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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诗雨摸了一下自己的下巴,皱着眉头。

“说实话,我觉得宰相谋划的远不止这些。”

她望向皇宫的方向,眼中多了许多东西。

“庆国公府掌握了军权,但是他们的人大多在边境那边,皇城里唯一能和我们对抗的兵力就属御林军了。

御林军的人数并不多,这些年因为皇上的不作为,御林军校尉愈发有中立的势态了,我们还是很有胜算的。”

婳瑜点点头:“单论兵力的话,我们确实占有压倒性的优势,只是这个皇位……朝中的人恐怕不会服我们。”

“我的手里面有他们每一个人的罪证,如果他们那么不识好歹,那我对他们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离司冷笑道。

他手下的人也不是吃白饭的,监察百官那么久,手里面早已经收集到了各式各样的罪证。

“那我们就先整理队伍朝皇宫过去吧,穿过皇城的时候别让手底下的人惊扰百姓。”李诗雨发愁道:“最近连年天灾人祸,一年到头全国也没有多少产值收入,别给国民增加负担了。”

“公主,你要骑马吗?还是坐马车?”

离司已经在少女话落之后准备好了马匹和马车。

李诗雨看了眼那辆宽敞华丽的马车,感觉头上有几个黑点点横过去……

“我们是去逼宫,你严肃一点,这个马车还是哪来的回哪去吧。”

她对着驾着马车的车夫挥了挥手,示意他先离开。

车夫看了一眼离司,将马车驾走了。

李诗雨骑上了那匹高头大马,看着后面跟着的离司和婳瑜。

宰相出了皇宫没多久,身边就多了一个人对他一阵耳语。

雅正和蔼的中年人脸色陡然巨变,快步朝着家中走过去。

萧盼正在院子里面和自己新买的美人调笑,看见宰相后吓得立马坐直了身子。

“爹,你今天回来怎么这么早啊?”他讪讪地笑着。

那个柔声媚语的小美人也站直了身子,看上去神态怯怯的。

萧宰相看了一眼自己不成器的儿子,怒骂了一声:“烂泥扶不上墙。”

然后就急匆匆的回到自己的书房。

他准备了一个火盆,将自己的一些信件给烧掉了。

火光映在他少有皱纹的脸上,竟是多了些许阴沉感。

那些信件算是他沟通异族的证据,这些证据不能让更多的人知道。

这个家里面他也没有什么留恋的东西。

只有用不成器的儿子,还有一个头发长见识短的愚妇。

留着用来扰乱视听还算有用。

只要他能成功逃离那个臭丫头的追踪和报复,他就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即便不能东山再起,他也已经集聚了不少的钱财,足够一生逍遥快活了。

不远处的花园里,丫鬟和宰相夫人通报了宰相的消息。

宰相夫人听说自家的夫君回来了,立马拿着个手绢身姿摇曳地过来看看。

“夫君今日回来的倒是格外的早,是外面的事情办完了吗?”宰相夫人一脸欣喜的问道。

宰相沉默,半会后才回答说:“只是有东西忘拿了,回来拿一下东西。”

宰相夫人失落了一下,然后又点点头。

“这样的啊,是忘拿了什么?是否需要我帮你找看看?”

“不需要,只是一些官场上需要的文件,还有一些账本。”

宰相说完之后没再看自己家的夫人,径直就离开了。

看着对自己格外冷漠的夫君,宰相夫人一肚子疑惑。

难道是在外面遇到了什么挫折?或者是有政敌给他气受了?

“娘!刚刚爹回来了,他可说了什么没有?”萧盼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一脸紧张的问道。

宰相夫人给他擦了擦头上的汗水,说道:“你跑那么急做什么?你爹刚刚确实回来了,就拿了些账本,刚刚已经离开了。”

听说自己爹已经离开了,萧盼心里面好像落了一块大石头,瞬间就轻松了。

他吁了一口气。

半晌后,他又觉得很是疑惑。

“娘,刚刚我在前院和新买的姬妾调笑,刚刚巧就被我爹撞了个正着,他这一次居然没有用鞭子抽我!”

