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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过去了两天!

孙新与晁盖谈的买卖完美的达成,双方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不单单是隶属于梁山的船队于莒岛港口超额装载海盐,孙新调拨的三十艘货船亦是如此,插上了官府杏黄旗,携文书等准备妥当,整装待发。

这位梁山泊主在看到海岛上的莒城和越发完善的独立体系。对孙新举动愈发惊叹,更加坚定了投奔的心思。不为自己,也得为跟随自己的兄弟着想。毕竟盘踞在一处岛上靠打家劫舍,有什么作为?

且不论孙新麾下海军舰队给了梁山好汉们一个震撼,使得他们认识到盘踞在梁山泊安全是一个笑话。这位平海军都统制麾下舰队能轻易踏平水泊。

除此之外,事实证明,孙新料想的不错!

就在前天,几乎是两位干办前后脚的区别。一艘金灿灿,威严霸气的皇家龙船停泊港口,汴梁城再次来人。

那是朝廷天使送达旨意,皇上盛怒之下,对曾头市女真人不再容忍放任。下令北海安抚使,平海军都统制孙新孙重光赶赴东平府依法处理此事,驱逐并遣返为首的一众人等,彻底移除这颗毒瘤。

当天孙新陪着夫人到城外庙上烧香祈福,要生儿子不生女儿。当然,他这个受过新教育的后世青年思想开放,男孩女孩都一样,是夫人执意去求神拜佛。对外界宣称巡逻海域,所以并不在家中。

朝廷特天使找不到人,退而求其次,转道去了衙门。是刘豫拜倒接下圣旨。孙新次日回到府上得知消息,赶往府衙领命与刘豫商议,认为朝廷有令,当今圣上大发雷霆,岂能不立刻去办?还得办好。

操作的好,还能捞一笔外快!刘豫听了眉开眼笑,催促孙新去办。于是,孙新多逗留一天,做好安排。蓬莱府的布防交由孙立,孙安,宗泽负责。海上巡逻,防御则交给吕将,李俊,卞祥等人。

军事上安排妥当,家中的事务处理好。

扈三娘回家探亲,童娇秀执意跟随,孙新只等带上。并遵循朝廷的旨意抽调了精兵强将,赶赴凌州。

武松,竺敬,白钦,景德顺道赶赴二龙山,扈成则是返回独龙寨。秦明,牛皋,欧阳寿通暂时接替縻貹,吕方,郭盛的职责。成为临时贴身侍卫,与酆泰搭档。

另外孙新特意让韩世忠,呼延通,宗方,杨雄,陈达等将随军。在一个天未亮的清晨,率队出了城直奔刁鱼寨。与悄然集结已经登船的大军会合。晁盖等人夹杂其中,数千人杀气腾腾,火速南下。

孙新率领大军离开蓬莱府的消息瞒不住。

只是这一回私底下没有人再敢动歪心思,小念头。地方豪强们,颇有田地的富户为夏收秋播忙得热火朝天。田野里到处都是收割稻谷的百姓的身影。

今年是个丰收的季节,百姓们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蓬莱府境内平静,官府境内有条不紊地下达执行。

孙新走后第二天。当牢节级邹渊接到调令,即刻赶赴沙门岛接管牢城。这是早就说好的也有做准备。金眼彪施恩被孙新塞到牢房做了个监察牢头。邹渊放心地卸任节级,带着三十来个心腹牢子。

先是拿着批条找到仓曹李海领取到超额的粮食和装备等物资补给。自己人的关系,私下里多塞多给。邹渊率队运送着大批粮食物资到刁鱼寨登船。登云山亲侄子邹润带着百来号人自动成为牢子。

十多艘船,浩浩荡荡地来到沙门岛。

牢城相公李德几天前就得到消息,蓬莱官府有调令。说是当牢节级性格暴烈,收受贿赂,得罪上官。被贬到沙门岛接替管营,他李德被调到城里去。

这让李德不禁感慨孙新能量之大,说话就是好使。这才几天的功夫哇!便把他从这个鬼地方调走。当知道来代替他的人率队赶来,亲自率队恭迎。

李德态度恭敬率先行礼:“见过邹节级!”

