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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拉爷爷喝得舌头有点大的时候,晚宴戛然而止。

酒醉饭饱。艾拉带马逸明和张凯去客房休息。

艾拉家很大,客房在一楼的后院处,两间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屋子,马逸明和张凯一人一间,有热水,有wIFI,房间整洁,还带着薰衣草的香味儿。马逸明和张凯很满意。

马逸明和张凯虽然累了一天,此刻却毫无睡意,艾拉上楼去了之后,两人坐在后院的长椅上抽烟。

夜空深邃,星星亮闪闪的。晚风轻拂,空气里有泥土的味儿、小麦成熟的香味儿,薰衣草的味儿……

张凯深吸一口新鲜空气,说:“马总,这地方不错,我们在这儿呆几天?”

“两天。”

“为什么是两天,而不是三天、四天、十天?”张凯说,“这里有朗姆酒可以喝,艾拉家里也很好客,我们可以一直呆到风声过了再买张机票回国。那个布里斯班我现在都不想去了,这波卡镇很安全。”

张凯这家伙现在一门心思想着逃避警察全身而退。别说,如果不是因为还有任务,张凯这个主意是可行的。两人兜里又不差钱,在卡洛斯农场修身养性过过清闲日子好过开着车亡命天涯。

马逸明抽了口烟:“他乡虽好却不是久留之地啊。我们得赶上旅行团正经地回国。艾拉家老老少少的我们长住这里也不方便。我琢磨着两天后警察追踪那皇冠车没有下文才会放松警惕。”

马逸明说长住不方便,张凯倒不以为意。张凯说:“他们家没男人,可以招个上门女婿。马总,其实我觉得你挺合适的。我今天看艾拉妈妈的眼神看得出那么一点意思。”

马逸明斜了张凯一眼:“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哎,我是什么人?过来人。我今天看艾拉那丫头片子好像没有那么讨嫌了。哈哈,马总,你发现没?其实艾拉长得还可以,身材火辣得一比。”

马逸明笑骂道:“凯哥你想哪儿去了?”

张凯咂咂嘴:“可惜我在广惠有老婆孩子了,不然我都留下了,在这个波卡镇找个女人成家当个农场主,可比在广惠当司机强。”

张凯叼着烟邪邪地笑起来。

马逸明灵光一闪,说:“凯哥,其实你现在手头也有钱了,不如入股艾拉家的农场搞搞副业。在国内帮忙张罗几个种菜种水果的技术人员来澳洲试试水,没准儿一年下来也能挣点钱。”

张凯说:“我不会英文,和艾拉一家人说话都费劲,哪里还能做他们的合伙人?”

马逸明给张凯出主意:“你是投资人,你可以在国内找个农业大学毕业的,有学历、懂英文的人过来做你的代理人。”

张凯笑着说:“那不还得开高工资?这样能挣到钱?”

“挣钱不挣钱那得看效益。挣小钱也是挣。在澳洲一年挣个几万澳币看起来不咋滴,在国内换算汇率就可观了。”马逸明移动了一下身子,凑过头给张凯算账,“喏,在澳洲一个普工一年收入5万澳币,换算成人民币就有20万。你一年下来不要挣多,挣几个工就够了。你给庆伟总开车一年也就10来万。对吧。”

张凯一想,还真是这个理儿。张凯说:“可以试试。我河南老家商丘种大白菜全国有名,我们村里好多种大白菜的高手,我都会一点。”张凯笑嘻嘻地说,“我打小就知道,‘淹不死的白菜旱不死的葱’。这大白菜只要多水多肥多杀虫,做到这三多随便种随便长。”

张凯眯着眼睛说:“我们那边老少爷们好打发,一个月也就七八千的行情。我要给他们开一个月1万多,他们会干。”

马逸明见张凯谈得入巷,在一边帮他算细账,马逸明说:“一亩地能种多少棵大白菜凯哥?”

张凯说:“我也不是很熟,我们家有种的,现在差不多都忘了。嗯,看品种吧。一亩地三四千棵应该有。”

“那就按3000棵算吧,你看这澳洲一棵白菜35块钱,3千棵大白菜产值就有10万块,一亩地有10万的产值,艾拉家有70英亩地……”

“那个一英亩等于多少亩啊?”

马逸明翻出手机百度了一下:“6亩吧。”

张凯仰着头算了算:“这样下来的话,70英亩就等于420亩地,一亩地有10万的产值……哎哟我操!”张凯睁大了眼睛,嗓门提高了三分,“4千多万呐!”

“哎,不对,你说的是超市零售价,农场搞批发卖不出这个价格。”张凯反应过来了。

“按5折批发也有2千万呐凯哥。”马逸明说,“别说按5折,按三折也得是上千万的生意。”

张凯没吭声,好像在算账。

马逸明又问:“凯哥,大白菜一年可以种几季?”

“这个我知道,可以种好几季。有春白菜、夏白菜、秋白菜,一年可以种三季……”张凯猛地把大腿一拍,“哎,马总!要不我们试试?我们俩拿那个搞到的钱做投资,我负责在我老家找人,你负责和艾拉家谈判。咱们和艾拉搞个合资公司咋样?”

马逸明笑嘻嘻地说:“凯哥,你真那么想?有点心动?”

“嗐,这赚钱的事情能不心动吗?我不搞点事业,给庆伟总开车开到死都是个司机兼保镖。再说,”张凯越发来劲了,“再说,这笔钱我搞到手去广惠买房子买车之后,总不能坐吃山空吧。”

……

两人越聊越精神。

马逸明盘算了一下,张凯讲的也是有道理。要不这两天在农场没事顺便考察考察?在广惠做汽车,在澳洲办农场,合骏公司岂不是有了海外业务?哈哈!马逸明为自己这个主意感到很振奋。

当然,两个门外汉要讨论一个项目肯定缺乏专业性,这个事情还得咨询专业人士。马逸明打定主意,回广惠找找高博,让高博介绍几个学农业的博士高知帮忙把这个事情合计合计。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夜深了,张凯打了个呵欠:“马总,差不多了,休息吧。好好睡一觉,明天我们和艾拉家商量商量。”

两人晃悠着身子回房间。

马逸明轻轻推开门,按下电灯开关,脱下冲锋衣想去洗个澡。衣服脱到一半,却突然发现自己的床上朦朦胧胧好像躺着一个人。

马逸明一惊,立刻把衣服一甩,后撤一步双眼盯着床上。

艾拉穿着睡衣斜斜地靠着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