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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设在门外的结界突然波动了动。我眉头皱了一下,晃出一张火符,厅中的油灯上忽地腾起一团火焰,照亮一室黑暗。

赵江收起张大的下巴,猛然想起一句话:神说要有光,于是便有了光。

萧篱蹙眉道,“怎么了?”

我努了努嘴,道,“有鬼来了。”

赵江收起玩闹的心,警惕地看向门外。

此时,房门外才响起擦擦的脚步声。不似人走路时踏踏的声音,倒像有东西在地上拖,擦擦沙沙。

关沐疑惑的望向我。

我解释道,“鬼的体重很轻,能御风飘行。但新鬼常常忘记自己已经死了,反倒怀念脚踏实地的感觉,故而,把脚拖在地上走。”

敲门声很快响起,我望向赵江和关沐。

赵江和关沐眨了眨眼睛,表示他们是抵死不会去开门的。为了表达他们的决心,还瑟缩的往被子里缩了缩。

我,“......”

我望向萧篱。

萧篱笑靥如花的冲着我笑,“阿颜,我怕。”

我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你怕?怕个娘啊?

我很认命的扱了鞋,不情不愿的去开门。

门外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老板娘,扭着纤腰,面部僵硬的冲着我笑。

我奇怪的望向她,“老板娘有事?”

她的样子不太对啊。

嗯,我怕她颤颤微微的假面突然掉下来。

倒不是害怕,但是扎眼睛啊。就是不小心溅我身上点血,还得恶心半天。

我决定提醒她一下,然后,她脑袋突然一歪,脖子一角露出森白的骨头碴子。——脸没掉,脑袋歪了。

我想刚刚还好好的,怎么说露馅儿就露馅儿了呢?

我正想说点什么,她袖中发白的手突然闪了一下。我眨了眨眼睛,就看见那白光以迅雷之态向我腹部扎过来。

我吃了一惊,向后退去,看着她整个腹部被渡劫贯穿。

我的渡劫。

此时它正捏在萧篱的手里,而他另一只手抓着我的肩膀,将我向后一带,带离老板娘身边。

萧篱眉头微皱的看着我,抱怨道,“怎么这么不小心?”

我委屈的转回头,这样的小鬼又伤不了我,那么小心做什么?

谁知道小鬼也会用法器了。

还是个穷鬼。

萧篱抓住渡劫向外一拔,带出一堆脏器。老板娘张着血盆大口,像一条干涸的鱼般,发出“赫赫”的声音。

萧篱嫌弃的将血淋淋的内脏甩了出去。

嗯,有一截肠子恰好掉到关沐脸上。

关沐,“呕——”

躺着也中枪,疼的他想哭。

我努力不让自己笑出来,赵江默默的向我身后躲了躲。

我咳了一声,抓住老板娘身体里的白色法器,将法器握在手里。

已经不能用风情万种来形容的老板娘“嘭”的一声化成了飞灰。

我瞪了萧篱一眼,沉痛道,“太惨忍了,太不忴香惜玉了!”

萧篱冷笑,“朱小颜,你过河拆桥的本事又涨了。”

我笑道,“我还学会了卸磨杀驴,你要不要试试?”

关沐默默的道,“你们能不能先干正事儿,再打情骂俏?”

我眼睛一瞪,谁打情骂俏了?会不会说话?会不会说话?

某驴投去一个赞赏的眼神:说得好,不愧是我的兵!

赵江,“......”

关沐,“......”

白色法器状如针杵,一端细如针尖,寒芒森森,另一端钝成柱形,被磨得滚圆。距尾端一分处微微凹陷,以金色镂着奇怪的铭文。

萧篱奇道,“这是什么法器?”既没有丝毫灵力,又不见阴阴鬼气。

我摇头道,“不是法器,是神器。”

我曾在刑天的库房见过类似的铭文,刑天解释说,这是仙人们尝用的仙咒。

我冷笑一声,一只穷鬼,竟然有一只仙人的神器,还真是耐人寻味呢。

正在此时,白色法器陡然毫无征兆的震荡起来,金色光芒大放,脱手冲出,几欲冲破我设的结果。

我道,“这个法器果然是有主的!女鬼早就被人控制了。”

萧篱运气在手,猛的抓住法器,灿金的灼光在他手里化成万道光芒。我急忙打出几个决,将法器的光芒慢慢敛尽,法器挣扎着跳动了两下,终于一动不动的停在萧篱手里。

我翻看萧篱的手掌,他手心的白肉已经被金光灼得面目全非,深可见骨。却一点儿血也没流,就像已经被法器蒸干了血液,诡异的氤氲着阴阴白气。

萧篱嘶着气,“疼......”

我瞪他道,“咱俩初见面时,你伤的可比这个重多了。你脾气见涨,怎么人也娇气起来了?”

萧篱苦着脸道,“那时咱俩又不熟,我怎么好意思啊?真的疼死了。”

关沐面色凝重的道,“老虎,要不,你先给王爷处理一下伤口?王爷看样子是真疼。”

赵江忙道,“对啊,老虎,关大说的对,王爷的手怎么这么严重?看得我瘆的慌。”

我看了看他俩,淡淡的道,“这层白气又叫霜,好多神器都可生出霜华,是仙法过剩后的残留。就好比咱们吃烧饼剩的渣,一个道理。”

“什么意思?”

我道,“这霜华可以隔绝痛感,然后继续作用在敌人身上,但要是自己人却可以是治愈的良药。”

“隔绝,痛感?”

我冲着萧篱甜甜的微笑,“是的呢,隔绝痛感、痒感、麻感,一切感。”

赵江,“......”

关沐,“......”

萧篱尴尬的咳了一声。

关沐道,“那岂不是王爷的手会越来越坏?”

赵江惊道,“不是吧?继续坏下去,不是要......”

他们同时想到了一个词:壮士断腕。

我笑道,“你们庆幸遇到我吧,你家王爷的这只手保住了。”

我小心翼翼的接过法器。想了想,又在外面贴了张符,才将法器刺进手心。

我掌心的血吃进法器里,将法器莹白的光晕染得一片血红。

然后,萧篱掌心的白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得血红,就像法器的光晕一般,然后滋养着他的伤口。

赵江和关沐目瞪口呆的看着他的手掌迅速的恢复如初。

他们眨了眨眼睛,惊悚的想,有点儿像鬼故事啊。

萧篱握了握拳头,笑道,“想不到同心蛊还能这么用,当初我还以为你是要害我呢。是有人针对咱们?”

我道,“现在还不敢说,但这镇子的鬼可能都被控制了,此地不宜久留,得赶紧离开。”

关沐道,“去哪里?这镇子咱们出不去!”

我道,“先找个空旷的地方,捱到天亮,待鬼气散了,咱们再找路出城。”

萧篱道,“去后院,那儿地方够大,可以布置阵法。而且,追风也在那儿。”

我看了他一眼,戏谑的道,“是因为追风在那儿,所以去后院吧?”

萧篱笑道,“追风可是更喜欢你,也许回去,我的追风就变成你的追风了。”

我给他一个“算你识时务”的眼神,暗戳戳的想,回去,一定将追风据为己有。

我带着萧篱、赵江,关沐扛着福宝,一起挪去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