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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晓峰之所以跟捷尔任斯基叫真,完全就是他不认可捷尔任斯基给他定的罪名。捷尔任斯基是怎么给他定xing的呢?第一条就是无组织无纪律诽谤领导,不服从党的指挥。

你说李晓峰怎么可能承认这个,如果按照这个给他下结论,那就是政治生涯的一大污点,在以后的斗争中,只要有人抓住这个说事,他有十张嘴也说不清楚,还不被整出翔来。

所以李晓峰是坚决不承认这一点,什么叫无组织无纪律?什么叫诽谤领导?怎么就给哥上升到了不服从党指挥这么一个高度?麻烦你捷尔任斯基搞搞清楚,别说哥有列宁同志做后盾,就是没有,也不能让你胡乱的安插罪名!

对此捷尔任斯基又是怎么看的呢?其实铁面人还是本证公正严谨的态度来处理这件事儿的。事情的起因很简单,无非是季诺维也夫让某人干活,某人不愿意干,故意推脱,推脱不过去才胡乱找一个借口诽谤季诺维也夫来扰乱视听。

是的,作为一个老革命,作为一个很了解季诺维也夫的人,捷尔任斯基一点儿都不相信季诺维也夫会幼稚的去威胁某仙人,这真是个笑话,要解决某仙人,季诺维也夫有的是更高超的手段,完全不需要用这种不入流的、很可笑的手段!

所以捷尔任斯基第一时间就认为季诺维也夫是无辜的,虽然他没有任何证据。也没有经过细致的调查。但是他就是相信这个结论。正因为如此,按照这个结论推导,既然季诺维也夫是无辜的,那么有问题的就只可能是李晓峰了。

恰恰的,列宁的态度似乎也支持这一结论,如果某人是无辜的,列宁大可以轻易的帮其洗刷冤屈,何必将皮球踢到他这里。所以捷尔任斯基觉得李晓峰的思想出了严重的问题,需要好好的调教了。

可问题是,这一回捷尔任斯基真的理解错了。列宁之所以把某仙人交给他,主要的原因是某仙人算是他一手带出来了,双方的关系不错,多少捷尔任斯基也会照顾一下某人。而且以捷尔任斯基公正严明的作风,更不可能诬陷李晓峰,让他处理某人的问题,全党上下能说出个不字?

可问题是,列宁错就错在对捷尔任斯基后一点估计不足上了,他忘记了捷尔任斯基是个眼里揉不进沙子的主,虽然铁面人很欣赏李晓峰,但这不意味他容许某仙人犯错。恰恰相反,对于党内的同志,捷尔任斯基一向是高标准严要求。像某仙人这种错误不断,还很喜欢惹是生非的主,捷尔任斯基肯定要重点的关照了。

这一关照就出了问题,前面说了,李晓峰肯定是不会承认什么诽谤、什么不听指挥的,而捷尔任斯基又认准了某人的主要问题就是这几个方面。

一来二去双方的矛盾和分歧是越来越大,捷尔任斯基觉得李晓峰的态度十分不端正,不是诚心诚意的改正错误,而某仙人觉得铁面人就是没事找事,故意刁难他。两人带着这样的情绪怎么可能尿在一个壶里。爆发激烈的冲突是迟早的事儿,今天的开会风波不过是导火索而已。

“你这是什么话!”捷尔任斯基不高兴了,他觉得某仙人就是死鸭子嘴硬,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今天你必须给我说清楚。谁强加给你罪名了?又是谁想迫害你了!数清楚了拿出了证据,我亲自给你道歉。说不清楚,哪怕是列宁同志要维护你,我也不答应!”

李晓峰会怕,当时他蹭的就站了起来,指着捷尔任斯基的鼻子说道:“现在主导迫害我的人就是你!”

捷尔任斯基顿时就火了,“我怎么迫害你了?我这是在挽救了,诽谤党的主要领导,不听从党的指挥,你还有理了!”

李晓峰当时就给顶回去了:“我诽谤了哪个领导了,我又怎么不听党的指挥了?你给我织罗罪名,总要有证据吧!拿出你的证据来,我哪一天哪一刻在什么人面前诽谤哪个领导了,我又是怎么不听党的指挥了!你说!”

“这还要我拿证据吗?”捷尔任斯基拍了下桌子,怒道:“你那天诽谤格里高利同志的时候,全党多少同志都看见了,你可以否认吗?至于不听党的指挥,党交给你的采购scr300电台的事情,你办妥了吗?”

李晓峰都给气笑了,尼玛,老费利克斯你可以更扯淡一点不,就这点东西,你什么都不知道就敢找哥的茬,哥把底牌甩出来直接就把你的底裤给爆掉了。顿时他笑了,笑得还狠开心,充满了挖苦和嘲讽的意味。

一见这,捷尔任斯基更加的恼火了,在他眼里,这就是某仙人的挑衅,当时就说:“你笑什么?你还有脸笑?”

李晓峰笑意不该,挖苦道:“我还以为传说中的费利克斯.埃德蒙多维奇同志真是个明察秋毫的人,现在看来实在是言过其实,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糊涂虫!什么情况你都没有去了解,就主观臆断的认为是我的问题,你就是这么干革命工作的?”

