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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玄幻魔法 > 随波纪 > 第一百三十二章 每个人的七天(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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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每个人的七天(九)

灯光刚刚暗下,后在一旁的工作人员便飞奔上台,抓紧时间更换下一场需要的道具。在纷乱的人影中,有一道略微佝偻的身形,直接通过舞台,无视场中的忙碌,就那么缓步前行,来到了白鸽的身旁。

“小姐,刚刚接到夫人的讯息,让我马上接你离开。”

“何叔,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还有四场戏要演呢?怎么能离开?”白鸽有些不甘的说着。

何叔,何天宝,在白鸽家当司机已有十年,有些爱唠叨,办事有些拖泥带水,却从来没有做过任何出格的事情,钱财方面手脚更是干净,只此一点便深受白鸽母亲的器重,很多事情都让他来经手。

何天宝的突然出现并没有让白鸽感到意外,类似的情况也有过五、六次,不管白鸽愿不愿意,最后总会妥协。白鸽也抱怨过,不过她的父母从来都没有解释过原因,只是称赞老何做的对。几次之后白鸽便及明白,这是她父母的意思,无法违背且必须服从。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只要有老何突然出现的场合,绝对是非常危险的状况。

看着司机何叔的坚持,白鸽心中清楚,自己的毕业演出到此为止,而自己的演艺生涯恐怕也要到此为止。虽然心有不甘,可是何天宝的出现,背后代表着父母的意志,无法违背。

白鸽真的不甘心,她不甘心付出了那么多却在最后一刻放弃,她不甘心因为自己的突然离去,让其他人的努力化为覆水。当然,最不甘心的是自己可能从此之后再也无法登上舞台,毕竟不会有人喜欢当逃兵的主角。

一颗眼泪,缓慢的流下,划过脸颊落在胸前的衣襟上,然后是成串的眼泪落在衣襟上。不过白鸽没有出声,只是沉默片刻便擦干泪水,对着旁边的蚩尤微笑着说道:“大叔,我要走了,没想到只让你露了一面便要结束,真是对不住呢。”

看着白鸽泪痕犹在的笑脸,蚩尤也是微微一笑,然后突然转身伸手掐住何天宝的脖子,将他举了起来,冷声问道:“你是谁?”

何天宝在蚩尤转身伸手时便后退了一步,可是依然没能避过大手的一抓。如铁箍夹颈一般的被举起,何天宝终于知道,自己太小看这个冷漠的男人了,可是此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已经没有后悔的机会。

何天宝并不像一般人那样,脖颈被掐后会慌乱的把住对方的手臂争取一丝自救的机会。他的应对之法很特殊,一手向上曲指朝天,一手向下食指指地,看着蚩尤面露微笑,张口吐出:“唵嘛呢叭咪吽!”

一股沉猛的力量向着蚩尤胸腹袭来,根本没有丝毫阻碍的透体而过。

嘭的一声,蚩尤背后衣衫如翩翩飞舞的群蝶,爆散开来。蚩尤身躯只是微微一震便既稳下,而掐着何天宝的手臂更是没有任何的松动,好像并未受到任何影响,只有嘴角溢出的血迹才能看出他已然受了伤。

由于二人动作太快,白鸽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便看到眼前飞舞的碎布片。蚩尤还是保持着单手举起何天宝的动作,由于是背对着白鸽,所以没有让她看到嘴角的血迹。

“你们在干什么?”白鸽惊恐的叫道,伸手去抓蚩尤的手臂,想要让他松开何天宝。

蚩尤手臂轻震推开了白鸽,依然没有松手的意思。

白鸽焦急的又要过来拉开两人,正在这时台上的灯光逐渐亮起,原本应该出现在舞台中央的徐浩却不知了去向。

看着空无一人的舞台,台下观众刚开始还在安静的等候,后来便交头接耳起来,又过了片刻舞台上依然没有演员出现,这时才有人发现出了问题。不过话剧表演中出现这样的事故虽不常见却也有过先例,只是这次并没有人上来救场,也没有人出声解释,好像整座礼堂中除了观众再无演员。

白鸽并没有发现周边的诡异场景,仍然在奋力的想要分开二人。可蚩尤却察觉出不对劲,好像自己身处某种阵法中一样。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急躁之意,仍然淡淡的举着何天宝,等着他说出实情。

