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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逸明和宋洪林守在观察哨,科里卡山口静悄悄的,几只不叫不出名字的小鸟扇着翅膀“扑棱棱”地从眼前飞过……一点儿动静也没有。西北那边却是枪炮声不绝于耳。

马逸明说:“怎么回事?卢旺达人全部从原始森林里进攻?这不是放弃了正规军的火力优势吗?”

宋洪林说:“这边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亮总也没个指示。会不会出什么问题?”

马逸明皱着眉头苦思冥想。

……

林文亮的指挥所距离1千多米的地方开始响起此起彼伏的枪声。现在指挥所就剩下他这个光杆司令带着唐光明和两个小黑。

林文亮脸色变了:“卢旺达人要冲过来了。”随手操起一把自动步枪,紧张地望着左侧的丛林。

丛林里草木开始大片大片晃动,“噼哩叭啦”偶尔发出的凌乱的枪声,慢慢由远而近。然后传来一阵一阵杂乱无章的叫喊声、人在丛林里奔跑跳跃划过树梢枝叶的哗哗声,仿佛一大群野猪即将冲过来……

林文亮“哗啦”一声拉开AK步枪的枪栓,双眼死死地瞪着。

“呜哟呜哟!”一群科里卡民兵怪喊怪叫着,丢盔弃甲狼狈不堪地从林子里窜了出来。活像一群逃命的大猩猩,背后好像有狼群在追赶。溃兵们个个顾头不顾腚,和总指挥林文亮擦身而过,睬都不睬他,只顾着往前逃命。

林文亮大怒。举起步枪朝天“噼里啪啦”射出一串子弹:“站住!不许跑!”

说话间,林文亮看到乔纳森跑了出来,拖鞋也不见了,光着脚丫子飞一般地赶过来。

林文亮冲过去,朝天射出一串子弹,然后直接用枪顶住乔纳森的肚子大声咆哮:“狗日的!给老子站住!再逃跑老子毙了你!”

唐光明也顾不了许多,也青筋暴起冲着乔纳森大声吼叫起来。

乔纳森喘着粗气,大声为自己地辩解道:少校大人,卢旺达人冲过来了,快跑吧。先回到镇子里再说……

林文亮大吼道:“乔纳森,你的部队呢?告诉我你的部队在哪里?卢旺达人在哪里?告诉我!”

乔纳森胡乱地把手往后一指:“来了来了,卢旺达人要来了!”

林文亮把枪口抬起,枪管顶住乔纳森的喉咙,两只眼睛阴冷冷的:“停止逃跑!收拢你的部队,给我打回去!”

逃跑的民兵们登时呆住不动,都被林文亮凶神恶煞的样子吓住了,静静地谁也不敢说话。他们看得出,林文亮真的要开枪了……

乔纳森吓得脸色惨白,咕噜咽了一下口水,望着林文亮怔怔的说不出话来……

就这一刻,爆烈的枪声突然响起,密集如雨点,一听就是机关枪的持续火力。“轰轰”两声爆炸,是火箭筒发威。远处丛林里一阵狼嚎隐隐传来,是阿旺开火了……

呆在原地的溃兵们东张西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林文亮对唐光明大喊:“老唐,和这些小黑说,跟着我上!”

林文亮瞪着乔纳森冷哼了几声,转过头,又看到了那个抱着啤酒不尿他的分队长,见他手里拿着一把pK机枪,林文亮走过去,把他的枪一把抢了过来,顺势一脚把他蹬倒在地。扭头喊了一声:“跟我上!”然后端着机枪头也不回地往丛林里冲……

唐光明指着林文亮的背影跺着脚用法语大喊大叫……

乔纳森和那分队长对视一眼,溃兵们开始缓过神来,乔纳森呜哩哇啦喊了几嗓子,大队人马慢慢地跟着林文亮的背影又冲了进去……

马逸明举着望远镜观察着西北方向,情况突变!

6台老款苏式btR-70装甲车开路,12.7毫米的重机枪枪口高高扬起。后面跟着一大串皮卡、面包车、吉普车、卡车,卷起一股黄滚滚尘向着山口冲了过来。5公里的距离不出20分钟即将到达……

马逸明放下望远镜,飞快地抓起电话摇了起来……

唐光明把电话一摔。转身就往林子里冲,嘴里大喊大叫:“亮总!亮总!来了,敌人的大部队来了!”

……

卢旺达的车队卷起尘土,一眨眼就到了山口。各种车辆停在路边,一群群士兵从车里跳出来,蜂拥着往山口集结。

3台装甲车冲到那片开阔地一字排开,重机枪手爬出车舱就位,把枪口对准山口的高地。然后,又跑出来一队士兵,扛着四台迫击炮在那开阔地上排开,把炮座狠狠一砸,这架势一看就是要在那里设炮兵阵地,明显是掩护步兵冲锋的。

还有3台装甲车排着“一字”队,“突突突”地摆出搜索前进的架势,后面跟着密密麻麻的士兵。

马逸明一看,好家伙!仅仅这一伙都怕不止600人!

马逸明拿着望远镜望了望,又发现几个军官站在路边张望一番,看到那块黑色的巨石,手一指,几个士兵直接跑到那块巨石后面,摆出一套折叠桌椅,摊开地图……没错,这是他们的临时指挥所了。

马逸明说:“林文亮打仗真他妈的有一套,全被他算到了。”

宋洪林说:“我赶紧打电话通知?”

马逸明说:“好!电话里说1号区域3号区域同时开炮,各打两发试试。”

宋洪林连忙摇电话……

林文亮气喘吁吁地冲到他的指挥所,脸上被林子里的树枝划了好几条口子,他也顾不得收拾,一把抓起电话……

宋洪林在电话里气急败坏:“亮总啊,怎么才接电话啊?这里全乱套啦!”

林文亮说:“怎么回事?说!”

宋洪林说:“这边卢旺达人刚展开队形,2号高地的民兵就先开枪了。被人家用装甲车上的重机枪和迫击炮一轰,全跑了!我操他大爷的!”

林文亮说:“别慌,快告诉我迫击炮射哪里。快。”

“马总说1号区域3号区域!”

“知道了!”林文亮把电话塞给唐光明,“继续接听电话。我来开炮!”

林文亮带着两个黑人民兵把跑搬入炮位,调试了两下,把炮弹塞了进去。“轰轰”两声巨响……林文亮满怀期待地望着唐光明。

唐光明操着电话大喊:“正中目标!继续开炮,不要停!”

马逸明在望远镜里看得清清楚楚,林文亮那一炮直接把卢旺达人的迫击炮阵地炸了个人仰马翻,指挥所旁边也挨了一炮,虽然没用正中目标,但是弹片把那巨石崩得石块飞溅,几个指挥官明显也是被崩伤了,呱啦呱啦又蹦又跳……

“轰轰轰”,迫击炮不断地准确地落入敌群,包括装甲车、汽车,卢旺达军队被炸得人仰马翻。马逸明看得眉飞色舞:“打得好!打得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