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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墨尔本开车自驾到布里斯班,足足有1800公里。马逸明和张凯商量,两天到三天时间走完,不着急赶路,一路游山玩水慢慢走,要享受一段美妙的旅程。

张凯身上揣着几万澳币的现金,口袋鼓鼓的,他表示没意见。

张凯当即要去办退房手续。马逸明说不用。

马逸明和张凯走到酒店门口,叫阿泰过来。

阿泰看见金主儿来了,很高兴。

马逸明说:“阿泰,我这几天要去墨尔本朋友家小住几天,有可能不回酒店了,退房的时候委托你帮忙办理一下手续。”

阿泰一听来活了,立刻精神起来。

阿泰说:“马先生,您有押金么?”

马逸明说:“我们的酒店是旅行社预订结算的,没有押金,你退房的时候直接去前台交房卡好了。”

“大概什么时候退房先生?”

马逸明说:“三天后。”

张凯在一旁心悦诚服,还是马总考虑周到啊。如此一番操作,人家还以为他俩还在墨尔本皇冠酒店呢。这算是一个小小的障眼法,不会轻易让人得知自己的行踪。

阿泰爽快地答应了,然后望着马逸明微笑。

马逸明知道阿泰的意思,笑吟吟地掏出一张面值100的澳币塞了过去。

阿泰喜上眉梢,连连道:“马先生您放心,三天后我一定帮您把事情安排得妥妥帖帖的。”

嗯,马逸明点点头,作势要离开,突然好像想起什么似的。马逸明叮嘱道:“阿泰,我离开的这段时间如果有人来酒店打听我的消息,你不要透露,一点都不行。”

阿泰机灵地回答道:“当然,马先生。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瓜葛,我只是帮您退了房,尽了一位酒店员工的义务。”

马逸明微笑,这是个大聪明。马逸明说:“阿泰,顺便说一句,如果有人打听我的行踪,你电话告诉我就行了。我不会亏待你的。”

阿泰紧走两步靠过来,低声道:“马先生,您是我在皇冠假日酒店工作三年以来遇见的最慷慨的客人之一。我会是你最忠实的朋友,最可信赖的伙伴,您尽管放心。”

马逸明说:“还有比我更慷慨的?”

“一位沙特老板。”

“他给过你多少报酬?”

“1000澳币马先生。”

张凯二话不说,立刻从兜里掏出一千澳币塞了过去!

阿泰垂下头,毕恭毕敬地道:“马先生,从现在开始,阿泰随时听您吩咐。”

……

广惠市公安局局长小会议室。广惠市局和国安部门的两个头头正在开小范围秘密会议。

发言人是周浩。周浩正在解读马逸明传递过来的情报。

马逸明传输过来的两份文件已经被技术科的解密。一份是赌场合作关系网络,其网点遍布东南亚、港澳地区,包括这些网络在大陆七八个核心城市的招赌人员名单和办公点。

一份是在某国支持下建立的情报讯息网络中的中坚分子,名单足足有十几个。其中不乏一些国内有知名度的媒体人、学者、科研机构技术人员等等。

周浩说:“这两份情报涉及面广,关系错综复杂。要办好这个案子,凭借我们一家市局的力量显然不够。所以这次通气会,局领导研究决定先小范围沟通讨论,征求一下国安部门的意见再向上级领导请示,看如何进行统一部署……”

国安的头头是个老头儿。老头儿说:“周局,事关重大,你得先讲讲你们的情报来源。”老头儿左右看了看,说,“隐蔽战线很多游戏规则你们公安局的同志恐怕了解不多,这份名单啊很重要,但是也不排除敌对势力掩人耳目混淆视听啊同志们。”

另外一个国安的中年警官也是频频点头,这正是他们关心的问题。

中年警官说:“我们国安关注广惠这股势力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在澳洲我们也有人在跟进这个案子。你们公安局这边才介入不到半年就直接抄了人家的老底,听起来好像不是那么……”

周浩盯着那中年警官:“不是那么什么?”

中年警官轻咳两声说:“这个,情况恐怕……不是那么简单的。”

周浩眼里慢慢有了火气,望了望曹局长。

曹局长说:“这不是通气会么?又不是要搞什么会议决议。周局你和国安的同志讲讲就好嘛,讲讲这个情报来源。”

周浩忍了忍,这他妈的怎么讲得清楚?马逸明还在澳洲呢。国安的真是太屌了!

周浩说:“你们国安有纪律,我们公安也有自己的规矩。情报是由我方卧底人员直接从澳洲搞回来的,我只能说两个字:可靠!至于其它的细节,请允许我暂时不做回答。”

中年警官摸摸鼻子:“贵方卧底瞒别人没问题,瞒我们哪里瞒得了?就是那个在赌船上和省厅女同志那个那个……咳咳。”

国安老头给了中年警官一个眼神,示意他不要讲下去了。

老头儿说:“贵局卧底的同志在澳洲那个……擅离岗位,现在人还不知道在哪里。”老头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据我们的内线报告,那个同志……在生活作风方面很有些问题的。我们对他的情报来源还是需要考量。当然,这不是信任不信任的问题,我们的意见是慎重看待这件事……”

周浩的脸开始黑了下来。

曹局长说:“国安的同志这话不对。干工作和生活作风问题一码归一码。你不能这么轻易质疑一个同志对待事业的忠诚……”

周浩说话的音量不自觉地提高了:“我们的情况基本就是这样了。你们有什么意见尽管提出来。我们洗耳恭听。”

国安老头儿笑笑地说:“通气会嘛,就是沟通,啊,哈哈,大家不要治气。摆摆问题就好了。下一步该怎么办才重要。”顿了顿,国安老头儿说,“我们的意见是这样的,这两份情报我们带回去研究研究,针对其中的一些目标人物先来个摸排,看看和我们掌握的情况有没有重合。等我们充分核实了这份名单的真伪还有它的准确性,再向上级请示下一步安排部署。你们两位看看还什么意见?”

周浩算是听明白了。千辛万苦搞回来的情报,国安的拿到手了居然想把广惠局的踢到一边!是了,抓网特抓间谍本来就没他刑侦的事儿不是?嘴上说是配合工作,其实他娘的公安局说白了就是给人打下手的……

老头儿继续微笑:“曹局、周局,两位领导。不管怎么样,这份情报的分量毋庸置疑。公安的同志辛苦了。”老头儿冲着中年警官说,“我们还得向公安局的同志们表示赞赏和钦佩!”

嗯嗯,这是肯定的。中年警官又频频点头。

……

通气会结束,曹局长和周浩送两位警官到门口。

国安老头打着哈哈:“曹局、周局,两位领导放心,我们不会和你们抢功劳,这个案子办得圆满,我们会向上级领导提及贵局的特殊贡献。我们会给兄弟单位请功!啊。哈哈。”

那中年警官也安慰周浩道:“周局,按照上级的统一部署来就好。到时候我们还得请你们协助工作的。公安局的同志们自有大显身手的时候。”

送走两位国安的警察。周浩在曹局长办公室气得大骂:这群王八蛋!牛逼个啥牛逼!老子们辛辛苦苦打下手,回过头好事都是他们的!还敢小看老子的人……

曹局长摸摸鼻子说:省省吧,猫抢狗粮,那狗能不着急吗?行了。等着马逸明回来汇报工作吧。

曹局长叹口气:我早就劝你不要兴奋过头,人家肯不肯分一杯羹给我们都没定,你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