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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几人检查了一下枪支和子弹,车内响起叮叮当当的声音。

宋洪林说:“老唐,你也会玩枪?”

唐光明说:“我以前那矿上保安都有枪,我跟他们玩过。”

阿旺说:“老唐,车停过去,我去按门铃。你们几个跟着我。”

……

面包车突突地溜了过去,停在了别墅门口。阿旺打开车门,众人都跟在他身后。

阿旺按响了门铃,别墅的二楼伸出个头往下看。一个男人冲着下面喊了几句话,话里好像在问什么问题。

唐光明粗着嗓子回了两句。

唐光明低声说:“他妈的,他用本地的土语向我喊话,我听不懂,直接用法语喊让他开门。恐怕情况有变,他们可能会察觉,大家当心点儿。”

众人抬头一看,二楼灯光中人影绰绰,好像不止潘存贵两口子。

门内传来凌乱的脚步声,大铁门“嘎吱”一声缓缓打开。门缝里看过去,隐隐看到开门的黑人手里拿着一把手枪,台阶上站着两个黑人手持两把AK自动步枪,正对着门口……显然,唐光明的回话引起了他们的警觉。

黑人劫匪平时都是欺负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老百姓,根本就没有经过专业训练,也没有碰到过身手敏捷的对手,自以为端着枪出来就能唬住人,没料到今晚找上门来的几个人都是身经百战的打架高手。

眼见那门打开一半的时候,阿旺把门狠狠一推,把开门的小黑撞了个眼冒金星。随后身子一窜,像一条猎狗一般扑向一个执自动步枪的黑人,马逸明跟在后面立刻扑向另外一个,宋洪林抓住那个开门的小黑,把他的头狠狠往铁门上一撞,“哐”地一声,那小黑哼都来不及哼就晕倒在地。

两个执枪的小黑大惊失色,还没来得及打开保险,就被阿旺和马逸明三拳两拳打翻在地,嘴里发出一连串怪叫。几人毕竟不是专业杀手,一动手就闹出了动静。

“动作快点!他们警觉了。”阿旺低喝一声,抢过那自动步枪,掉过枪托,对着那倒地的小黑头上狠狠砸下去,“噗嗤”一声,脑浆迸流。马逸明眼角瞥见,心一横,也按葫芦画瓢,狠狠一枪托砸了下去……三人立刻往里冲。宋洪林掉头低低地说了一句:“老唐,搞死剩下的那个,把门关上!”

唐光明跟在最后,看了这一幕眼都红了,嘴角在哆嗦。唐光明心慌意乱地四周看了看,又看看自己手上的手枪,不知道该怎办。扭头看到门边有一块足球大小的装饰石,微颤颤地走过去,抱起那个石头走到晕在地下的黑人身边,眼睛一闭,咬着牙关狠狠地砸了下去……

楼道口传来激烈的打斗声和呵斥声,还有女人的尖叫声。

才两分钟,就没了声息,变得安安静静的。唐光明费力地咽了口唾沫,举着枪蹑手蹑足地往楼梯上走。脚下躺着两个黑人,已然没有了气息。唐光明屏住呼吸,跨过两具尸体,探着头往二楼客厅里看,被布罗妮肥硕的身体挡住了视线。

布罗妮躺在门边,硕大的屁股正对着唐光明的脸,两股间一片湿漉漉的,一股尿骚味儿扑面而来,熏得唐光明只想作呕。

目光越过布罗妮躺下的身体,客厅里,潘存贵拿着一把手枪,正对着阿旺、马逸明、宋洪林三人。

阿旺和马逸明都端着自动步枪,宋洪林用手枪,三人指着潘存贵,四个人瞪红了眼珠子无声地对峙……

潘存贵约摸40岁左右的样子,头微秃,胖乎乎的腆着一个肚子,满脸的肥肉微微颤抖:“是中国人?我姓潘的做了什么事情得罪了自己人?”

马逸明三人一路打斗,浑身汗水淋淋,脸上的墨水把一张脸染得花里花哨,潘存贵所料不差,一看就是假黑人。

马逸明和宋洪林终于见到了这个自己朝思暮想的家伙,想不到这个外表忠厚老实的潘存贵骨子里是一个心狠手毒的恶魔。

真实的犯罪现场远不如影视剧里情节那么演绎得那么繁琐,主角配角还需要叽叽歪歪一通表演一通废话,最后再来一个情节的反转。

宋洪林三人说白了就是要取潘存贵的小命,压根儿就没准备台词,只想痛快地干掉他。但是潘存贵手里拿着枪,这枪一响会有什么后果?这个banda区晚上也是有警察巡逻的,开枪之后怎么脱身,这是个问题。还有,潘存贵横竖都是一个死,但是临死前他这一枪下去三人谁先中招,这也是个问题……

对峙的四人脑子飞转在评估着眼前的局面。

“你们不想让我死个明白?咹?我潘存贵也不是个怕死鬼!”潘存贵拿枪的双手稳得很,瞪圆了眼睛大声咆哮起来,“有种一命换一命,你们三个人挑一个!来啊!来啊!”潘存贵的枪指着三人不停地变换着目标,仿佛随时可以击发。

宋洪林和阿旺目露凶光恶狠狠地盯着他,却也不敢贸然行动。

潘存贵现在色厉内荏,是个人都看得出来。必须要在气势上压住他。半晌,马逸明开口了:“潘老板,没什么理由,你自己做了多少恶,该不该死,你心里清楚。今晚你一定得死!就现在这个样子,你自己看看你逃得了吗?”

马逸明这句话无疑给潘存贵判了死刑。潘存贵脸色惨白,手脚开始微微颤抖。

马逸明的声音像从地狱深处传来的:“但是,你有两种死法,一种,我们会留下你大老婆和你的家业,你还有8个孩子,你潘家的香火还在。还有一种死法,就是灭了你和布罗妮,屠了你全家!你自己选……”

潘存贵面容扭曲:“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你们,到底是谁?”潘存贵话虽然这样说,但是语气已经远不是刚才那般强硬。他没想到自己的底子给人知道得清清楚楚,内心的惊愕让他锐气渐失。

潘存贵家里的情况唐光明和马逸明几个交代得清清楚楚。当家的就是他和布罗妮。别说灭他其他几个老婆,只要他们两个一死,潘家肯定树倒猢狲散,如果留得布罗妮还在,他潘存贵的家业不会完。

马逸明这番话直接击中潘存贵的软肋,让他不由自主乱了方寸。

潘存贵冷汗淋淋,拿枪的手终于开始颤抖:“我凭什么信你们,凭什么,你们要告诉我实话,让我死个明白……”

“不不不,各位,不不,我们还有得商量,我有钱,很多钱!大家有什么事情可以用钱来解决。谈谈?咹?好不好?谈谈?”潘存贵开始声音颤抖,语无伦次……

“呯!”的一声,枪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