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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州,水泊梁山。

自从去年宋江率领喽啰攻打祝家庄惨败几乎全军覆没。好在大寨主晁盖与孙新私底下做了交易,放了大半被抓的头领和两千多个喽啰,使得山寨不至于垮台。又秘密与独龙寨隶属商队往来贸易。

靠着兜售水泊里的丰富水产,换取粮食养活岛上的人。又用荷叶莲藕等以物易物,改善山上的生活。逐渐开发利用水泊自身,使得山寨自给自足。

钱粮不缺,接纳流民上山,又派人到北方买马。经过几个月的休养生息,梁山泊逐渐恢复了元气。随着鼓吹梁山威名,各地活不下去的百姓来投奔,目前山上人口超过一万五千,喽啰兵近万人。

晁盖又听从孙新的建议重用林冲,全权统帅操练兵马。豹子头林冲投桃报李,不再是以马虎的心态。训练喽啰时越发正规化,共划分为二十个营。营以下又编队设都,兵种划分为水,步,骑三军。

在各个头领的率领下终日训练,兵强马壮。地方禁军的无能,几次围剿,结果反而大败。白白送了装备,使梁山泊又成了周边头等匪患。几次下山剿灭为祸一方的富户劣绅,官府不敢触及锋芒。

八百里水泊,果真好地方。

放眼四顾,水连天天连水,水天相连,一望无际,波光粼粼,水雾茫茫。一片好水,蔚为壮观。正所谓,无风三尺浪,阵阵湖风呼啸,波浪滔滔。几艘两千料货船乘风破浪,如离弦之箭直奔梁山。

远处那座巨型岛屿轮廓越发清晰!

桅杆上商队的旗帜飘扬,这是从蓬莱府驶来的船只。

旗舰甲板上,几条昂藏大汉昂首而立。

赫然是梁山朱贵陪同下的锦豹子杨林,赤面虎袁朗,小温侯吕方,赛仁贵郭盛,黑风虎牛皋五人。

牛皋带着婆娘赶赴蓬莱府,袁朗来与他交接坐镇独龙岗。杨林,吕方,郭盛三人故地重游,奉命办事。无他,就是送上请帖,请晁盖,吴用赴宴。

按梁山的规矩,拜山先到李家道口找联络人朱贵。朱贵,本领可了不得,乃是梁山泊头号情报头子。沂州沂水县人氏,祖上经营酒楼,也会舞枪弄棒。外号“旱地忽律”,这个绰号听起来有点滑稽。

可“忽律”这个词即宋代契丹语里是指鳄鱼。还有种说法“忽律”指一种有剧毒的四脚蛇。不论何种解释,“忽律”是一种善于伪装的可怕动物,这和朱贵的工作性质很相像,这个绰号无疑相当贴切。

朝廷大军几次围剿水泊梁山的时候,一直没能发现李家道口酒店有问题。也能证明朱贵是有本事的。

杨林带着礼物,轻车熟路地找到老朋友,说明来意后。让对方派人乘快船到山寨报信,然后在朱贵带人的陪同下,驾驶船队转入水泊向岛屿靠近。

朱贵瞥了眼五人,见他们个个衣着光鲜,人五人六。尤其是对杨林,吕方,郭盛三人不可一世的模样,心中有点泛酸。几个月前还在一个锅里嚼食。不曾想,投靠官府后,混得风生水起,好不快活。

成为军官,吃穿不愁,不用提心吊胆,手底下还有人使唤。再看看自己,被别人使唤,开个店呕心沥血,做事小心翼翼,关键是在山上地位还不高……

人比人,气死人呐!

朱贵暗自做了一个比较,在心里无奈一叹。摒弃心头的杂念,指着前方越来越近的岛屿。眺望四周,不无得意地问。“几位,且看水泊梁山如何?”

袁朗瞥了对方一眼,实话实说,盛赞有加:“好,这个地方非常好,四面八方都是水,犹如天堑。选择在这里开山立寨,逍遥快活,不惧官兵围剿。只要有一支水军,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袁朗这话发自肺腑,首先水泊梁山,环境优越。细作几乎不可能渗透,而且没有水军无法攻打。哪怕是十万大军来了,水军不能取胜,也是白搭。

当然,以孙新目前的水军实力,十个梁山泊也能横推,只是袁朗知道却不详细,更不会透露老底。

朱贵听到这份夸赞非常高兴,胸脯下意识地挺起来。滔滔不绝地说着梁山的好处,展露好的一面。如水泊里鱼虾无数,水产丰富,山上有诸多特产。

对于这家伙的小心思,杨林,袁朗等人都能看得出。只是并没有揭穿,而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说着水泊梁山好,环境优渥的好话满足其虚荣。

