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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木恍然大悟。

她就说为什么老感觉上个星际世界有种熟悉感,原来是个同人世界。

没错,正是狄仁杰探案的同人世界,所谓的狄科森便是狄仁杰在星际世界的变体人!

尽管将大唐变为星际帝国,又加上不多的科技色彩,上个世界本质上还是一个侦探世界。

这也难怪设定中的星际帝国有几分大米国的背景,估计作者是马祖尔、波洛的粉丝吧?

虽然是个男体,乔木也很满意。

“醒掌天下权”的滋味的确美妙,掌控着一颗比母星大两倍的星球,她表示哪怕回到蓝星,兔子国给个总统当,她都不稀罕,太小了,施展不开手段!

至于“醉卧美人膝”,咳,这个嘛,请换个话题。

脑中思路逻辑很清晰,但不知为何偏偏睁不开眼?完了,难道新世界是个瞎子?

这时,耳边传来“嘤嘤嘤”的哭泣声,似乎年岁不大。

“师父,你醒醒呀……师父,你不要丢下冲儿……呜呜,师父,你不要死……”一声声孩童的哭喊由远及近萦绕在乔木耳边,刺激的她灵魂不安。

全身犹如烈火焚烧,眼皮粘在一起,沉重得像吨水泥,迟迟睁不开眼睛。

想抬起手臂安慰趴在身上哭泣的孩童,却无力动作。

最后,只能轻叹一句:“水!”

可惜,或许是声音太轻,也或许是徒弟“冲儿”年龄太小,迟迟没能发觉死过去的师父已经恢复了意识。

乔木心里叹了口气,这傻孩子还哭什么呀,赶紧给发烧的师父端点水过来呀。

然而,师徒两个显然没有练成“心有灵犀”的绝技。

冲儿哭着哭着哭得累了,竟然抽噎着趴在乔木肚皮上打起瞌睡来了,这可把乔木乐坏了,这徒弟养得也太娇了吧?

一乐之下,体内一股气息竟然顺着经脉自动运转起来。每每流经一处,身体就从僵硬变得柔软,从沉重变得轻松。

“妙,大妙,刚来,就有了金手指。”闭着眼睛牢牢记住体内气息的运转路线,乔木一边用灵魂力推动它快速流转,一边将功法牢记。

半小时过去,乔木猛然从床上坐起,差点没将趴在肚皮上睡着的小徒弟掀翻。

小徒弟不过七八岁,长得粉妆玉琢,身穿一件小号的道士服,可爱到爆。唯一不甚美的就是满脸泪痕,鼻子不时吹起一个鼻涕泡。

接受了全部记忆,当然也包括感情,乔木无奈地将小徒弟抱起,给他擦了鼻涕后,才轻轻放到床上,盖上被子。

从床上下来,乔木打量所处的环境。

这里是个破道观,三间青砖瓦房带一个大院子,供奉的只有三清,其他道教诸仙神俱无。

她目前身份是个女扮男装的道士,道号玄清,三十八岁,收了两个徒弟,大徒弟下山了,膝下只有小徒弟冲儿,吹鼻涕泡泡的那位。

为什么是个女道士呢?原来她生于乱世,逃荒时父母双亡,被师父捡了回来,许久后才发现是女娃娃。没办法,总不能再丢了吧,只好当男孩养大。孩子长大后不肯离开道观嫁人,便也做了道士。现在道观只有小徒儿两人,根本没人知道她是个女人。也好在山下的村民不知道她是女人,若是知道,道观早被拆了。

乔木无奈地仰头长叹,恨不得长啸出声,为毛又来到这个年代?还是个宗教人士,这绝对是HARD模式。

原主为什么昏迷了呢?

