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竟不知京城还有如此美人。”
聂仕丽捋了捋自己额边的发丝,目光毫不遮掩地放在白景身上,兴趣之色愈发浓郁。
见此,许敏之几人便知晓太女这是惦记上了眼前芝兰玉树的绝美公子,顿时心中有些遗憾。
这等风华绝代的人儿,谁不想占为己有,与之耳鬓厮磨。
可惜,纵使再想,谁又敢跟当朝太女争男宠呢?
“不若这样,本宫可以宽宏大量放了他们,但是……”聂仕丽走近,声音含着几分势在必得:“你要跟我走,如何?”
白景被聂仕丽赤裸裸的目光看得紧蹙眉头,漂亮的狐狸眼也冷冽了几分:“不如何。”
直白而利落的拒绝,嫌弃之意毫不掩饰。
成功让聂仕丽脸上的笑意微僵,随即冷了眸子:“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伤了本宫,竟然还敢如此不识抬举。”
向来被人追捧惯了的聂仕丽,还是头一次遇当众被人毫不留情地落了面子,勾唇冷笑一声,“脾气挺傲,看本宫如何将你这身傲骨一根根敲断、然后狠狠碾碎!”
说完,她挥手让已经赶过来的卫军将白景拿下。
白景眉头紧皱,看着不断围过来的卫军,抿紧了唇瓣。
他只是不忍那孩童惨死,便出手救了人,谁成想召来这些狗皮膏药。
也不知今天跟她们交手对摄政王府有没有影响,毕竟皇室可是随时等着抓王府的把柄,好开罪打压呢。
想着,白景便犹豫了几分。
聂仕丽见状,以为他害怕退缩了,得意地冷哼一声,似乎已经看到了美人垂泪,可怜巴巴祈求自己的模样。
这时,闻讯赶来的苏纭也看到了被团团包围的白景,再看聂仕丽好 色垂涎的眼神,顿时心底冒起一股怒火。
“一朝太女沉湎淫逸,当街纵马伤人,不仅不知悔改,如今竟还敢以权压人。”
“聂仕丽,枉你还是幽玄国未来的储君,当真是丢人现眼!”
低沉冷冽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说的话却叫所有人都提了口气,纷纷循声望去,想要看看到底是谁敢这般猖狂。
竟将他们的心里话说出来了,当真是牛批。
披着绒白大氅的矜贵身影,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走了过来。
明明身边未带一兵一卒,却叫卫兵直面她的卫兵下意识退后几步,警惕地看着她。
“没受伤吧?”苏纭伸手想要牵起他的手,却被白景微微一动,躲开了。
她的眼神微沉,出口的语调却是含着几分无奈和宠溺,“苏小乖,听话。”
白景微抿唇瓣,心里有些委屈,微微垂着脑袋不说话,却在她再次牵过来时没有躲避。
只是当她碰到手心的伤口时,微微顿了下。
“你受伤了。”苏纭看着白景还沾着血的白皙掌心,几道伤口赫然可见,顿时沉了脸色。
目光顿时犀利地落在几人身上,像是一柄利剑般,锋利而又泛着冰冷。
吓得几人微退,随即反应过来,气恼道:“你是何人?见了太女殿下竟然不跪拜行礼,还敢口出狂言辱骂皇室!”
“找死不成?”
怒骂的人正是张畅,平日里跟在聂仕丽后面,再加上左相府三小姐的身份,京城的贵女往往对她是敬重三分的。
如今见着苏纭一身矜贵风姿,目光清冷的模样,更是怒哼一声,京城贵女她皆熟识,眼前这个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没有名头的无名小卒,也敢在这里装大尾巴狼。
苏纭睨了眼她,便将目光落在了聂仕丽身上。
张畅好歹是左相府庶女,却甘愿做走狗,苏纭对她这种见风使舵、趋炎附势的人,自是没有好感的。
“你!”见她竟敢无视自己,张畅顿时气红了脸。
“你倒是胆大,敢骂本宫丢人现眼,是想好怎么死了吗?”
聂仕丽这时才出声冷笑,尤其是看到刚才对自己万分嫌弃的美人儿,此刻却乖巧地跟在女人身后,心底更是一股火冒起。
她几日未出宫,没成想京城里竟出了几个刁民。
“呵,你老娘派了那么多人来杀我,都没能成功,就凭酒色犬马的你,配吗?”
苏纭此刻哪里还有温润之色,周身气势冷冽,出口的语气更是讥讽,让白景有些意外地抬眸看去。
“你!”聂仕丽的脸色这下和张畅一样精彩了,怒极反笑:“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狂的没边了。”
这该死的狂徒,本宫今天就亲自让她知道知道什么叫做尊贵卑贱!
说完,便伸手抽出身边卫兵的剑,凌厉地袭向苏纭。
苏纭冷哼一声,正愁没借口动手呢,就自行找打了!
幽暗的眸子微敛,眼底划过危险之色,苏纭迎了上去,将白景排在了攻击范围外,确保不会伤到他。
白景见到她的举动,眸光微软,心底的气也微微减了几分,想到她身上还有伤,垂在袖子中的手微动,挥指施法来暗中帮助苏纭。
苏纭的身手本就厉害,更何况还有白景暗中相助,所以对上花拳绣腿的聂仕丽,很快便将其击败。
许敏之几人见状,赶紧吆喝着卫兵上前帮忙。
见到她们以多欺少,白景也提身而上,将她们阻拦在外。
苏纭也注意到了白景的举动,有些担忧他刚刚恢复人形会再次受伤,下手便快了几分。
“刁民,你敢打本宫!”
“你完了!本宫要灭你九族!”
“你们这些废物,还不赶紧过来救本宫!”
聂仕丽被苏纭毫不留情地揍了一顿,浑身疼得要死,凄惨的喊叫咒骂着。
“呵。”苏纭冷笑一声,抬脚将聂仕丽狠狠踹开,语气森冷:“你当街纵马杀人,又试图调戏本殿的正君,纵使身为储君,也是有错在先,打你有何不可?”
“本殿?你到底是谁?”聂仕丽浑身疼得厉害,闻言气愤地质问。
“翊郡王——苏纭。”苏纭甩了甩手,沉声回答。
离京两年,再加上之前都是在家休养,很少出现在外界眼中,所以很多人虽然知晓摄政王府那羸弱患病的世女,却甚少见过。
以至于此刻竟没有一人认出她。
“怎么可能!苏纭不是个病秧子吗?”
“你还没死?”
张畅和聂仕丽的声音同时响起,一个质疑、一个惊讶。
聂仕丽话落,才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所不妥,急忙住了声。
母皇派了那么多人全部铩羽而归,最后更是将皇室的御卫军都派了出去,竟还是让她活着回来了。
聂仕丽白了脸,今天遇到摄政王府的人,被对方先声夺人占了理,恐怕闹到母皇那里她也讨不到好处。
摄政王手握兵权、权势滔天,就算是高坐皇位的母皇都要忌惮几分,如今她被对方狡猾地激怒,失了先机,真是倒霉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