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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彩和孙玥眼里有畏惧,不敢出去,她们连呼吸都很小声,如此做,只是不想被孙勇注意被他打。

孙茹看着两个妹妹,觉得这是一方面,但另一方面,她更觉得两个妹妹是没有灵魂,没有自我,没有思想。

孙茹觉得她应该也是那样,但老天让她不一样,她一直很想救妹妹,她用了很多很多的办法,唯独没有用那一种。

她不由的想,虚妄之神没有让她那样做,是让她意识到,但凡她心有不忍,她们的结局都不会有任何不同。

孙茹伸手摸了摸两个妹妹的头发,对她们温和的笑了笑:“阿彩,啊玥,这一次,姐姐一定会保护你们的,我们一定能过得更好。”

孙玥和孙彩看着孙茹这样,也露出了笑容,很浅很浅。

孙茹起来了。

她看着孙勇在辱骂杨氏,没有向往常一样扑上去护着母亲,她只是静静的去做吃食。

看着点点的米,孙茹眼里有恨,如果不是孙勇好酒好赌,家里日子根本不会这样,她们一家人,温饱并不愁,而这阵子得来的银钱,甚至能给家里重新修一修。

母亲无用,父亲无用,那就弃了。

孙勇吃着没味,骂骂咧咧的走了。

杨氏疼的吃不下,也回屋了。

孙茹将更好的饭食送去给苏小鹿几人,然后自己带着妹妹们吃米汤。

她再看见苏小鹿的时候,小声的说了声‘谢谢仙者。’

苏小鹿看着她身上死气都消散了不少,焕发新生了,苏小鹿笑着没说话。

但等孙茹走后,苏小鹿悄悄问牛崽:“师弟,孙茹现在的命怎么样?”

“浴火重生,依然苦难多,但她都会走过去,终会拨云见月。”

孙茹的成长无疑是非常艰辛,但她也会被锻炼的很强大,她的人生在她自己手里,所以苦难之后,就都是甜。

苏小鹿露出笑意,真不错。

晚上的时候,孙茹给杨氏送了米汤,杨氏勉强吃了些。

孙茹看着脸色发青的母亲,心里是宁静的。

夜里,杨氏发动了,孙茹已经知道该做些什么了。

杨氏疼的不行,但依然给自己加油打气,说着生了儿子就不会受苦的话。

孙茹并不安慰。

杨氏迫切的需要安抚,她望向孙茹:“啊茹,你怎么了,娘在生弟弟啊,你安慰安慰娘啊。”

“娘,如果你生下女孩怎么办?”

孙茹平静的问。

杨氏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你不会说话就不要说,晦气!什么女儿,这就是儿子,儿子!”

孙茹很是冷漠,她的眼里,有着沧桑,她闭上眼开口:“娘,我做了个梦……”

孙茹还是不忍心,将这个虚妄之梦说给杨氏听。

她以为杨氏听了,会有所动容。

但杨氏只是顿了一下,就说:“那都是假的,假的。”

杨氏不相信,孙茹就没有再说了。

生孩子的是杨氏,杨氏还想说些什么,但腹中剧痛,让她的思绪混乱,她想要生下这个孩子,可却没有力气。

杨氏不想死,她也怕死。

她看着冷漠的不像样的孙茹,她哭着开口:“啊茹,你真的有神药吗?你真的有神药你就帮帮娘吧,娘没有力气,娘不想死啊……”

“你不是说你求得了神药,你不是说那不是梦吗?”

杨氏哭着想要神药。

孙茹静静的看着杨氏,她有神药,可这神药,是她十年寿命换来的,她的母亲,并不在意她的命。

孙茹拿出了叶子包起来的药,她没有犹豫,喂给了杨氏。

杨氏愣了一下,她能感觉到,铺天盖地的生机涌入身体,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一条干扁的茄子,然后渐渐的充盈,变成还没有被摘下的样子。

这是怎样的一股力量啊,真的是神药。

杨氏眼里露出渴求,她看向孙茹,疯魔一样的开口:“啊茹,再给娘一颗,你再给一颗,让娘生儿子的神药,娘求求你了,娘求求你了……你是个好孩子,你最孝顺了,你有仙缘,你去求求神仙,让娘生个儿子吧啊茹。”

孙茹眼里浓浓的全是失望,这神药,是她十年的寿命。

她想用以换母亲平安,但她的母亲,却不在意她,只想让她为她换一颗生儿子药,她只想要儿子。

孙茹没能理会杨氏,杨氏被阵痛席卷,她用力的想要生下这个孩子。

但并不容易,她的生机在逐渐流逝,她一次次调整呼吸,终于产下了这个孩子,她不顾身体虚弱,固执的问孙茹:“啊茹,是男孩吗?”

孙茹已经抱着五妹去擦洗,头也没回的回答:“让娘失望了,是五妹来了。”

五妹很瘦弱,哭声也不大,孙茹包好她,她就乖乖睡了。

杨氏心如死灰,是女儿,又是女儿。

她迫切的需要力量安抚,但孙茹的眼神好冷漠,二女儿和三女儿,都离她远远的。

杨氏流下泪,她艰难的开口:“啊茹,你来抱抱娘好不好。”

孙茹抱着五妹,离杨氏远远的,她甚至没有帮她清洗,孙茹背对着窗透来的光,她清楚的看着杨氏眼里是绝望,她想要得到安抚,鼓励。

孙茹一步也没动,孙彩孙玥都在她身边,最小的四妹在小屋,本就很安静。

杨氏只觉得世界上好似只有她一人,女儿们在光里,她怎么呼唤都不来。

杨氏觉得好冷,她不停的哀求:“啊茹,阿彩,玥儿,你们来抱抱娘……娘求求你们了……”

孙茹不说话,孙玥孙彩更不会说话。

杨氏身上的生机流逝,她死了。

杨氏没有自主,她需要他人的反应,哪怕只要一点点,她就能有希望,她就能支撑下去,她是那么的坚强,同时,也是那么的脆弱。

亲眼看着杨氏的手垂落了下去,孙茹才去为她清洗。

她对孙彩孙玥说道:“二妹三妹,给娘磕九个头吧,送她。”

她们磕头,却不抱杨氏。

体面的送她,为她办理好身后事,是她们最后能做的。

孙茹将杨氏梳洗的很干净之后,她才出门,来到苏小鹿几人面前敲门。

门开之后,孙茹看着苏小鹿开口:“仙者,我告诉你们关于异象的秘密,你们给我一百两,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