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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传到盈芳院的时候,陈王妃陈婉清正要睡下。丫鬟梓心绘声绘色的描述了安平王的脸,“左脸肿的像馒头一样,右眼乌黑,还流了两行鼻血。那蛮夷女人还真是野性难驯,竟然往男人的脸上打,呵呵,王爷今天都没留宿在长乐居,真是活该!”

陈王妃微笑的端祥着镜子里自己年轻漂亮的脸,闻言笑道,“王爷也就图个新鲜,过个几天还不是就像娄奉仪、苏美人他们一样扔在一边。”

梓心奉承的道,“可不是嘛,王妃当初可是王爷自己选的,这样貌美可人,王爷心里清楚的很。”

陈王妃叹了口气,幽幽道,“王爷清楚又怎样?姑母有意帮三表哥争储位,王爷忌着我。我是沾了姑母的光,但也因为姑母,得不了王爷的宠爱。”

梓心道,“娘娘,您就甘心一直帮着皇后,跟王爷对着干?”

陈王妃道,“不甘心又能如何?没有姑母,我连王妃都做不上。”

梓心道,“皇后娘娘要是疼您,怎么会把您配给安平王?不如您帮着王爷坐上那个位置,王爷不是没良心的人,他定会念您的好,将来您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娘娘。总好过将来三皇子继位,您看人脸色拾人牙慧。”

陈王妃道,“怎么帮?王爷的书房我进不去,自从那个蛮夷女子嫁过来,我连王爷的面都没见过。”

梓心道,“娘娘,您忘了六皇子吗?”

“六皇子?”

梓心道,“娘娘,您忘了当初六皇子是属意您的了?您帮王爷把六皇子拉过来,王爷肯定念您的好。”

梓心轻轻揉着陈王妃的肩膀,“那边,都是连翘在管,咱们插不进手,要是她有了身孕,咱们就更被动了。”

陈王妃双手猛的握紧,眉头微微皱起,“你让我想想,我想想。”

迟郁听到安平王来时,惊得差点从床上滚下来。

“他,他怎么来了?”

管家都要哭出来,“奴才也不知道啊,安平王来了就直奔莲塘,您养的那东西.......您快去看看呀!”

迟郁啐道,“没用的东西,那东西最是温和,也把你吓成这样。”

管家哭丧着脸,再温和也是鬼呀。

急忙扯了件外套,服侍迟郁穿衣,火急火燎的催着他赶过去。

莲塘边,安平王肃然静立,月色如银,将他冷肃的身影照出几分宛约的柔和。

塘中一叶小舟浮沉于粼粼水波,一二船娘战战兢兢的摘那饱满的莲蓬。

迟郁将那花花绿绿的外衣在身上裹了裹,双手从额前捋过,将一头乌黑浓密的发捋得油光服帖,桃花眼一眯,笑容得瑟的迎了上去。

“阿篱?怎么来了我这儿?话说,这个时辰,你不是应该和你那新娘子厮混在一起吗?”

萧篱凉凉的瞥他一眼,指着塘中道,“摘中间那蓬,最大最甜的那个。”

迟郁贱笑着攀上他肩膀,“你不会是进不了新房,被小颜颜赶出来的吧?”

萧篱,“......”

萧篱冷然的望向迟郁。

迟郁笑道,“这就默认了?你好歹争辩一下嘛!”

他今天一睡醒就听见街头巷尾的传言了,此刻再看他的一张脸,果然十分难言。

自带狂犬病的混世魔王,终于遇到了克星。

萧篱额上青筋跳了跳,语气不善的道,“你要和我聊聊洞房花烛的那些事?”