捷尔任斯基脸sè变得铁青,沉声道:“我很了解格里高利同志,以他的为人,绝对不会为难你这种小同志!”

李晓峰冷笑道:“这么说,你还是主观臆断喽?”

捷尔任斯基火了:“这怎么是主观臆断,是革命同志之间应该有的信任!”

“那么说我就不是革命同志了!”李晓峰继续冷笑道,“现在我才知道,矜矜业业为了革命,做了许多事,还不是革命同志,还是个一点儿都不值得信任的外人。费利克斯.埃德蒙多维奇。你这就是对我的歧视!”

捷尔任斯基一时间愣住了。他也没想到某仙人会从这个方面发动反击,两句话就给他将死了,如果承认某人是革命同志,那么他前面的指控就是主观臆断,如果不承认某人的革命属xing,那么某人前一段的功劳又实在说不过去。

李晓峰看到有机可乘,当然要乘热打铁,“算了,你不承不承认我是同志都无所谓,反正我也不需要你的承认。我对革命的贡献历史自然会给予公正的评价。现在我就问你,柯伦泰同志应该算你口中的革命同志吧?她是事件的目击人,她的证词应该有可信度吧?你不相信我,你可以去问她。看看她是怎么评价你嘴里的革命同志季诺维也夫的!”

好吧,捷尔任斯基确实没找过柯伦泰,因为他也不太喜欢这个有些放荡的女人,但是哪怕是不喜欢柯伦泰这个人,捷尔任斯基也必须承认,柯伦泰如果是重要的目击证人,她的证词就非常关键了。这一点上他真的失职了。

“柯伦泰同志目睹了事情的经过?”捷尔任斯基问道。

“不完全是,至少在我和格里高利,还有他那个狐假虎威的机要秘书爆发激烈的争吵之后,她是第一个赶到了当场。当时是什么情况,她应该算有直观的了解。”

捷尔任斯基死死的盯着李晓峰,他很希望某人实在撒谎,但是李晓峰坦荡的样子粉碎了他的希望。说实话,这个结果捷尔任斯基真不愿意看到。

他静静的坐回到沙发里,皱眉道:“格里高利同志可没有说过柯伦泰是你的证人,甚至没有提过她也在现场!”

李晓峰讽刺道:“他当然不敢提,柯伦泰同志当面驳斥了他的谎言,他怎么敢让一个对他不利的证人走上法庭!”

接下来是长久的寂静,捷尔任斯基静静的坐在沙发里思考着什么。良久他才面sè沉重的说道:“你把事情的经过都给我说一遍,如果你是冤枉的,我绝对还给你清白,并亲自向你道歉!”

李晓峰撇了撇嘴,嘲笑道:“现在您愿意听我的话了?”

“你说!”捷尔任斯基却没给他好脸sè。眼下他的心情十分恶劣,“但最好实话实说。你说的一切我都会去一一查证的!”

“随你查!”李晓峰撇了撇嘴,心道:“你查得到才怪,反正当时只有三个在人那间办公室,到底发生了什么根本无法证明。”

“事情的起因是采购scr300电台……”李晓峰娓娓而谈,将能告诉捷尔任斯基的和盘托出。

“慢点!”

可哪里想到,李晓峰才开了个头,就被捷尔任斯基打断了,他震惊的问道:“scr300的采购经费由党来出?”

李晓峰顿时就乐了,笑道:“费利克斯同志,你这话问得真有趣,现在是党在采购,党不掏腰包,难道我掏腰包?”

捷尔任斯基愕然道:“我一直以为这笔费用就是你来出,毕竟前面采购的一批,就是你花的钱!”

李晓峰立刻纠正道:“那一批不是党购买的,而是我个人捐献给党的,这是两个概念!”

捷尔任斯基笑了笑,没有说话,但是从他的表情中李晓峰可以看出,在党内的其他人看来,这就是一个概念。顿时他自嘲的笑道:“看来党内的不少同志是把我当成冤大头了,我可不是银行,要多少钱就给多少钱!我再强调一遍,前一批scr300是我个人捐助给党的!”

捷尔任斯基却道:“既然你可以送第一批,那么也就可以送第二批,为了革命自然是各尽所能,你的能力大,自然要多尽一份力!”

“这是什么话!”李晓峰不高兴了,“尽没有尽力难道我不比你清楚?这一个月为了党,我已经是竭尽所能,麻烦费利克斯同志你想一想,我不光为党贡献了大量的经费,国外同志的路费、真理报的复刊,都是我出的大头,然后特科的武器装备也是我想办法弄来的,然后还义无反顾为党采购了一批急需的scr300,我想问你,党内还有第二个人做了这么大的贡献吗?另外我还要提醒你。任辅臣的三千华工阶级兄弟也是我养着。我手里的资金是有限的,不是浪打来的!”

