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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学究,多说无益,快走!”雷横与朱仝相识十多年,深知这条红脸汉子的性格脾气,明白李逵的所作所为触及到对方底线,他是真的怒不可遏。再想劝说对方上山入伙,那是休想,立刻小声劝说吴用。合力架起李逵准备离开这是非之地。

朱仝念在晁盖的面子上没有动手,盯着雷横规劝:“雷横兄弟,听哥哥一句劝,你我这样的人不适合在江湖上混。去蓬莱府寻求孙总管的庇护将功赎罪。少跟宋江那伙贼人往来,为你娘亲着想。”

“知道了,多谢!”雷横重重地点头,他之前一直都在听军情局人员诉说,心里对黑厮李逵所作所为非常愤慨,又想起宋江突然跑到郓城找自己吃酒说激将话,再联想到眼下,心中自然有了一杆秤。

“梁山泊,藏污纳垢之地,已经不是当年的梁山。”马灵和另一个道长看着三人走了,同时唏嘘。

军情局斥候再次上前:“朱节级,大总管早就猜测到梁山宋江必定会来赚你上山。小衙内遭遇不测,到时你百口莫辩,无处容身,不上山也得上山。”

“多谢孙总管伸出援手!”朱仝心中震惊这个孙总管高瞻远瞩的同时,抱过小衙内,再次连连道谢。

三人当中那个弓箭手地位最高,沉吟片刻后说道:“宋江此人最是歹毒,此次拉拢不成,下次估计得用强。你在沧州并不安全,必须趁早离开此地。”

“可小人是带罪之身,又能前往何处?”朱仝也知道梁山不会善罢甘休,可想一想自己的身份有些担忧。

“这个我家大人早有考虑,根据我等调查,你是被梁山宋江陷害,如今梁山又来陷害你,证据确凿。我等会随你去沧州府衙说明此事,奉上大人提前写好的书信,索要一个人不难,再领你去蓬莱。”

“啊~?那真是太好了。”朱仝听闻此言,又惊又喜,忙鞠躬表示感谢:“小人必不忘孙总管救命之恩。”

然而,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马灵和身边的道长满脸错愕,下意识对视。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可思议,蓬莱府那位居然老早料到了会有这般情况,当真是目光长远,料事如神。

“果然不愧是小孙武。”马灵止不住的呢喃。

军情局小队三人与朱仝话罢,目光又转向马灵:“两位道长仙风道骨,一看就是有到高人。又伸出援手,也是本领不凡,既然遇上,那不如同去蓬莱。”

“是极,那里有蓬莱仙山,好过大宋各处。”军情局人员除了收集情报,物色寻找江湖好汉,并拉拢也是职责之一。自然不会让两个道长悄然溜走。马灵和另一个道长见了,不禁大笑着,点头应允。

“好,那我师兄弟俩正好去海外看看。”

“哎呀,已经到了两更天,诸位,先随小人入城安顿。”一行人举着火把,说笑着,按原路返回沧州!

花开两朵,各表一支。

话说回沧州,王知府至晚三更,不见朱仝抱小衙内回来,差人四散去寻。恰好与抱着孩童的朱仝和军情局人员一干人等归来,浩浩荡荡地回到府衙。

小衙内人小却不孬,把被掳走,险些命丧的事情说来。再由朱仝,军情局人员九分真一分假把事情说来。并呈上孙新提前写好的亲笔书信,阐明事情始末。

府尹听了大怒,心悸后怕,抱着儿子半天不撒手。又对料事如神的孙新敬佩不已,对他的话不疑有他。当即表彰朱仝功绩,签发公文法还他自由身。并派人通知郓城,各州城府县,申诉朱仝冤屈。

次日升厅,王知府便行移公文,勒令诸处缉捕,捉拿李逵,宋江正身,申请调动河北边军驻扎协防。行开各州县,出给千贯赏钱捕获。又过了两日,河北路各州官兵调动,封锁水陆交通,抓捕梁山贼人。但凡有可疑巡警人员等抓了严加审问……

然而,盂兰盆节这天,发生的大事远远不止沧州。

时间往前追溯至午时!

苏州,应奉局。前身是造作局。这是北宋末年,宋徽宗专门设立的官署名。专门搜罗东南各地奇花异石、名木佳果,由水陆运送京师,称为花石纲。

要问为何要劳民伤财,不远千里跑去江南搜刮这些物件?

