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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在桌上的热茶一点点散去热气,太阳也从东方一角攀升至天空正中心,谷若戈走到赵玄之旁边,坐下来,“赵老师,你今天是怎么了,为什么不去前面中殿帮忙?”

赵玄之不答反问:“你呢,怎么今天这么晚才起?”

谷若戈面色如常地答道:“出去几天没睡,一回来就不自觉睡多了,对了,厨房里还有吃的吗?”

赵玄之抬头看了看天,站起来,转身朝厨房走去,“十一点多了,这个点肯定没了,走吧,正好我要去做午饭,来给我打下手。”

勒无终晒不得太阳,加上相貌奇特,被允棠喝令白天必须待在房间里,吃饭也不例外。

谷若戈端着午饭推门进屋,勒无终听到动静,迷迷糊糊地坐起来,哑声问:“哥哥,是吃午饭了吗?”

“是的。”谷若戈将碗筷放到床头,理了理被勒无终窝成一团的被子,又在他额间亲了一下,“好了,赶紧过来吃饭吧。”

勒无终朝谷若戈张开双臂,撒娇道:“哥哥,你喂我吃,好不好?”

他这么一动,裹在身上的被子完全滑下来,露出满身的吻痕、咬痕,在苍白的肌肤上显眼到狰狞的程度。

屋内的灯光不算亮,正好够谷若戈看清勒无终的身体。

谷若戈难得产生一丝愧疚,觉得自己有点过了,把勒无终抱过来,捏了捏他的脸,笑道:“好,乖乖坐好,哥哥喂你。”

勒无终吃了一口谷若戈喂来的饭,浑浊的眼睛突然一亮,用清脆的少年音道:“哥哥,这是你专门为我做的,对不对?”

其他人的午饭是谷若戈打下手,赵玄之做的,只有勒无终这份是谷若戈单独做的。

谷若戈心说勒无终舌头真够灵的,在他期待的目光下点了点头,“是的,无终真厉害。”

勒无终往谷若戈肩膀上一靠,“是哥哥的无终。”

谷若戈沉默不语,只是腾出一只手摸了摸勒无终的脑袋,像是还没适应两人的新关系。

勒无终也没觉得难过,张口“啊”一声,示意谷若戈继续喂饭。

谷若戈因为勒无终的识趣莫名松了口气,但他觉得自己似乎着了魔,对于勒无终上床这件事欲罢不能。

他不认为自己是个重欲的人,事实上,在勒无终之前,他都不认为自己会对谁产生欲望。

好在守山人有单独的住所,谷若戈又找允棠重新弄了个隔音,这才让两人怎么闹腾都不会被人听见。

深夜里,谷若戈用指尖点着勒无终腹部,指尖来回晃了晃,在勒无终的喘息声中,低低一笑,“无终,你说这里要是破了个洞,该怎么办?”

勒无终没受过这种刺激,喘息着适应了好一阵,才眼角泛泪地看谷若戈:“没事,哪怕破九十九次,我也能恢复一百次。”

“真乖。”谷若戈指尖稍稍用力。

勒无终受不住叫了一声,用娇软粘腻的少年音唤道:“哥哥.....”

“在呢。”谷若戈俯身,擦了擦勒无终眼角的泪,温声哄道:“无终乖,别害怕,哥哥在呢,不会破的。”

他柔风细雨般哄了好久,扯开勒无终手腕上的发带,将勒无终抱起来,拥入怀中,“乖,无终,大声叫出来,哥哥喜欢听。”

谷若戈看不见勒无终的表情,只能听见少年随着自己的动作不停歇传来的勾人叫声。

他们疯狂了一个多月,直至谷若戈收到一个活死人的消息,找到了曾拐卖妹妹的老婆子。

谷若戈那时候正搂着勒无终睡觉,稍微一动,勒无终立马就醒了,“哥哥,你要走了吗?”

