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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这几日的沉淀,姜榆也冷静了下来。

她和燕忱都清楚这件事不简单。

海棠里方圆几十里谁不知道那个庄子和作坊是镇北王王妃的,什么样的土匪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去抢杀她的庄子。

这分明就是冲着她来的。

可到底是谁,为何会盯上她,或者说是盯上燕家,这让她琢磨不透。

原来怀疑过是北狄报复,可经查并不是......

少言正给她读一本刚淘来的游记,余光看到她又走神的,放下书提醒道,“师傅,您又走神了!”

姜榆浅笑,“师父错了,你继续,这本书比我以往看过的都有意思,写这本书的人一定去过很多地方。”

少言虽然是外男,可姜榆夫妻俩都没把他当外人,除了一日三餐都在一起用饭外,还让他每日都抽出一个时辰来内院给姜榆读读书,下下棋,这样既治愈了少言,姜榆也有人陪了。

“王妃,京中来信了。”杨氏从外面进来。

“师父,今日也不早了,不然咱就先读到这里吧,明日辰时后我再来。”

姜榆笑着,“好,你先回自己的院子吧。”

等少言离开后,姜榆问道,“佩兰,是京城谁给我写的信。”

“王妃,是那两只鹰隼带回来的,应该是凌木。”

姜榆展开看清上面的字体后,眸子骤然眯起,吩咐道,“找个人去前面知会一声,告诉王爷,若是他忙完了军务让他来一趟主院。”

“是,老奴这就去。”

燕忱很快就来了。

“燕忱,这是凌木刚来的消息,你看一眼。”

燕忱接过展开,纸条上只有四个字,“付家有疑!”

这简短的四个字很符合凌木的性格。

“燕忱,你觉得凌木这是什么意思,他说的这个付家可是汉口县县令付勋家。”

燕忱颔首,“应该是了,不知凌木何时留意到的付勋,出了汉口县这件事后,我的人也查了付勋,觉得这么多人和货物突然在汉口县出现又消失,他作为汉口县县令难辞其咎,但并没有查到任何线索。”

姜榆道,“凌木只简单数字,应只是给我们警醒,他那里怕是也没有证据,燕忱你不是说凌木的以前是神秘组织隐刹门的人吗,他都对付家起疑了,难道这付家真的不简单。”

“就像你说的,汉口县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作为父母官确实有嫌疑,若是他真的存了不轨之心一定事先扫了尾的,不会留下把柄让我们去查。”

燕忱又看了眼纸条,“我这就给京中的人去信,让他们去查付家。”

“等等,燕忱,你可不可以再派些人去汉口县,我娘家人还有大年青娘都在那里呢,我怕他们再有意外。”姜榆坐直身子,抓住了燕忱的手。

她真的是怕了!

这段时间,上午有少言陪着她,下午娘家人会来主院陪她唠嗑。

半个月后,郭氏他们要回汉口县了。

姜榆很是不舍。

汪氏笑道,“娘,您不是说大暑年前回来陪您过年吗,我回去跟大年商量商量,若是家中没有啥大事,我们也来陪您,咱一块过年。”

“我也是这么想的,你回去不用跟大年商量,就说是我说的,还有你大姐那里也知会一声,看看他们一家愿不愿意也来燕州,到时候我派人去接你们。”

“都听娘的。”汪氏很高兴,就她们一家三口有什么意思,陪婆婆一块,大家热热闹闹的多好。

“汪氏,你母亲是想着把云峥留在王府的,她怕你舍不得孩子就没说出来,不知你意下如何。”燕忱突然开口,这是他第一次主动跟儿媳妇说话。

汪氏有些惶恐,连忙道,“儿媳自是愿意的,这是云峥的福气 ,只是我娘现在的身子不方便,儿媳怕云峥会冲撞到她。”

“这个你不用担心,王府自有人会照看好云峥的。”

“巧云,你真的愿意把云峥给我留下。”姜榆高兴坏了,她还一直怕汪氏这个当娘的舍不得呢,就没敢提出来。

没想到汪氏会同意。

就这样,云峥被留了下来。

燕忱亲自把郭氏她们送出了中门外。

让人把主院的东厢房收拾出来做了云峥的房间,让前段时间一直留在汉口县的魏妈妈负责照顾他。

刚开始这孩子看不到他娘还会哭闹,姜榆让人给他缝了沙包,做了积木,这小子玩起来就啥也不记得了。

十一月初十是云峥两周岁的生日,姜榆去小厨房亲手给他做了长寿面。

燕忱看姜榆身体恢复了祖孙俩相处的也很好,就又返回了军营。

一切都走上了正轨,就连秋子处理完万叔的丧事后也又赶来了燕州。

因为这里的作坊早就建好,就等着他来教工人做活了!

……

付勋把玩着手中的一块巴掌大的和田玉石,听了下面的人报告了外面的情况。

“少主,主子传话说让咱们停止一切活动,低调行事,因海棠里的事,朝中已经有很多人参您了,皇上也已对您,对付家有不喜之意。”

“父亲总是这么小心,我们付家成事是早晚的,韩家的大安朝已经出现了没落之象,这次的行动如此成功,父亲难道不应该高兴吗,只是可惜了镇北王王妃肚子里的那块肉长得太结实,没能掉下来!!”

站在下面的人是个胡子稀疏,背也佝偻了的老汉。

老汉劝道,“少主,您就听主子的吧,咱在汉口县闹的动静太大,对主子在京城行事不利,还有老奴倚老卖老劝您一句,那来投诚的闻家子说的话您也不要全信,咱们能密谋了百年,就是坚信自己能成功,能顺利的拿回属于咱的东西和地位,但不能知道了结果就忽略过程,一步错步步错.....”

“住口——李叔,我敬你是知道你忠心耿耿,但我希望你做好自己分内事就行了,既然你是花匠就下去把暖房的花花草草照顾好,别的事少管。”

老汉最后的话被堵了回去,本就佝偻的身子往下压的更底了,“是,老奴谨遵少主之命。”

付勋没了把玩的兴致,也觉得这块和田玉太小了些,不配用来雕刻他的太子印章。

在闻知许没有投诚前,他也是坚信他们能取得最后胜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