迟郁却很懂得见好就收,果断指着莲塘笑得见口不见鼻,“我在这塘里养了几头水鬼,你也不怕我那几个美人,被水鬼拽下去。”

开玩笑,明显这厮心情不佳呀。他不怕这混世魔王,但他怕那女人啊,错,那不是个女人,那分明是一只罗刹。

萧篱道,“不怕,正好给你创造英雄救美的机会。”

迟郁一噎,自顾自的道,“也是,你一来,我的水鬼都躲起来了,要是你的娘子在,我的水鬼估计得吓得自绝于水下。”

想到那女人的彪悍,他忍不住抖了三抖。

船娘两股战战的从船上爬下来,船舷上扒了一双惨白的手,一只水鬼瞪着一双乌青的眼睛,透过斑驳的月光,恐惧而好奇的向他望着。

萧篱的眼光扫向船舷,水鬼吓得扑通掉进河里。

船娘将装满莲蓬的口袋塞给迟郁,眼神幽怨埋怨委屈的向他一飘,如释重负的逃也似的下去了。

迟郁哈哈大笑的,在两个船娘的屁股上各捏了一把。

手感不错。

他庄子上,哪怕一个母蚊子,都是他精挑细选的,容貌、身材俱佳。

迟郁将莲蓬往萧篱身前一递,又贱贱的凑上去,“你真从良了?真为这一瓢饮,放弃了整片森林?”

萧篱淡淡的道,“我像开玩笑的吗?”

迟郁“嗷”的一声惨叫,“以后再没人陪我去花楼了?啊,可忴的庆元楼!可忴的诗诗!”

萧篱拽着迟郁的脖领将他掰正,“正经些,你有没什么法子哄她高兴。”

迟郁嘿嘿一笑,“你算是问对了,早就知道你不行,我给你准备了这个。”

迟郁从怀里掏给他一个小瓷瓶。

萧篱强忍着一掌拍死他的冲动,沉沉的问,“这是什么?”

迟郁猥琐的道,“醉生梦死。甭管她是什么贞洁烈女,有了这玩意儿,就会化成你指间的柔,心口的纱。”

说着还惺惺作态的在他胸口摸了一把。

萧篱退后一步躲开他的咸猪手,吃惊道,“你用这玩意儿勾引过良家女子?”

迟郁笑得鬼祟,“那哪能哪,任哪个良家女子,我勾一勾手指,就自动爬我的床了。”说着往他的下三路看,“不是你不行吗?”

萧篱深吸一口气,打开瓶子轻嗅,立即忍不住的脸红心跳,果然是烈性的春药。

萧篱歪了歪嘴角,淡淡的扫向迟郁,“过来。”

迟郁以为他要他保密,便笑呵呵的凑过去,用低的不能再低的声音悄声道,“放心,我谁也不说。哦,哦——”

萧篱突然一手掐住他下巴,另一手举起瓷瓶,将一整瓶的醉生梦死全倒进了他嘴里。然后手一抖,将空瓶扔进莲塘里。

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去庆元楼找个清官泻泻火。”萧篱道。语罢拎起装莲蓬的袋子,绝情转身,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咳咳,”迟郁几乎把肺都咳出来,“萧篱,你大爷!”

咳完,觉得全身都热起来,火烧火燎得浑身难受。脑海中不自觉的想起那两个船娘的倩影。随即甩了自己两巴掌,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他迟郁是这种人吗?

他对着莲塘拢了拢头发,也不要马,直接翻墙出了庄子。

一路奔腾,发了些汗,竟然不那么热了。他不觉得意,他迟郁是谁?一身内功外功,竟会怕这区区情药吗?

不过,他很久没去庆元楼了,稍稍调剂调剂未偿不可。

刚一松懈,那热又卷上来,没着没落的揪着他的心。迟郁解开领上的叩子,鬼使神差的向阴暗处扫了一眼。

一条白色的影子拂过,不知是不是春药的作用,他只觉那背影莫名动人。

不由自主的,迟郁尾随着迈向那处黑暗。

就像迈进不可知的深渊,踏入了那片不可测的未来,从此堕落沉沦,再不复那个桃花潋滟风情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