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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伸手捏住她的脸:“你这小妖,脾气突然变这么大,是不是因为知道战神今天成亲了,新娘不是你!”

她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闷闷地低下头,自顾自地揪着草地上的一根杂草。

她当然知道他成亲了,早就听到灵河河畔打水的小仙女们说过。

他会娶天湖的湖主莫愁仙子为妻,听说,莫愁仙子是天界最美丽的女仙。

是天帝赐的婚。

“傻小妖!”武曲星君笑着揉了揉她的头。

但她却很不客气地打开他的手。

他无所谓地耸耸肩膀,吊儿郎当地道:“从今往后,会有一个仙女,永永远远和他生活在一起,他们会一起吃饭,一起聊天,睡觉的时候会睡在一张床上,将来会生出小仙君或是小仙女……”

她突然哭了,泪珠一串串地顺着粉腮滚落。

她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胸口的位置好像揪成了一团,有一种痛,将从胸口渐渐地蔓延,并且延展到四肢百骸。

好难受,好难受……

她一想起从今往后,会有一个仙女,永永远远地和他生活在一起,心中就痛得要命。

“喂喂喂,不要浪费啊……”他手忙脚乱地拿出一个白玉瓶子凑到她的下巴上,小心地把她脸上淌落的泪珠接到瓶子里。

“你的眼泪可是可以生死人肉白骨的,平常想弄一点比登天还难,难得有这样的机会,你可要多哭一会儿,让我多接一点!”他嘴巴很贱地逗弄着她,一点也没有安慰她的意思。

她却被他逗笑,抬手狠狠地拍开他:“你讨厌!”

“啧啧……”他很欠揍地表示遗憾:“怎么不哭了!”

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我为什么要哭,他成亲了,是好事啊!”

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她只觉得自己的心酸酸的。

他不以为然地嗤笑,大口地喝了一口酒后,伸出手去用力地揉她的头:“傻瓜,口不应心,喜欢他怎么不敢承认!”

她深深地把头埋进胸口,闷声道:“他是神,我是妖,就算我喜欢他又能怎么样,神和妖是不可以在一起的!”

她的身份差他那么多,就算是喜欢他,他们也不可能在一起,何必说出来让自己难堪。

神的妻子,只能也是神。

这是天道。

一根手指突然勾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脸勾得扬起来。

她看到武曲星君很认真地看着她:“妖又怎么样,只要好好修行,妖早晚有一天可以成神,等你成了神,不就可以和他在一起了,干吗要妄自菲薄!”

她别扭地扭过脸,甩开他的手指,她知道,她若想成神,便只能下界去人世间修行,但是她不想离开灵河河畔,她不想离开战神。

她想和从前一样,只要每日可以看着战神舞剑的身影,她就满足了。

“修行的方法有很多种!”他不肯放过她,又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笑嘻嘻地说:“不过对你这株还生草来说,去人世间做些治病救人的好事,成神比较快,估计几百年就可以了!”

“真的吗?”她睁着一双澄净无暇的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我骗你干吗?”他一脸的真诚。

“但是……”她狐疑地看着他:“你干吗要帮我,我好像跟你一点也不熟!”

“我说我喜欢你信不信!”他邪邪地说着,看到她因为惊讶而突然变得呆愣的模样,猝不及防地凑过去轻吻她的嘴唇。

“呀,!”她反应过来,尖叫,然后反手狠狠的一巴掌挥上他的脸孔。

她打完天界武力值正数第二的武曲星君,看着他忽然变得很可怕的表情,一阵心虚,站起来转身就跑。

“死小妖,你给本星君站住!”武曲星君站起来,恶狠狠地在后边追她,一心想要抓住这只不要命的小妖,狠狠地打她一顿屁股。

小妖跑得飞快,突然前边出现了一道挺拔的身影,她只顾着跑,没有看路,一头撞进一个坚硬的胸膛中。

“唔,!”她闷哼着,抬手捂住痛得要命的鼻子,然后抬起脸孔,惊讶地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孔。

“你……”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他今天不是成亲吗?他不是应该在洞房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紧紧地皱起眉头,垂眸望着她,忽然伸出手指,在她的眼角揩过。

“你哭了!”他的声音中有隐忍不住的怒气。

“死小妖,你给本星君站住!”武曲星君追过来,攸地停下脚步。

他看着突然出现的战神,嚣张地扬起头:“呦,新郎倌怎么不在洞房,跑到这里来干吗?”

但是战神压根就不理他,只是低头看着小妖:“他欺负你!”

小妖想起刚刚被武曲星君偷袭的那个吻,泫然若泣,眼泪又忍不住啪嗒啪嗒掉了下来。

战神一把推开她,大步向武曲星君走了过去,猛地一脚踹了过去。

武曲星君飞身后退:“喂喂喂,你这死家伙,本星君修理这只小妖跟你有什么关系!”

