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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洛飒静静地凝视着她,目光幽深得看不见底。他的手略微颤抖着,坚毅的嘴角微抿。

疏影一边念着,一边伸开双臂在栏杆边旋转起来。

她秀美的长发被风吹拂起来,她眉目艳丽如画,笑意明晰,袖子顺着她光滑的手臂滑落下来,露出了洁白的皓腕。

她调皮地嬉笑着,明亮璀璨的眼眸比星辰更为耀眼。

徐洛飒终是上前一步,将猝及不防的她拥入怀中。

惊讶的神色在她眼中一纵即逝,她睁大了眼睛望进了他的眼底,薄薄的温暖的笑意染上了她的眉梢。

“飒。”她轻声地念着,清冷如冰泉的声音带着迷离与依赖,“你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

他知道她的童年凄苦无依,知道她的身世卑微,知道她的骄傲背后的柔弱。

他拥着她的手越发收紧,将头埋入了她的脖颈中,声音沙哑:“我不会。”

徐洛飒看不见的是,疏影的嘴角缓缓勾勒出薄凉的冷笑,她收敛了所有的笑意,目光飘渺悠远。

可是你为何当年看不见,庄凝卿骄傲背后的柔弱,为何看不见她将一片痴心给你时的卑微。

你残酷地践踏着庄凝卿的爱情,又有什么资格,重新得到?

我悄然离开了这个楼台,往下走去。

这个帝王,再也逃不出爱的牢笼。

当一个人爱,另一个人不爱,故事的结局早就注定。

徐洛飒,你从现在开始,输了。

---

等走到那扇门前时,我终究是上前,将手覆盖了上去。

木质的大门却透着一丝一毫的寒气,像是阻隔了千古的幽魂。

我稍稍用力,那扇厚重的大门“吱呀”地微微挪动了一下。

这大概就是帝王的权威。

楼台之下,禁卫军严防紧守,不让一个人进入。

而在楼台之上,没有防备,甚至没有一把锁。

我的嘴角缓缓勾勒出清浅的笑意,眸光清冷地倒映出了整个巍峨的大门,以及挂在上方的巨大牌匾。

“天水依一阁。”

我仿佛可以看见磨墨的一位女子,露出了凝白如霜雪的皓腕,书写下这五个大字。

它并不豪迈大气,相反,娟秀的字体,纤雅别致,别有韵味。

这该是一对伉俪情深的夫妻,丈夫能容许妻子,将这五个字写下。

我的睫毛轻颤,已经,迈入了这藏书阁之中。

阴冷的风拂面而来,吹拂起我的长发,我淡蓝色的裙摆扫过地面,扬起薄薄的灰尘。

属于书的气息扑面而来。略带着发霉的陈旧感。

我侧头看向四周,罗列在架子上的一本本书,像是在诉说着一个王朝的历史。

偌大的一个藏书阁,藏满了无数的官方史书,以及民间才子的佳作,琳琅满目。

我随手抽出一本,恰恰就是叶凌国一代书生状元,慕容岚的诗词集。

他素来以擅于写文章而着名,性子耿直,写出的诗词大多为他的真情流露,有人劝他谨言慎行,因此他的诗词不容易在世上搜集到。他在仕途不顺后,甚至有写完诗词就烧毁的习惯。我却没有料到,他的诗集竟然会被保存在皇家阁楼中。

我翻到了其中一页,竟然看到了一句“世溷浊而嫉贤兮,好蔽美而称恶”。

我微愣。

忽然听闻声音温柔如风,在耳畔响起:“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

我心下有些惊讶,微微侧身,手中的书险些掉落在地,我急急地接住了它。

我稳住了身形,这才缓缓地抬起头,恰好看见来人正将伸出的手收回。

来人一袭淡蓝色的长袍,嘴角噙着温和的笑意,样子温厚和蔼,清爽的白发披在肩上,面容却十分年轻俊美。

他的眸光中闪过一丝惊讶,继而化为了和蔼的笑容,他的眼睛呈现出湖水般的浅褐色。

他的嗓音温润亲和,即使他是悄无声息地出现,也不叫人有一丝一毫的惊惶:“这并非慕容岚的诗句。”

我的手不着痕迹地略微颤抖了一下,我低垂下眼,清浅的眸光扫过诗句的题目,微微一笑:“原来是慕容岚为旧城臣作的评论。”

那蓝衣男子也笑了笑,从我的手中取过了这本书,浅褐色的眼眸极美,如湖泊般清澈,倒映出墨黑色的字迹:“信而见疑,忠而被谤。慕容岚竟是这样评论的。”

我嘴角轻扬,勾勒出清浅的笑意,柔声说道:“此人皆意有所郁结,不得通其道,故述往事,思来者。乃如左丘无目,孙子断足,终不可用,退而论书策以舒其愤,思垂空文以自见。”

那男子的神情稍许有些动容,他缓缓地抬起头,看向了我,微微笑道:“姑娘知道那人?”

