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非夜一边心想,孟平这孩子怎么能这么傻,这么听话,又这么招人疼呢?另一边却也在反思自己,她对孟平的关心是不是真的不够,这才让那些下人有了可趁之机?
蝉娘看着眼前抱在一起的母子,孟平脸带着幸福的笑,仿佛只要季非夜还认他是儿子,他能一直这样幸福下去。
她还在想着,刚才的事情要不要继续往下说的时候,季非夜已经看了过来,“那接下来呢?”
蝉娘笑了一下,“所以这是我一来,大少爷立刻决定找我学识毒的原因了。”
什么想多知道一点,想要以后出去走遍山河少一点困阻什么的,都是很远的想法,最现实的想法是,他想知道自己身边的人是不是要对自己不利。
“其实这个冬桑我们也想过,并把她列为嫌疑人,但是实际是,这个冬桑是大少爷贴身的丫鬟,平时也没少给大少爷做荷包,她要是下在自己做的荷包里更方便,但是她选的是大少爷从你这边丫鬟那里拿的素面荷包。”
那种素面荷包季非夜也知道,平时装打赏别人银钱的荷包,因为是素面的,什么标记也没有,别人不好拿来做章。
偏偏孟平喜欢在身挂这样的荷包,倒是冬桑正经做的荷包,他没带过几回。
“这种荷包,能碰到的人多了,所以我们只把冬桑列为怀疑对象,但是自从我给大少爷把毒解了,还在荷包动了手脚之后,她却再也没有动作过,我和大少爷也不好大张旗鼓的查,所以也一直没有确定下来,直到昨天晚。”
昨天晚的事情季非夜知道个大概,是陈婆婆在调查这件事情的时候,准备去找冬桑问话的时候,却见冬桑已经收拾好了行李,说她犯了错,她已经知道了错误,她甘愿被卖掉。
她自以为天衣无缝,结果恰好孟平在附近,蝉娘过去顺手搜了一下她的包袱,发觉其一个荷包沾过毒物,虽然已经洗过了,却依旧被蝉娘发觉了。
这才知道最初孟平身边那个有毒的荷包,是他身边的大丫鬟冬桑给弄出来的。
当时孟平要质问冬桑,结果这冬桑毫不犹豫的要服毒自杀,蝉娘的动作更快,在发觉冬桑要服毒自杀的时候,把解药给她喂了下去,顺便给她下了个蛊控制住她。
之前用在都善和陆慎之身的让人说真话的蛊虫太过珍贵,孟平也不会让蝉娘将那蛊虫用在冬桑这么个小人物身。
然后才有了后面的事情。
“阿娘,不用担心,你不是让人带走了冬桑吗?肯定能问出来结果的。”
季非夜却答非所问,“平哥儿,你难过吗?”
“什么?”孟平有些疑惑。
“你身边的大丫鬟,不顾照顾你这么久的情分,不顾和你之间的主仆之情,这样对待你,你难过吗?”
孟平低头想了想,“阿娘,我觉得还好,并不怎么难过。”
“大概我自己也不怎么在意她的存在吧,或许她也觉得我不在乎她,她才做出这样的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