谷若戈亲了亲他的额头,“睡吧,我等天亮再走。”

“现在走也可以。”勒无终抬头,乖巧小狗一样望着谷若戈,“哥哥,你现在走我还可以送送你,我以前从来没有送过你。”

谷若戈不喜欢束缚和妥协,话刚说出口就后悔了。

也是这一刻,他觉得勒无终确实是个和他心仪的恋人,从身到心都是。

这是谷若戈人第一次在晚上下山,也是勒无终第一次送他下山。

勒无终看着如光一般的鹅黄色身影越来越远,越来越小,直到彻底溶于夜色,消失不见。

“哥哥,一路小心。”勒无终望着空荡荡的山道喃喃一句,缓步回到谷若戈的房门口。

他站在那里久久没有开门,慢悠悠地转身,顺着端木随那日离开的轨迹来到亭子,望着亭子兴奋地笑起来,“我聪明的小叔子,我就知道你会帮我的。”

谷若戈这次下山掌握了一个重要线索。

据那老婆子供述,他妹妹不在山村,被转手卖到了城市,最后一次交易是在都省符腾市。

城市不比乡村,人多眼杂,地方也大,更重要的是,这里有管理局下设的都省分局,谷若戈不能明目张胆地找人,尤其是用异能。

那天之后,谷若戈下山变得频繁。

但勒无终觉得短暂的分离会让重逢变得更美妙,哥哥会给他带礼物,带吃的,夜里的温存也变得温和些许,虽然他更喜欢粗暴点的。

可这一切都在谷若戈找到妹妹那天划下终止。

谷若戈的妹妹死了,连坟或者碑没有,只有一张薄薄的死亡记录,名字也不好听,叫李昨安。

端木家的暗网情报势力通天,只用三天就将李昨安的生平资料交到谷若戈手中。

李昨安的生活很艰难,被卖来符腾市是为了给一位富豪家的女儿供血用。

这事见不得光,以至于李昨安没了价值被无情抛弃,她自小没有户口,只能在符腾市的底层艰难求生。

她没读过书,不认识字,被老鸨轻易拐了去,加之有几分姿色,就被送入比较高级的会所。

她出生便是哑巴,被人点了就要遭受凌虐,加之常年被抽血导致身体亏空,入会所不到一年就去了。

在这不到一年的时间里,李昨安被点过很多次,但都是一个人点的

——曹志泽。

曹志泽,都省分局负责人,几个分局里唯一一个普通人负责人。

谷若戈看完资料,总结只有一句话:一个拿异能者当畜生驱使的败类混账。

他眸色寒得厉害,第一次毫不掩饰自己的杀意,声音化作寒芒刺入黑夜:

“等着,我必要让你们生不如死。”

以往谷若戈最多半个月就会回山,可这次却一个月多还没回来。

勒无终有种不好的预感,强迫自己等了三日,再也等不下去,要强行下山找谷若戈。

那天晚上,勒无终伤了赵玄之和允棠,完全不再藏匿自己的强大和疯狂。

“棠姐,你不该拦我,也拦不住我。”勒无终看着被断去一臂的允棠,用逆时将她的手臂恢复,又将手上拿着的断臂丢下山崖,“棠姐,让我走,别逼我真杀死了你。”

“臭小鬼!还威胁上我了!我上阵杀敌的时候你老祖宗都还在裹尿布呢!”允棠瞪着勒无终怒骂道。

勒无终歪了歪头,朝允棠露出一个天真无害的笑容,“棠姐,你在脑子里说话这招对我没用,还是趁早放弃吧。”

他转身离开,刚走几步就听赵玄之劝道:“无终,别再继续犯错了。”

勒无终头不回,脚步也不停,“赵老师,我的对错与你们不同,我.....”

话没说完,勒无终感觉一道恐怖的杀意袭来。

他用最快速度避开,却还是摔在地上,连着吐了好几口血,骨头断到爬都爬不起来。

勒无终用逆时治好自己,站起来,朝前俯身鞠躬,“见过府君,您怎突然回来了。”

侯涅生站在山道前,反问:“不回来,继续放你造反吗?”

