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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们也不是全部的人手,大管家田总管自己还带了六个府上的门子和小厮一类,这些人里,其实大部分人只是有把子力气的普通人,只有包括霍林在内的两三个人会些粗浅的拳脚功夫,简单一句话来说,就是防卫力很弱鸡的一队人。

这样的一队人,如果在混乱时代押着一批上千两的货出门,那只能说是找死,但前文说过,大景朝的治安还算良好,而且他们去的地方也不是很远,大概半个多月,就足够打个往返,所以其实也算是还不错的配置,再加上,赵大户这些年与人为善,而且修桥补路做了不少好事,在外面很有些仁商的名头,所以别说是一般遇不到匪,即使遇上了,人家看在赵大户的面上,大多也不会动他们。

在这样的背景下,田总管带着大家上路了,前面的几天并没有什么特别,和所有押货送货的队伍一样,他们每天除了赶路,就只是在休息的时候,由田总管带上两个人,去附近拜访下认识的老主顾,但一般离队不会很久,一个时辰左右也就回来,这样的事情,没引起队里其他人的注意,毕竟,做生意和气生财,趁着年节维系一下和老主顾之间的关系,是大多数商家都会干的事儿,不值得惊奇。

变故发生在第七天的时候,之前的第六天晚上,他们在住宿的客栈听人说起第二天要走的那段路因为山体滑坡,所以被堵上了,暂时无法通行,田总管听说后就觉得很棘手,因为那条路是官道,不仅有人保护,也更加平坦好走些,若是真的不能通行,他们就只能绕行另一边的山间小路,不仅安全没有保障,道路更是崎岖难行,而且,还要绕远。但是,天灾人祸的事情没有办法,所以第二天一早,他还是早早打发了人去探路,好提前弄清原委,也好早做打算。

她一边将身子转正面向傅经和知兰两人分别抓在手里的小孩儿,一边探手在自己腰间摸了摸,果然,掖在腰间的荷包不见了,于是似笑非笑的询问道:“实话实说吧,你们两个是谁,拿了我的钱袋啊?”

俩小家伙一听这问话,立刻脸色一变,互相对视了一眼,其中那个差点儿拉了杜笑笑一跤的孩子先出声道:“你,你胡说什么?谁拿你钱袋了?我们不过是路过而已,你不要红口白牙冤枉人,若是得罪了小爷我,别怪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他说到后来,激烈的挣扎起来,似乎是想要通过肢体动作来显示一下自己的武力值的确是不允许被忽视的,可是事与愿违,他依然被傅经扯着领子抓的紧紧的,连直立起来都不能。

杜笑笑本来没打算怎么难为这俩孩子,小偷小摸这种事,历朝历代都免不了,这些孩子或许是因为家里贫困,又或者单纯是因为想要点儿钱去满足自己某一方面的私欲。

就像现代的时候在学校里会有人偷同学的钱去打游戏充装备或者打赏主播一类,古代的孩子也会有自己想要的东西,而他们的父母,并不会出钱支持他们一些非必要的消费,所以他们就去偷,去骗,去抢。

遇到这种事儿,在现代也许你还能报个警把他送到派出所教育一顿什么的,在古代就不太好办了,古代的县衙虽然也受理这样小偷小摸的事情,但却很少有官员会真的按照刑律去执行相关处罚。

若是送过去,要么就是被关在牢里不予过问,啥时候家里人找的急了,可能交些钱就领出去了,相当于现代的保释外出。又或者干脆简单粗暴的打一顿以儆效尤,让他们长个记性,然后就放了。

可是古代的板子其实是很重的刑罚,若是被货真价实的打上一顿板子,有的人甚至可能丧命,轻的也有可能落下病根儿,弄出个残疾什么的。

若是犯人真的是因为家里穷才出来行窃,那么不管是哪一种结果,最后只能是给家里的情况雪上加霜。杜笑笑无意因为几两银子的事儿去改变一个人一辈子的命运,本打算教育过钱拿回来也就算了,可是却没想到居然听到对方这一番“豪言壮语”,一时倒是有些引起了她的兴趣。