何天宝见自己的奋力一击居然无效,心中大是骇异,这时他也察觉到周围的变化,不由得惊惧起来。全身的颤抖已经无法抑制,胸肺中的空气也愈来愈少,脸上也开始变成青紫色,嘴唇也愈发的黑紫。

就在何天宝快要断气时,就在白鸽无助的哭泣时,就在台下喧哗质疑声大作时,就在蚩尤将要发力拧掉对方脑袋时。

一颗乒乓球大小的荧光球突然撞开一层透明的薄膜闯入礼堂,划过吵闹的大厅,飞上空荡的舞台,飘舞在蚩尤的面前。

蚩尤见到荧光球后放松了手掌,却没有放下何天宝。

不过就因为这微微的一缓,何天宝才舒服的深吸了一口香甜的空气,手势再次发生变化,十指伸展手心向外,拇指、食指相接,嘴角微微扬起,带动着脸上的皱纹更加深邃。

“摩柯毗卢遮那!”

声音刚一出口,何天宝的身体由内向外的猛然一涨,一股澎湃的力量从手掌中飞出,瞬间撞向蚩尤胸口。

蚩尤依然没有任何的动作,只是皱眉的看着眼前不停飞舞的荧光,好像此刻所有事情都不及颗荧光重要。

亮出底牌的何天宝正在等待着对手掀牌,自己已然毫无保留,就看对方接不接得下。

果然不出他所料,蚩尤被这股力量直接振飞出去,砸在一堆道具中,木屑、泡沫、树脂碎片等等破了一地。脱身后的何天宝没有理会蚩尤,抓着已经愣住的白鸽就要退走。

没想到刚退了三步便撞在一层晶膜之上,由于何天宝退的太猛,导致这一下力量十分巨大,连带着白鸽也撞在了晶膜壁上。白鸽被突如其来的撞击直接震晕过去,而何天宝勉强站直了身躯,伸手触摸着突然出现的晶膜,一阵的发呆。

这时蚩尤才慢慢吞吞的爬了起来,缓慢的走了过去,在距他还有三米左右的时候,停下了脚步,看着一脸惆怅的何天宝微微发笑。

“你想怎么样?”何天宝也只是愣了一瞬便稳下心神,看着蚩尤问道。

“哦,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吧?你到底想怎么样?兴师动众的来对付一个小姑娘?”蚩尤淡淡的笑问道。

“哼,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不该管的事情不要管,不然谁都救不了你。”

“哦?有意思,说来听听,我也想知道什么事情该管,什么事情不该管。”

蚩尤虽然在对着何天宝说话,可是目光依然停留在空中那颗荧光球上。

这时另一个声音突然钻入蚩尤耳中。

“黎贪,别以为自己能动用原力就天下无敌,难道你没听说过佛也有火吗?小心召出不动明王!”

声音有些刺耳,分辨不出是男还是女,很尖很沙,在耳畔飘忽不定,根本弄不明白是从什么地方穿过来的。

就是蚩尤皱眉准备回答时,一直飘在他头顶前方不远处的荧光球中也传出了一道声音。

“不动明王又如何?有本事出来见识一下我的万物生。”

声音刚刚落下,一道黑影从幕布的阴影中闪出,正是那名穿着黑灰套头衫,不知去向的神秘人。

当他站在舞台中央聚光灯下,台下的声音纷纷消失,随着一起消失的还有那些形形色色的观众。

蚩尤这时才看清楚他的相貌,肤色很白,不健康的白,耳朵眼睛鼻子嘴,五官都抽在一起,显得十分滑稽。虽然看不出准确年龄,可是从脸上的皱纹分析,应该算是古稀之人。但从他挺拔的身躯,笔直的体形来看,又像是二十出头的青年。可是当他站在那里时,蚩尤便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这是一种直觉,是身体对危险事物的直观判断。

站在聚光灯下,双手自然的插入口袋,脸上的表情显得十分张狂,这时突然开口道:“出来吧,别躲躲闪闪,藏头露尾。”

