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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凯吐出一个烟圈:“马总,不够!太少了。去半岛熙园买套房子这还差得远呢。”

张凯这家伙……就惦记着广惠的房子了!瞧他这点出息。

不过,张凯够胆!老子没看错人!马逸明眯着眼说:“凯哥,怎么干?”

张凯阴笑道:“马总,你恐怕成竹在胸了吧?还问我?”

两人相视一笑。

马逸明掏出手机看了看李约翰的汽车定位,还在皇冠酒店。

放下手机,马逸明说:“凯哥,我让那个娜姐打电话叫李约翰回来,万一他保镖跟了进来,你准备怎么对付他?”

张凯一笑:“我们那车上不是有把铁锤么?老子砸死他。马总,我包管他那头没铁锤硬……”

……

马逸明和张凯凶巴巴地走到关押人质的会议室,几个人老老实实地坐着,只有大脸盘胖妞在不停地扭动身体。

马逸明看她那模样好像有话要说,走过去撕下她的胶贴,说:“怎么回事?”

大脸盘胖妞扭捏道:“大叔,我要便便,忍了很久了。”

马逸明对张凯努努嘴,示意带她去洗手间。

马逸明说:“盯着她,不能让她离开你的视线。”

张凯老大不情愿,迫于马总的命令,只得忍住不快,割掉那胖妞的卡扣,带着胖妞去洗手间。

半晌,只听得洗手间传来胖妞委屈的声音:“你不关门,还这样看着我,我怎么便便?”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传来。然后是胖妞的哭声。

不到两秒,洗手间听得一阵“噗嗤噗嗤”排泄的声响,一阵微微的腥臭味儿传来……

坐在房间里的人个个垂下头不吭声。倒是那个娜姐这时候安静得很,一双眼珠子望着马逸明,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哗啦哗啦,洗手间传来冲水的声音。

张凯带着那满脸泪痕哭哭啼啼的胖妞回到座位上,依旧又把她捆了起来,嘴又给堵上。

马逸明盯着娜姐看,他觉得这个女人很不老实,表面装着害怕,暗地里还给自己下套,得防范着她才行。

马逸明走到娜姐身边,割断她的卡扣,示意她跟着两人出去。娜姐乖乖地照做。

客厅外的沙发上,马逸明瞅了瞅娜姐那根受伤的指头,早已经被张凯掰正了,现在只不过看起来有些粗肿。

马逸明说:“现在我要你做一件事,你不能给我耍花招,听明白没?”

娜姐老老实实地道:“明白了大叔。”

马逸明打个手势,张凯拎出一个塑料袋,那里是八个人的手机,都被他缴获后收在一起的。

马逸明从张凯手里接过一袋手机,哗啦一下倒在桌子上,说:“哪一台手机是你的?”

娜姐目光闪动,看着马逸明,马逸明面无表情着盯着她。

娜姐心知眼前这个大叔不是一般人,小小心地拿过一台苹果手机,说:“这台手机是我的。”

“解锁我看看。”

娜姐解锁了,递给马逸明。

马逸明拿着手机点开相册,粗粗看了看里面的一些照片,确认是娜姐本人的手机。

马逸明把手机还给娜姐,说:“给你老板打个电话,问他今晚几时回来。如果他说不回来,你说你想他,让他今晚务必回家。”

“听着,不许说暗语隐语,不许牵扯其它话题,否则就是故意坏我的事,我会惩罚你。听明白了吗?”

娜姐无声地点点头。

娜姐从通讯录里调出李约翰的手机,开了免提拨打。

电话通了。

“约翰。”

“娜娜,什么事?”电话那边李约翰的声音很柔和。

“今晚几点回家?”

“哈哈。娜娜,让我休息两天好不好?”

