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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新率大军赶到曾头市,一分为二。

袁朗,秦明,黄信,陈达率领五千独龙寨兵跨河据险而守,堵截后路。敌军攻时,以烽火狼烟为信。

而他孙新则是亲率蓬莱府精锐和东平府援军封锁前路。安营扎寨,时迁带着细作在十里八乡宣传。蓬莱府的孙总管率大军前来,要找曾头市的麻烦。呼吁那些受到欺压的百姓们有冤申冤,有仇报仇。

相比这暗地里的动作,孙新又派出骑兵前往凌州府衙传唤知州,令他赶过来议事,并带着大军粮草。走到哪,吃到哪,然后再捞一笔,使得腰包鼓涨。

这也是孙新走正道混官场的原因之一。

不然他早就上山为王,用大刀片子说话。

“杀,杀,杀……”三千精锐排兵布阵,大声喊杀。东平府禁军半数兵马以都队为单位巡逻或者驻守。

军营中军大帐,众将齐聚,孙新居中而坐,身后站立两位贴身侍卫酆泰,牛皋。左边是双枪将董平,扑天雕李应,扳倒山欧阳寿通,右边是宗方,病关索杨雄,泼韩五韩世忠,绝命神枪呼延通。

众人观看地形图,讨论战事。

那是两个亲兵拉着一副有关曾头市及其周边的地图!

碍于朝廷没有对此事作出指示之前,尽管独龙寨与曾头市有过多次商议,却始终没有实质性的进展。也不妨碍李应,牛皋为了战争而做一些准备。

派出一波波的斥候和专业人士进入曾头市。把整个集镇及其周边的地形等全部摸清并绘画成地图。进出集镇有几条大路,又有几条小路,曾头市在外面又有多少座庄园等标注的清楚清楚,明明白白。

敌人行踪,后路等都无所遁形!

中军大帐之中除了酆泰不爱动脑,其他诸将多少有些军事常识。指着地图上标记,你一言我一语,各抒其见。讨论者在哪埋伏或是围点打援之类的。又会考虑曾头市有多少人,是否会狗急跳墙……

孙新明知道这仗根本打不起来,却没有掉以轻心,严阵以待。而且借着这次实战威慑,来看看诸将的水平,当作是锻炼也好,日后迟早是要用得着。

果然呐!不出他所料,韩世忠,军事天赋最为杰出,指着地图来个围点打援,其次是牛皋,就事论事,前后两路先打一轮防守,然后趁夜偷袭夹击,接下要属李应,城府深套路多,埋伏也出奇。之后就是欧阳寿通,董平,杨雄三人各有想法。最没主意的就是酆泰,呼延通这两个魁梧大汉。

尽管不能一言而决将领的水平,但多少能看出苗头。集思广益之下,一条条计策完善。孙新满意的拍板。同时又传令下去依此执行,随时准备作战。

一场军事会议结束!

董平看着详细至极的地形图,称赞不绝,连拍孙新马屁:“大哥,麾下真是人才济济,看到此图犹如置身集镇中。量那曾头市嚣张也翻不起什么风浪。”

董平说出这番话来,是发自肺腑又有些感慨万千。想当年初识这位的时候对方还只是个兵马提辖官。大半年不见对方身份转变,犹如鹏飞九万里。成为圣上青睐的对象,蔡太师的门生,身份显赫。自己有这样一个大哥照着,底气都足上几分。

“这些全都是军中斥候之功,此事结束,必当有赏。”孙新没有说客套话,而是大方的应承下来。又扫视在场众多将领,收敛笑容,严肃地告诫。

“古人都说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以后凡是行军打仗,斥候侦察,描绘地图,乃是重中之重。只有掌握第一手情报,比敌人掌握更多更详细的情报,才能凭借信息差制定战术,击溃敌人。”

“是,我等遵命。”众将昂首,铿锵领命。

这时,陈大猛掀开帘子,进来汇报:“大人,曾头市曾弄求见。”

“曾弄?正主来了!”孙新笑了笑,挥手让亲兵收好地图,转身吩咐:“既然财神爷来了,那让他进来。”