那孩子闻言,脖子一梗,正要答话,却忽然被他的同伴,那个被知兰制住的孩子打断道:“你闭嘴,”然后他才转头看向顾世子和杜笑笑,一脸讨好谄媚的道:“两位公子别听这混蛋乱说,我们两个的确是拿了这位小公子的钱袋,”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蓝色的荷包递过来,小声道:“现在完璧归赵,请两位大人大量饶恕我们这一回,我们也是迫不得已,迫不得已,我们两个的家里上有八十祖母卧病在床,下有年幼弟妹嗷嗷待哺,我们也是没办法,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放了我们吧,放了我们······”

这孩子一直喋喋不休的在求饶,看的杜笑笑不知怎么的想起了周星驰在某部电影里卖惨的镜头,觉得简直是一模一样,看来从古到今装可怜的套路都差不多,杜笑笑虽然并不喜欢这样拿苦处当筹码的做法,尤其是你都不知道她这个筹码是不是真的的时候,但也不得不承认,其实一般人做了坏事被抓的时候,这样子的表现好像才相对正常一点。

于是她也失去了继续问下去的兴致,接过荷包清点了一下财物没少,就准备放了两个小的,正要开口让知兰和傅经松手,却不想傅经手里的那个却似乎还不死心,他看向杜笑笑手里的钱袋,眼睛滴溜溜的转着,最后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忽然开始剧烈的挣扎,一边挣扎一边用自己的手在自己身上制造一些伤痕。

因为事发突然,傅经也没有防备,倒是被他得手了几下,把本来虽然破旧但实际上还算整洁的一套衣裳弄得破破烂烂,身上也添了几道伤痕,整个人看起来格外狼狈可怜。

然后他开始大喊大叫,手舞足蹈,试图吸引往来行人的注意力。因为他说的比较急,又夹杂了一些可能是当地方言的土话,杜笑笑一行人都没听清楚,这孩子说的是啥。

杜笑笑本来想说妹妹操办的,因为毕竟女孩子下厨的话比较正常,而且也怕林泽渠信奉君子远疱厨之类的因为这个不高兴,但是想想若是要自己做饭,到时候肯定没办法陪客,若是不告诉人家自己去了哪就消失实在是有点儿失礼,而且她若是以妹妹的身份出来煮饭,然后回去之前必然要出来见个礼,见礼的话他这个哥哥不在场不像话,可是自己完全没办法同时分裂出两个身份出来,哎,说到底就是无法一人分饰两角的尴尬。

但是若是以自己的身份就没关系,做饭的时候直接叫霍家兄弟和罗瑞锦一起陪客就好,至于自己的妹妹,到底男女有别,不出来做饭的话,即使不特意叫出来见面也不会很奇特,只当小姑娘害羞罢了。

林泽渠道:“哈哈,原来杜兄弟还善厨艺?这可真是让为兄刮目相看,如此说来,今晚为兄可要好好一饱口福。只可惜为兄手拙,不能为你帮忙,所以只好只出一张嘴,等着吃了。”

杜笑笑本来还怕他真的提起什么君子远庖厨什么的直男癌的说法,老实说,若是他真的这么说,对于自己以后抱大腿的事业可能有点儿为难,毕竟三观不合怎么做朋友?哈哈,却没想到对方不仅不介意,还主动提出要帮忙,看来这林泽渠真是像自己想的那样洒脱还灵活,老实说,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成为一代权臣,只是会死读书的书呆子是没有办法飞黄腾达的。

一伙人说说笑笑很快上了车,上车之后杜笑笑才给林泽渠引荐杜逸安,她拍着逸安小小的肩膀跟坐在对面的林泽渠道:“林大哥,这是舍弟逸安,今年八岁,现在在青竹书院彭先生那里读书。逸安,你面前这位就是兄长之前跟你说过的林泽渠林大哥,他十三岁已经考中秀才了,学识渊博,还温和知理,你以后要多跟林大哥学习哦。”

