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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跟着兴发哥干活不就行了,离了他郭家,我们还不活了不成?”

王美芸不以为意。

“你懂什么,听他的意思是,石家对我们还记恨在心,这说不定是憋着报复呢!”

宋东立心急如焚。

“什么?!他敢!我们都赔了五千万了,还想赶尽杀绝?!”王美芸顿时怒了。

“行了你闭嘴吧,什么都不懂只会叫,对石家来说,捏死我们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宋东立,你特么什么意思,你不装了是吧,对我大呼小叫的,有能耐朝着外人嚷嚷去啊!”

二人针锋相对,眼看就要爆发争吵。

“好了好了,都少说两句!遇到事情不要自己人内讧啊。”

王美霞头大。

“我在想……”

宋东立顿了顿,“反正丰泽没我们的市场了,迟早要去沪海,要不干脆……搬家吧!”

“咱们一家搬去沪海,这样石怀忠再有本事也不可能追到沪海去!”

闻言,王美芸立刻炸锅了,她横眉怒斥道,“宋东立,别以为我不知你在想什么,我们自己跑去了沪海,留三妹一家面对石怀忠的怒火?你特么还算个男人吗?!”

宋东立面色一窘,他确实是这么想的……

反正有秦总和那什么国栋在,石怀忠应该拿陈建生一家没什么办法,到时候怒火消了,自家也就没事了。

再者说,跑去沪海,跟他们疏远了,以后说不定还能找机会逃掉那四千万欠款……

却没想到被老婆一眼看穿!

“你,你别血口喷人啊!我说的句句实话,从来没往那方面想!”

宋东立脸色憋得通红。

“我告诉你,你想都别想,儿子马上送去临大上学,我们就在丰泽,哪也不去!”

王美芸叉腰喝道。

“哦,是吗?那感情好啊!”

宋东立内心一喜,儿子离开丰泽,那他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难道为了这个黄脸婆把下半辈子都搭上?

她王美芸还没有这么大脸!

“呵呵,既然如此,那你就留在丰泽吧,我节后就去沪海开辟新市场,跟兴发哥做一番大事!你爱留哪留哪!”

“你说什么?!”

王美芸气急。

“好了!我真怕了你俩了,先吃饭去,这些事到时候心平气和地再商量!”

王美霞连忙起身,阻止二人爆发大战。

陈寻意味深长地瞄了大姨夫一眼,这个人,巴不得老婆留在老家,自己好出去呢,他光鲜的袍子底下,原来爬满了虱子。

可是,既然自己知道了,还会让他这么轻松地如意吗?

沪海,是人生的起点还是终点,至少不是由宋东立自己决定的。

……

第二天一早,陈寻坐上了秦朝云的车,二人前往石怀忠的庄园赴约。

“师父,咱们前天晚上废了这老头的孙子,今天还去他家作客,这是什么道理?”

“是直接开打,还是先礼后兵?”

秦朝云笑问道。

“哪怕他心里再想我们死,今天也打不起来的。”

陈寻摇了摇头。

“我懂,师父,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江湖是人情世故!”

“先不说徒儿的身份,就我这炼气八层的实力,再加上秦家神魂秘法的加持,打起来也未必怕了他这个半步宗师!”

秦朝云挑眉,自豪地说道。

“呵。”

陈寻瞄了他一眼,终于笑了。

“真打起来,他能在三息之内要了你的小命,人家是货真价实的筑基中期巅峰高手。”

“什么?!”

闻言,秦朝云一惊,“筑基中期巅峰……这等实力哪怕去临南这种大城市担任会长那也是绰绰有余了,他为何要隐藏实力,待在丰泽几十年?”

“你把答案当成了问题,正是因为隐藏了实力,他才能够藏匿在丰泽,不被上面察觉。”

陈寻淡淡地说道,“至于原因,你可以待会儿自己探查一下。”

“是!我猜,应该与他们背后的宗门有关系。”

“别人提升个境界,恨不得拿喇叭昭告天下,这个石家倒好,孙子爷爷都隐藏实力,还真是有点意思!”

秦朝云思索片刻,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丰泽城很小,迈凯伦一路飞驰,十来分钟就来到了石王山脚下。

以往这座神圣庄严的山峰,向来是丰泽人民心中的禁地,山脚下有三支八人小队日夜不间断地巡视,唯一的山路更是重重设卡,守备森严。

丰泽人也很自觉,不会去自讨没趣,宁可绕路也不肯靠近石王峰寸步。

然而今日,这座神秘的山峰却揭开了它的面纱,守卫们成了满脸堆笑的迎宾,关卡全部放开,迎接着秦朝云二人的到来,就像是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红场花魁,放下身段媚笑着开始接客。

“这规模可真够吓人的,即便是临南万会长,住宅周围也没有这么多护卫吧?”

秦朝云冷笑着看着道路两旁敬礼的人群。

公器私用,规模还远远超标,也就是在丰泽这座小城,他石怀忠才能瞒天过海,其他地方早被华武盟巡查组查处了!

迈凯伦飞速上山,一直开到石家庄园的院落中才堪堪停下。

而石怀中早已率领石家骨干,面带微笑地静候在门口。

“秦少,前天晚上仓促一别,下官诚惶诚恐,唯恐招待不周,万幸今日您赏脸,光临寒舍,给了下官一个补救的机会!”

石怀中亲自帮秦朝云拉开了车门。

恭敬程度与那日别无二致,似乎打残他孙子的另有其人。

只有秦朝云感受到了些微的区别,这老头,少了点谄媚,多了丝阴冷。

他也不在意,微微一笑,“客气了,石会长,秦某今日才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开了眼了!您石家这规模,就算去京城混个区会长当当,又有何不可?”

石怀忠丝毫没在意他话中的刺,面不改色地微笑着,“秦少过奖了,在下愧不敢当。这位……昨日有过一面之缘的大师,想必就是您的师父了吧?昨日仓促,未来得及请教大师来自秦家龙堂还是虎堂?”

他看向下了车的陈寻,拱手躬身问道。

“来自丰泽。土生土长十九年的丰泽本地人,今年六月刚从一中毕业,我的生平石会长应该不难查到。”

陈寻面色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