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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瓢泼大雨下了一个多时辰后,逐渐小了,淅淅沥沥。乌云散去,太阳西斜,当真是西边落日东边雨。

一场大雨过后,空气中弥漫着夹杂着泥土味的清香。街道上撑着油纸伞的行人逐渐增多,店家开门。一些酒楼的屋檐有人摆摊卖菜,吆喝声不断……

汴梁城仿佛逐渐苏醒,再次变得热闹。

孙新率队策马慢行,撑着雨伞,说笑着返回蔡府。之所以总是往那里跑,一是训练护卫职责在身。二是蔡府伙食够丰盛,一大帮子人不吃白不吃。

一行人刚入内城,附近茶摊窜出十多个穿着皮甲的军汉,大声呼喊:“大人,孙大人,江湖救急啊!”

“孙龙图,请您救救庆哥!”

孙新听到呼喊转过头去,略微疑惑对方如何认得自己?定睛看去发现有几张熟面孔,是前段时间跟着王庆到自己府上拜访的军汉,自己不会认错。

庆哥,难道是王庆出事了?

这是一枚棋子,祸乱宋朝安定,至关重要。孙新抖动缰绳,问那个领头军汉:“王哥?不知发生何事?”

孙新隐隐记得这位是王庆族弟,也姓王,具体叫什么不记得。叫老王不合适,索性给面子来了个尊称。这些军汉见孙新真的停下问询,欢喜地围上来。

那个领头的汉子有些激动,连连点头:“大人还记得小的?大人,救救庆哥,他被抓关入死囚牢。”

“就是,庆哥得罪权贵,落难了!”

“大人,牌军被抓受到折磨,没人救援怕是性命不保。”其他军汉往前凑纷纷开口,场面有些嘈杂。

“安静,吵吵闹闹,成何体统?”縻貹扯着嗓子嚷嚷。顿时军汉纷纷闭嘴,不敢作声,满脸敬畏讨好。

“说说到底发生何事?”孙新颇为满意,又看向领头者。

“是,大人。”那军汉躬身应是,随即如实说明情况:“大人,自从王牌军拜访归来,出差办事诚诚恳恳,不敢怠慢。受知府看中,擢升为正牌军。本来带着娘子去岳庙烧香,不料遭遇歹人调戏嫂夫人。庆哥上去便将那厮胖揍一顿,事后却发现是……”

“嗯?发现什么?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说话不要吞吞吐吐。”孙新听得入神,自动脑补那一画面,见对方犹豫着不往下说,不禁皱眉。

他其实也猜到估计打了权贵子弟遭到报复,而且得罪的人全是滔天,目无法纪,军官抓起来打入死牢。

那军汉明显是非常忌讳,见有人驻足,小声说道:“是,打完之后才发现对方是高太尉之子高衙内。”

“哦,那高衙内伤势如何?”孙新神情古怪地问。这高衙内真是死性不改,这回碰到不开眼的挨打。也暗自叹息王庆命该如此,落难时总会招惹大人物。

“高衙内当场晕死,掉了两个门牙,据说下体受创。”那军汉如实回答,还把王庆打人的场面描述。

众人面面相觑,孙新也不禁唏嘘:“哎哟,这王庆兄弟下手真狠,专挑要害招呼,直接把人给干晕了。如果我所料不错,因为此事,王庆招来祸事。”

“不错,大尉非常愤怒。据说捎来口信,严惩行凶者。大人,此事真不怪王牌军,还请您出手搭救一二呀!”那军汉说明情况,满脸祈求地看向孙新。

孙新没有盲目地答应,而是模棱两可地说:“此事事关重大,本官需要斟酌再三,无法保证结果。定当尽力而为,行不行,全看开封府如何断案。估计王庆兄弟小命多半无恙,不然太过无法无天。”

“那一切多谢大人照拂。”那军汉大喜,连连道谢。身后众军汉纷纷感激行礼,随后恭敬地作别离去。他们不是没求过人,只是事关高俅谁都不敢惹。唯独无意间遇到这位孙大人,仗义多说了几句。

“走吧!”孙新也率队继续前行。

李助在马上看着开封府军汉远去,收回视线感慨:“手下人当街求救,这王庆倒也不是一无是处。”

“那是,比较讲义气,嘴皮子利索,长期一起吃喝玩乐,处得不错。这些军汉估计撞见我了顺便求救。”孙新心里跟明镜似的,笑呵呵地看向李助。

“道长,王庆落难,过段时间,就要忙碌。”

“哈哈哈,贫道期待计划展开,必不让主公小看喽!”