“没想造反。”勒无终望着面前模糊的人影,恳求道:“府君,我只想下山找哥哥,等我找到哥哥,跟哥哥说两句话,届时府君若还想杀我,我自己动手。”

“或者,我如何死,何时死,都能由您决定,只要您能放我去找哥哥。”

勒无终再次弯腰行礼,“府君,无终会信守承诺,求您了。”

“不允。”侯涅生眸泛金光,手刚抬起,谷若戈突然出现,挡在勒无终面前,“府君,此事错根在我,还望府君放过无终,他只是一时心急。”

侯涅生微冷的目光在两人身上缓缓扫过,“下不为例。”

他越过两人,缓步上山,余光瞥了谷若戈一眼,“安抚好他,本座在山顶等你。”

谷若戈低着头,恭敬答道:“是。”

允棠走到赵玄之旁边,将他扶起来,边往回走边道:“先去忙你们的事吧,我晚点再跟你俩算账。”

勒无终想哥哥,想到快疯了,恨不得把哥哥绑在身边,哪也不准去。

可他不能那么做。

他答应过哥哥,不能左右哥哥的行为,不能成为哥哥的累赘。

他害怕哥哥一开口他就无法再放哥哥离开,赶来谷若戈开口前,别过脸去,哑声道:“哥哥,你去吧,我没事的。”

谷若戈安慰的话噎在喉咙里,卡了半晌才咽下去,捏了捏勒无终染血的脸颊,“好,先回哥哥房间,哥哥很快就回来。”

谷若戈来到山顶,侯涅生站在悬崖边,背对着他,语气肯定,“你找到妹妹了,但她已惨死,你要为她报仇。”

谷若戈知道瞒不过侯涅生,答道:”是。”

侯涅生又道:“符腾市首富金盛宣,都省分局负责人曹志泽,论世俗,还是论异能,都不是好对付的存在。”

“此去一遭,少了是几年,多则几十年。”

“我知道。”谷若戈屈膝跪地,请求道:“府君,是非对错,善恶因果,生死离别,一切我愿独自承担,求府君放我下山了结此事。”

侯涅生沉默片刻,问:“勒无终呢,你打算如何处理他?”

谷若戈不知如何回答,侯涅生微冷的声音缓缓传入他耳中。

“勒无终的真面目你已经见到了,他不适合山下的生活,但是去是留,你来决定。”

“倘若让勒无终留山,那么他下次再犯,我不会再手下留情。”

“是。”谷若戈沉思了好久,“府君,我离山后守山人一职空缺,勒无终如今的实力足够担任,加之您现今长期离山,他必须留下镇守,他.....”

侯涅生回头,余光扫过谷若戈,“你想让他留下,但他会乖乖听话吗?”

谷若戈的声音一噎,乱了分寸地立刻答道:“府君,我以性命担保,会让他听话的。”

侯涅生往山崖外一越,消失不见,良久才随风传来一声“去吧,允了。”

谷若戈回屋,勒无终裹着被子,缩在床上一角,委屈巴巴地看着他,“哥哥,你是不是又要走了?”

谷若戈被这双眼看得心里难受,艰难别过脸去。

勒无终很小声地求道:“哥哥,带我一起走好不好。”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谷若戈很难相信眼前这乖巧委屈的勒无终还有另一幅疯狂残忍的一幕。

眼前这一幕都是假的,是勒无终为谷若戈装出来的,刚刚闯山的才是他真正的模样。

谷若戈生气,但也动容。

他捡回了一条尖牙利齿的疯狗,一条只听他话、为他敛起獠牙,缚上枷锁的疯狗。

那是世人眼中的疯狗,却是独属于他的忠犬。

下山路上,谷若戈回想自己在府君面前的行为。

他居然两度以命保下勒无终。

换做以前,他肯定会觉得不可思议,亦或是觉得自己疯了。

一次是偶然,那两次呢?

那就是他不假思索的本能反应。

不管是日久生情,还是肉欲沉沦,谷若戈得承认,他舍不下勒无终。

这是他救下并养大的孩子,是只为对他乖巧听话的疯狗,是让他为之改变的恋人。

他.....

谷若戈沉默的时间太长,勒无终觉得自己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哥哥看到他的真面目,不再像以前那样喜欢他了。

勒无终将头缓缓埋进膝盖,满含乖巧柔弱的眸子快速变冷,变浑。

没关系。

喜不喜欢都无所谓,把哥哥绑在身边就好。

他能做到的。

除了府君,山上没人是他的对手。

可是那样的话,哥哥再也不会喜欢他了。

勒无终犹豫起来,他尝过了甜头,就想要会喜欢他的哥哥。

他闭了闭眼睛,做了一个重大决定,再等三,不,再等五秒再动手。

勒无终五指曲起,做好攻击的准备。

一.....

