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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清远歉意的拱手说道:“李兄弟,我一时被贪欲冲昏头脑,投奔那明王府,又冤枉了好人,给你与解前辈受了很多的委屈,在此赔罪了!”

九曜说道:“清远,若不是你那师尊木樨子有恩与我,我也不能将你从那海中救回来,不过你暂时还不能从我这岛中离去,等我一切安排妥当,再将你送回,你意下如何?”

聂清远哪敢违抗,只得恭敬的说道:“即是师叔吩咐,弟子遵命!”落雨便带着他向那后面客房走了回去。李浩坐在那里,还为刚刚杀了人而内心歉疚,解轩辕见他如此气馁,大笑着说道:“你学那仙家道法,又是所为何事?还不是想替天行道,杀戮江湖!”

李浩喃喃的说道:“那也总不能像你那样,滥杀无辜。”

解轩辕大声说道:“你可知为何我在那船中,敢拍着胸膛对那些杂碎说从不亏心吗?便是我解某人生平所杀之人,除了奸邪淫道,便是官宦走狗,从未错杀一个好人!就算是错杀了,那又怎样?那些名门正派还不都是一般男盗女娼之辈!”

李浩大声怒道:“便是你亲手杀了那明王府的王爷,才导致那些剑侠找上门来寻仇,也害得我家破人散!你当我不知么?被你连累的人这么多,你还敢说从未亏心?”

解轩辕面上瞬间严肃起来,说道:“老儿我一生中杀人无数,也不差那一个半个,但那王府的王爷,与那聂清远的师叔玉青子,却不是丧于我手,此事说来也是怪异,直到此时我也是想不明白!”

李浩大声说道:“我们在船中的时候,你已经向那些妖人亲口承认,现在又反口不认!”

解轩辕怒道:“你懂个狗屁!他们那时想杀我,我便与他们厮杀!老子才懒得与那些废物啰嗦!”

九曜神尼在一旁沉吟了一会,对解轩辕说道:“想是有人栽赃陷害,欲搅起江湖上剑侠的诤斗!如今玄乙门也被卷了进来,此事看来也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了。解二哥,此事没弄清之前,你千万要谨慎行事,万不要被那背后的主谋玩控于掌股之中!”

解轩辕说道:“你是怕我在外乱来,影响了玄乙门的声誉,我巴不得那玄乙门的夏侯老儿身败名裂!正好泄了我心中那口恶气!”

九曜说道:“你毕竟曾经也是玄乙门中掌门的弟子,难道就眼睁睁看着你师尊的一世努力付诸东流么?”解轩辕只是愤怒,也不做声。九曜这时说道:“此番生了这么多事情,想必你们也是疲累至极,今日便先在这岛中歇了,一切明日再议!”

第二天一早,李浩便早早的起来,去那崖山上做那吐纳功夫。正运转周天之时,忽然背后一个声音冷冷的说道:“似这般修习道法,那便一辈子也不能成就!”

李浩回身看去,只见九曜不知何时,已经在他身后了,落雨也在一旁,笑着看他。

李浩当下不语,九曜又道:“我暂且收了你做徒弟,你可愿意!?”李浩心知此人生性古怪,还是婉转的拒绝为好,便恭敬的说道:“孩儿知道前辈神功盖世,但李浩早已有了师承,没有家师许可,李浩不敢私自做主!”九曜笑道:“你可知玄乙门前任掌门是我何人?他便是我那生身之父,我虽说不是你玄乙门中人,但你在我门下,那苏老儿知道也不会怪罪,更不算背叛师门。”

李浩摇头说道:“师尊对孩儿恩重如山,我万万不能离他而去。”

九曜忽然恼怒起来,蓦地掠上前,伸手用那“分筋错骨”之术,捏住李浩的双肩,厉声呵斥:“老身想做的事,天下间还没有什么做不到的!”

李浩被她这一抓,顿觉身骨欲裂,筋脉错转,浑身的穴位都酸痒难当。他天生吃软不吃硬,虽是脸上疼的大汗淋漓,也平静的说道:“你便是将孩儿碎身于此,孩儿也是不会从命!”

落雨在一旁看了急道:“请师傅息怒,他不从命,我们慢慢劝说便是!”

