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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随手帮人个小忙,就迁出这么大个大神,杜笑笑一时不知该高兴还是该惊讶,可是随后想起对方之后的经历,觉得好像更应该同情对方才是。

不过老实说,这些事自己也帮不上忙,毕竟她又不是人家有金手指的女主,生老病死这种自然规律,她真是无能为力。不过既然相识,总是有缘,之后的两年里,尽可能照顾下这位大佬吧,让他免于那些流言的困扰,若是可能,也可以帮他寻觅位合适的妻子,免他孤苦,而且说不定还能顺手抱上这人的金大腿。

哎,穿越之后还要给人当红娘的,她也是第一份儿了,杜笑笑摇摇头,不在想那些有的没的,只是对知兰招了招手,示意她跟着自己离开。

俩人安步当车,悠闲得很,所以完全没有注意,身后,在她刚刚离开的茶摊上另一个桌子哪里坐了两个和这处环境完全格格不入的黑衣人。其中一个少年,大概十七八岁,眉目英朗,身姿挺拔,玄色锦衣,玉白肤色,此刻正端着一碗和他尊贵气度完全不符的粗茶,慢慢品尝,好似喝的是琼浆玉露一般,脸上更是挂着若有所思的微笑,正听着身边一位看起来应该已经二十出头的青年说话。

那青年也是个吸引人目光的,虽然不如那少年气质尊贵,做派沉稳,却一身英武之气,看起来就是个练家子。

他低声道:“主子,刚走开的那个公子身边的小丫鬟,就是咱们要找的封连杰将军的长女,她和她妹妹之前在安城被人买走,想来就是刚刚那位小公子买下的。看样子,那公子对她们还不错,衣食上都不曾亏待,甚至也和她同桌喝茶,算得上礼遇了。”

毕竟,大部分人买丫鬟都是用来差遣使唤的,不说动辄打骂,呼来喝去却是常有的,可是那公子对自己的丫鬟却态度一直很和善,刚他们观察的时候,更是发现那公子为书生倒茶时也曾给知兰带了一碗,后来小姑娘有问题时也耐心解答,算得上是对她很好了。而且更难得的是,那公子虽然对封兰兰好,却没有任何暧昧,眼睛里澄澈干净,好像对待的是自己的朋友或者亲人一样。

“恩。”少年点点头,显然同意了对方的判断,然后又思考了一会儿道:“既然如此,我们就不打扰了,也许他们在这里,会过得更好。只是,”他沉吟了一下,然后接道:“让暗十三和十四留下,若是发现什么问题,随时和我们汇报。”

那青年闻言点点头,然后轻声问道:“那,咱们还要去那位公子家里看看那个小的么?”他的小的自然指的是封蓉蓉,也就是现在的知蓉。

那少年犹豫了一会儿,然后点点头:“既然已经来了,不在乎这一天,我们晚上的时候过去,看了若是没问题,明天一早就回京。”

那青年道:“是,主子,那我这就去安排,只是咱们这次来的匆忙,准备不够充足,这小地方又买不到好东西,只怕回去路上,要委屈您了。”

那少年却好像不太在意,摇头道:“无妨,本来也没时间享受,你去让他们都准备好,咱们这次是偷偷出来的,回去的路上必然是要快马加鞭的,让大家都做十足准备,免得路上吃苦头。”

那青年点头,然后站起身一抱拳道:“是,属下这便去嘱咐,主子您请稍待片刻。”

绣像绣的是观音,慈眉善目,仙风道骨,栩栩如生。杜笑笑即使不信佛,单从这作品的艺术性来讲,就觉得精美绝伦,不可多得。

她拿着绣像向郝娘子送去了一个疑惑的眼神,不知道自己想求两幅披帛怎么得了这么精美的一幅绣像。

郝娘子淡定笑着解释道:“听来传话的知蓉说,小姐这件礼物时要送给县令家宋夫人的,奴想了想,就自己做主给小姐换了这两样,除了这幅绣像,还有这个,是送给县令家小姐的。”她说着,又递过来一个荷包,荷包不大,是常见的元宝形状,用的是淡紫色的丝绸,杜笑笑对古代布料了解不多,但看光泽摸手感也知道这是难得的好料子。

