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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甜不知道的是,在逍遥道人刚断气的时候,宁城某个房间内,文嵩岳吐出了一大口的血,并且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

“咳咳咳……”

文成站在一旁,默默地倒了一杯水递了上来。

文嵩岳喝了一口水,和着血直接吐到了一侧的地板上。

他抬手在嘴边抹了一下,将沾在胡子上的浅红色水珠抹去。

又捂着嘴,控制不住的咳嗽了几声。

水杯里的水因为他的动作剧烈晃动,洒在他的腿上,沾湿了衣袍。

“师父,您没事吧?”文成拧着眉问道。

“咳咳咳……”

文嵩岳抬了下手,道:“没事,是我低估了余甜,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快就发现我下在那个流浪汉脑子里面的禁制,并且还能很快找到破解方法,要不是我尽力一搏,恐怕真要被她问出点什么了。”

“还要再接着试验吗?这次时间太短了,一点效果也没有出来。”文成问。

文嵩岳又是轻咳一声,道:“等等吧,那丫头太聪明,动作太大,恐怕要被看出来什么,现在时机还不成熟,一切还没准备就绪,再等等,再等等……”

“好,师父还有什么交代?”

“暂时先隐匿一阵子吧,这次有点打草惊蛇了,身上的伤也得再养……”

文嵩岳说着忽然停住,眼睛看向门口处,手里面的水杯重重的朝着门缝处砸了过去。

水杯碰到门板,瞬间碎成了玻璃渣子,落在地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门口处藏着的人被忽如其来的声音吓到,急急忙忙的往后退了一步,发出了点声音。

“别在门口躲着了,给我出来!”文嵩岳怒声喝道。

安静了两秒之后,木门被推开。

文书垂着头缓缓的走了进来。

有一撮头发湿着,耷拉在额前。

是刚才文嵩岳扔水杯的时候从门缝里面泼出去的水。

“师父?”

“你在门口干什么?”

文嵩岳沉着一张脸,厉声问道。

“我……”

“文书,谁教你的偷听?还偷听为师的墙角?嗯?你可知道师门规矩?”

文嵩岳着重的提了“规矩”二字,让文书的身子禁不住抖了一下。

他自然知道师门规矩,坏了师门规矩的人,他便在也没有在这个院子里面见过他们。

文书感觉从头到脚泛起莫名的冷意。

他立即跪下,“师父,徒儿知错了,只是刚才我听到余甜的名字,实在没有忍住。是余甜杀了文山师弟,我想要找她替师弟报仇!”

他抬眸看向文嵩岳,眼睛中满是恨意,“我听到师父想要对付余甜,如果有任何地方需要文书的地方,文书再所不辞!”

“行了行了,知道文山的死你一时接受不了,这一次我就不说什么了,下一次要是再让我发现,你该知道,师门不容。”

“徒儿知道,谢谢师父!”

文书立即在地上重重的磕了几下。

“行了,下去吧。”

“师父……”

文嵩岳盯着文书,语重心长的道:“我知道你想的什么,想要报仇,可不光是嘴上说说而已,你没有能力拿什么报仇,想报仇,先学艺,等什么时候,你能及得上文成,我自然会用得上你。”

“谢谢师父,我会努力的!”

文书这才站起来,出了房间。

脑子里面想法万千。

他的师父跟师兄,似乎在瞒着他们做什么事情。

文山刚死时,他就想要找余甜报仇,是他师父压了下来。

可是这才过了多久,他师父似乎在暗中挑衅余甜?

难道是为了给文山报仇?

可为什么要捂得不透风的,他完全就没有听到什么风声!

看着文书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文嵩岳的眼神危险的眯了眯。

“最近可有盯着文书?”

文山回答道:“文山的死对他打击很大,刚开始几天颓废了一段时间,后来才振作了起来,发了狠一样的努力画符,想要提高自己。”

“平时他几乎不出去,也不怎么跟人联系,每天认真完成早课,没事的时候,就窝在住处画符。”

文嵩岳问道:“你觉得文书可用吗?”

“能力一般,不过好在暂时没二心,不过……如果见到了尸煞,不确定会不会生变。”

“那就不让他接触到尸煞,现在手头能用的不多,按他这个发狂劲。再有个一年半载的,说不能真能赶上你,先培养着吧。”

“是。”

“咳咳咳……”

文嵩岳又是咳嗽了几声,“你也该再精进精进了,原以为那丫头跟你水平差不多,没想到竟然能克制我,可真是不一般呐!”

宁江的长椅前,余甜正一个人坐在那里自闭。

她反思刚刚的过程,符篆画的完美,反应速度也不快。

可她还是没有能及时的解开逍遥道人脑中的禁制。

余甜托着脸蛋,由着江风将她额前散开的那几根头发吹的翻飞。

秋天的江风有些凉了,余甜穿的单薄。

呼呼地江风灌了过来,她丝毫没有察觉,只顾着出神。

这个时候,有一件衣服披在了她的肩膀上。

余甜的思绪猛地被拉回现实。

她转头,看见季霆泽正坐在她的一侧。

“大叔?你怎么在这?”

季霆泽帮余甜把她额前吹散的头发别到耳后,抬手在她的额头上敲了一下,“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没有感觉到我?”

季霆泽知道,余甜是有感受他身上阴气的能力的。

他都坐到身边了,小丫头还没发现。

季霆泽之所以知道余甜在这,还是盛明易的车子从宁江边过的时候,瞥见江边有个人像余甜,但不敢确定,便拿手机拍了下来,发给了季霆泽。

季霆泽看了照片,便放下手头上的事情赶过来了。

从季霆泽看到照片到现在,也差不多二十几分钟了。

小丫头竟然从始至终保持着一个姿势,完全没有动过。

可想而知,小丫头肯定是遇到天大的事了。

看见小丫头委屈的小脸,季霆泽忽然有些后悔,他刚才敲那一下是不是有点疼了?

他有些慌乱的在余甜的额头上揉了两下,“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