九曜喝道:“你给我闭嘴!这里轮不到你说话!”说着催动真力,将李浩捏的睚眦欲裂。

落雨跪在身后,不住的为李浩求情。却见九曜忽地将李浩扶起,迎面便是一记“排山掌”,李浩禁不住这掌风,瞬间落下那崖去。那海崖原是不高,跌落在沙滩上,也没有大碍,但李浩也一时晕了过去。

九曜看了看,不屑的说道:“黄口小儿,不知好歹!”转身与带着落雨下崖去了。

过了一会,李浩转醒过来,知道自己被九曜打落下来,心说这岛中果然不是好呆的地方,自己得想办法快快的离开此岛。便顺着那海崖的荒僻之处寻了过去。

忽然见一处石崖洞口,像是被人为的封住一般,那石崖四周慢是花草树木,唯独此处光秃秃地,看着颇具神秘感。李浩心下好奇,便正欲走去看个究竟,忽然一只手将他拦了过去。李浩见是崔久保,便好奇的询问。

久保将他引到海边一处地方坐下来。久保说道:“你千万不可去那地方,那是这岛中的禁忌之地,传说那里有妖魔存活,好像被那九曜真人封印在此,若是让她的门人知道,你就吃不了兜着走!”

李浩想到那老尼的厉害,顽皮的吐了吐舌头。久保说道:“到我那崖壁中坐一坐吧,海上风大,我做早饭给你。”

两人起身来到那崖壁中,李浩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刚才那个地方?”久保说道:“你当我敢去那里?我是听了落雨姐姐的吩咐,才去那边找寻你的。”

李浩知道落雨如此照顾自己,心下生起感激。久保煮了白粥,两人吃完,正闲聊着。只见落雨进到崖洞中

,看见李浩无恙,便关切的问道:“你没事吧?”李浩摇了摇头。

三人坐在那里,李浩说道:“落雨姐姐,我现在该怎么办?想是逃不出你师傅的手掌了。”

落雨说道:“我师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她虽说脾气古怪了一些,但还是是非明辨的。你暂且在这里与她修习一段时间,定会法力增长,获益良多!”

李浩说:“想我门中生了那么多的事情,我却躲到这里修学,恐将来被同门所不耻。”

落雨在囊中拿出一物,李浩见是那雪头鸢每日所携来的江湖诸事,便出神的看了起来。

落雨对李浩说道:“便是这几日,原是和你同属一门的离天宗与明王府向你那玄乙门出了战书,双方各自积蓄实力,约定三年之后决一胜负,如今你法弱功衰,出去又能如何?不如在此地安心修学,等出师那日,也好助玄乙门一臂之力!”

李浩想了半晌,对落雨说道:“我只能向你师傅行那同门尊长之礼,却是不能拜在她的门下。”

落雨见他答应,便悦声说道:“只要你答应了便好,其他的事情,我去向师傅解释!”李浩点头。落雨带着李浩,与崔久保告辞,往那望海轩中去了。

九曜正坐在堂中与解轩辕谈话,见落雨带着李浩前来,便点了点头道:“看来是想的明白了,才到老身这里来。”

解轩辕说道:“那散元丹如此厉害,害得我暂时也不能离开这海岛,只得调养多日。我与九曜师妹一同教你些玄门道法,便遂了你的心愿罢,这样我也能名正言顺的拿你换回我那噬魂之物。”落雨端过两盏香茶,李浩单膝跪地,分别向九曜与解轩辕敬了,算是行过教授之仪。

这一天,灵龟岛中一切收拾停当,九曜将几个徒弟都叫到身边,对逐云,戏雪,落雨三人叫齐。李浩站在一边,九曜看着弟子们说道:“从今日起,这个小孩便是你们的师弟,你们从今往后要和睦相处,同气连枝,那日生的事情,我已经都知道了,以后谁若是再做那戕害同门之事,休怪老身家法处置!”

逐云与戏雪心中虽说厌烦李浩与落雨,但即是师傅这样说,也只好答应下来。

九曜接着说道:“逐云,戏雪你二人与那七玄斗剑时,折损了自己的飞剑,为师我在海外山中寻得一支百年的林海山参,你们如今不可再炼周转周天之事,只需将这人参在我的丹鼎中煎炼七日,服下后安心修养,三月后那剑气可自行成形。”逐云便与戏雪到那望海轩中煎药不提。

九曜看着李浩说道:“诸般法门,虽说没有成,但也不像你世尊白道人那样如此重视丹道炼养。如今我便教你炼养那飞剑之事,你可愿意学!?”

李浩大声答应道:“弟子愿意!”

九曜点了点头,伸手从衣袖中摸出一物,给李浩观看,李浩见那是柄短小的白色小剑,便如同那玩具一般。便不解的问道:“敢问师叔,此物是什么?”

