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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基伍省的布卡武。知道这个地方吗?”

郑成功点点头:“知道,是个贼窝,三不管的地带,乱得很。”

“去过?”

郑成功摇摇头:“我倒是想去啊,在金沙萨挨了一枪就没去了。”

周浩说:“你们要去?”

老陈笑道:“周支,警察也是人啊。我们即使去也得考虑安全问题啊。这不是来请教你们的?”

郑成功说:“老陈,我劝你死了这条心吧。”郑功成一点也不含糊,“太乱了,到处都是土匪。我们去那边没有执法权,当地的警察指望不上,人家动不动就是端着AK步枪干的。你可别乱来,要不非得搭上自己的小命。”

老陈脸色微变:“真的这么厉害?”

郑成功说:“我挨了那一枪还能假?去刚果金那地方办案子最难的有三点,”郑成功摸出烟盒,一人一支派给大家:“第一,语言不通环境不熟,调查案情得靠使馆的工作人员帮忙,使馆工作人员也是人啊,人家也怕死啊;第二,没有执法权,赤手空拳也干不过土匪;第三,当地警察不配合,笨一点还好说,他妈的胆小又怕死。”

“老子在刚果金就是给警察卖了,要不是我那徒弟拼死冲出去,你现在看不到我了。”

老陈吸了口烟,喃喃道:“妈的,那么难啊……”

周浩说:“老陈,这个事情让市局或者公安部的派人去不行?”

老陈无奈地说:“我倒是想啊,省矿业集团报的案,受理地报到我们省厅。他妈的,也是我们倒霉。省厅的一帮人听说是非洲那边的案子头就大。你说吧,非洲那边的事情,报给我们有个屁用?”

老曹知道省厅的难处,很体谅老陈的苦衷,拍拍他的肩膀说:“老陈,职责所在,可辛苦你了。”

老陈苦笑:“省领导都亲自过问了,不受理不行。矿业集团又是省属国企,这次被绑架的一个老总还是有一定级别的干部,家属天天来局里闹。我们虽然很同情但是也没办法啊。”

老曹说:“劫匪开出什么条件?实在不行委屈委屈算了,国企也有国企的办法嘛。”

老陈伸出五个指头:“五百万美元。”

众人吸了一口凉气:这么多?!

周浩语气肯定:“有内鬼!”

老陈点点头:“周支是高手,我们也是这样推断。一个矿业集团能拿出多少钱一般人估不到,明摆着是比较了解公司实力的,不是一般的劫匪。”老陈叹口气,“唉,说这么多也没个卵用,鞭长莫及。”

郑成功问:“绑匪给出期限么?”

老陈说:“绑匪说最迟不能超出30天,超出30天他们就撕票。现在过去一周了,这个案子悬了。”

“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出发?”

“就这几天。时间不等人啊。”老陈摇头苦笑,“其实去了有多大把握也不好说。”

周浩想了想:“老陈,布卡武的情况我们不熟,但是我们抓的几个嫌疑人应该比我们了解得多一些。”

郑成功说:“对!我想起来了。林文亮他们一伙儿流窜作案,从金沙萨一路杀到布卡武。那个林文亮和林阿旺就是从布卡武回国的。他们的账款也是从布卡武途径香港第三方平台转到国内的。”

老陈眼睛一亮:“那,我是不是可以找他们几个谈谈话?了解下情况?”

老曹、周浩、郑功成三人相互望了望。

周浩摇头道:“那几个屌毛一个赛一个狡猾,从他们嘴巴里估计掏不出一点儿有用的东西。”

老陈感兴趣地问:“他们几个人?犯的事大不大?”

“四个人,谋杀、抢劫,手头可查的人命是21条。”

老陈吸了一口凉气:“我操!这也算是狠角色了。锤实了吗?”

郑成功沮丧地摇摇头:“屁!他妈的,一锅夹生饭,案子算是破了,搞不到证据。这些日子曹局和周支也正犯愁呢。”

“现在人在哪儿?”

“看守所。”

老陈从沙发上直起身子:“咳,那个,我能见见吗?”

郑成功和周浩望着曹局长。

“老陈反正人都来了,见见问题不大。”曹局长想了想,“你见了他们能说什么?让他们给你汇报工作?坦白交代他们在布卡武的关系和人脉?嘿嘿……”

老陈又一屁股坐回沙发。半晌,老陈说:“那个,曹局,方便看一下他们的卷宗吗?”

郑功成看了看老曹,老曹点点头。

郑成功掏出手机打电话:“孔杰,刚果金案子的卷宗拿过来局长办公室。”

……

马逸明端坐在一号铺位,闭目养神。喜羊羊在帮他按摩肩背。指头敲打着脊梁骨发出小鞭炮一样的响声,“噼里啪啦噼里啪啦”的。

没错。现在马逸明是羊村的村长了,原村长成了美羊羊。

“劲道不错。学了多久了?”

喜羊羊恭恭敬敬敬回答:“进来三天就开始学,到现在练了有10个月了。村长,我们这里个个都会这一手。嘿嘿。”

“嗯,舒服!待会儿抽华子。”

“谢谢村长!”

……

来号子里三天,马逸明基本上了解了羊村的各色人等。村长是贪污乡民的医保金被抓的;喜羊羊是酒后斗殴故意伤害外加袭警,钱赔不到位事主不愿谅解;沸羊羊是强奸前妻;快羊羊是喝酒撒酒疯从7楼扔下一个啤酒瓶砸中一台帕拉梅拉;慢羊羊是开锁公司的学徒出来单干,把一幢楼连开了四户,暖洋洋打游戏认识女网友,和网友开房,不知道那女孩儿没满14岁……总之,没一个好鸟。

马逸明进了308羊村,除了第一天有个不太愉快的插曲之外,很快和大家打成一片。现任村长有钱,抽好烟。只要有烟瘾的人人有份,抽的软华子!比原村长现在的美羊羊高过N个档次不止。火腿肠、榨菜、速食卤蛋更是敞量供应,羊羊们都很高兴。

不过,现任村长懒得管事,具体日常管理还是美羊羊、喜羊羊原班人马负责。马逸明定了几条规矩:不许随便给人吃包子,不许吃独食,扫厕所擦地板每人轮值,除了马村长之外,任何人不得有特权……

原村长美羊羊到底还是有人脉,不知道他从哪里打听到马逸明的来头,说是广惠刘吉村老大的心腹马仔,黑社会杀手,吓得他差点儿尿裤子,从此对马逸明服服帖帖,不敢有半分怠慢。

“叮咚——”小喇叭响起来了:“各监室注意,现在是文体娱乐时间……”

马逸明喊了声:“美羊羊!”

“咩!”

“整队,唱歌!”

美羊羊带着小跑:“村长,唱什么歌?”

“歌唱祖国!”

“咩!”

……

“五星红旗迎风飘扬,

胜利歌声多么响亮,

歌唱我们伟大的祖国,

从此走上繁荣富强!”

……

美羊羊是指挥,其他的羊羊们排成一队,个个挺胸抬头,精神抖擞,扯着喉咙大声唱着。马逸明盘腿坐在铺位上懒洋洋地打开一瓶可乐……

监控室里。周浩、郑成功、老陈看着画面中的马逸明。

周浩哼哼了两声:“这个屌毛……日子过得挺舒坦啊!”

老陈手一指:“就他?土王的孙女婿?”

“对!就这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