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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阵?

李景霂眉头蹙了下。

暗含深意的目光停留在桑久的脸上,不知道想要从他身上看出些什么。

过了半晌,她抿唇道,“本殿不知。”

“好罢,想必是殿下自有奇遇。”

天稷看了眼气息虚弱倚在她肩头的异族男子,心底小小的轻啧了声,脸上一副看破不说破的神秘微笑。

“既然此阵已破,那想必也可以去湖底一探究竟了。”

李景霂立马看向华一,对方会意,抱拳道,“主子,属下这就安排人下湖一探。”

“嗯。”

天稷则在一旁眯眼笑,“殿下,您二位方才受了寒,不如先回驿站休息?”

李景霂皱眉,“不必,本殿在这便好,华五,去拿件厚氅来,把桑公子送回驿站,再去请几个云州当地的医士,他好像发热了。”

桑久有些抗拒的摇头,“我不用……放我在那儿休息会儿就好了。”

“胡闹。”

李景霂并起两指探了下他的额头,感觉到温度愈高,眉头皱得更深,“病恹恹的,不看医士怎么行?”

天稷微微叹气。

山医命相卜,修道五术。

她这么一位德高望重、悬壶济世免费又好用的道医站在跟前儿,就这么没存在感么?

也是怪她平日里太过低调。

天稷伸手搭在桑久的脉上,心下了然。

“二殿下,桑公子说的不错,他这毛病歇会儿便能好,若能待在殿下身边,说不定还能恢复得更快些。”

李景霂诧异,“……为何?”

天稷手心叩着拂尘,答得含糊,“殿下体质特殊。”

她看了眼这位紫气比先前更加浓郁的二殿下。

不仅是体质特殊,能在那阵法伤门的诅咒下依旧安然无恙,能动了杀阵阵眼依旧活蹦乱跳。

并且还有她小师弟做过法的金光篆加持,自有抵御一切魑魅魍魉的底气。

在她们修道者看来,差不多是命格气运拉到顶的程度了。

别的且不论,这二皇女嘛,命硬,铁定是真的。

更何况这巫族男子本就是因为用了蛊才虚弱至此。

他体质偏阴,人也有点邪门,即便是找那些世俗医士来看也无用,还不如待在有金光篆又有紫气护体的李景霂身边,恢复得也能快些。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啊,巫族的蛊居然也有解阵的能力。

那她们这些苦哈哈的修道者还要受这等折磨作甚?

都养蛊去算了。

李景霂眉峰拧起,似是非常怀疑天稷随口胡诌了个理由。

但见她气定神闲,也先暂不提送桑久回驿站了。

她把桑久抱到一处还算平整的大石板上,撂了件厚氅给他,“那你先在这休息吧。”

华五又拿出件更厚的给她,“主子,小心风寒。”

李景霂:“……本殿不冷。”

于是两件厚氅都搭在了桑久肩上。

“主子,湖底发现多具男尸!”

华一迅速来报,脸上的表情凝重。

李景霂心陡然一沉。

最坏的情况还是发生了。

府衙那群人清点过失踪的百姓,还剩足足半册男子没有找到。

她们先前还猜测,会否这些男子只是被迁移至了另一处,至少还活着。

可是,找的越久,这份猜测就愈发站不住脚。

直到现在——

“华一,立马去通知附近衙门所有仵作,让云州郡守速给本殿滚过来。”

华一点头,“是,主子。”

不知何时,湖面上的白雾变得稀薄了很多,露出整个湖的庐山真面。

只见近岸蔚蓝澄澈的湖水,往外五米,色泽突然变深,而越往外看去,湖水的颜色愈接近墨色。

原是障眼法。

天稷缓缓摇了摇头,看着湖面上那团透着黑气的白雾,脸上流露出一丝不忍。

她走到岸边,拿出八卦镜,难得正色的念诵道。

“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

跪吾台前,八卦放光,站坎而出,超生他方。

敕就等众,急急超生,敕就等众,急急超生……”

这些白雾,原是因为湖底往生者的气运而汇聚,才掩盖了尸臭。

但那气运里透着股黑色的怨气,证明这些尸骨生前是被人用法阵活活困死在内的。

究竟是什么人,残忍至此?

不仅害人性命,还妄图褫夺这些无辜之人后世的气运,令其无法转生。

天稷念诵完毕,掐指一算。

蓦地大震。

\/\/

云州一道急折入京。

伴随而来的是朝野震动。

传言陛下看完这道急折后,接连三日未寝,内阁也灯火通明。

满朝文武都在猜测,二皇女那道急折里,究竟写了些什么内容,才让女皇陛下如此在意。

但内廷和内阁,人人讳莫如深。

街头巷尾,却是少不了坊间传闻。

有知情人透露是二皇女殿下平复了匪患之后,误入云州黑木林,竟然发现那黑木林底下藏着一个天然矿洞,并且还有人开采过的痕迹。

围观的听众们满脸惊骇,“那不是明摆着想造反么?

禁止百姓私设开采赤铁矿,违令者,诛九族。这大乾律可都写得明明白白了啊,谁还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喔唷,可不止这些呢,我二伯母家小外甥的大儿子家妻主有个远房亲戚在云州,听得可真真的——”

“啊,老王,你别卖关子了!快讲,究竟是什么了不得的消息?”

那人啧啧一声,附耳说道,“你们是不知道啊,那矿洞底下,可是有一个万人尸坑。”

“什么!这么多人?”

“那可不,听闻云州城的仵作日夜待命,连着附近几个州的都被调过去忙活这事儿,硬是花了小半月才盘清楚。

没曾想刚盘完,又在那黑木林后面的湖底发现了另外一个尸坑。

听说,二殿下找了个好生厉害的法师去超度冤魂,等超度完,那原本清澈见底的湖水直接泛起了黑水,那场面更是臭得十里八乡都能闻见——

怕是那些尸骨多少年的冤屈都沉湖底了,此刻终于得见天日,都不想就此往生呢。”

“呕——”

听着的几人急忙掩面,表情都有些扭曲。

“……死了这么多人,那云州城的郡守岂不是要完?”

“何止啊,这么大的案子,那可是死了两三万百姓啊,说是云州城天塌了也不为过,岂是她一个郡守就能承担的。

怕是上下自查,云州城那些官奶奶们又要挨换一轮了。”

“唉,真是可怜了那些苦主,也不知幕后主使是谁,该当千刀万剐才是!”

“呸,千刀万剐都不解恨,那可是几万人啊——”

围观人纷纷附和,“是啊!”

知情人也感慨道,“幸好是咱们这位二皇女发现了,不然还不知道这事儿要藏多久,还会死多少人。”

“是呢,以前只听说二皇女暴戾纨绔,在三位皇女里最无能,如今看来,怕是也不尽然啊——”

“要是换了另两位去,谁又敢管这茬子事呢?”

“嘘!妄议这些,你们命要不要了?”

“……”

人群中。

一个戴着面纱的白衣男子听完这些话,脸色骤变,步伐加快,快速隐没在街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