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哒哒哒…”
“啊啊啊…”
突然,一阵激烈而短暂的枪声从几个方位传来,加上应声而起的惨叫声,彻底打断了成田夼汪美美的幻想。
同时,也让意态懒散的小鬼子们绷紧了神经,一个个端着枪警戒防备起来。
“砰砰砰…”
“哒哒哒…”
“biu…轰轰轰…”
反应最迅速的鬼子朝袭击者所在方位射出了反击的子弹和榴弹。
一时间,硝烟四起,枪炮齐鸣,热闹非凡。
成田夼汪被惊醒之后,脸上的表情可想而知,赤裸裸的打脸行为,让他恼羞成怒。
“八嘎牙路,可恶的土八路,竟然真的来了。”
怒骂一声,成田夼汪转身对午池说道:“午池君,安排部队出击,一定要给我逮到偷袭的土八路,让他们付出惨痛的代价。
同时,我要让土八路知道,成田支队是不能惹的,惹了,就必须用血来平息我的怒火。
不要说什么不能出击的废话,快去吧!”
说完,成田夼汪摆摆手,把午池规劝的话憋在了肚子里,让他抓紧去传达自己的命令。
至于让部队戒备起来,救治伤员,根本不用他这个支队长操心。
午池憋闷无语至极,很不想把命令传下去,他害怕出击的部队会中了土八路的诡计。
但,命令就是命令,他不敢反抗,就不得不接受。
在向部队下命令之时,午池嘱托出击的几个中队长要小心谨慎,以防遭遇埋伏,带来不必要的损失。
但看到他们不以为然的神情,知道自己多嘴了,对方急着向支队长阁下表现,根本不会理睬自己的提醒。
恐怕在他们心里,区区土八路的偷袭,上不得台面,他们必定会轻易把对方擒住,并交给支队长发泄怒火。
而自己,也纯粹是为了凸显自己,不是在为他们好。
看着嗷嗷叫,鱼贯而出的五个中队,午池在心里默默祝他们好运。
同时在心里自语:就让时间来证明,我绝对不是瞎担忧,瞎操心。
可惜,这么好的战士,就要被无知的……
午池怔怔望着出击的蝗军勇士们,他们在快速的朝土八路藏身之地而去,脸上露出一抹嘲笑。
土八路不是傻子,既然选择偷袭,也明知不是蝗军的对手,就不会在原地停留,估计早就跑没影了。
说不定,还会留点什么东西在原地。
正如午池所想,偷袭的八路军小队给小鬼子留下了惊喜,五颗一组的连环诡雷。
“轰轰轰…”
“轰轰轰…”
进入林子里的鬼子触发诡雷,被炸的是人仰马翻,伤亡不小。
待一切平静下来,哪有土八路的影子,地上躺着的是蝗军勇士的尸体和惨叫的伤员。
“八嘎,可恶的土八路,不是真正军人滴干活!”
被炸的灰头土脸的鬼子中队长目眦欲裂,挥舞着军刀看着四周的树木,发泄着心里的怒火。
几处八路军所待过的地方全是此种场景。
大道上。
“八嘎呀路!”
听着传来的爆炸声,成田夼汪知道出击的勇士们中埋伏了,遭到了土八路的算计。
张牙舞爪地挥舞着军刀,像个气急败坏的小丑。
这是参谋午池对支队长阁下的评语。
狂妄自大的成田,这下被教训了吧,希望你能吸取教训,不再妄动,稳扎稳打,那勇士们的血就不会白流。
突然,午池耳朵微动,有迫击炮和掷弹筒发射的声音传来,他被吓的后背发紧,高声呼喊。
“炮击,戒备!”