“军师的能力我还是相信的,待会回去再好好合计。如猛将不能全部拉去大兴东北,也得有人冲锋陷阵。”

“主公,首先王庆还得要保下来呀!”

“是极,这个我有考量,听说这个滕知府是个好官。”

……

孙新策马走在最前,李助落后半步紧随。两人商议着如何搭救王庆,确保对方安稳度过这一劫难。当回到蔡府的时候,保住王庆小命也有了预案。

此事无非源自高衙内调戏别人老婆而引发出来的案件。只要把太尉高俅报复,肆意坑害军官的是抖擞开。激起全城百姓的不满,事情搞得越大越好。

一句话,记住舆论的压力。迫使开封府无法严惩王庆,最后又是和稀泥的处置,发配充军。不然事情无法收场。即便孙新不出面,王庆也会无恙。

蔡府,院落正厅中,孙新与李助喝着茶,又为此事复盘商议,考虑到各种因素完善,制定详细方案。

如高俅买通牢头故意加害王庆,可能会路上行凶等。

为了使消息快速传扬,孙新要令军情局人员暗中引导。同时也会联系开封府与王庆交好的军汉联合,大张旗鼓地宣扬,为暗地里军情局人员打掩护。

最后派人找开封府孔目孙佛儿孙定,花钱打点各处,加道保险,在牢房中照看王庆,再送些吃喝。这样结下善缘,以后做买卖如兜售私盐更加便利。

最后就是有人沿途护持!

搭救王庆的事敲定下来,李助跃跃欲试,自告奋勇:“主公,这件事就让贫道来主持,就当是练手。综上方案万一不奏效,贫道便带人制造混乱劫牢。”

“好,全赖军师费心。”孙新答应下来,却是拽住李助:“不可冒险!事不可为,那就放弃,换别人来扶持。千万不要置身险地,先生切记,切记。”

“是,主公。”李助心中感动,重重点头。

孙新又跟李助说了些具体细节,如调派人手相助。可陡然间发现不对劲,往常夫人会旁听来着。如生性好斗的孙二娘,最喜欢这种打打杀杀之事。

眼下却反常的没有出现。

而且夫人一个不见,便让孙新纳闷奇了怪。吩咐縻貹兄弟陪军师喝茶。自己则快步回到后堂里屋,只见李清照,孙二娘,李莲齐聚一堂。三女柳眉倒竖,脸色难看,咬牙骂咧,一副气呼呼的模样。

“我说,你们三个怎么了?谁招惹你们了?”孙新以为他与李莲的事情被夫人察觉,从而当面对质,闹得彼此不愉快。谈不上害怕,却有些心虚地问。

“哼,还能有什么?京城龌龊事真多。”

“就是,高衙内作恶多端,难道没人管吗?”三个女人齐刷刷转过来视线,说起高衙内祸害妇女事件。

孙新见夫人是为了这事生气,心中稍安,叹了口气开导:“这无非是高俅自污而已,掌权者纵容,谁又敢管?这便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的真实写照。

当国家掌权者作恶,法律不严,执行力度不够。权贵猖獗,别说受苦的是百姓,底层的官吏也难过。女人长得漂亮,没有背景,乃是祸事,麻烦缠身。你们不需要怕,谁敢动你们?老子反了他娘的。”

“所以咱们夫妻同心,其利断金,扫灭这些蝇营狗苟。”孙新越说越慷慨激昂,重重挥手像是宣言。

“嗯嗯……”三女听到霸气的话,笑着点头。李莲笑得眯起眼,心中最是高兴,只因那一句“咱们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