宰相夫人看了一眼自己的傻儿子。

“我不是再三和你强调,你要玩女人在你自己的房间里面玩,不要弄到院子的其他地方吗?你怎么就是不听劝?

你爹这次八成是有急事才不愿意再教训你,下一次再让他碰见,有你好受的。”

萧盼吓得缩起了自己的脖子。

“哎呀娘,我保证,没有下一次了还不行吗?谁知道爹今天回来这么早。”

他亲昵的挽住了宰相夫人的胳膊,摇了摇。

“你这个傻孩子,你呀,说不定哪天就知道了,色字头上一把刀。”宰相夫人气呼呼地说道。

她向来疼爱自己这个老来子,但是这孩子越发的放肆了。

她又舍不得打,只能尽力的护住他。

李诗雨带人围住皇城的时候,果不其然的碰见了御林军的校尉。

俊朗高大的男人看着李诗雨,满脸的复杂。

“大公主,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在做什么?”他一脸严肃的问道。

“先生,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李诗雨一脸的冷静。

“你现在做的就是谋逆的大罪。”校尉握紧了自己手中的刀,看向李诗雨的眼神都锋利了不少。

一年之前他还将这女孩当做自己的学生用心教导,现在她居然都要谋朝篡位了,当真是世事无常。

李诗雨冷嗤了一声。

“我父皇自己毫无作为又无才无德,每天只知道声色犬马,荒唐无度可笑之极,我为什么不能谋逆?”

“我称皇,必然不比他差。”

李诗雨回想起自己在皇宫里面的所见所闻,只觉得渣皇这个人可笑之极。

对于有人愿意愚忠,她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主子都成那副鬼样子了,他没有另谋出路不说,还愿意一直维护,简直就是封建社会的愚忠!

“大公主!”校尉大声喝道:“你是皇家的人,当知礼教,怎么能够说出这么不孝不忠不义的话。”

他皱着眉头,好像自己面前是一个罪无可恕的大罪人。

李诗雨撩了一下自己披散下来的头发,颇为痞气的笑了一下。

“我根本就不是什么知礼教的人,也不愿意遵守所谓的礼教,我就是我。

我只做我认为正确的事情,我自认为我没有对不起谁。”

离司望着少女自信刚直的模样,觉得她好像在闪闪发光。

不管她什么样,好像总是会吸引他。

“总之,今天我是不会放你们进去的。”校尉守在城楼上面丝毫不让。

李诗雨望着他刚硬又愚忠的样子,皱起了眉头。

“那你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公主如果硬要过去的话,那就从我的尸体上面踏过去吧。”校尉一副无所畏惧的表情。

离司见他软硬不吃,坐在马上往李诗雨的方向走了几步,俯身耳语。

李诗雨听着他的话点点头,然后露出了赞成的微笑。

离司见她露出了笑容,也是腼腆的笑笑。

“今日投降者,我可以既往不咎过去。

有愿意捉拿校尉者,赏黄金千两。”

李诗雨用上内力,对城楼上面的御林军大声宣布。

校尉后面的一些小兵你望我我望你。

他们加入御林军后已经很久都没有油水了,更不要说一开始以为的出人头地。

大公主身后的幻羽军数量是他们的数十倍之多,离司公更是掌管都城锦衣卫,手下刑罚严酷。

他们的结局自然是不必说,输是一定的。

他们没有校尉的忠肝义胆,只想好好的。

校尉听见自己身后有人放下自己手中的长枪后身体僵硬了一瞬。

越来越多的人放下了自己手中的长枪。

校尉身边的两个副官见状之后,将自己的刀架在了自己老大的脖子上。

“老大,你就不要强硬了,京城里面的兵力都在长公主那边,咱们根本赢不了的。”一个人站在校尉身后小声说道:“大公主也不愿意伤害你,你就不能顺梯下吗!”

