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食堂里的热热闹闹,另一边的客车站就有人显得很落魄了。
这是一个拄着木棍,灰头土脸的小丫头。
打眼一看,还以为是哪里闹饥荒,跑出来要饭的!
小丫头跟着客车的走到了车站门口,抬眼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眼泪混合着脸上的灰尘,更像是小要饭的了。
“姐夫!姐夫!”
小丫头边哭边嘀咕,赫然是秦家庄的秦京茹!
这小丫头虽然还没长成大人,但天还没亮,还是被秦二叔拉到地里干活去了。
干了俩钟头,才挨到了吃早饭的时候。
结果,早饭就一碗稀饭,连个小窝头都没有。
秦京茹小半碗稀饭下肚,还是感觉很饿。
脑子里不由得就开始想念何雨柱和秦淮茹结婚的时候,在喜宴上吃的好吃的。
还有喜宴前一天,何雨柱给她做的粉丝羊汤。
这一想可不要紧,肚子更饿了。
也就是这时,小丫头开始羡慕起这个嫁到城里的唐姐了。
她也想去城里,也想找个姐夫这样有本事的人过上好日子。
只是她还没长开,岁数也太小,村里的媒婆压根就不搭理她。
秦京茹看着手里的小碗,又想想自家堂姐在城里过得好日子,便打定主意去城里找姐夫!
她知道自家姐夫在城里的红星轧钢厂上班,只要跟着客车的方向往城里走,就一定能找到姐夫!
说干就干,秦京茹把碗往地头上一放,拍拍屁股就走了。
秦二叔和秦二婶看到秦京茹不干活了,训斥了几句偷懒后便没再管,以为是找同村的姐妹玩耍去了。
只是,真走起来,情况和秦京茹想得完全不一样。
她计划着是跟着下乡的客车找城里的路,可客车那是她用腿能追上的。
班车一天就两三趟,秦京茹只能顺着车轱辘的印记找去城里的路。
走啊走,走啊走,秦京茹走了整整一天!
只是,到了城里,秦京茹又犯了难。
她不知道红星章刚才在哪啊!
车站来来往往的人那么多,秦京茹又是灰头土脸的像个小乞丐。
她有些畏惧的看着熙熙攘攘的人流,终于鼓起勇气找了一个大姐打听轧钢厂的方向。
可这位大姐还以为秦京茹是来要饭的,话都没说便摆摆手驱赶秦京茹。
这反倒把秦京茹给吓了一跳,找了个墙角蹲下来,眼神有些不安的看着周围。
很快,她的行为便引起了车站‘丐帮’们的注意。
要知道,这要饭的也是有地盘概念的。
哪一片地方归哪个乞丐,这都是商量好的,不然全城的乞丐到处乱窜,谁都别想安安稳稳的要到钱。
而此时的秦京茹,就像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叫花子。
而且还是那种野生的,啥规矩都不懂。
“铁蛋,你去看看啥情况,那女娃要是个要饭的,你就把她赶走!”
“这可是咱们的地盘!”一个年龄大的乞丐慵懒的靠在墙边,用脚踢了踢躺在自己脚边的小乞丐。
小乞丐似乎在睡觉,被踢醒后有点不耐烦。
“谁这么不懂规矩,来咱们的地盘抢饭吃!”
小乞丐嘟囔着从地上爬了起来,环顾四周,一眼便看到了秦京茹的身影。
“还是个不懂规矩的小婆娘,我现在就打走她!”
“蠢货!”老乞丐没好气的踹了他一脚。
“别给我惹事,她要是要饭的,你就把她赶走,要不是要饭的,你就别管那么多,回来就行!”
“行吧!”
小乞丐有些不开心的朝墙角走去。
询问之下,才发现对方不是同行。
灰头土脸的纯属是在乡下小路上被土吹的。
秦京茹看着年龄比自己小一点的小乞丐,心里没那么紧张,于是连忙开口问道:“你知道红星轧钢厂在哪吗?”
“我姐夫在那里当厨师,你给我说在哪,等我找到姐夫,让他给你做好吃的。”
小乞丐闻言一喜,当即便指了个方向:“你算是问对人了,我经常去红星轧钢厂那边找朋友玩,轧钢厂可是个好地方啊,每到饭点,就能闻到香味,馋的我直流口水。”
“这样,你先顺着这条路往前走,走到第四个路口往右拐......”
小乞丐对四九城里很熟悉,精准却详细的把轧钢厂的位置告诉了秦京茹。
虽然听着得拐好几个弯,但秦京茹还是死死地把位置记在了脑子里。
“谢谢你,等我找到姐夫,一定给你送好吃的,我姐夫做饭可好吃了!”
道完谢,秦京茹便拄着木棍朝轧钢厂的方向走去。
小乞丐看着秦京茹离开的背影,不由得摸了摸肚皮。
刚才提到轧钢厂,居然给他提饿了。
他也不知道秦京茹说的是不是真的,就算是真的,也不知道她找到姐夫,会不会给他送好吃的。
回到老乞丐这边,小乞丐把刚才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
老乞丐仿佛没听到一般,靠在墙上打盹。
小乞丐见状想接着回去睡觉,可屁股还没挨地便被老乞丐踹了一脚。
“还想偷懒?晚上想饿着肚子睡觉?还不快起要饭!”
........
等秦京茹赶到轧钢厂的时候,正巧听到了下班打铃的声音。
秦京茹看着从厂大门涌出的人流,像是受惊小鸟一般躲到了墙边。
“哎,你谁啊,来轧钢厂找人啊?”
突然,一个大爷无声的出现在秦京茹的身后,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这一下,差点把秦京茹给吓哭。
“我......我来找姐夫!”秦京茹看着门卫秦大爷穿的是轧钢厂的衣服,心里没那么害怕了。
“你姐夫??”秦大爷上下打量了一下秦京茹,开口问道:“你姐夫是轧钢厂的?叫什么?是干什么的?”
“我姐夫姓何,是,是轧钢厂里做饭的。”
秦大爷闻言一愣,旋即问道:“你姓什么?”
“我姓秦,叫秦京茹!”小丫头想都没想便把自己的底给交待了。
“哎呀,你是何副主任的小姨子啊!”
原本绷着脸的秦大爷秒变慈祥老爷爷,把她领到门卫的椅子上坐下,然后给她倒了杯水。
“来来来,先喝口水,等下班人少点后,我给你说下你姐夫在哪。”
“你姐夫这会估计在忙,不过你来的还挺是时候,正好是饭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