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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隔着帘子,只能模糊得看个大约,但两人之间的区别很分明。韩太后是一个高冷的太后,而易太后却更像是一个寻常大娘。两人说话也很有意思,身为韩云鼎的亲姑姑,韩太后只是一开端复杂地关怀了一两句,倒是易太后说起韩云鼎早夭的妹妹韩云斐便泪水涟涟,直叹惋惜。

韩云鼎先是跪在地上说了一堆感激的话,如今则是在倾听易太后那长篇大论的教诲,都过了小半个时辰,她跪得腿都麻了,但易太后却依然说得衰亡。

“……你如今虽然并无身份爵位,但究竟也是皇后的兄长,算起来也是本朝的国舅,要时辰记得本人是皇上的臣子,一切光彩都是皇上赐的,不可因而而生出骄横之心,行事间更不可失了皇上的颜面,要时时为皇上着想才是……”

天呐,这还有完毕的时分吗?

韩云鼎不着痕迹地悄悄抬了膝盖,让双腿紧张一下。这时,一个内侍从里头走进了纱帘里,在韩太后和易太后耳边轻声说了些什么。韩云鼎竖着耳朵,隐约听到是跟皇上有关的事情。

接着,易太后出了声,说道:“派人去请。”

易太后被打断了一下,方才的那一番话似乎有些接不下去。

“鼎儿平身吧。”韩太后趁机发话,让人赐座。接着又说,“皇上今儿朝务忙碌,一时过不来,先坐一会儿吧!你今儿来得巧,晋王妃、豫王妃、景王妃都在宫中,汉阳公主、朝瑞公主也在,我们女人家说说体已话,你先去见见晋王、豫王、景王吧!这次斐儿能得此哀荣与他们也有关系,你都去谢一谢,别怠慢了。”

“是。”

韩云鼎应声。

不论如何,她总算是可以起身了。

她如今的身份虽然是平民,但毕竟是皇后的哥哥,接下来见几个王爷都不用下跪,但弯腰、作揖也足够让他晕头转向的了。每个人都敬谢一遍,那些大段的谢辞也说得口干舌燥,还是不见皇上呈现。

既然说了要见皇上,那么皇上不发话她就不能走。韩云鼎倒是没什么,只需坐着抬头听训就是了,只苦了几位王爷,他们的话越来越干巴巴的了,每个人都频频望向宫门。

先前的小内侍来回了几趟,韩太后终于发话,说道:“皇上政务忙碌,恐怕得空见你,你就在乾清宫门口磕个头表示谢意吧!”

“是。”韩云鼎答道。

当韩云鼎在乾清宫门口朝着大门跪下来的时分,韩云鼎无比虔诚地想:

皇上,我谢您全家。

出了宫门,南宫月和碧荷、青莲两人迎了下去。

由于跪得太久,韩云鼎的脚步有些虚,青莲、碧荷一左一右地将她扶上了马车,给她倒茶、打扇,韩云鼎才终于觉得舒适了一些。

马车往前走了不久,速度忽然加快,四周的嘈杂声也变得更响了。

韩云鼎睁开眼睛,问道:“怎么回事?”

碧荷掀开帘子往里头看了一眼,说道:“公子,这几天城外办春社,这些都是去城外赶春社的,人太多把路都给堵住了。”

“春社?应该很繁华吧。”韩云鼎问道。

“很繁华。”碧荷点了摇头,说道,“简直半个京城的人都会去的,烧香的、拜佛的、登高的、逛集市的,做什么的都有,比我老家的庙会都还繁华些。”

韩云鼎从善如流地说道:“那么,我们也去瞧瞧吧!”虽说从书上理解了不少,但毕竟不是亲眼所见,是时分该看看这个世界真实的样子了,她想道。

“可是……”碧荷吓了一跳,有些反响不过去地看着韩云鼎,在这之前,韩云鼎可有一年多没有出过门了。她愣了一下,才说道,“公子,以您的身份基本不必去那种场所,需求什么吩咐一声,派个小厮去买就是了,何苦……”

韩云鼎回头看着碧荷,直到碧荷在她的目光下渐渐地噤了声,韩云鼎才说道:“都曾经出来了,顺道去看看又能如何?”

“是。”碧荷晓得她动了怒,也只好应声,随即却又皱起了眉头,说道:“可是,如今基本来不及预备,出行的道路,在哪里停、哪里休憩、哪里用膳……”

“随意逛逛而已,哪来的那么多破规矩?”韩云鼎皱起眉头来打断了碧荷的地话,说道,“韩家都去爵这么多年了,你们还以为本人是哪家王公贵族呢?韩家如今只是普通老百姓,晓得了吗?”

青莲撩开帘子看了一眼车窗外的南宫月,听到外面对话的南宫月暗暗地点了摇头。

“是,奴婢这就去布置。”青莲欠身说道。

韩云鼎撇开了头。

马车随着车流挤挤挨挨的出了内城,往城西方向走了约有半个时辰,路边渐渐变得繁华了起来。

道理两旁店铺混杂林立,穿华裳的、穿粗布的,什么人都有,各种马车、轿子也多了起来。行人也就不认得什么皇亲国戚了,避让的速度很慢,马车到了这里曾经谈不上什么速度了,而四周的侍卫们也无法再围着马车了。

韩云鼎看着帘子外繁华而拥堵的街道,心里居然颇有几分思念,便大大方方地掀了帘子问道:“南宫,这是到哪了?”

“这里是崇华里。”南宫月弯下身来答道,“后面不远就是崇华寺了。”

崇华寺是韩家临时供奉的寺庙,旁边紧邻整个大夏朝的国寺——迦兰寺。刚才青莲和碧曾经方案好行程,韩云鼎要在崇华寺上香、用斋饭,午后出去城西山登高,在韩家的西山别苑中休息一晚,今天早上再回京城。

韩云鼎看左近果真曾经有许多卖香蜡佛器的店铺了,便向南宫说道:“这路上越发拥堵了,找个中央把车子停下来我们走着去吧,以免一会儿再被什么人阻住了。”

“是。”南宫月应了。

他向其他的侍卫们吩咐了一声,马车转向一条偏远的小巷子,在一间小院子的后门处停了上去。也不晓得他跟那院子里的人说了些什么,那人便赞同他们将车子停了出来,又留了两三个人看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