那是宋徽宗赵佶这个倒霉催的走了狗屎运继承皇位,却因子嗣不旺而忧心。当时有个方士对他说,大宋朝国运龙脉有损,只要龙头——京城东北角的地势垫高一些,就能保证皇家血脉繁衍无虞。

徽宗依其言,在开封东北角堆砌土山,不久后,果然生了好几个皇子,徽宗大喜,认为这是一块福地,于是决心在此兴建苑囿,供皇家游览娱乐。

至此,从崇宁元年(公元1102年)到宣和七年(1125年),中间因为方腊起义停罢,共计,为期二十余载。东京汴梁城,工程浩大的“万岁山”拉开序幕。

除了修建万岁山,需要在江南一带开采太湖石,徽宗还喜欢古典字画,奇花异草怪石装饰皇家陵园。于是,派朱勔(miǎn)搜刮珍奇异宝、名花古木。

说起这个朱勔,知道的人不多,不得不提及一二。

这是北宋时期有名的大贪官。

根据史料记载,朱勔(1075年—1126年),苏州人氏,北宋官吏,任威远节度使。因父亲朱冲狡诈多端,后来蔡京被罢官到苏州,投其所好建阁楼。谄事蔡京、童贯,父子均得官。当时徽宗垂爱奇花异石。偏偏朱家擅长建园林,受到奸臣推荐。

宋徽宗治理国家狗屁不会,唯独喜欢这些风花雪月。朱勔见缝插针,奉迎上意,搜求浙中珍奇花石进献,逐年增加。政和年间,更是奉命大肆搜刮。

朝廷在苏州,杭州设置应奉局,摩费官钱,百计求索,勒取花石,用船从淮河、汴河运入京城,号称“花石纲”,此役连年不绝,百姓备遭困扰涂炭,中产之家全都破产,甚至卖子鬻女以供索取。

朱勔及其麾下爪牙们以皇帝的名义,在江南横行霸道,以权谋私。拆墙破屋、敲诈勒索,弄得民不聊生。千方百计,巧取豪夺,广蓄私产,生活糜烂。金人南下时,徽宗吓得退位,传位儿子,即宋钦宗登基,将朱勔削官放归田里,以后又流放到循州(今广东龙川)关押,复造使将他斩首处死。

综上所述,朱勔是个贪官奸臣,结党营私,欺压百姓,坏的流脓,这自然就给了有心人来做文章。

如苏州,杭州,歙州等一带山清水秀、物产丰富,颇为富庶,自然成了朱勔等人骚扰、搜刮的主要地区。江南方腊起义时,即以诛杀朱勔为号召。

只是,距离方腊起义还有两年之久。

然而,盂兰盆节这一天,凭空冒出一伙人提前做了。这天,午时,一朵乌云遮住了太阳,天阴沉下来。朱勔背负着双手,挺着大肚皮,走出应奉局,看着街道上人来人往,又看了看天准备回去。

“朱大人,朱大人……”这时,旁边有人谄媚讨好的呼喊。朱勔侧过身看去时,一个戴着斗笠的汉子走来,脚步匆匆,伸手入怀,好像有什么东西。

“你是何人,又有何事?”朱勔不认得,故而有此问。

“大人,我这里有宝贝呀?”那汉子抬头露出一个笑容。晃了晃怀中,做出一副里面有好东西的模样。朱勔没少遇到这种事,来了兴趣,连忙来看。

那汉子凑近些,露出怀中之物。

“这是?”朱勔看见像是面铜镜,又像是一把刀。一把刀?朱勔疑惑地呢喃,突然意识到不对,想转身却为时已晚,那汉子一个箭步窜上前揪住朱勔,从怀里掏出尖刀,扑哧一下攮进朱勔肥肥的胸腹,又是狠狠一搅,朱勔瞪大不可思议的双眼。

“噗嗤,你…你……”朱勔口鼻喷血。

两人贴在一起像是说悄悄话,后面的禁军护卫未能察觉。直到大捧殷红的鲜血洒落,才意识到不对。

可那汉子晃动尖刀,大声呼唤:“兄弟们,杀光这些狗崽子!”

突然间,道路两边,街头街尾,响起震天的喊杀声。

“杀,杀光狗崽子。”

“兄弟,杀啊,诛杀狗官。”

“杀,为民除害,扬我明教威名。”

只见从各处小巷,胡同里涌出一队队手持钢刀的蒙面人。越来越多,密密麻麻,黑压压少说数百人。

“兄弟们,狗官祸害百姓,作恶多端,多少人家破人亡。杀了他们。宣扬我大光明教义,冲啊!”领头大汉一脚踹飞咽气的朱勔尸身,吼声如雷霆。

“焚我残躯,熊熊圣火,生亦何欢,死亦何苦,为善去恶。唯光明故,喜乐悲愁,皆归尘土,怜我世人,忧患实多。吾等起义,斩尽奸邪。”

从各处涌来的持刀大汉们喊着整齐划一的口号,杀气腾腾地扑向应奉局,禁军护卫只来得及发出惨叫,便被如砍瓜切菜般撂倒,鲜血染红了苍穹。

附近街道上百姓最初慌乱一阵后,发现居然是应奉局遭到袭击后。非但没有逃散,反而聚在一起观望。在他们的见证之下,朝廷设立的苏州应奉局被血洗,除了仆人杂役幸免,官吏都被割了脑袋。

这伙不明人士明显是有目的有计划的,杀人快准狠。又在军队赶来之前,带着大量财物跑了个干净。围观的百姓避免引火烧身,各归各家,各找各妈。

当十万火急的消息传回汴梁城。朱勔被人刺杀当场,应奉局惨遭明教妖人屠戮,整个朝野为之震动。

随着各地官员奏报,江南方腊,摩尼教步入大众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