逸安闻言,立刻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礼,嘴里道:“小子杜逸安见过林大哥,林大哥日安。”

林泽渠笑笑的点点头道:“果然是有其兄必有其弟,杜兄弟的弟弟果然也是一表人才,好孩子!”说完他还想起什么似的,回手从身上解下来一块儿玉佩。玉佩是白色的,看起来雕的是只兔子,雕工不算精细,但是胜在灵动。

他把玉托在手里,解释道:“这块儿玉佩是我五岁的时候家父偶然得到一块儿于料然后自己雕的,手艺和材料都算不上顶尖,但是胜在心意十足,我和逸安初次见面,没什么能送给你的,这个玉佩就当是个见面礼,你收下,就算是认下我这个大哥了。”

杜笑笑没想到对方和逸安初次见面居然就给了这么大礼,毕竟不说礼物价值,单说这意义就非同寻常,毕竟是他父亲亲手制作的遗物。于是杜笑笑对着杜逸安无声的摇了摇头,逸安本来就觉得该拒绝,看到姐姐的示意就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决定,于是他先是礼貌的施了一礼,嘴里道:“逸安谢林大哥抬爱,但委实不敢受您这么重的礼,还望林大哥三思。”

杜笑笑也在一边劝道:“是啊,林大哥,我知道你心疼逸安,但是这份礼实在太重,您若是有心,随意赠他个墨宝之类都好,左右只是个信物,不论您送什么,都不会影响我们对您的敬意的。”

林泽渠笑笑,仍然坚持的把玉佩递了过来,解释道:“你们俩也不必紧张,这玉佩虽然的确是家父做给我的第一块儿,但却不是唯一一块儿,那之后,我父亲几乎每年我生辰都会为我制作,只是材料不同,有时是石头,有时甚至是木头,但不管材料为何,我都有仔细珍藏,所以,若说到睹物思人,其实并不差这一件。

另外,我把这个给逸安其实也是有些特殊意义的,我十二岁那年,我母亲其实曾经还有过一个男胎,他是我的弟弟,也属兔,但因为母亲身体不好,所以最后没能保住,父亲母亲包括我自己,一直引以为憾。

杜笑笑道:“不用担心,这件事我已经提前打听过,这二十人之中有一个人因为之前院试几次都不中,已经打算放弃不读了,还有两个,因为家里大人迁徙,要跟随大人去往别的城镇,所以不出一个月,就会有三个名额空出来了,但是因为等着报名的不止我们自己,所以我们还是要早些上门去排队,我打算明天一早就带着两个孩子过去拜访,你觉得呢?”

霍林闻言感叹一声:“这样啊,你还打听的真清楚,说起来,你这个‘干哥哥’,倒比我这个真哥哥称职多了。”

因为两个走的进,逸安某次聊天的时候无意中就把自己和杜笑笑并不是亲姐弟的关系说出来了,霍林知道后当时就表示了震惊,老实说,初初知道杜笑笑是个女孩却独身带着个弟弟跋山涉水千里迁徙的时候就已经觉得很惊异了,后来又发现,她居然不是逸安的亲姐姐,就更觉得不可思议,老实说,这时代生活不易,女子尤甚,即使是亲姐弟,这么小的年龄就愿意放弃自己的生活教养照顾弟弟已属不易,更何况干姐弟?

而且逸安虽然没说他们是出自何家,却隐约透露过他和杜笑笑原来只是主仆关系。有仆人,就说明杜笑笑原来是个大家小姐,最不济,也是个小家碧玉。但是一路走来,她别说表现出大家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气,就是女孩子特有的柔弱也不曾透露。她适应能力极强,一路和其他几个男生一样餐风露宿,凡事亲力亲为,对两个小的,更是细心体贴,关怀备至,连他这个亲哥哥都自叹弗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