“支队长阁下,小心…”
午池一把拉住成田夼汪,把他压在身下,紧紧护住。
“轰轰轰…”
火光冲天,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成一片。
好一会儿之后,爆炸声消失,危险解除,午池才从成田夼汪身上起来,并顺手把他拉了起来。
一脸懵逼的成田夼汪被整了个狗啃泥,心里甭提多郁闷了,偏偏的,又不能发脾气。
午池是在保护自己,他不能视而不见。
“呸呸呸…”
“嗬嗬嗬…噗…”
“呜…呼…”
吐出嘴里的泥土,再漱漱口,成田夼汪吐出胸中积郁的一口浊气,心里舒服了许多。
“午池君,刚才多谢了!”
成田夼汪面色有点尴尬,刚才他确实失态了,在一干属下面前表现了自己不堪的一面。
真的,太丢人了!
好在,他不是一般人,脸皮够厚,心态足够好,就当作刚才的一幕没有发生。
“支队长阁下,您太客气了,这都是卑职应该做的。”
午池对自己的地位很清醒,表现的很是谦卑恭敬,不会因此而居功自傲。
“吆西!”
成田夼汪对午池的态度很满意,转身看向部队的中部,烟火弥漫,人影晃动,勇士们的惨叫声清晰传入耳朵里。
“午池君,卑鄙的土八路用炮火袭击了辎重部队,看来他们是想要断了我们的补给啊!用心是真的险恶。”
午池也是忧心忡忡,土八路不按套路出牌,直接炮轰辎重部队,拿他们的补给开刀,算是打到了他们的痛处。
看辎重队的情形,应该是有油料被炸毁,要不然火势不会这么大,这么难以扑灭。
这对他们支队来说,可不是一个好消息。
因为成田特遣支队虽不是一支纯机械化部队,但也算得上是半机械化。
有一个中队,十五辆各式战车;运兵卡车和载炮卡车有好几十辆,对油料的依赖性很大。
如果所有的油料全部被摧毁,那他们的车辆只能趴窝,勇士靠两条腿赶路,战力被削减至少一半。
这帮子土八路啊,真是一个难缠的对手,找到了他们的命门所在。
就在这时,狂妄出击的五个中队狼狈而回,他们自然一无所获。
土八路早就逃之夭夭,还留下了陷阱,他们偏偏还踩了进去,造成了伤亡。
“报告,先前土八路的袭击共造成五名勇士死亡,七名轻伤,三名重伤。”
“报告,出击的五个中队共伤亡三十五人,其中战死十二人,轻重伤二十三人。”
“报告,辎重队死亡八人,轻重伤十七人,大部分是烧伤。
另外,辎重损毁约两成,主要是油料,已不足半数。”
陆续的,伤亡汇报到成田夼汪这里,结果可想而知。
午池的耳朵里充斥着支队长的咒骂声,让他紧皱的眉头皱的更紧。
“人员伤亡还好,辎重损毁的太大啊!还有士气也受了不小的打击,真是让人头疼呐!”
看着道路两旁的山林,午池的心很沉重。
从这次被袭击的情况可以推断,土八路就如同老鼠一般藏在地下,打算时不时出来撕咬蝗军一下。
就像是身上的虱子一般,一只两只无所谓,就怕成百上千。
土八路的这种偷袭,一次两次不可怕,也无所谓,就怕无休无止啊!
果不其然,接下来的时间,土八路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他的猜想和担忧。
自进入土八路的根据地,几天时间下来,走走停停,枪炮声点缀着这一方天地。
吃饭的时候,会有炮弹袭来,锅碗瓢盆打翻一地;睡觉时,枪炮齐鸣,再困也变得支愣起来。
有的时候,大坑小坑的道路上还埋设上了地雷,把工兵炸成了惊弓之鸟,在填坑时一个个变得猥琐起来。
支队就这样被不断地放着血,连夜里也都不得安生。
机枪,步枪,掷弹筒,迫击炮轮番上阵,方式层出不穷,折磨着勇士们的神经。
而在张兴隆和胡大栓看来。
不管是在什么时间,成田特遣支队支队总能收到先锋排和特务连送给他们的意想不到的…惊喜。
就这样,集小胜为大胜,翘得老高的天平,横梁倾斜的角度在时间的推移中慢慢变小,慢慢变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