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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以为,安平王会亲帅安平王军,簪花缨冠,旗鼓开路,风光无限的在临湘人尊崇的洗礼下班师回京。

而事实上,班师回京的只有安平王军,而安平王带着关沐、赵江、我和福宝,从一条偏远得十八回肠的路线——游山玩水。

他美其名曰:为了方便,将那张美得人神共愤的脸易容成一张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脸。

恰恰,那张脸就是当年李萧的脸。而易容成李萧后,他的性格也瞬间切换成李萧的性格,带着点无耻的无赖,又有点暴躁的坏脾气。

鸡飞狗跳之际,气得我几次忍不住想挠他两爪子。

我当然不会真的挠他,只冷了脸倨傲的不去看他。几次之后,福宝却不乐意了。虽然他跟我有着生死共济的情谊,可战友的感情怎么比得上他对安平王的感情?何况,他觉得我实在不识抬举,他都认了我断?的情结,我竟然还拿乔?是可忍孰不可忍,他打算教训教训我这个死断袖。

然后,就被关沐捂着嘴拖走了。

我,“......”

福宝,“......”

赵江嘿嘿奸笑两声,“我喜欢那扇窗纸上的美人蕉,我过去坐。”之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飘走。

我望过去,然后差点被风呛死。那扇窗的窗纸上是美人蕉?那分明是辣椒!这么个小地方,你找个人问他知道美人蕉不?

我转过头,恶很很的怒视对面笑嬉嬉一脸无辜的人,我怎么那么想把他脸上那张人皮给挠下来。

萧篱笑嬉嬉的道,“你要去荷花村吗?早就听你说荷花村的荷花是长在土里的,这次顺路,正好去看一看。”

我怒气冲冲的道,“临湘在南边,我要往北边,我们南辕北辙,顺你个大头鬼!”

萧篱道,“迟郁在小黑山养伤。”

只一句话,我的怒气还没冲到鼻子,就倏的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叫愧疚的情绪。

我恍惚省起,他火急火燎的找我,原来是为了给迟郁治伤。彼时我一腔悲怆,乌龟般缩在壳子里,他不知道多着急上火,又唯恐触碰到我脆弱的神经,只小心翼翼的维护我的不堪和倔强。

我又记起那个花孔雀般风骚的男子,风情万种的围了莺莺燕燕,桃花眼微挑,潋滟的秋水随波浮动。

萧篱见缝插针的道,“迟郁伤的很重,内伤还好说,好药好汤的养着,几年也就痊愈了,但他腿上的伤就麻烦了,大夫说,伤了筋络,以后怕是要在床上度过了。”

我大惊失色,“怎么这么严重?”那日我们被兵流冲散,最后的记忆里,他扔了已经卷边的武器,随手抢过两个士兵的剑,猛地推开我和莲莎,虎虎生威的向着兵流推进。鲜艳的锦袍随风招展,露出其上早已被鲜血染得面目全非的金丝牡丹。

我抑制不住颤抖的抓住萧篱的手,只一声声的呢喃,“怎么这么严重?怎么这么严重?”又忽地舒出一口气,还好,还好,他还活着。我很想问问其他人怎么样了?是死了?还是活着?可又莫名的恐惧着,只百感交集的盯着萧篱,一声声的叹息,“罪孽,都是我的罪孽。”

我自欺欺人的不去想,就以为没有发生,自私的,恶毒的、懦弱的享受着他们用生命带给我的安逸,却只想逃离,只能逃离。

萧篱的手紧了紧,像有力量从他手上传递给我,声音也似带了苦涩的味道,“阿颜,阿颜,听我说,这不是你的错,你没想到,我也没想到,如果我早知道,决不会让你独自一个儿......”

我脑壳一阵阵的疼,那日的噩梦再次袭来,鲜红的颜色几乎吞没了我的理智,我赤红着双眼只拼命的遥头,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我就像一个魔星,所有招惹我的人都不得善终,猪妈妈三姐是这样,迟郁莲莎亦是这样。一步错步步错,我才是那个最该被毁灭的人啊。

萧篱痛苦的将我拥进怀里,声音里细碎的疼痛仿佛粗砺的砂石,硌得我撕心裂肺的疼。“不,阿颜,不是你的错,你要怪就怪我吧,是我放任你回去的,我和刑天族长有协议,我明知道他不是良人,是我想让你死心,我存了私心。你要怪就怪我吧,我们心甘情愿守护你,莲莎也心甘情愿,我们都想你好好的。

我恍惚的被他拥进怀里,他的怀抱一如既往的安全阔达,像温暖的港湾,亦像猪妈妈的怀抱。

“迟郁伤的很重,当地的大夫束手无策,你要挺住住,迟郁只能靠你了。我们那么多大风大浪都过来了,还有什么是不能战胜的?你忘了玛依祭坛的嗜毒蚁吗?

我懵懵懂懂的缩成一团,只觉头痛欲裂,纷纷扰扰的一池乱麻,越搅越乱。一时觉得他真可恶,为一己私利把所有人都用做棋子,一时又止不住的怀疑,止不住的回忆,惘然若失心寂若死。我明知不该如此,而此刻,却只想逃离。我鄙视这样没有担当的自己,却又无可奈何的懦弱着:放任吧,放任吧,让我最后逃避一次。

我撑着萧篱的肩膀,急急的道,“我要睡觉,你让我去想,我自己去想,你信我,我能想明白,你信我!”

萧篱眼底泛出急色,他还是太急了,“我信你,你去想,你一个人想,我送你上去卧房,你别怕,我一直都在。”

他把我送到卧房,关起门。想象着房内女孩蜷缩着身子的脆弱身影,身侧的手紧握成拳,一丝戾气从他的身上升起,带来毁天灭地的凶暴怒气。但他只能压抑着自己的凶戾躁气,他怕吓着她。她那么好,那么脆弱,已经经不起任何惊吓。他不能急,他要温水煮青蛙般慢慢的将她融化成他心底的砂,手心的痣。

他慢慢的转身,轻手轻脚的掩上门,然后将正吃得半饱的福宝拎进房里,并下了死令:要他不错眼的盯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