何况朱贵说得不错,水泊丰富的水产,供应独龙寨,使得军卒伙食改善,营养跟得上满足训练所需。连蓬莱府孙新喝的大补汤用的还是水泊的金钱鳖。一些宴席上用的大型淡水鱼全是来源水泊。

可以说,孙新当年一席话,启发了晁盖,互惠互利。

而杨林,袁朗他们其实对水泊梁山没什么敌意。主要是对山上某些人如宋江,李逵之流甚是鄙夷。

“一颗老鼠屎坏了一窝粥!”孙新时常这样评价梁山。

几艘船乘风破浪,距离岛屿越来越近。

水泊梁山地势西南高,东北低,由梁山、青龙山、凤凰山、龟山四主峰和虎头峰、雪山峰、郝山峰、小黄山等七支脉组成,两山主峰高度近两百米,地面最高处海拔五十米,最低处海拔数十米。地处温带,全年降雨量充足,适合耕种,渔猎。

但见:巨岛周边水域里,乱芦攒万队刀枪,岛上怪树列千层剑戟。路途崎岖,寨门紧闭,濠边鹿角,俱阻当官军,有无限断头港陌;遮拦盗贼,是许多绝径林峦。鹅卵石迭迭如山,苦竹枪森森似雨。

金沙滩边水寨立,断金亭上愁云起。

两峰相望豪迈涌,聚义厅前杀气生。

“梁山泊有些门道!”袁朗隐隐看到岛屿上人数不少,又看到水面上渔船甚多,心中不由得犯嘀咕。尤其是船队越靠近巨岛,魛鱼船甚至千料船在附近巡逻或者训练。梁山泊的水军数量令这位警惕。

不光是袁朗,牛皋,吕方等人也察觉到了,暗自警觉。梁山吃一堑长一智,不能以寻常贼寇视之。

不多时,几艘船抵达金沙滩,船只减速,停泊在码头。众人看向岸边时,通向梁山大寨,只有一条大道。两边是合抱粗的大树,那座断金亭子坐落在半山腰,码头过后是几排建筑,前方是座大关。

关前壕沟陷坑,一条大道两边架摆着枪刀剑戟、弓弩戈矛,四边都是擂木炮石。喽啰兵严阵以待。

恰好一群长短不齐的大汉从说笑着下山来。

朱贵知道杨林,吕方皆是出自梁山,但还是解释:“袁教师,走在前面的大汉乃是我家大寨主托塔天王晁盖,身边那个穿道袍的是入云龙公孙胜……”

袁朗是首次看到晁盖,扭头看时不禁赞叹好一条大汉。那人身高八尺开外,膀大腰圆,浓眉大眼,相貌堂堂,连鬓络腮胡,犹如钢针般根根竖立,走起路来龙行虎步,霸气十足,透露着一股彪悍。

那个穿着道袍的道长公孙胜三缕长髯飘飘,一派仙风道骨。豹头环眼的是林冲,满脸横肉,相貌有几分相似的是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哥仨。

赤发鬼刘唐,摩云金翅欧鹏,铁笛仙马麟,没遮拦穆弘等十多个头领纷纷齐聚,来到码头上迎接。

“哈哈哈,杨林,吕方,郭盛兄弟,想煞晁某也!”

“天王哥哥风采依旧,近来可好?”

当船只陆续停泊,朱贵陪同杨林,袁朗等人下了船。晁盖也率队来了,看到甲板上的人一眼认出,大笑走来。双方接住,互相引荐,相互寒暄见礼。

几艘船上礼物也被人搬下来。

其中一艘船上两千多石白花花的极品海盐。另外几艘船上不是干海产就是满载新鲜海货。而这全是孙新的意思,来拜会送请帖,总不能空手来不是?

“天王哥哥,这是大人千叮咛万嘱咐,贵寨一定要收下。”杨林笑容满面地送出礼单,言辞恳切。

海产品在内陆那可是价值不菲。

海盐更是有价无市,梁山目前急缺,晁盖非常高兴:“哎哟,孙大人总是客气,那晁某却之不恭了。”

“哈哈哈,走,几位兄弟,随我上山吃酒。”晁盖做事光明磊落,为人豪爽大方,当即盛情邀请杨林,袁朗等人上山。一群人有说有笑,其乐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