战神却冷笑着掣出宝剑,一剑劈了过去,地上顿时出现了一条深深的鸿沟:“你不是喜欢找我打架吗?今天咱们打个够!”

“你这死家伙以为我怕你啊!”武曲星君赶忙掣出自己的宝剑,跟战神打在一起。

但是战神今天好像特别厉害,每一招每一式都凌厉得令人咋舌。

小妖很解气地看着武曲星君在单方面挨揍,同时不忘用力地用袖子擦自己的嘴。

讨厌讨厌讨厌……

她恨不得冲上去狠狠地踹那个讨厌的武曲星君几脚,最好把他的嘴踹烂,牙齿踹掉,踹得他满嘴都是血才好咧。

天亮的时候,她看到一个仙女,她从来都没有见过那么美丽的仙女。

细细一双峨眉,弯弯如月,两只凤眸,妩媚得就像午夜绽开的幽兰,琼鼻高耸,如远山般挺翘,一点樱唇,粉嫩得就如清晨花朵上的露珠。

仙女的头上梳着飞天髻,些许点缀了一些钗环发饰,雪白的颈子上是一条粉红色的珠链,衬得肌如雪,发似墨。

身上穿着大红色的绫罗衣衫,一条月白色的飘带被微风吹起,飘逸地漂浮在半空。

仙女踩着七彩的祥云出现在她的眼前,在那一瞬间,她只觉得无地自容。

她平常经常可以见到来灵河河畔打水的仙女,但是却从未见过这么美丽的仙女。

这个仙女不止美丽,还有一种异常华贵的气质。

只是站在她面前,就会使人自惭形秽。

仙女微微地扬着下巴,看起来神情有些倨傲,淡淡地瞥了小妖一眼,没有讲话,只是从手腕上褪下一只红得晶莹剔透的红玉镯子,扬手丢向正在激战中的那两位天神。

一团肉眼可见的七彩光波猛地爆开,激战中的二位天神灰头土脸地分开。

随即,战神踩着沉缓的步子走向仙女,刚毅俊美的脸孔上有浓浓的不悦:“你来干吗?”

仙女淡淡地一笑,没有开口,先冲武曲星君施了一个礼,动作优雅飘逸,小妖情不自禁地看着她的动作,恨不得把她的动作刻进脑袋里,回头好练习模仿。

“莫愁见过星君!”

听到她的声音,小妖吃惊地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偷觑了一眼这个名唤莫愁的仙女,她从未听过这么悦耳的嗓音。

柔软,就如偶尔抚过脸颊的轻风。

武曲星君呲牙咧嘴地揉着自己的屁股,没理莫愁,冲战神翻了个白眼:“都让莫愁仙子找上门了,赶紧滚回去洞房吧!”

战神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回头面对莫愁仙子的时候,神情冷硬得像块冰冷的石头。

他一声不吭地扭头就走。

莫愁仙子轻飘飘地冲武曲星君下拜,随后同样一语不发,跟在战神身后离开。

武曲星君一瘸一拐地走到小妖的身边,抬手搭住小妖的肩膀:“别看了,只要你一天还是妖,站在他身边的那一个就永远不会是你!”

她已经没有心情拍开他的咸猪手,只是闷闷地说:“就算我有一天成了神,也永远都比不上莫愁仙子!”

“哪,别怪本星君没有提醒过你!”武曲星君神秘兮兮地在她耳边低语:“不管是神,还是人,只要是男的,就可以三妻四妾,当不成他的妻,你可以当他的妾嘛!”

小妖扭脸,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好像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想把她和战神大人送做堆。

武曲星君伸手指着灵河的尽头:“走吧!当妖是没前途的,走到灵河的尽头,那边有一座堕魂台,这里的妖都会经过那座堕魂台去人世间修行,成神也好,成魔也罢,这是必经的阶段!”

“星君……”小妖忍不住怯怯地问:“你为什么帮我!”

武曲星君笑笑:“没什么?只是觉得你这小妖长得很合我的眼缘,走吧!去人世间,我等着你回来,等你变成小仙女,本星君就可以正大光明地调戏你了!”

