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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逸明可真没想到。他这个小动作居然被刘俊伟推广应用了,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刘俊伟解释道:“我们给人家下套,那也得提防别人用这一招对吧?所以,以后你的开的那台车,我的车,还有董事长和几位重要人物的车,都要每天做下安检。”刘俊伟话里透着亲切,显然把马逸明当成了心腹。

刘俊伟还有些话没说,那就是刘仪伟知道了马逸明在梅园的表现,也是非常满意。私下交代刘俊伟要把马逸明好好栽培一番。

刘俊伟的电话响了,刘俊伟特意按了免提,让马逸明也能听到。

“俊哥,有消息了。那个业主是个东北女人,籍贯是沈阳,现在户口转到了广惠,叫胡梅。35岁,全款买的宏宇的一个大平层,350万买的。住了8年了。”

刘俊伟对着手机说:“这女的她家里什么情况,我也要知道。”

“那俊哥你得再等等了。”

“好,有结果第一时间通知我。”

刘俊伟按掉手机。又点上一支烟。若有所思,嘴里喃喃道:“我原本以为林中衡在宏宇也有一套房子,狡兔三窟嘛。没想到啊!胡梅,35岁……林中衡这几天都是下午5点去那里?”

“是的。基本都是这个时间。”

“停留多长?再回忆回忆。”

马逸明脑子里搜索了一下:“前天停留了一个晚上,其它两次9点左右就回百花苑了。”

刘俊伟吐出个烟圈:“5点到8点,正是晚餐时间,他还过夜。我记得成伟说过,林中衡这家伙私生活方面还是比较规矩的。难不成……”

刘俊伟转头问马逸明:“你有什么想法?”

马逸明微笑道:“这还能有什么想法?只能说林中衡做事比较隐秘。这女的背景我们还得再了解了解才有定论。”

刘俊伟话里明显有几分兴奋:“小马,意外收获啊……你这段日子好好跟踪一下,特别是跟踪一下那个女的,我那边再打听一下情况。”

……

宏宇花园的大平层里。林中衡和胡梅,还有胡梅的弟弟胡勇在一起吃晚饭。胡梅的女儿独自在客厅里坐在地上摆弄着一地的玩具。

餐桌上摆着几碟精致小菜,还开了一瓶红酒。林中衡却是没啥胃口,眉头微蹙,显然因胡勇的到来有些不太愉快。

胡梅身材窈窕,保养得极好,一张白皙的鹅蛋脸煞是丰润。胡梅当年是广惠市迎宾馆的一名合同制服务员,因为长相漂亮,专门安排去接待领导,一来二去认识了副市长林中衡。和许多老套的故事如出一辙,最后胡梅服务领导服务到了床上,成为了林中衡的情妇。林中衡为了掩人耳目,干脆让胡梅辞职,来了个金屋藏娇。两人悄悄生下一个闺女,今年已经6岁了。

胡勇27、28岁的样子,高高大大,长得和他姐很神似,看外形是个帅哥。只是这小伙染了一头黄发,脖子上戴着一根粗大的金项链,一副东北大哥的样子,举手投足还带着点北方人特有的横劲儿。这个形象气质让林中衡感觉极不舒服。按说胡勇应该算是林中衡的小舅子,只是林中衡对这个小舅子很不感冒。

胡梅冲着她弟挤挤眼:“勇,陪你姐夫喝点儿。”

胡勇大大咧咧地举起红酒杯:“姐夫,这个红酒我喝不惯,咱老家喝白的多。我只好客随主便了,哈哈。来,干!”

林中衡勉勉强强举起红酒杯一碰,抿了一小口。胡勇咕噜一口就干了。

“这是拉菲,得品着,不能囫囵喝了。没味儿。”林中衡皱皱眉头。

“嗐。姐夫,你是文化人。我可不懂啥叫拉菲,咋滴?嫌我浪费?”胡勇笑嘻嘻地冲着胡梅说:“姐,你看,姐夫又要调教我了。我早说开瓶白的。”

“拉个啥的菲?不都是葡萄汁儿酿的玩意儿么?勇,你不是文化人,跟着你姐夫喝多了这个拉菲啊没准儿就有文化了。”胡梅嗔怪地瞪了林中衡一眼。

林中衡苦笑。

胡梅一边给他们俩斟酒一边说:“老林,你别看咱勇文化不高,但是人长得周正,脑子也管用,你这个做姐夫的提携提携,带一带,我们家勇准保不会给你丢份儿。”

林中衡说:“我还不够提携?还不算带?他开酒楼入伙,我给了他80万。他要搞汽车维修厂盘下人家那店,我砸了150万真金白银,结果呢?酒楼垮了,汽车维修厂一年就关门大吉。要这个带法,我这个姐夫搭上老命都不够他霍霍。”

胡勇不乐意了:“姐夫,那能怨我吗?开酒楼我是股东,经营我做不了主,责任不在我啊。我开了那维修厂生意一开始其实还挺不错,谁知道人家眼红,左边右边又开个几家,抢生意都抢到门头上了。你说那个地方还能挣到钱吗?我三头六臂也架不住人家联合起来踩我啊。”

林中衡把酒杯一放:“那叫踩吗?那叫竞争。人家能撑下去,你就不行?我怎么看他们就没关门,就你关门了?……”

胡梅打断他的话:“好了好了,别提这个了。都是过去的事儿。吃一堑长一智,做生意有赚有赔的,再正常不过了。”胡梅给林中衡夹着菜,身子往林中衡身边拢了拢:“老林啊,这一次勇看中的那个民宿,我就觉得不错。景致好,位置也好,装修得漂漂亮亮的,盘过来就能营业。你就帮他一把吧。”

林中衡叹口气:“胡勇,不是我不帮,你做什么生意,要看自己擅长不擅长。做自己不懂的事业那就是赔钱的买卖,那叫交学费。”

胡勇辩解道:“姐夫,我懂,我在五星级酒店都干过,酒店管理那套东西不难。那个金洋滩的民宿拢共才20几间房子,比我当年那酒店可简单多了。”

林中衡尽力掩饰自己的不屑:“就凭你干过两年酒店服务员,你就说你懂了?”

“你……”胡勇被噎了一下,又转头求助:“姐,你看,姐夫老是……”

“哎呀哎呀。”胡梅明显不悦,“老林,勇是自家人,这些年我就没见过你夸过他的,总是打击批评,好好的一个人都给你搞得没有一点自信了……你当了那么多年领导,道理比我懂。咱家胡勇高高大大一个男子汉,哪一点比人家差了?不懂可以学嘛,你这个姐夫可以教嘛!”

胡勇一脸的委屈:“早先让姐夫把我安排进个单位,哪里还会有那么多事。现在倒怨上我了。”

林中衡气结:“你一个技校生,我能安排个啥?这广惠市的衙门都是我开的?”

胡勇把那杯拉菲咕噜一口干掉:“不帮就不帮!姐,你看,我早说没什么用吧。姐夫现在退了,也没人捧他了。让我求他有个毛线的用!话说不到半句总是嫌弃我。”

胡勇不耐烦地直起身子:“你们吃吧。我饱了。”扭头摔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