谷若戈先一步抱住他,拍着他的背,温声细语地哄道:

“别怕,无终,你是我用命保下的恋人,我怎会不要你呢。”

即使是说谎也没关系。

勒无终的手指放松,抬起手环住谷若戈,缩在他的怀抱里,眷恋地蹭着,嘴里反复喃喃“哥哥”。

良久,勒无终小心翼翼地问:“哥哥,你会带我走吗?”

“为了你,我不能带你走。”谷若戈将勒无终抱紧,向来沉稳的声音竟有些发颤,“无终,乖,听府君和棠姐的话,在山上等我回来。”

他感觉勒无终的手在微微用力,像是颤在他心上,让他声音都哑了。

“无论多久,我都会回来,无终,等哥哥回来,等哥哥回来......”

勒无终用细若蚊子煽翅的声音问:“是府君明令不准我下山的吗?”

府君没有禁止,但谷若戈不愿让勒无终下山。

勒无终的善恶观太薄弱,今天能为了山下找他重伤长久相处的允棠和赵玄之,明天就可能为了他杀人。

谷若戈从不觉得自己是好人,他手上沾了数不清的血,更担得起勒无终因他犯下的杀孽和罪恶。

但他不想让他的恋人就此变成世俗口诛笔伐的犯罪者。

于是,谷若戈自私地撒了谎,“是,府君明令禁止你下山。”

勒无终尊敬府君,整个天衡山上,除了谷若戈,他只听府君的话。

勒无终拥抱谷若戈的力道越来越大,大到谷若戈觉得窒息,却突然松开,“好,我会在山上乖乖等哥哥回来。”

“异能者的生命很长,我可以等哥哥一年,十年,一百年,但是......”

他攥住谷若戈的手,声音哽咽地求道:“哥哥,一百年太长,别真让我等那么久,好不好?”

谷若戈立刻答了声“好”,捏了捏勒无终的脸,吻了吻他的唇,“乖,等哥哥回来。”

勒无终放开谷若戈的手,“哥哥,一路小心。”

谷若戈走了,很多年都不会再回来了。

勒无终不问都能猜到原因,妹妹被人害死了,哥哥要去帮妹妹报仇。

他不知道自己要等多久,对往后的生活失去了盼头,缩在谷若戈的房间一动不动,全然忘记了时间的流逝。

几天后,房门被打开,勒无终嗅出是允棠的味道,朝她伸出一条胳膊,“那天的事,我不觉得我有错,也不认错,你想报仇的话,怎么样都好,留我一口气。”

话音落下,允棠在他头上重重敲了下,拉着他的胳膊,将他拽出房间,“我又不是没缺胳膊少腿过,不稀罕跟你这小鬼头计较这点屁大的事,再不拽你出来,我怕你给自己饿死在屋里。”

“赶紧的,出来吃饭,好好活着才有力气等谷若戈回来。”

“对了,我不计较、不在乎,不代表赵玄之也是如此,吃完饭去找他好好道歉。”

勒无终能直接扯开允棠,但想起谷若戈让他听允棠的话,兴致缺缺地“哦”一声。

平燕的冬天很冷,这夜更是风雪交加,冷得彻骨。

端木随从总局下班,刚坐到车上却见一只姬蜂趴在方向盘上。

他发动车子,淡淡道:“尽管带路,没人有本事能跟上来。”

他跟着姬蜂来到远离市区的野山,徒步往山里走了一个小时才见到谷若戈。

山林不掩寒风暴雪,谷若戈的肩膀积了一层雪,道:“小随,辛苦你了。”

“无事。”端木随肯定道,“哥,你找我是为了曹志泽。”

谷若戈借的端木家的势力调查,端木随身为端木家家主,必然会知道来龙去脉。

谷若戈点了点头,“对,金盛宣我自己就能解决,但曹志泽背靠管理局,我只能从内部击破,需要你帮我里应外合。”

端木随道:“哥开口我自然会答应,但我不希望管理局异能者白白送死。”

“不会。”谷若戈眯了眯眼,故作神秘道:“死的只会是我。”

端木随来了几分兴趣,“哥,你跟我仔细讲讲,到底是怎么个里应外合法。”

许是老天都在配合他们,猖狂了一日暴雪快速平息,谷若戈讲完他的计划,问:“小随,你觉得如何?”