陈大猛应声“是”,转身退出大帐。

“大人有令,放行。”

“没收武器,其他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不多时,伴随帐外的嘈杂声,陈大猛领着五个人进来。领头的是个五十多岁的老者,身材魁梧,精神矍铄。另几人也是上了年纪,胖瘦高矮不一。

“大人,领头的便是曾弄,其他的皆是曾头市的贵族。”牛皋与这伙人打过交道,凑近小声提醒。

曾弄一行进入中军大帐,入眼看到的全是盔明甲亮的军官,个个膀大腰圆,冷眼旁观或是怒目而视。不禁心头发怵,直犯嘀咕“大宋朝是动真格不成”?

曾弄强作镇定,看到熟人独龙寨的知寨官李应赶忙上前行礼,眼睛瞥向诸位:“李知寨,这位大人是?”

“哼。”李应冷着脸没好脸色,指着孙新及众将介绍:“这位是蓬莱府兵马大总管,平海军都统制孙新孙大人。这位男士东平府兵马都监董平董大人……”

“拜见孙总管,董大人,见过诸位将军。”

曾弄及族中贵族立刻向孙新等人行礼,态度恭敬至极。像是个慈祥老人,看不出有丁点傲慢之心。

“哼,曾长官这个礼我等汉人可承受不起。”孙新斜眼看这些人收敛爪牙的惺惺作态,冷冷地说道:“本官能够察觉出你们心中的憋屈和不甘以及愤怒。”

“不不不,孙总管,您误会小老儿了。”曾弄摇头加摆手。另外几个女真贵族唯唯诺诺,连连应声。

“好啦好啦,咱们都是聪明人,谁又不了解谁呢?废话就不多说,本官时间非常宝贵。”孙新不耐烦地摆摆手,身子前倾,逐个看着曾弄等人。

“朝廷旨意下来了,下令本官来处理此事。看在你们是金国女真人的份上。曾头市公然袭击官兵这件事,惩处不是太严重,也不会伤害你们的人。”

听到这番话,曾弄几人心中欢喜,只觉浑身轻松,像是一块大石落地。

然而还不能他们松口气,孙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语气转冷:“常言道,县官不如现管。本官全权处理此事,曾头市若是公然反抗,大军便宜行事。哪怕是踏平曾头市,事后只要奏报朝廷即可。”

“不敢,我等不敢。”曾弄等人浑身发寒,连连赔笑。心里却是门清,对方这么说无非是想要好处。

果然不出所料,孙新大义凛然地说道:“一码归一码,曾头市屡次抢劫本官商队,抢走了不少战马牛羊。牛副将,独龙寨有多少牲畜因此丢失?”

牛皋眼珠子一转,上前半步躬身,来了个狮子大张口:“回禀大人,牛羊牲畜五千头,战马五千匹。”

“嘶……”董平根本不知情,闻言倒抽凉气。曾弄几人个个心头发颤,眼珠子瞪大,浑身抖动不停。

孙新才不管这些家伙什么表情,一本正经地说道:“你们抢夺走本官恁多牛羊马匹,归还了才往下谈。不然如何平息本官之怒?如何给军卒交代?”

“大人,您这…这个……”曾弄明知对方是故意敲诈勒索,强忍着心头怒火,想要讨价还价说这太多了。

孙新脸色阴沉下来,掰开手指头给对方算得清楚:“曾长者,钱财乃省外植物,本官这已经非常好说话了!曾头市家家户户饲养大批牲畜。牛羊驴对你们来说不值钱。五千匹好马,轻松就能拿出。换算成金钱,其价值也不过是十多万两银子。”

“好,我们给了!”曾弄和几个贵族对视,随后点头。

“本官的怒火平息了,上面的好处费你们也得给呀!”孙新见曾弄识时务服软笑了,又冲帐外呼喊。

“来人呐!把两位干办请过来。”

“是”外面有守把中军大帐的亲兵回应。

过不多时,张干办,李干办便被军卒带入大帐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