小妖的眼睛红了,她突然觉得,这个星君似乎也不是那么讨厌。

她按照武曲星君所说,沿着灵河一直走一直走,走了好久好久,走得她的脚都快断掉了,她仿佛走到了天涯海角,终于看到了一个八角的白玉井台。

井台上雕刻着堕魂台三个字。

她毫不迟疑地站上堕魂台,堕魂台中时一团七彩的烟雾,烟雾在旋转,形成了一个漂亮的漩涡。

她扭头,看了一眼来时的方向,毅然跳了下去。

她在人世间悬壶济世,拼命地做好事。

直到有一天,她听说神界和魔界打了起来。

听说,是战神的妻子和魔界的魔君私通,战神震怒,才发动了战争。

那一场战争,打得昏天黑地,整个洪荒大地都笼罩在了一片阴霾之中。

她很想回到天界,回到灵河河畔,她想去安慰他。

但是她回不去。

经过堕魂台来到人世间的妖,除了成为神或者魔,没有其它回去天界的路。

然后,人世间突然发生了大瘟疫。

她以为这是她的机会,她以为这是她成神的机会。

如果可以一次救了很多人的话,她说不定可以回去天界。

她毅然剪掉自己的头发,她的头发,是还生草的精髓所在。

她救了不计其数的人。

然后,她终于见到他。

她没有成神,没有回去天界,却见到他。

他身上穿着一件金色的盔甲,她从未见过他穿盔甲的样子,他是那么威武,那样的夺人双目。

她欣喜地跑向他,却被他一把扼住咽喉。

她喘不上气来,双手扒着他扼着她喉咙的大手。

她不懂,他为什么要这么凶的对她。

“你这白痴,为什么?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他用力地瞪着她,双目赤红,就像发了疯的修罗一般在她的耳边怒吼。

她不懂他在问他什么?她到底做了什么?让他如此的暴怒。

他忽然将手覆在她的额头上。

她的头好痛,仿佛被烈火灼烧一般的痛。

他到底在干吗?

他为什么伤害她。

她真的好痛。

他终于拿开了手,然后狠狠地将她掼在地上。

她听到他对旁边一个身穿深色冕服的男子道:“你带她去投胎,我要她生生世世,永受情劫之苦,每一世都不得善终!”

他恼怒愤恨到极点的声音,仿佛镌刻在了她的灵魂里,就像他刻在她灵魂深处的诅咒。

而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她真的没法子原谅秋宛尘。

她真的没法子原谅战神。

她曾经那么爱他,她为了可以嫁给他,跳了堕魂台,在人世间那么努力地做善事,只为了有一天可以成神,可以回去天界,可以嫁给他。

她甚至不在乎给他做妾。

可是他却对她下了诅咒。

他诅咒她生生世世受尽情劫之苦,每一世都不得善终。

夜色,浓黑一片。

月如钩,高挂天际,却因乌云的遮挡而不甚明亮。

凄冷的风吹着。

曲陌步履蹒跚地走出红梅轩。

丫鬟们都睡了,没人猜得到她竟然会在这个时间出门。

门扉轻响,却惊动了睡在西厢房中的一个人。

秋宛尘仿佛受了惊一般从床上弹跳起来,匆匆地穿了鞋子打开房门,就看到那一抹倩影消失在了大门口。

他顺手在门口的衣架上扯过大氅裹在身上,然后追出门口。

事实上,他从未真正离开过她,他一直都在西厢房中,在偷偷地看着她。

这红梅轩是他跟兰陵王买下来的,他现在才是这里的主人,没人能赶他离开。

能赶他离开的只有一个,就是他自己。

他虽然同她签了和离书,却从没打算放弃她。

就见曲陌步履蹒跚地走在漆黑的夜色中。

他急匆匆地追了过去:“曲陌,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曲陌却对他的话听而不闻,只是很努力地向前走着。

“曲陌!”他有些恼火,恼火她对自己身子的不爱惜,受寒小产,她至少要再床上躺足百日才能养好身子,可她却养了没几天就跑出来吹夜风。

他抓住了曲陌的手臂,用力扯回她:“曲陌,你到底要去哪里!”

曲陌茫然地看着他,眼神中有遥远的疏离,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曲陌……”他不知为何,对她疏离的眼神,有些惧怕。

“你……”她终于开口:“你能带我去城隍庙吗?”

他愣住,不解她为何会突然想起城隍庙。

“求你……”她茫然无神的眼睛里突然涌出两团泪:“战神大人,小妖求你,求你带我去找城隍庙!”

“曲陌……”他喃喃地唤着她的名字,这个女人……这个女人是想要他自责而死吗?