此时的声音清澈动听,没有沙哑之色,也去除了尖锐之音,如果闭目去听更像是山间泉水流淌,叮咚有声。

“既然不掩饰声音,那何必掩饰外形?站在那么空的舞台上,在表演独角戏吗?”淡雅柔和的声音再次从荧光中传出,随后荧光慢慢变大,直到变成一扇宽敞的大门时,丁丛迈步从门内走出,笑嘻嘻的看着舞台上灯光下的表演者。

那人听着丁丛的话语沉默片刻,身形慢慢发生着改变。先是五官向外移位,恢复到正常位置,接着身形收缩,胸部隆起,腰身细瘦,屁股挺翘,露出迷人的曲线。

看着她变化后的样子,蚩尤微一错愕,然后看向何天宝身旁晕在地上的白鸽,发现两个人一模一样。

丁丛见她露出真容也是微愣,然后细细打量片刻才感叹道:“果然是肤白貌美大长腿啊!小妹儿,叫什么啊?交换个联系方式,没事时一起吃个饭呗!”

蚩尤听后都替他脸红,暗自道:这是什么情况啊,大祭司怎么了?

“我是白鸽。”

简单的四个字,却让蚩尤疑惑不已,不过丁丛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哦了一声,算是知道。

“怎么?你就不奇怪吗?”一身黑灰色套头衫的白鸽见到丁丛如此淡然,忍不住先问了出来。

“奇怪?三尸作祟而已,有什么好奇怪的?”丁丛满不在乎的说道。

“啊!你是怎么知道的?”舞台上的白鸽诧异道。

“别看你口口声声的佛也有火,不动明王,又是无畏印又是降魔印的,最后还来了一个什么大日如来心咒,乱七八糟的弄了不少,可底子还是道家一脉的真言手印,尤其是最后那个日月印更是暴露了你的身份。”丁丛侃侃而言道。

蚩尤边听边皱眉,虽然丁丛说的那些他不明白,不过有一件事情他听明白了,那就是与他动手的人与白鸽有关系。

丁丛看着站在聚光灯下有所留恋的白鸽,叹息道:“多好一姑娘啊,怎么就那么不知道自爱呢?”

接着丁丛走到舞台上,也站在聚光灯下,享受了片刻成为焦点的感觉,然后摇头苦笑道:“这有什么好的?为什么要争来争去的?”

“你懂什么?”白鸽不赞同的白了丁丛一眼,继续道:“知道什么叫目标吗?你有过目标吗?哼,我追求的便是这聚光灯下美好的刹那。”

“哦,那你得到了吗?我很好奇啊。”

“别说那些没用的东西,说吧,咱们怎么解决这件事情。反正人我是要定了!”

“好啊,你喜欢就拿去,谁还拦着吗?”

“不拦着?那他们为什么没有出来?”

“是他不想出去,关我什么事?你们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便好,弄那么大阵仗至于吗?胸大无脑,为了一己之私伤害了多少无辜之人。”

“你!”

“你什么?我说的不对吗?要不是实在看不下去了,我还不好意思出来呢,好不容易看一出戏,你却进来搅局,好在没掏钱,不然真亏大了。”

“好,好,等我们解决完再找你算账。”

“你别说的咬牙切齿,我怎么着你了?现在给你机会自己解决,你不谢我也就算了,还想着以怨报德吗?要是真那么想也没关系,等着你就是。”

丁丛与白鸽在舞台上一通口水战过后,白鸽闪身出现在何天宝面前,对着他露出一副嘲弄的表情。

蚩尤见丁丛放任他们自己解决,也不好再动手,只是担心地上的白鸽会有什么危险。

这时丁丛走到蚩尤身旁,不容分说拉着他便向台下走去。

来到在第一排中间位置时,丁丛对蚩尤道:“他们之间勾心斗角的事情,你不用管,也没法管。”

“他们之间到底怎么回事?我这会儿有点懵。”蚩尤虚心求教道。

“我也只是猜测事情的真相而已,不过一会儿不管是谁得了身体的使用权,都会说出真相的。”丁丛不紧不慢的说着。

此刻侧台中气爆声不断,不停的有东西被打碎的声音传出,又过了片刻,声音慢慢静了下来,一名身穿戏服的瘦弱女孩慢慢走到舞台中央,对着丁丛、蚩尤行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