但最主要的却不是料子,而是上面的刺绣,精巧繁复,巧夺天工。上面锈的是一簇兰花,清雅秀丽,美不胜收,活生生简直能闻到香味儿似的。再冲着桌上的烛光微微转动,竟赫然发现,这兰花的叶子上面竟然隐隐闪着银光,原来,竟是用了极细的银线嵌在内,杜笑笑简直要惊叹了,只觉得,这简直是艺术品啊,和这一比,自己以前见到的,不管是在穿过来之后见到的,还是以前在现代见到的所有刺绣作品,都弱爆了。

她有些激动的转过头看向郝娘子,迟疑道:“这······”

郝娘子道:“这原是给小姐您准备的,您对我母女有大恩,不说铺子的事情,只说这些日子您对小女的照顾,简直是无微不至。我都听厨房上的朱大娘说了,小女每日吃的蛋羹和牛乳,都是您嘱咐送过来的,这些日子来,小女身子好了许多,就连性子,也因有知蓉知蕾的陪伴下,活泛了许多。

奴心里感激,但实在无以为报,就悄悄的用了以前我娘教我的一种针法,想着为您做一个合适的荷包,因这针法,奴也有很久没用了,怕不成,就先没说。等到做好了,才发现自己光注重了针法,竟选了小姐您不喜欢的紫色布料,正准备把这东西收起来重新做起的时候,正好遇见了知蓉来通报,我豁然想到,那宋小姐与小姐似乎年岁相仿,倒是很喜欢紫色的,小姐既然想给她备礼,不若就把这荷包拿去,奴想着,倒也合适的。

至于这绣像,”郝娘子放下荷包,又拿起刚刚被两人放在一边的绣像解释道:“这绣像原是我来凤凰镇之前,在一个小镇上暂留的时候绣的,当时是一个少年要给自家的老夫人拜寿用的,定金都交好了,却不想,那夫人还没等我绣完,忽发急病,被儿子接去了外地疗养了,我知道后紧赶慢赶去询问,却被告知不要了,但当时绣像已经完成大半,我索性就都绣好了,打算以后有机会再待价而沽,但一直没合适机遇,今儿听说您要送礼,奴想起之前在铺子里时听人说起过县令夫人信佛,一时想起这物不是正合适么?就直接奉了来,望能与小姐您分忧啊。”

杜笑笑没想到只是打算送个礼,郝娘子居然比自己还用心,这一幅绣像和一个荷包都是精巧非凡,尤其这荷包,不仅原来是给自己做的,更居然因为一个颜色的问题就被放弃,然后才拿来给自己送礼。

当然,其实,这个不喜紫色的事情是个误会,她对这个颜色其实并没有什么厌恶之情,只是觉得以杜笑笑这个身体的年龄暂时还压不住而已,紫色虽然贵气,但很需要用人本身的气质身材来支撑,若是用的不好,就会显得陈旧还尴尬,所以在某次知兰误拿了一匹彭夫人送来的紫色布料给郝娘子请她帮忙裁衣绣制时被杜笑笑追回来了,郝娘子以为是因为自己手艺不精被嫌弃了,所以战战兢兢前来问询,杜笑笑当时很忙,没来得及解释,只说是布料颜色的原因,然后郝娘子就以为杜笑笑不喜欢紫色。

土豪的脸上表情严肃,一时看不出来高不高兴,陪在她身边儿的中年男人看起来也不太有兴致,大抵是之前的几个上台的书生表现都不出彩的样子,看到台上又换了两个新人,他也没怎么激动,只是挥挥手示意开始,连口都懒得开。

杜笑笑倒不介意他忽视自己,只是有点儿替世子小哥哥委屈,好歹是大景朝唯一的超品亲王继承人,不被人顶礼膜拜的迎接也就罢了,连句话都捞不着么?