当牢节级,牢城管营都没有入品,属于高级吏职,地位其实相差无己。只是前者处在州城,更接近官府权力中心一些,后者却是在偏远的地方任职。这就相当于地方官吏和都城京官之间的差距。

牢城管营是要低上半级的,李德所以才会高兴。他开心了自然有人不开心,邹渊阴沉着脸,鼻腔哼了一声,样子不爽又傲慢,流露出来岛的不爽之情。

其实这是孙新找他聊过,要摆出一副爹死娘改嫁的表情,尽量营造出自己来到岛上不情不愿的假象。

邹渊瞪着两只大眼睛看向李德,面无表情地说:“李相公,劳烦你带路,清点犯人数量,交接好工作。老子可不想再被找茬,连这鸟地方都没得去。”

“是,请节级随我来!”李德听到这话,眉头一挑,心中有些不悦。本想发怒,可转念一想,自己马上就要走了,何必与他一般见识,以后这位见到自己就得先行礼,心中又不禁高兴起来,转身领路。

“你们这些只知道吃喝玩乐,见了女人腰松胯软的货色,还不把东西卸下来。”邹渊冲着简易码头大声呼喝,百多个身穿衙役服饰的牢子唯唯喏喏。把一个个鼓鼓囊囊的麻袋,麻包全给搬下船。

邹渊嘴里又是一阵碎碎叨叨,领着一群心腹跟随李德,沿途那些小牢子纷纷上前露出谄媚的笑,说着拜年话,溜须拍马,尽说邹渊如何如何了得。

伸手不打笑脸人,邹渊脸色好看了不少,与这些今后的手下点头示意。心中却是门清,绝大多数都是贪得无厌,凶残成性之徒,以后再来好好收拾。跟在管营李德的身后,入了牢城开始巡视交接。

不来不知道,一来吓一跳。

沙门岛牢城这个地方不愧在外面被人们传成是死地。牢房里脏乱差,一个个关在囚笼里面的犯人骨瘦如柴,衣衫褴褛,不少人躺在潮湿草垛里呻吟……,伙食馊饭剩菜等汤汤水水不如猪狗吃的。条件之差,环境之恶劣,犯人之凄惨,令人发指。

不是岛上没有食物,也不是犯人们找不到食物。而是管营李德及手底下的爪牙故意驱使犯人从事重体力劳动,不给饭吃或折磨致死,从而敲诈勒索,巧取豪夺,使得岛上的犯人死了一茬又一茬。

“怪不得兄弟要弄死这个李德,这厮的确该死啊!”邹渊在牢城内外转了一圈,所见所闻,心中有数。看着前面带路的李德谈笑风生心中杀机凛然。在牢房里指指点点,给心腹手下分派任务。

故意把李德晾在一边,绝口不谈交接。

“老娘的,你们楞着作甚?把犯人都给你叫起来呀,本管营要训话。”邹渊懒得搭理李德,双手叉腰,骂骂咧咧,颐指气使地喝斥岛上原有牢子。

“节级大人,这交接之事?”李德见状,有些急了。

“你急什么?天色还早!”邹渊转过身来瞪着眼。嘴上这么说,但还是不情不愿地拿出公文与对方交接。牢子押狱,现存犯人数量,粮食等各类物资多少写的清清楚楚,各自签名备案,一式两份。

“邹节级,沙门岛以后便交给你了,其实还蛮不错的。”

领了公文盖好章,李德态度突然转变,皮笑肉不笑。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便哈哈大笑,率领十多个心腹护送这些年搜刮的财物,潇洒的扬长离去。

他早在登州城里置办了宅院,直接入住,走马上任。

“哼,入了城,人生地不熟,弄死你不费吹灰之力。”邹渊冷冷注视着对方离去的背影,满脸嘲讽。

再说李德把二十多辆财物全部装船,远离这座鸟不拉屎的海岛牢城。看着越来越小的岛屿扬眉吐气。怀揣着苦尽甘来,步步高升的心情奔赴登州。

浑然不觉自己此去是羊入虎口,有死无生。也不知道自己走后,沙门岛牢城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