我瞧他面容俊秀,却是白发披肩,一时不知道他的年龄,笑道:“诩儿不才,并不知道。作此句的人,现在在何处?”

“他……”蓝衣男子若有所思地看向了远处,语意飘渺,“死了。”

我半垂下眼眸。

他忽而转头,问我:“现在,是什么时候?”

我微愣,答道:“卯时。”

他微讶,继而轻笑出声,声音如沐春风:“是我的错,应该问现在是叶凌国几年。”

我的睫毛轻颤,眸光微闪,嘴角缓缓勾勒出清浅的笑意,轻声答道:“叶凌国246年。”

“竟然……过去10年了。”他若有所思地呢喃着,又问道,“现在当政的,可是徐洛飒?”

我的面前,站立的仿佛是一位老者,太久与世隔绝,而全然不知道,现在是何年何月。

我依言回答。

他气质高雅,不似一般的凡夫俗子,气质底蕴颇具士大夫的文人气息,而他眉目清丽秀美,颇为惊艳。

他询问着我关于当朝当代的事情,我虽也知道不多,但尽力告知他一二。

问到最后,他的神情隐约有怅惘之意,静默许久,低笑出声:“重华啊重华,你我之间,十年已逝。”

他虽然是在低笑,笑声中却有着说不出来的怅惘。

我不言不语。

说到现在,我依旧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听他话中的意思,他像是被困在这阁楼中足足十年。

但,这是帝王的阁楼,就算被囚禁,他怎么会被囚禁在此?

而且,他对我的造访没有半点的疑问。

我正思忖着,他已经来到了书架前面,手指轻轻抚摸着那一本本书卷,似是怜惜,似是爱抚,沉浸在了他自己的思绪中。

我微愣,想说些什么。

“诩儿。”轻轻柔柔的声音像是从心底溢出来的叹息声。

这声音在寂静的楼阁中突然出现,让我的浑身一颤,手指冰冷。

我下意识地看向了蓝衣男子,他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像是不被任何人惊扰,又或者,刚才不过是我的幻听。

我眉头一皱,向四周环顾。

但偌大的一个阁楼,只有书本与透过密闭的窗户隐约渗透进来的阳光。

“你不用找了。”蓝衣男子声音淡淡,抬起眼眸看向了我,唇畔浮现出的温和笑意,安抚了我的心。

他像是一位忠厚的长者,他温和的眼眸落在我身上,带来些许的暖意。

“她是不会出来的。”他半垂下眼眸,唇边的笑意显得有些寂寥,“她寂寞太久了,想同你聊聊,又怕生。”

我的脊背升起一股冷意,他们,竟然是两个人,却在这个阁楼中隐藏了足足十年而不为人知。我不觉间,声音微冷,问道:“你们是谁?”

他微讶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眉间染上薄薄的笑意,说道:“你不认识我们。”

他似是在自嘲般笑道:“不……应该说,就算你认识我们,我们也早就不是自己了。”

他说得有些奇怪,我一时之间无法明白他的意思。

他笑了笑:“你是来找什么的?也许我可以帮你找到它。”

我沉吟片刻,盈盈下拜:“不用了。时日不早,诩儿需要回去了。”

当我念到“诩儿”二字时,我的心猛然下沉。

我从始至终没有提起过自己的姓名,他们,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他也并不挽留我,温和地笑着,目送我离去。

我推开门,天已经明朗,天空蔚蓝,万里无云。

疏影与徐洛飒已经不在楼台之上,我款款走上去,来到了栏杆旁。

目光越过那栏杆,偌大的皇宫就展现在了我的面前。

昔日辉煌巍峨的宫殿,不过是脚下的一点。

这便是为什么帝王们喜欢做独一无二的君主,纵使高处不胜寒,但站在权力之巅,天下已经尽在掌握之中。

我忽然瞥见了那一剪白衣似雪,遗世独立般地站立在下方。

似乎感受到我的视线,墨痕微微抬起了头。

他发色墨黑,身形飘渺似仙,嘴角噙着三分清浅笑意,似笑非笑。

我不知这是我的幻觉,还是真实的存在,只知静静地凝望着他。

这样的场景,多么熟悉。

熟悉到,我就这样遥遥站立在楼台之上,静静地望着他,一张银色的面具遮掩了我的面容。

他嘴角轻扬起的清冷的笑意恰到好处,而又淡漠疏远。

群臣三三两两从下方走过,结伴成群,唯有他,孑然一身。

我的指甲慢慢嵌入掌心,嘴角轻扬起的微笑,温和轻柔,却有一丝丝的无力的疼痛在蔓延。

“公子过几日就要离开京都了。”