娜姐强行扮出娇嗔的口气:“说什么呐,回不回你给句话。”

“哎呀,”电话那边停顿了几秒,然后李约翰的声音又传出来,“回来把命给你算了!你忍着点吧。我这边有事,恐怕你今晚要独守空房了!哈哈。”

李约翰开始在电话里调笑。娜姐正待继续说几句,马逸明把手机摁断了。

说不清什么原因,马逸明觉得这个女人很滑头,总是有一种感觉令他不安。李约翰是个间谍,这个娜姐是他的助手,会不会也受过训练?马逸明清楚,不是每一个间谍都精通格斗,那种弱不禁风的女人干这一行愈加需要防范。

不是马逸明多疑,而是在李约翰卧室门口娜姐那一幕给了马逸明很多想法。

娜姐低头细语道:“你都听到了,李约翰先生今晚不会回来了。”

张凯在一边明显很生气,他不明白马逸明为什么要摁掉娜姐的手机,让这女的多撒撒娇不好么?没准儿能让李约翰改个主意跑回来。

马逸明不是这样想的。他知道搞情报的人说话很多半真半假,言谈中还有一些只有他们之间才知其真意的隐语,废话说多了必出幺蛾子,点到为止最好。马逸明还有张底牌——李约翰回不回来,GpS盯着呢。

马逸明心想,娜姐说李约翰不会回来了,言下之意是告诉他,今天多少也赚到一点钱了,见好就收吧。打老板的主意都不知道等待多长时间呢,两个劫匪快快离开才是万事大吉啊!

马逸明笑笑地说:“约翰先生会来的。我等他。”说完这话,马逸明眼角注意观察娜姐的表情。

果然,娜姐有些不自在,在沙发上扭扭身子。这个小细节更加增添了马逸明的怀疑。

马逸明说:“我如果不摁掉你的手机,你会接着说什么?”

娜姐沉默了半晌,静静地望着马逸明:“你不像一般的劫匪,可以告诉我你为谁工作么?”

马逸明没搭腔,摸出一支烟点上,对张凯说:“抽完烟的所有烟头都要收起来,扔进抽水马桶冲掉。”

张凯点点头没说话,马总的话就是命令!张凯一溜烟跑去机房找烟灰缸去了……

马逸明瞅着娜姐说:“我为谁工作不重要,我就是个搞钱的。”

“你不像印尼人,印尼人没那么机警,没那么专业。”

“那是你没碰上厉害的。”马逸明撇撇嘴,“我可以问问你替谁工作吗?”

娜姐也没回答这句话,而是说:“你何苦这样为难我们呢?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马逸明冷笑。好处?把你们的钱搞空了,老子会没好处?说话间马逸明掏出手机,点开GpS,哈哈!李约翰的车开始移动了……

马逸明心花怒放,妈蛋!差点儿又给这小娘们骗了!马逸明表面还是沉静如水,抽了口烟,马逸明悠悠地道:“我没猜错的话,约翰先生现在正在回来的路上,一小时之后我们会见面。”

张凯走了过来,刚好听到这话,立刻喜笑颜开。马总可真是高哇!

娜姐双眼一闭,咬着牙,嘴角抽搐。她明白,遇见克星了!娜姐心里更担心一件事,她怀疑马逸明的身份……

娜姐睁开眼,细细打量着两个劫匪。马逸明鬓边的白发在灯光下忽闪,张凯的印度式厚嘴唇被舔得有些泛白,娜姐的目光渐渐聚焦在马逸明的脸上……娜姐的瞳孔开始缩小,一种萦绕梦境的恐惧感慢慢涌上心头。难道,是那边的人?

马逸明被娜姐盯着,觉得气氛有些诡异,不禁瞟了娜姐一眼,这女的难道又在琢磨什么事儿?

娜姐颤声道:“你们是那边的人?”

张凯莫名其妙地眨巴着眼珠子,望了望马逸明,不晓得娜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马逸明心里清楚,却不吭声,默默地抽着烟,干脆给娜姐装个逼。

娜姐说:“大叔,如果,你真是那边的人,我,我有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