端木随觉得这计划当真有意思,笑着答道:“几近完美,只有一个小瑕疵。”

谷若戈问:“什么瑕疵?”

端木随道:“地点设在稍偏的村子,很难吸引外省的人,局限在周边区域最好,另外.....”

他思索片刻,才道:“若真达成哥你想要的规模,总局定是派金队来带队,哪怕有我在其中引导,也必须保证现场没有任何疑点。”

谷若戈道:“金队?你对他的评价还挺高的。”

“是啊。”端木随答得坦荡,“他叫金槐,我调查过他背景,查得彻底,我觉得若是他的开局不可能杀不到他今天的位置,自然是觉得佩服和尊敬的。”

端木随是侯涅生亲自教的,能让他都觉得佩服的,定是个狠角色,而且绝对城府极深。

谷若戈想了下就明白端木随的真正意思,“你要我真的在都省内找个村子,以真正的时间流速来执行我的计划。”

“是。”端木随见谷若戈面露难色,知道他在纠结什么,劝道:“哥,你只有一次潜入机会,一旦后续被识破,你.....”

话没说完,谷若戈已作出决断,“好,就照你说的做。”

端木随将劝说的话咽回去,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

凌晨四点了,这里离总局稍远,继续聊下去他十有八九要迟到,加上他的立场,肯定会被责问。

端木随不想惹那麻烦事,道:“哥,长话短说,最后一个问题,你想给新身份起什么名字,编什么生平。”

谷若戈嘴角总是挂着的微笑落下,平淡的语调和着冷风,平添哀伤。

“谷若律,音律的律,出生在小康家庭,四肢健全,身体健康,父亲有些大男子主义,母亲偶尔碎叨,但都很爱她,她的成绩中上等,不算突出,性格上有点高傲,可校园生活愉快,拥有很多朋友......”

他在讲述自己的新身份,也在讲述自己设想中妹妹的人生。

如果可以,他多么希望自己的妹妹会是这样的人生。

端木随的时间有些紧,却还是听谷若戈讲完,朝他笑了下,“很不错的生平,我会按照这个来安排,不过时间跨度过长,更具体的细节我们之后通过楚秋慢慢敲定。”

“好。”谷若戈道,“回去的路上小心些。”

谷若戈的计划直至五年后才正式执行,见到姬蜂出现,端木随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

可算是开始了,再不开始,他都快晋升成总队负责人,那样就不能出外勤了。

有端木随在队伍内部引导,谷若戈的计划非常顺利,甚至顺利过了头,让金槐对任务的危险难度提升一个档,紧急从总局调了几个异能者来增援。

正式攻入前,端木随看着众人,总局三分之二的战力都在这里,脑中飞速盘算着如何多放点水。

可事实证明,他完全是想太多了。

基于姬蜂的寄生特点,除去自身战斗力,谷若戈的强弱还取决于活死人的数量和能力。

为了这次计划,他调用了不少被姬蜂寄生几十年的活死人,个体强度等同不会使用异能的异能者。

加之蜂卵里困着活人,岑憬等人无法使用大范围的异能攻击,一时间双方竟打得不分上下。

端木随用重剑砍断一个活死人的脖子,但人头还未落地,密密麻麻的姬蜂钻出,将人头拽回脖颈上修复好,继续朝他攻来。

端木随的黑雷等手段受限于蜂卵内的人质不能用,只能拿着重剑近身搏斗。

他何止是不能放水,还得全力以赴才行。

他见又一个活死人围上来,合理怀疑是哥故意刁难他。

果不其然,他刚抬眼就对上谷若戈挑衅的目光。

霍斩兰也看到这目光,将拦路的活死人踹到树上,趁他还未愈合,冲到谷若戈面前,“妈的!就会耍这些恶心人的阴招,有种来正面跟老子打啊!”

端木随在心底骂道:真是只傻狗。

刚骂完,霍斩兰退到岑憬身边,“小心,这家伙不是一般能打。”

谷若戈是守山人,可山上没有一个活死人镇守,这足以证明他本身就强得恐怖。

至少在端木随印象里,单论体术,除去府君,就属哥最厉害。

霍斩兰被打退这事给了众人当头一棒。

在金槐预估中,这种能操控类的异能者主要依靠外力,自身不会太强,可面前这人......

