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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凡觉得这声音熟悉,扭头望去,正是老周家的人,周扒皮的二儿子,周建强。

这小子在古玩城人事不干,讹人他最强。

反正周扒皮的三个儿子,没一个好东西。

被周建强咒骂的阿婆,约莫六十来岁的年纪。

鬓角银发斑白,脸上全是褶皱。

要说现在生活质量提高了,六十来岁不会显得太老,平常吃好穿好,没啥烦心事,六十来岁身体也很棒。

然而这位阿婆,很明显是那种命苦之人。

乍看之下十分苍老,说她七十多岁都有人信。

驼着背,佝偻着身躯,身材瘦弱矮小,仿佛一阵风吹来,就能把她吹跑一般。

此刻被周建强推了一把,一屁股坐在地上。

临摔倒前,还紧紧抓住手里的瓷碗,仿佛那是她的命一般!

林凡皱起眉头,他一直不爽老周家,在古玩城摆摊这两年,多次撞见老周家讹人、坑人、欺负人。

“你怎么回事?还有良心吗?阿婆这么大岁数了,你就不能温柔一点?买卖不成仁义在,为何当众欺负一个阿婆?”

说到底,林凡都是一个三观正直的五好青年,见不得人间疾苦,同理心很强。

周建强眯着眸子,嘴里叼着香烟,七个不服八个不忿地瞪着林凡,冷哼道:“小兔崽子,怎么又是你?跑出来充当老好人了?信不信老子让你满脸桃花开啊!”

林凡完全不惧怕他那套,直接往地上一坐,指了指地面说道:“来!有种你动我一下试试,今天你敢动我一下,我不把你们老周家裤衩子讹没,都算我没说这句话。”

“嘿!你个小兔崽子,还真长本事了,老子今天就打你怎么了…”

周建强膀大腰圆的,摩拳擦掌地就要教训林凡一顿。

“建强,你给我回来,忘记前些天打架的那伙人怎么被派出所处罚了?以为还是前些年呢,随便打架没人管?”

老大周建涛及时制止住周建强。

林凡厌恶地看着周氏兄弟,这逼名字应该倒过来念,更符合他的屌丝气质。

“阿婆,你没事吧?我扶您起来。”

林凡站起身,走到阿婆面前,将她搀扶起来。

“小伙子,谢谢你啊!”

阿婆抹着眼泪,布满皱褶的老脸上满是对这个社会的绝望。

林凡心里一动,问道:“阿婆,你端着一个碗来古玩城要做什么?”

“唉,小伙子,不瞒你说,我家里急用钱,我儿子上个月在工地干活,不小心在楼上掉下来摔成一个高位瘫痪,我那小孙子还等着凑齐学费上学呢。”

“至于孩子他妈,也就是我那儿媳妇,得知这件事后,在前几天偷偷跑了,扔下整个家都不管了,现在家里没有顶梁柱,我一个没用的老婆子可怎么办啊!”

一边说,阿婆流下痛心疾首的眼泪。

“要不是家里实在缺钱,赶紧给我儿子治病,我也不会大老远跑来这里了,就是这口碗吧,你别看它卖相不怎么样,在我们家放置好多年了。”

“以前老头还活着的时候,说这口碗有点来历,让我不要轻易卖掉!”

“现在老头死了,儿子变成那样,儿媳妇也跟人跑了,小孙子还等着上学,我实在没有办法了啊,才把这口碗拿来卖掉,换一些钱回去急用。”

“小伙子,我看你刚才还在那边摆摊了,你也是行里人吧,您需要收东西吗?我这口碗属于传家宝,便宜点卖给您吧,求求您帮帮我们家。”

阿婆声泪俱下,同时将手里的那口瓷碗递到林凡面前。

“呸!装可怜博同情,平生最恨你这种臭老婆子,一个破碗,你狮子大开口卖我五千,我倒是要看看,哪个冤大头愿意给你买单。”

周建强还在骂骂咧咧。

他们老周家的店铺,买卖两方全打通。

有时遇见民间高货,会想尽办法低价收购,实在不行就讹、就坑。

反正只要能赚钱,周扒皮一家什么缺德事都能干出来。

林凡瞥向周建强,当着他的面,直接掏出五千块塞进阿婆手里:“阿婆,我就是那个冤大头,这钱你拿着,回家给你儿子治病用。”

“哎呦小伙子,您可真是个大好人,但我不能白要你的钱,这碗你收着,我家老头临死前还特别交代过,让我别轻易卖掉。”

“跟那老鬼生活大半辈子,我太了解他的臭脾气了,他那么说,指定这碗有点来历,说不定是个老古董,能让小伙子你赚一笔呢!”

“哈哈哈,臭老太婆,你特么想钱想疯了吧?还老古董呢,就一个破碗,你糊弄哪个二傻子呢?”

阿婆话音刚落,周氏兄弟以及围观的几个路人,纷纷冷嘲热讽。

林凡低头看了眼阿婆手里的瓷碗,也没当回事。

主要这瓷碗太没有灵性了,上面布满一层厚厚的灰尘,碗口处还有一块损坏的缺口。

如果真是老古董,那也是差品中的差品,何况林凡并不认为这真是一件古董。

年代久远一点林凡相信,不过并非所有东西都是储存越久越值钱。

就比如装着大清龙洋的两个瓦罐,也是大清年间的陶瓷器,但像那种破烂瓦罐,根本就不值钱,也没人会去收藏那种东西。

笑了笑,林凡说道:“阿婆,您不用太客气,这口碗你就自己留着吧,五千块钱算是我救济你们家的,别放在心上。”

阿婆连连摇头道:“那可不行,收了你的钱,我就要把这口碗给你,小伙子谢谢你,你是个好人,相信阿婆,好人会有好报的!”

放下那口碗,阿婆紧紧揣着五千块钱离开了。

她的步履蹒跚,背影孤寂,有那么一瞬间,林凡的内心深处被微微刺痛一下!

随后摇摇头,不再去想太多。

这个世界上,穷苦人无处不在,只凭自己也救济不过来。

遇见了就帮一帮,这已经是尽自己的最大努力了。

“唉!”

叹了口气,林凡弯腰捡起阿婆放在地上的瓷碗,朝着路边走去。

同一时间,连他自己都没发觉,当右手触碰到瓷碗的时候,忽然迸发出一道充满能量的紫金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