敲诈……”

“哼,安静!”孙新大声喝斥,待到没人说话继续说道:“不过本官刚赴任,又杀了几个罪魁祸首。加上你们的新任指挥苦劝,便对尔等网开一面。不再追究以往罪过,也不会再提,此事揭过去。”

大人是给我铺路啊!李俊听得清楚,也明白其中门道。从斩杀几个军官时,便是帮自己扫除障碍。如今又收拢人心,全力支持自己,李俊非常感动。

而台下第一营将士们也是松了口气,没害过人的军汉庆幸,只觉得浑身轻松。他们真怕这个杀神暴怒,把大伙都给杀了,那样真的就冤死了没地哭去。同时又对新任指挥使好奇,又充满了感激。

孙新没有管众人是什么想法,眨眼又变得恶狠狠:“本官可不是刘茂,丑话说在前头。从即日起,以后若是再做这种生孩子没屁眼的事,两罪归一,绝不轻饶。本官希望,手上有人命的私底下找指挥使聊聊。改正,表现好,皆是以后晋升的凭证。”

“本官说的话听见没有?”孙新陡然厉喝。

“听…听见了!”第一营将士打了个哆嗦,纷纷呼喊。

“大点声,我听不见。”孙新歪着头凑近,欠揍地问。

“听见了,听见了……”台下众人高呼,声音越发整齐。孙新目光扫视第二营,士卒们立刻加入呐喊。

呼喊声震耳欲聋,惊起林中飞鸟一片。

过了好一会儿,孙新向下压了压手,场中再次恢复安静。退后把李俊拉到身边,扫视全场介绍着:“这位便是你们的新任都指挥使,混江龙李俊。至于他的能耐,在接下来重新整编中你们便会知道。”

“兄弟,尽快整合队伍,交给你了。”孙新看向李俊说,又看向呼延庆嘱咐:“呼延指挥全力协助。明天之前必须整顿完毕,到时候随时准备作战。”

“是,明白。”李俊和呼延庆纷纷领命。

孙新又朝台下挥手示意:“本官统帅队伍,讲究有功赏,有错罚,另外水师两个营序列对调,第二营表现优异晋升为第一营。原第一营降为第二营。

军令如山,望严格遵守。军中强者为尊,能者上庸者下。平时表现优异,有指挥能力者都会得到提拔。以后一个月,三个月,年底都有内部切磋和大比。具体情况事后告知,排名靠前会有丰厚的奖励。儿郎们,激发各自潜能,越优秀,越受到重用。”

孙新说话间看到台下有不少人目光炙热,跃跃欲试。心中满意地点头,为众人指引方向画完大饼后。便领着郭盛,孙安,郁保四等亲兵走下高台。唐斌,竺敬,焦挺三人则留下来,帮衬李俊整编。

“诸位兄弟,还请以后多多关照。”李俊送走了孙新等人,返回后,面不改色地看着台下,挥手笑着招呼。第一,不,是第二营将士纷纷出声套近乎。

“见过指挥使,拜见李指挥。”

“指挥使大人,我们营真的降级?”

“是啊!第二营,以后说不定会有第三,第四营。所以我们必须要努力,保持成绩,免得垫底。”李俊当然知道平海军编制会增多,脸上笑容依旧。看向隶属于自己回家的将士,笑得有些阴森。

这顿时就让不少人打了个哆嗦。又有不好的预感。而这个预感即刻成真,平海军第二营开始整编。

首先是船匠,厨子等后勤人员原地解散。

随后是进行负重长跑,初步测试第二营将士体能。不愧是按照禁军标准挑选的兵员,哪怕是水师,士卒身体素质也没得说,只是在陆地上训练不足。

最后在呼延带队的协助下,第二营各编队全部打散重建。从踏浪营带来的数百个心腹混编入各队。

残阳西下,驻地到点到了,李俊便让将士们去吃饭。

等到吃饱喝足后,回来再继续整编。

寨城兵房区域,刘茂离开驻地后留下来的院落。孙新率领十多个亲兵在这里落脚,呼延庆中途将宴会地点放在这里。各种山珍海味排满了一大桌子。李俊百忙之中赶来入席众人吃吃喝喝,说说笑笑。

孙新望着夕阳下的大海,打量着李俊,沉吟片刻后说:“兄弟,混江龙这个绰号已经不适合你。我觉得改名为混海龙吧?率领无敌舰队驰骋四海。”

“好,我便叫做混海龙李俊。”李俊想了想,笑了。又想到率无敌舰队驰骋四海心中火热,一顿胡吃海塞,吃饱喝足,匆匆忙忙地离开赶往校场整编。

李俊直接摆下擂台,比拼武艺,水性和指挥三个方面。任何一个方面表现优异者成为军官。最高奖励只要能够击败他,直接提拔为都头或副指挥。

如此做派,顿时令全营将士斗志昂扬,嗷嗷乱叫。

从摆下擂台开始,上台者络绎不绝。

孙安,唐斌,竺敬,郭盛等也被拉过来,成为裁判。

入夜,校场灯火通明,连夜奋战。拳拳到肉的打斗时,士卒兴奋的呐喊不绝,引来后勤人员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