她总是一遍遍地在他面前唤他战神大人,她总是一次又一次地提醒他他到底曾经对她做过怎样残忍的事情。

她忽然弯下膝盖,便想给他跪下,但他却猛地打横将她抱了起来。

“好,我带你去城隍庙!”他哽咽着答应了她的要求。

他抱着她,大步向前走,只觉怀中抱着的不像一个活生生的女人,她的身子轻得像纸一样,甚至不如一捆稻草重。

城隍庙在城里,此时夜深,城门早就落钥,吊桥也早早地高翘在半空中。

他没有费事地喊守卫开城门,只是施展轻功纵身越过护城河,上了城墙。

这样大咧咧的举动自然会引来守城官兵的注意,在一阵呼喝声中,有人认出他的身份,城墙上旋即安静下来。

他抱着曲陌来到城隍庙。

空气中飘浮着香火的气息。

已是夜深,庙祝早已关上了庙门,他再次带着她越墙而入。

大殿里,烛火通明。

房梁上悬着盘香,一点香火中,散着淡雅的香气。

她在他的怀中挣扎,他只得很不情愿地放下她。

她冲着他笑,忽然双膝一弯跪在他面前,趁他还没反应过来凄声道:“小妖多谢战神大人,战神大人大恩大德,小妖无以为报,只求来生能给战神大人做牛做马!”

“曲陌……”他惊慌着,伸手去扶她。

她却已经自行站了起来。

她的步履依旧蹒跚,踉踉跄跄地走到大殿的正中央,仰头看着阎君的塑像。

塑像是木雕的。虽然雕刻得不似地府阎君真正的模样,但其威严却不容小觑。

她缓缓地跪下,却没有跪在柔软的拜垫上,而是直接跪到了冰冷的地面上。

“曲陌……”他着急地蹲到她身边提醒她:“你身子不好,不能再受寒,快起来!”

她却对他的声音充耳不闻,只是将一个头重重地磕到了地上:“曲陌恭请阎君现身,请阎君大发慈悲!”

“曲陌……”他听到她额头碰撞地面的声音,就仿佛有一柄锤子在敲击他的心脏。

曲陌再次磕头,他无暇多想,伸出手去,让曲陌的额头磕到了他的掌心上:“曲陌,别磕了,你想见他,我替你找他出来!”

但曲陌却恶狠狠地把他的手推开,又是一个头重重地磕到了地上:“曲陌恭请阎君现身,请阎君大发慈悲!”

他突然站起身,恶狠狠地瞪着庙中阎君的塑像:“如果你不想让我去地府找你,就马上给我滚出来!”

庙中突然多出一个人,阎君依然是一身深色的冕服,头戴珠冠,很不高兴地瞪着他:“本君忙着呢?一大堆案子都在等着本君亲自审理,叫叫叫,叫什么叫啊!”

曲陌发现阎君竟然现身,以膝代脚,膝行了几步,来到阎君面前,又是重重的一个头磕下:“阎君大人,求您慈悲,告知曲陌,三生现在怎么样了!”

这些日子,她从未忘记三生。

她早就想来城隍庙找阎君问个清楚,但身子却一直都不好,前几日,她甚至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这才拖延到了今天。

阎君见到她,不觉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竟然放下身为阎君的高贵身段,蹲了下去。

他看着她额头上的淤青,苦笑道:“三生身为阴神,私入人世间,已是大罪,再加上扰乱阴阳,如今被锁在百丈崖受风寒之刑!”

曲陌小小地吸了一口气,她听三生同她讲过,地府的百丈崖,是专门用来惩罚犯错的阴神的地方,在那里,会有利刃一样的风刮在阴神的身上,将他们切割得血肉模糊,等将他们切割成一团肉末之后,会让他们恢复原状,然后再重新接受风寒之刑。

“阎君大人,三生私入人世间都是为了曲陌,曲陌求您,放了三生,曲陌愿代三生受过!”

阎君轻轻地摇摇头:“曲陌,这是三生自己犯下的业障,必须由他自己来受刑,没有人可以代替!”

“不!”曲陌不信,凄声道:“一定有法子的,阎君,求您大发慈悲告诉曲陌,只要可以让三生早日离开百丈崖,不再受风寒之刑,曲陌什么都愿意做,曲陌愿将百世行医的功德送给三生,曲陌不要功德,曲陌不想成神,曲陌只想让三生可以早日脱离百丈崖,不再受那风寒之刑,阎君,地府的罪灵不是可以由人世间的亲人做善事来减轻罪刑吗?三生没有亲人,曲陌愿做三生的亲人,曲陌愿生生世世轮回在人世间行医济世,所有的功德全部送给三生,只求阎君慈悲,放了三生吧!”

曲陌一边凄声哀求,一边重重地给阎君叩头。

“曲陌,别磕了!”秋宛尘心疼地扶住她的身子,不顾她的挣扎强行将她搂入怀中。

他用力瞪着阎君,沉声道:“放了三生,条件任你提,只要不牵扯到曲陌就好!”

阎君却狠狠地回瞪着他,埋怨道:“祸是你闯的,诅咒是你下的,却要我来给你擦屁股!”

“阎君……”曲陌无法从秋宛尘的怀中挣脱开,只好神情哀戚地唤着阎君:“求阎君大发慈悲,只要放了三生,曲陌什么都愿意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