另外一个副官也附和道:“老大,你就不要犟了,难道非要咱们兄弟死伤无数吗?皇上根本不值得你这样维护,咱们的月俸还是靠离司公才能发下来的,皇上早把咱们忘在脑后了。”

校尉握紧了自己手中的刀,对于自己肝胆相照兄弟的临时反水倍感无力。

“要杀要剐随你们吧,我是不会背叛皇上的。”他沉声道。

其中一个副官看见自己的长官这么犟急得不行。

另外一个手疾眼快的一个手刀过去,校尉一个八尺大汉就这么倒了。

两个人把他扶到墙边靠好,然后让手底下的人给大公主放行。

李诗雨进门后给他们两个人一人一个赞赏眼神。

“你们的反应很快,做得很好,那个赏金过段时间我让人给你们送过去,先把先生带回去吧。”

两个副官见大公主真的宽宏大量愿意放过校尉,连问罪的事情都不提,心里面也是松了一口气。

李诗雨如入无人之境的进入皇帝的长春宫。

宫里面都是离司的人,没人会不上眼上去拦长公主的路。

李诗雨进门要去见皇帝的时候,刚进门就又出来了。

离司和婳瑜都很不解。

“怎么了?”离司过去询问。

李诗雨咳了下,对身边的一个瑟瑟发抖的小太监吩咐道:“进去一下,让他们俩穿上衣服。”

她进去的时候皇上和萧美人正在那书桌上面颠鸾倒凤,两个人什么都没穿,白花花的像是两条大肉虫。

可真是辣到了她的眼睛,回去要用水好好洗洗。

感觉每个人都处在一个不同的频道。

她是职场频道,离司是恋爱频道,李妍纤是少儿频道,云嬷嬷和太后是夕阳红频道,皇帝就是少儿不宜的十八禁频道。

怎么她老是撞上自己名义上的爹,血缘上的大哥,和自己的妃子那啥那啥,每次都还是同一个人。

小太监进去没一会后就出现了穿衣服和摔东西的声音。

他出来的时候额角上面还有一块淤青。

“你先下去吧,上点药。”

李诗雨皱着眉头看着那个小太监受的伤,心中对屋里面的两个人越发的无语。

欺软怕硬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和宰相刚啊,有本事和庆国公刚啊。

离司瞅了那个小太监一眼,说道:“快下去吧。”

小太监猫也似的跑了。

李诗雨再推门进去的时候,屋子里面还有一股子味道没散干净。

离司和婳瑜两人赶紧把窗户什么的都打开,通风散气。

“你没死!”皇上惊讶的看着李诗雨。

萧美人显示望向婳瑜,小心的拢了拢自己的衣服。

见他一眼都没有看自己,便将目光投向了李诗雨。

她的目光中充满了嫉恨,好像是淬了毒药一般。

李诗雨随便找个位子坐下。

“是呀,我没死,惊不惊喜,你找的人业务能力一点也不行啊。”

她挥了挥手,驱散自己鼻尖令人恶心的味道。

“不是我说,你这消息有点闭塞啊。

我都到你面前了你才发现我没死,你的好宰相早都跑的没影了。”

坐上皇位不仅是推翻上一位皇帝,也是要拿捏住朝中的臣子,总不能当个光杆司令。

她让人去那些大臣家挨个拜访的时候,发现宰相没影了,他家就剩他儿子媳妇和一大堆年轻的姬妾。

“你想做什么?”皇上愤怒至极的问道。

李诗雨蹭了蹭自己的鼻子。

“你这不是废话吗?我还能要做什么,当然是拿走你的玉玺,逼着你写禅让书呀。

难道来这里和你表演父慈女孝吗?”

“你最好识相一点,以后就安安分分在皇宫中当你的太上皇,我也不会动你,不会苛待了你,毕竟我没有你那么心胸狭隘。

你要是不识相,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了,毕竟和你确实没什么父女感情,甚至对你有说不出的厌恶。

从小打大没少受苛待不说,还要被你其他的女人孩子为难,我可是很记仇的。”

“逆女,逆女!”皇上拿起自己手边的一个玺印,朝着李诗雨狠狠掷过去。

离司要去挡,被李诗雨一把按住。

她另只手单手接住了那个玺印,反手查看底面的刻字。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哎呦,这可不就是玉玺了吗!谢父皇。”

李诗雨笑嘻嘻的从椅子上面站了起来。

她抬起手:“看见没有?我父皇亲手赐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