这座叫玄妙观的道观在留云山上已经数百年了,观里虽然一直人丁稀少,但从没断过传承。

道士们懂医术、占卜、风水,经常给山下的百姓看诊、看风水、招魂一类,关系一直不错。

让原主心冷的是村里竟然不制止。作为观主的原主不明白啊,几百年的付出就换来了这个结果?很伤心,道心动摇。

不巧,这个时候,来打砸的村民有被山上的野猪给拱了,为了省钱不去医院,竟然抬着到道观来求诊。

这可把原主气坏了,不给治吧,一条命;给治吧,没有消毒消炎的西药,不能保证救活。同村民好说歹说,劝他们赶紧送人去医院。

没想到,这反倒激怒了村民,不仅再次爆发了打砸,还趁原主不备,把人推倒,伤了后脑勺。

村民一看人要没命了,一溜烟全跑了,还把道观围墙上的青砖给拆走了。

再次醒来,可不就变成了乔木。

乔木看着被拆掉门的道观、拆掉砖石的围墙,冷笑了一声,她可不是原主,可不会惯着这些不知好歹的村民。

村民不制止年轻人的打砸抢,还不是嫉妒道士师徒两个没饿着嘛。原主不明白,乔木有什么不明白?不过是人性本恶罢了。

看着到处乱糟糟的院子和正殿,乔木决定好好整理整理。不过还没等动手,肚子便咕噜噜地叫了起来。

时间还多,也不着急,踱着不值来到位于西厢房的厨房,打算做饭。

厨房里同样乱糟糟的,粮食油盐一概没有,连土灶上的锅也被人揭走了,露着一个圆形的大洞。她只好找了个瓦罐,洗干净,从空间里拿出瘦肉,做了个皮蛋瘦肉粥,煮了几个鸡蛋。

灵魂携带的空间是上个世界因上缴“导引术”获得的奖励,不过十个平米,但足够储存满足基本需要的物质。

饭烧好,揭开盖子,香味扑鼻,乔木尝了尝咸淡,满意地点点头。

“师父,你没死!”睡醒的冲儿顺着香味跑到厨房,看到师父的背影,惊喜地喊道。

乔木无奈地转过身道:“小猴崽子,你这么想师父死啊。”

冲儿连忙摇头,跟拨浪鼓似的:“才不要,我要师父活得长长久久,跟道祖一样。”

乔木笑着摇头:“饿了吧?来,师父给你盛粥。还有白水蛋,你吃吃看。等师父以后有了茶叶,给你煮茶叶蛋吃。”

冲儿先是高兴地点头,又惊慌地看了大门外一眼:“师父,还有人来抢我们吗?”

乔木摸着他的头,轻轻道:“以后不会有人再敢来了,别怕。”

冲儿抱着师父的腿,身体轻轻颤抖。

乔木把他一把拎起来抱着,轻轻拍着后背,柔声安慰:“以后再有人敢来,师父就把他们全部一拳打下山,好不好?”

冲儿抖了一会,才提起精神道:“好,打跑他们!”

乔木又抱着安慰了一会,等他情绪平稳,两人才开始吃饭。

美美地吃完饭,冲儿打了个饱嗝道:“师父,冲儿吃得饱极了,再也不饿肚子了。”

乔木叹了口气。自从第一次打砸抢,她们就没米下锅了,更不要提第二次了。

往年村民会带点粮食给观里,以换取治病用的药。此外,观里也会问村民买粮。现在两方关系破裂,显然就不会再有交易了。不过嘛,有空间有身手的乔木会怕这个?

师徒两人花了三四天时间才将道观整理好。

时值初春,乔木重新将围墙沏好后,又从山上找了不少花椒树种了一圈。银杏、枫树、桂花也找了几株,在后院种好。

此外,乔木还开了几块地,用来种蔬菜、地瓜一类。一大一小胃口不大,随随便便就能对付一顿,粮食还真不必准备太多。

山下的云山村此时已经改了名字叫建设村。

一片土砖茅草顶的建筑群里,四间半土半青砖瓦房鹤立鸡群,那是村长黄老茂家。

黄老茂眉头紧皱,对蹲着低头沉默的大山爹说:“还是送大山去医院吧。”

大山爹嗫嚅着道:“这……这不是离医院太远吗,爬山要人抬着,骑驴都走不成,等到了医院,说不定还会像建民一样,给治瘸了腿。”

今年春荒日子似乎特别难过,就连山上的野猪也老是往山下跑。

这段日子,村子里已经有好几个人被野猪伤了,尤其王红卫,去找道长也没办法,在送往医院的路上直接咽了气。

第二个和第三个人是一起受伤的,被发现后,不敢耽搁,直接去了医院,但是因为路途太远,腿还是瘸了。

这第三个就是大山了,伤比前几个人轻得多,大山爹一个是怕花钱,另一个是怕把人治瘸,就来找村长,让村长出面去请道长治伤。

黄老茂敲了敲手里的烟袋:“你怕不是忘了村里不少人跑去玄妙观打砸抢了吧?”