谷若戈居高临下,俯看着霍斩兰,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你也不过如此。”

“你他的妈!”霍斩兰要再次冲上去,端木随觉得时机合适,用黑火拦在他面前,“冷静点,别中了这么简单的挑衅。”

岑憬看到半空中飞舞的姬蜂绕过黑火,拉住霍斩兰,朝端木随喊道:“放火,那些蜜蜂怕火!”

端木随抬手,拦在霍斩兰面前的黑火火墙快速蔓延。

岑琛不能用异能,打得憋屈,也借机刮起狂风,助长火势。

谷若戈见火烧过来,佯装惧意,开始后退。

见状,岑憬要追,端木随先一步追上去,“别想走。”

岑琛化作白鹰,“我也去。”

金槐将一个活死人丢入火海,余光瞥见稻草堆里的虫茧出现裂痕,立马跃到房顶,大声吩咐:“那些茧要碎了,让端木随去追,你们全部去救人,越快越好。”

端木随的黑火源自最初的神昭异能,连罪恶都能灼烧,何况是异能效果。

他确认金槐的【槐界】已经被迫解除,立马停下追击的脚步。

谷若戈听到后方的脚步声消失,立马改道绕回村子,准备进行最后一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

他再次睁开眼时,是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护士听到动静,转过头来,笑道:“女士,你醒了啊,能说下姓名和家庭住址吗?”

谷若戈愣了片刻,答道:“谷若律,就住在符腾市。”

护士又问了几个问题,拿着写好的身份信息要走,“谷女士,你先好好休息,晚点还会有其他人来问你几个问题,我要先去隔壁病房检查。”

谷若戈,不,从现在开始,该是谷若律才对。

“等一下。”她叫住护士,“可以给我拿个镜子吗?”

“可以。”护士拿了个小镜子给谷若律,打趣道:“放心吧,女士,你没毁容,漂亮着呢,没其他的事,我先去忙了。”

等护士离开,谷若律细细打量镜中女相的自己,满意地笑起来。

没过多久,金槐跟端木随进来,前者问:“谷若律女士,方便说下你被困入虫茧的事情经过吗?”

谷若律看着金槐,“可以,我当时.....”

她的回答跟其他受害者的相似,金槐没有半点怀疑。

后来,金槐要检查受害人体内是否也有蜜蜂寄生,谷若律借机告知她成了异能者,异能也和蜜蜂有关。

案子在都省分局辖区内,曹志泽好色,一过来,见到谷若律就让她加入都省分局。

曹志泽只当谷若律刚觉醒,连禁制颈环都没给她带,轻而易举就被姬蜂寄生了。

她要杀曹志泽容易,但让曹志泽生不如死却很难。

她边用姬蜂折磨曹志泽,边等待时机,这一等就等了几年。

那一次,曹志泽欺骗从兴海分局借调来的周泽锦,导致周泽锦重伤病死。

兴海分局负责人贝岑烟找上门,怎么给说法都不行,势必要让曹志泽身败名裂、滚进监狱。

谷若律觉得机会来了,联合都省分局里这些年被曹志泽欺辱的异能者,将他这些年做的恶事全部上诉到总局。

总局里,端木随看出了谷若律的目的。

三方联合,真将曹志泽送进了监狱,是无期徒刑。

曹志泽进去的第十天,谷若律申请探视,以都省分局新负责人的身份。

入狱短短十天,曹志泽就被折磨得不成人样,脸色惨白,眼带淤青,脚步也是虚浮的。

可他一见到谷若律,回光返照似的,指着谷若律破口大骂:“臭娘们,居然敢背叛老子,你他妈给我.....”

谷若律面无表情地听他骂,等他骂不动,才问:“肝肠寸断的滋味好受吗?”

这几年,曹志泽突然染了种怪病,时不时会疼到全身痉挛,像是有虫子在他身体里爬。

以前痛感每次只持续几秒,可入狱后,持续时间竟越来越长。

曹志泽意识到是谷若律捣鬼,刚要开口再骂,却疼得倒在地上来回打滚,“解.....给我.....解除.....”