“听说再不理朝政,再不会回来。”

我侧头说了一句什么,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

等到我回头,原本静立着的白衣公子早就不在了。

“……你不去送他吗?”是谁在我的耳畔轻声问着。

我微微笑了笑:“不用了。”

不用送了。不用再去相见了。

是谁在喃喃地说着,反复地说着。

---

短短一个月内,疏影盛宠不断,从贵人升为淑媛,与庄若翎的昭容平起平坐。

疏影的性子依旧桀骜不驯,有妃嫔来拜访,她一律不见。

对皇后娘娘也没有半分讨好的意思。

宫中对她的意见颇多,她我行我素,不变当初。

徐洛飒是喜欢她性子的,宠她爱她,对其余妃嫔的搬弄是非一概不理。

一时间,疏影的风头盖过了庄若翎。

庄若翎与疏影不同,她与其余妃嫔相处甚欢,更与皇后娘娘走得亲近。

疏影完全不理会,挑了一天,出宫。

我与疏影坐在马车中,她发丝轻挽,一只金步摇漂亮炫目,她轻描眉黛,红唇轻扬,似笑非笑。

她用的胭脂水粉都是官员新进进贡来的一等一的东西。那只金步摇,更是当时进贡物品中最为贵重的物品。

当时,皇后娘娘有孕,让后宫妃嫔自己先行挑选。

所有的人都将最为贵重与漂亮的金步摇跳过,依据自己的身份挑了簪子、手镯、夜明珠等等。

庄若翎款款坐立在一旁,任凭别人先挑,她喝着茶水,眸光却不时地扫过其中的羊脂玉手镯。

众人识趣地将它剩下。

等所有人都挑完了,庄若翎才走到了那羊脂玉跟前。

就在这时,疏影姗姗来迟。

疏影一来,目光便落在了那羊脂玉上,拿起来,把玩了许久,轻声笑道:“这玉,瞧着倒是眼熟。”

一时间,众人神色各异,似乎是等待两位最新得宠的妃嫔大打出手,为争这羊脂玉手镯大打出手。

庄若翎柔柔地笑着,正想开口谦让。

疏影将那玉随意地放了回去,漫不经心道:“还是那金步摇好看些。”

庄若翎的笑意微僵,其余妃嫔面面相觑。

疏影径直来到了那金步摇前面,纤细修长的手指挑拣起那支金步摇,轻笑道:“皇后娘娘真是慷慨,我就先拿着走了。”

有人上前想要劝阻,疏影嘴角勾勒出微愣的笑意,轻轻瞥了她一眼:“怎么了?”

那人被她的气场所震慑,忘记了自己想说的话。

疏影不再理会其余人,扬长而去。

马车中放置了许多点心与茶水。

袅袅的清香萦绕在周边。

疏影眸光慵懒,一只手支起头,唇畔浮现出似笑非笑的笑意,艳丽如画。

这些日子,她越发美艳动人。眉目间的妩媚冷傲,一颦一笑,无不摄人心魂。

“小主,你要吃点点心吗?”一旁的宫女颤巍巍地问道。

疏影平日里冷傲,不轻易搭理他人,故而宫中的下人对她都有些畏惧。

疏影慵懒的眸光淡淡地扫了一眼那宫女手中捧着的小巧精美的点心,嘴角轻扬,勾勒出微冷嘲讽的笑意:“我往日里,倒是吃不到这样精致的点心。”

那宫女不知道她的意思,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颤巍巍地看向我。

我半垂下眼眸,淡淡说道:“你把它放回去吧。”

姑姑挑起帘子,冷冷地看向了那宫女,说道:“你先出去。”

那宫女不知道姑姑为了什么,依言离开。

然后,姑姑看向了疏影,冷声问道:“皇上让你出宫,所为何事?”

疏影似是料到了姑姑会出现,她抬起眼眸,琥珀色的眼眸倒映出姑姑的面容,似笑非笑道:“你等着看就好。”

姑姑的手指微颤,目光微冷,定定地看着她:“疏影,这几日你的行为,是不是太过火了?”

疏影嘴角缓缓上扬,眸光冰冷,半阖上眼睛,不去理会她。

“姑姑。”我轻声开口唤道,看向了姑姑,眸光清浅,说道,“疏影近日的行为,都不是率性而为的。”

她眸光微深,说道:“可是诩儿姑娘……”

我打断了她,微微笑道:“姑姑可以放心,有什么事情,诩儿自会担待。”

她微微抿了抿嘴,眸光微冷,却不再开口。

我的手捏了捏疏影的手,她的掌心冰冷,指尖微颤,触及到我温暖的掌心,她的睫毛略微颤动了一下。

“吁”。

马车猛然被勒住缰绳。

疏影眉头微蹙,冷冷开口,她如冷泉般幽冷的声线在喧闹的人群中格外突出:“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她的声音冰冷,透着未睡醒的慵懒迷离。