哼,不懂礼貌!一向好脾气的杜小姐不知为什么这会儿忽然很生气,提起笔来龙飞凤舞的就写下了第一句,旁边的小厮是个有眼色的,一见她抬笔,立刻上前拿到一边去展示给台前的观众看。

有那好事的,自然就顺着上面的字读出声来,只听一个有些温吞道:“来来来,看看这第一句写的是什么,恩,‘这个婆娘不是,不是人?’······”

她念到后面自己惊了一下,所以声音不可抑制的拔高起来,把刚刚本来注意力不怎么集中的一些观众的目光“刷”的一下全都集中了过来。

最激动的是那位土豪的儿子,也就是今天这场寿宴的筹办者,那个出了名儿脾气不太好的富户。他听见了别人读出来的诗句内容,一开始应该是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随后就暴怒的一拍桌子,霍然站起,嘴里吼道:“哪里来的狂妄小子,敢在今天大放厥词?来人啊,给我把他拿下,我······”

他后面大抵是想说些什么狠话,却在忽然间不知怎的觉得身上的某个部位被打了一下,然后忽然就不能发声也不能动了。

旁边还在等他命令的下人小厮们都茫然的看过去,却发现自家主子只是瞪大眼一动不动的直视前方,虽然眼里明显还能看出愤怒,但表面上看起来是冷静下来了。

主子没了指示,下人们不知道还该不该继续他之前的指令,所以一时倒没有人上来打扰杜笑笑。而杜笑笑这边,不用抬头都知道是旁边说要作画但一直没动笔的世子小哥哥悄咪咪点了人家的穴了,所以她很淡定的继续写完了下面一条。

然后用眼神示意旁边的小厮过来拿起给观众们展示,那小厮不认字,但经过刚才这一回,生怕她再写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所以一时不敢上前,但收到旁边那位一起上台的小哥的眼神威胁之后,到底还是前去执行了自己的职责。

而杜笑笑,一边把字条递给他,一边似模似样的跟表面看起来是控制了脾气,实际上是受制于人的富户老爷解释道:“这位先生莫急,我的诗还没写完,您即使是想发落我,也不差这一时半刻的,不如,等我把四句诗都完成了再说?”

她一边说一边手下不停,刷刷刷几下又写完了一条,然后递给了另一名小厮,这名小厮明显要比前一个痛快的多,二话没说直接就给举起来了。杜笑笑对他的识时务很满意,空出手来,把最后一张也写好了。

她说完,意有所指的瞄了一直暗暗护在她身边的世子小哥哥一眼,小哥哥会意,手里随便一个不明显的动作,那位刚刚被制住的老爷瞬间恢复了自由,正怒不可遏的打算继续刚才的指令,却忽然被前面几个人的赞叹声打断,这赞叹声有男有女,除了底下坐着的这些亲友里的女眷,还有表演完毕没走和等着表演的书生们。

这些书生本来是站在幕后的,并不能看见其他人的作品,却不想忽然听见前面传来的争吵,所以纷纷跑出来看是这么回事,却没想到还没弄明白事情原委,先被这诗里的精妙设置和趣味横生吸引了,跟着发出了赞叹。

尤其是一开始跟杜笑笑闲聊过的那个,更是连连击掌,嘴里道:“妙啊,妙啊,有兄台这首珠玉在前,我们就不合适再上去献丑了啊,甘拜下风,甘拜下风。”他说完,摇摇头,自顾自的走到那边已经表演完的书生队伍里,以示自己放弃了评比资格。

其他几个一开始和他站在一起的,左右看了看,也都动作一致的走了过去,一边走,还一边交头接耳的在讨论这几句诗的精妙之处,嘴里啧啧称奇,偶尔瞄向杜笑笑的视线带着一种混杂着敬佩和好奇的情感在里面。

文人相轻,是自古以来传下来的道理,能让一群书生不战而降的诗句是什么样儿的,下面的人自然好奇,于是有那急性子的,就出声问道:“哪位劳驾给我们解释解释上面的诗句,我们离得远,看的不大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