这会他也正后悔呢,要不是革委会派了赤脚医生过来开诊所,他也不会看着村里人去道观捣乱不拦着。

谁晓得这赤脚医生的水平太一般,最多给人治治感冒发烧拉肚子,稍微重一点的病、伤都对付不了呢。

可后悔有什么用,把人实实在在得罪了。

越想越是后悔,黄老茂脸皱成一团。

大山爹只好哀求道:“村长,你可是村里最有威望最有本事的人,肯定能想到办法请道长下山吧?”

黄老茂砸吧砸吧嘴,这大山爹连拍马屁都不会,也太老实了。瞧这话说得,怎么越品越不是滋味呢。哦,要是请不来道长,我就没本事了?

村长媳妇一听不高兴了,扬声道:“呦呵,你们把人得罪了,却让我家老头子舍着一张脸去道歉?怎么打算得这么美呢?算盘珠子成精了是吧?赶紧把大山送医院吧,我家老头子可管不了。”

大山爹抄着手,吸了吸鼻子,尬笑道:“这……这不是手里没钱嘛。”

村长媳妇早就看不惯村里这些“刁民”了,扯着老伴的袖子道:“老头子,去给他支五块钱,年底结账的时候扣工分不就行了。”

黄老茂磕磕烟袋,转身回房拿了五块钱递给大山爹,抬了抬眼皮道:“年底扣工分,这样安排没有意见吧?”

村长媳妇不等大山爹开口,就大声道:“有啥意见?这样安排正合适。我说大山爹,赶快找人送大山去医院吧,要是天晚了,路可就不好走了。”

大山爹垂头丧气地,不知道是没有达到目的不高兴呢,还是对村长不满,接过钱,不吭一声,转身就走了,连声招呼也没打。

村长媳妇等他走远了,不屑地道:“就会装可怜,装老实,心里比谁都奸诈,也就骗骗不了解的人。”

村长轻斥了句:“好了,妇道人家,知道啥。”

村长媳妇拍了拍腿,不以为然地道:“妇道人家管你吃管你喝管你穿管你花钱,妇道人家怎么了?还妇道人家。主席他老人家都说了‘妇女顶半边天’,你这思想可要不得。

“咳咳,和你老娘们说不通。”村长败下阵来,却又拉不下面子,只好给自己找了个台阶。

村长媳妇撇撇嘴,不再出声。独孤求败的境界还真是寂寞呀。

想到山上的玄妙观,村长媳妇叹气道:“作孽呀,怎么就把道观给砸了呢?”

村长沉默地抽着烟袋,心里暗想,你还不知道道长都被推倒伤了头呢,也不知道会不会死。对呀,会不会死,那可是一条人命。

想到村里人可能无意间杀了人,他坐不住了,腾一下站起身,就要出门去找人商量商量。

村长媳妇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死老头子,一惊一乍的干什么?”

黄老茂抬起的脚又收了回去,眼里的余光瞟到老婆子,心里一动,找谁商量也不如先和老婆子商量合适啊。

于是,他重新坐了下来,看着老婆子欲言又止。

村长媳妇看老头子满脸纠结,不耐烦地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黄老茂终于下定决心道:“前几天村里不是抬着红卫找道长看病吗?”

村长媳妇点点头:“然后呢?”

黄老茂面带愧色地微垂着眼,轻声道:“道长说伤太重不会看,让送医院。村里人以为她公报私仇,恨村里砸了道观,故意不给看,就恨上道长了,就……”

村长媳妇正在扎鞋底,听到这里,停下手里的动作,瞪大眼睛问:“就怎么了?”

黄老茂声音轻如蚊呐:“就又把道观一通打砸抢,还把道长给推倒了,伤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