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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缓缓驶入一个老旧的小区,在一栋楼处停了下来。

孟睿林下车一看,刚好就是他租房子的那栋楼。

还不等孟睿林说话,余甜便先一步踏进了楼内。

楼是那种最老式的楼房,一共六层,没有电梯,只有狭窄的楼梯作为通道,刚踏进去,就感觉一股阴冷潮湿铺面而来。

中间有几层楼道的灯坏了,只有楼道拐弯处那扇小窗户透过的微弱光线,更显阴森。

孟睿林打开手机上面的手电筒,帮余甜照着脚下的路。

然后不明白的问道:“不是说算卦吗?为什么非要来我家?”

余甜没有立即回答,只说:“到了你就知道了。”

她在六楼的一扇门口停住了,然后看向孟睿林。

孟睿林把手机胳膊上,艰难的从包里掏出钥匙,一边开门,一边说道:“你连我住的房间都知道,这肯定不是算出来的吧?”

余甜道:“当时不是。”

孟睿林尴尬的笑了两声,说实话,他对于这个忽然找上他的小姑娘持九十分的怀疑态度,不过他现在也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反正这个屋子里的东西也就属他的电脑最值钱了。

“啪”的一声,屋内的灯被打开了。

房间很小,客厅里面被一张小沙发和一个电脑桌占的满满当当的。

还好屋内还算整洁,倒也不是没有地方下脚。

孟睿林把包往门口的架子上一挂,对余甜说:“你先坐,我去给你烧一壶水。”

“不用了。”

余甜的视线落在电脑桌上的那个玩偶上面,那个玩偶上面萦绕着浓郁的黑气。

她顺手拿起玩偶,旋转了一圈,想要找到玩偶能不能从哪里打开。

孟睿林见余甜拿起玩偶的动作十分随意,便道:“小心一点,这个玩偶是我朋友送给我的。”

“陆丁山送的?”余甜问道。

孟睿林惊讶,“这……是你算的还是查的?”

这个玩偶是他之前养的一只小猫,后面生了病去世了,陆丁山见他心情不好,专门做了照着他养的那只猫,做了一个一模一样的玩偶,送给他了。

这件事情,只有陆丁山和他知道,就是他宿舍里的其他人都是不知情的。

后来他搬了家,很多东西卖的卖,扔的扔,只有这个玩偶小猫,一如既往的在他的电脑桌上放着,从来没有挪过位置。

他不相信余甜能够这么厉害,调查他的时候竟然连这个都能查出来。

但他更不相信,余甜能看一眼玩偶就知道是谁送的。

余甜没有回答,只是问道:“我能把它打开吗?”

她找了一圈,这个玩偶是密封的,如果打开,玩偶肯定不能恢复原状了。

孟睿林的脸色沉了几分,“你到底想干什么?”

余甜把玩偶小猫在手里转了一圈,道:“如果我说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跟你这个玩偶有关系呢?”

孟睿林愣了一下,下意识的去看玩偶,“怎么可能?这就是个普普通通的玩偶而已。”

“打开看看就什么都知道了。”余甜淡声道。

孟睿林眼神闪了闪,“万一没有呢?”

余甜认真的道:“没有那个万一,你犹豫了,其实你也想看看……”

说着,余甜便随手拿起桌子上的小刀,戳进了玩偶小猫的肚皮上。

“刺啦”一下,玩偶小猫便顺着刀口的方向完全裂开了。

小猫的肚子里面是空的,一个小小的三角形的黄色符纸安静的躺在里面。

看见余甜破坏小猫,孟睿林原想出声说些什么的,可等他看见玩偶小猫肚皮里面的东西,他整个人都定在了原地,嗓子处一紧,愣是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余甜用两个手指夹出符纸,扔到桌子上。

萦绕在玩偶小猫身上的黑气瞬间消失不见了,倒是符纸上,还是黑气萦绕的。

余甜有些嫌弃的拿起符纸,将符纸拆开来,就见上面画的符篆张牙舞爪的,画的特别的丑。

符篆上散发着十分淡的腥味,在玩偶小猫里面的时候根本闻不到,但拿出来之后,腥味开始外散。

余甜凑进闻了一下,是人血的味道。

画符的人用的纯人血,一点朱砂没用,难怪这符篆的痕迹已经便成了深褐色。

余甜曾经听师傅说过,有些修偏门的人会用人血做颜料,画出来的符纸又凶又很,煞气很重。

她又嫌弃的把符纸丢回桌子上,并且顺带拿出纸巾擦了擦手。

这个时候孟睿林才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干着嗓子问道:“这……这是什么?”

“符纸。”

“……”

余甜说完见孟睿林仍是一副丢了魂的模样,又解释道:“陆丁山就是用这个符纸跟你换了运。”

不用余甜专门解释,孟睿林也能猜出来了,只是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接受。

这个玩偶小猫是全封闭的,符纸不可能是余甜放进去的,只能是陆丁山送给他之前就把符纸弄进去了。

他完全不能相信,那个在他面前总是笑呵呵的人,竟然在背后里做了这么阴险的事情,亏他还因为陆丁山收留他对陆丁山颇为感激。

人呐,总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孟睿林的拳头不自觉的握紧,眸中的温度也慢慢的变得寒冷,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去找陆丁山。

他的脚步还没有来得及挪动,就被余甜叫住了。

“你现在去找他能怎么办?揍他一顿?还是干脆一刀子把人捅了?做完之后呢?你自己的人生也毁了……”

孟睿林喃喃的问道:“就这么算了?”

“你是不是傻?肯定要先把换运符纸的影响消除了呀!他背地里做的事都有因果,早晚会出事的。”余甜嫌弃的道。

不过也能理解,任谁遇上这种事情,都不能立即冷静下来的。

孟睿林垂着头,道:“还请大师帮我,如果我能东山再起,愿以公司的股份相谢。”

几分钟的时间内,孟睿林对余甜的态度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余甜笑了,婴儿肥的脸也随着笑容鼓起来两坨软软的奶膘,“我专门找来不就是为了帮你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