英气的男声从不远处传来:“我家主子希望淑媛能让道,让她先过桥。”

他的声音听起来,就在马车外,我估计没有疏影的命令,车夫不敢随意停下马车,大概是那人亲自勒住了马。

疏影嘴角勾勒出微冷的薄凉的笑意,冷冷说道:“不知这桥是谁先上的。”

大概没料到疏影的态度竟然是不合作。外面的声音一时间无话可说。

姑姑眉头微皱,压低了声音说道:“他们既然知道是淑媛,想必也是皇宫中人,诩儿姑娘你怎么会那么糊涂,不让他们先行。”

疏影的眸子微冷,冷冷地看向了姑姑。

姑姑微怔,为她眉宇间的冷傲所震慑。

我握紧了疏影的手,微微一笑:“姑姑猜对了。那不仅是皇宫中人,更是凤位上的正主,和未来的帝王。”

“你们……”姑姑像是才意识到了我们的意思,复杂幽深的眸子紧紧地锁着我的脸。

“淑媛娘娘,皇后娘娘赶着回宫。”外面的男声又一次响起,不卑不亢,却能从中听出压迫力。

我轻轻地笑了笑,脆生生地说道:“原来是皇后娘娘,不过我家小主急着要去宗庙,能不能让我家小主先走?”

一时之间气氛诡异紧张。

疏影白皙修长的手指挑起了帘子的一角,明晃晃的金步摇摇曳出绚丽的光彩。

她的红唇轻扬,似笑非笑,眸子微冷。

外面响起了倒吸冷气的声音。

转瞬间,她已经将帘子放下,声音慵懒幽冷,似是漫不经心:“诩儿,怎么还不走。”

我能从帘子的缝隙中看到就站立在我们马车前的男子的手,微微收拢,握紧成拳,他的手太过用力,以至于筋骨分明。

我低声说道:“他们不愿先让。”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能让那男子听到,我继续抱怨道,“皇后娘娘也真是,也不愿先让让。”

疏影但笑不语,用手掩住,打了个哈欠。

她侧身躺在了舒适的软塌上,懒懒地说道:“既然这样,本宫也跟着她耗下去。”

“放肆!你一个小小淑媛也敢挡凤驾!”女子铃铛般悦耳的声音响起。马车晃了晃,像是有身形轻盈的红衣女子一跃而上。

那红色衣角快速掠过,已经进入了马车。

她黑发如墨,身形娇小,身姿轻盈,轻飘飘便落在了我们前方。

她愤愤不平地瞪着我们,嘴唇轻抿。我方才看清她的脸,清丽可人,明艳逼人,明媚如春,形态姣好,盈盈眸光。

忽闻铃铛声响,同时火红色的小小铃铛滚落到我的脚边。

“呀。”她轻声叫了一下,匆匆看向了我。

我低俯下身,捡起了落在脚前的铃铛。

她却惨白了脸,微微愣着看着我,半饷才叫到:“你!”

说罢急急忙忙就要掏出武器,掏了一阵,她都没有掏出武器,她似乎想到了什么,抬眼就望向我。

我见她灵动,又有些迷糊,不觉间已经轻笑出声。

我偏过头,摇晃着小小的火红色铃铛,微微一笑,问道:“这就是你的武器?”

她颇为懊恼地银牙轻咬,慌慌忙忙地说道:“你、你、你……你别得意!要不是我……我手忙脚乱……”

我觉得眼前的女子分外可爱,轻轻地笑了起来,站起身,想把手中的铃铛归还给她。

“你!”那女子像是被惊到,防备的神情一纵即逝,已经出手打向了我。

我来不及躲避,脚下一个站立不稳,向马车外跌去。

“汐筠!”与此同时,我听到了另外一个男子制止的声音。

但我所跌落的地方,恰恰是他们所在的另一侧。

他们伸出的手只抓到了我衣服的衣角,随着布料撕裂的声响,我直直地向河中坠落。

“诩儿!”疏影声音微冷,急急叫道,她的身子却硬生生地被姑姑按下。

“咚”,我掉落了冰冷的河水中。水从四面八方向我侵袭而来,我的眼睛触及到水,有些刺痛。

眼前是一片黑暗,冰冷的河水灌入我的耳中,世界一片寂静,我听不到任何人的呼唤,只有轰鸣声在耳畔响起。

我的发丝在水中如墨汁散开,冰冷的河水游走于肌肤上,带来蚀骨的冷意。

无边无际的黑暗,遮掩我所有的光明。

呼吸被漫无边际的河水夺走,胸口的憋闷,喉咙的疼痛,让我试图挣扎。

但实际上,我的身子慢慢地下沉,像是被什么引导着,缓缓地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