只见九曜将那东西托在掌中,暗暗运息,那柄短剑忽然像融化了一般,形成水银状。李浩正在好奇中,突然九曜单手将他嘴巴捏开,举着那水银般的液体送到他的腹内。

李浩先是觉得一阵清凉,而后便腹痛难当,捂着肚子蹲在地上问道:“师叔喂我服了什么,怎么腹中这般疼痛!”

那九曜神尼冷冷的说道:“你资质平常,我若不用这强制之法,想必你一百年也不能离开此处!你就好好的忍受一会吧!”

落雨在旁看了不忍,便说道:“师傅,他若万一经受不住那海中神金怎么办?”

九曜冷着脸,瞪了一眼落雨说道:“他若忍受不住,便一时三刻毙命于此,也不配修学什么飞剑之道了!”说罢转身挥袖离去。

只听李浩躺在地上打起滚来,实在忍受不了,便脱口骂起娘来。落雨在一旁看了,又是担心,又是好笑,也不愿听他骂那些侮辱师傅的粗语,便将功房的门紧闭,自行离去了。

李浩感觉腹中越来越疼,最后竟然有自杀的念头。但忽然想起白道人苏年生平日告诫那运息之事。便强忍剧痛盘膝坐在地上,凝神丹元,行转周天,一会腹内的疼痛感便渐渐的缓解过来。

又过了片刻,直觉丹田中清凉异常,与平日里运息周天那般丹田灼热又有不同。

李浩接连将那清凉感运行在四肢百骸的各处大穴中,瞬时觉得耳清目明,神魄俱爽!便美滋滋的享受了起来。

落雨闻听李浩不再室内咒骂,以为他经受不住那丹汞的淬炼,便焦急的将室门打开查看,见李浩已然是过了这一关隘,心中欢喜,便大声叫道:“师傅!师傅!你快来看啊!”

九曜神尼正在隔处的房中饮茶,听罢便走过来说道:“怎么?那小鬼坚持不住,一命呜呼了吗?”

走过来一看,心下便暗暗吃惊!她煅炼门人修行一向严厉非常,教授的手段也是令人指。想当初逐云与戏雪为了淬炼这丹汞之剑,整整折腾了一个月才令体内的丹气顺服。怎么这小孩如此年纪,一时三刻便经过了这番洗礼!

却不知玄门中人,修炼这丹汞之剑,需先到山海之地寻找那浑然天成的宝物,那白道人便是为了寻求此物而往那海外寻觅。然后让自己的授业恩师用自己体内的丹元掺杂那贡水炼化成形。又经过百日灵符神咒的侵染,方能为自己门中的弟子服下。

而服饮此物之人,又必须是那丹元小有成就之人,再经过气脉走转,挥手便可从腕脉中飞射出仙剑与剑气。那谢经云,皮横便是丹气不足,又不肯修学,只能从腕脉中射出剑气,与仙侠成形的剑气有天壤之别!

九曜只道这孩童天资卓绝,哪里知道那白道人的吐纳功夫早已登峰造极,早已逾越玄乙门中的基本修学之术。就连那伏羲宫的那些基本法门也是不能相提并论。李浩若不是与苏年生修学多月,今日早就丧身于此。

九曜看了看,点头说道:“好!这淬剑的第一步你是完成了,明日我便教授你那御剑之道,今日你暂且将那汞金适应一番。”便转身离去。

李浩看落雨站在门前面露喜色,自己心中也高兴起来。刚要开口与落雨说话,忽然解轩辕赤着臂膀从走廊一侧走来,看上去面色阴暗,似是心中忿怒。

李浩便问道:“师伯,你怎么赤着臂膀?”

只听解轩辕黑着脸呵斥道:“堂堂的男儿,若是稍有一点成绩便沾沾自喜,那日后还有什么出息!道法还有什么进步!?”李浩正要解释,忽然见他伸手一拳打将过来。李浩心下大骇,慌忙躲闪到一旁。心说这功房狭隘,若是自己被逼到室内,肯定被他打得筋折骨断,便纵身向外跃去。

解轩辕服了那散元丹,暂时功法还没有恢复。私下与九曜商量,九曜便说道:“我教习他那玄门道法,你锻炼他的精气体魄,我们双管齐下,不怕这小子没有出息!”若是打烂了岛中的物事,也一概不问,只管向李浩做那蛮力厮打之事,于是便有了方才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