捷尔任斯基的脸sè变了,如果不是李晓峰提醒,他真心忘记了还有三千张嘴需要李晓峰养,如果党背上了这份包袱,恐怕是更加的举步维艰。

“所以……”李晓峰继续说道,“麻烦你们党委开会的时候不要拍脑袋就做决定。我可以为党为革命做贡献,但那只限于用在党急需的部分,但是我问你,费利克斯同志。党少了那一百台scr300就真的没办法工作了吗?”

捷尔任斯基哑口无言,因为他很清楚,现有的那些scr300已经完全满足了需要,确实不急需通信器材。从某种意义上说。多要的scr300很大程度上是一种虚荣心在作怪。而他当时觉得只要是李晓峰掏钱,也无所谓。

“怎么就是我掏钱呢?”李晓峰毫不客气的反问道,“我又不是党的出纳,党要采购办公用品,自然是党掏钱。没钱就不要乱花,反正我的钱只用在革命急需的方向,像什么为党内的某些领导采购小汽车,对不起,一毛钱我也不出!”

捷尔任斯基的脸sè更是尴尬了,他不得不承认李晓峰说的很对。现在党内的某些风气确实很糟,对季诺维也夫的小汽车他也是很看不顺眼。

沉吟了片刻,他说道:“也就是说,这一百台scr300将从党的经费里支出?”

“那是当然,这也是为什么我会给报那么高的价格!”李晓峰理所当然的回答。

捷尔任斯基的眉头又皱起来了,反问道:“既然你知道这是党出钱,为什么还要报高价呢?你应该很清楚,党现在的经费并不宽裕!”

李晓峰理直气壮的回答道:“我当然知道党的经费不宽裕,不知道这一点的是格里高利,还有你们这些党委的负责人!明明知道党的经费紧张。还采购这些很昂贵的并不急用的scr300,我就想问问,你们这是想干什么?”

捷尔任斯基震惊了,他终于醒悟过来了,激动道:“你是说。你之所以报高价,就是想取消采购!”

李晓峰郑重的点了点头。捷尔任斯基顿时就无语了,你说这事儿闹的,搅和了半天,错误还在党委。但是他对李晓峰的处理方法还是不满意,他焦躁的说道:“你既然已经发现了问题,就因该正面提出来,党委的同志们会理解你的苦衷的。”

“理解?”李晓峰冷笑了一声,“提过了,我当时就是跟格里高利同志反映这个问题,希望他能撤销这个提案……但是他是怎么回答我的?”

捷尔任斯基脸sè异常的严肃,问道:“他怎么说!”

“他说这是政治任务,是党对我的考验,完不成这项任务就是对不起党对不起人民,就是极大的政治错误……他希望我排出一切困难,尽快的完成任务。”

捷尔任斯基脸上的肌肉在抽动,可想而知此时的他有多么的愤怒,他强压着愤怒问道:“你就没有提醒他,这批scr300并不是那么重要!没有告诉他,这是在浪费党宝贵的经费?”

“说了!”李晓峰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可是他根本就不管,强令我必须完成,完不成就处分我!”

“这是胡闹!”捷尔任斯基暴跳而起,来来回回的不断走溜,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所以你就给他报了一个很高的价格,对于这个价格他并不满意?”

“没错!”李晓峰老实的承认,“我就是想让他打消这个不切实际,也毫无意义的念头,但是他不接受,反而威胁我,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迫我降价……”

捷尔任斯基怒视着李晓峰,质问道:“你同意了?!”

李晓峰赶紧摇头,“我怎么可能同意,党的经费如此紧张,就算打五折,党也买不起,也不必要买。所以坚决不降价,然后……”

“然后格里高利同志就开始威胁你?”捷尔任斯基恶狠狠的问道。

“可以这么说吧!”不过李晓峰立刻就补充了一句,“不过是很隐晦的那种,不过我能听出来他是这个意思。所以那时候我就愤怒,直接跟他吵了起来,然后不断的扯皮,最后近乎于失态的他,就开始给我扣帽子了,说的话很难听,还把他的小汽车事件说成了针对他的yin谋,还说这个yin谋就是我主使的。再后面柯伦泰同志听到我们的争吵,就进来调解了……”

说完这一切,李晓峰很坦然的看着捷尔任斯基,反正他的话八分是真的两份是假的,就算铁面人要查,也查不出什么破绽。

果然,捷尔任斯基基本认可了他的说辞,不过他还是提出了一个疑问:“你去找格里高利同志之前,有没有向别的领导同志反应过这个情况?”

李晓峰心中一笑,老费利克斯,你不就是想问我有没有告诉过列宁,哥在这等你半天了。

“在此之前,我向列宁同志反应过这个情况,一开始列宁同志也以为是我来出这笔钱,经过我的解释之后,对于这项采购他也非常不满,但是此事已经经过党委,做出了决议,仓促的撤销,恐怕会造成下面同志的误解。而格里高利同志对此又什么都听不进去,本来列宁同志打算让我出这笔钱的,但是我坚决不同意。所以他就给我出了个报高价的主意,希望格里高利同志看在党内经费紧张的大环境下,暂时搁置这项计划。”

说到这,李晓峰冷笑着耸了耸肩,“但是结果你也看到了,格里高利同志根本就是什么都听不进去,一门心思花党的钱为他个人攒声望,简直是可耻之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