谷若律冷眼看着他,“死了就能解除,只要你有勇气自杀。”

曹志泽要有勇气自杀早就自杀了,本根不会馋喘至今,他费力地抬眼看谷若律,“为……为什么…..”

“等你自杀,阎王爷会告诉你的。”谷若律转身离开。

她的复仇到此结束,却也就此被困在了都省分局。

都省分局里都是饱受曹志泽折磨和虐待的异能者,而她是都省分局的负责人。

谷若律不知道自己何时变得这般心软,明明以前她总能走得果断。

确定留下的那晚,谷若律站在天台,遥望天衡山的方向,喃喃自语:“无终,再等等哥哥,等.....”

她不知道还要让勒无终等多久,反复几次都说不出口,缓缓垂下眼帘,问:“无终,你会等我的,对吧。”

夜风吹过野草,抚过她的发,吹向远方,像要吹向遥远的天衡山。

可风不会带给她回答,她站到天明,背着暖光,独自走回地穴。

谷若律在都省分局待了很多年,这里的异能者历经坎坷,极度排外,把她奉为绝对的领导者,无论她怎么劝都不改,就认准了她。

可在远方,还有一个奉她为神明,等她回去的爱人。

那是个她无法对这些人言说的爱人。

如何说?

说她来自天衡山?

挑起管理局和天衡山的矛盾?

......

她不可言说,一如被困在天衡山的勒无终那般,被困在都省分局。

他们分隔两地,都陷入望不到尽头的等待。

直到有一日,谷若律见到了棠姐。

她想从棠姐口中知道勒无终的情况,可众目睽睽之下,她无法问出口,她.....

她只是晚了一会儿,棠姐就走了。

好在没过多久,棠姐主动打电话来,“谷若戈,我跟勒无终做了个交易,只要他下山听指挥完成任务,我就把你的联系方式给.....”

“好。”谷若律打断允棠,怕她没听清,重复道:“我给,不过无终容易吃醋,棠姐你给的时候用新手机,里面要只存我一个人的联系方式。”

允棠沉默半晌,才道:“我看你在都省分局过这么滋润,还以为你不想要他了呢。”

谷若律答道:“要,棠姐,我还要他,也只要他。”

“好,我知道了,这些腻歪的话,你还是留给勒无终说吧,待会记得把微信发到这个手机号上。”

谷若律以为允棠要挂断电话,却听她话音一转道:“谷若戈,你变化真大,换做以前,你宁可把这些人变成活死人,假装活着,也不会让他们拖累你的脚步。”

谷若律哑然一笑,“是啊,确实挺大的,我自己也觉得诧异。”

“正常。”允棠那语气像翻了个白眼,“深入灵魂的恋爱会给男人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这句话从无例外,尤其针对脑子有病的男人。”

谷若律想到什么,问:“府君也是么?”

“是。”允棠的嫌弃多到从电话里溢出来,“你很难把现在的他跟恋爱前的联系到一起,跟那时候的他比起来,勒无终都可以用乖巧来形容。”

谷若律纠正道:“棠姐,无终本来就很乖。”

“嘟——”

允棠直接挂了电话。

不久后,谷若律接到勒无终发来的语音:

“哥哥,我好想你,好想好想你,无时无刻都在想,你有没有想过我呢?”

他现在每夜都以男性本相站在天台等待,就是希望这一刻能第一时间回答勒无终。

他用最温和的语调,裹着无尽的思念,回道:“近来安好,无终,我也很想你。”

人是贪婪的,欲望像填不满的黑洞,得到一样想要的,就会不满足地想要更多。

如今,谷若戈深刻体会到这点,他听到了勒无终的声音,开始贪婪地想要触碰勒无终,拥抱勒无终。

他越想越疯,有天甚至突发奇想,在都省内搅出个惊天大案,再把线索引向珺省分局,让自己能借机回天衡山。

似乎老天都想成全他们,谷若律刚压下这阴暗的想法,端木随却突然找他帮忙。

而要帮忙的那件事居然跟他的想法不谋而合。

于是,在端木随反复追问下,他直白坦言道:“小随,我说过我是一个很自私的人,我帮你只是为了跟我经年未见的爱人久别重逢。”

在谷若戈的期盼下,终于,现有的社会秩序崩塌,人间乱了。

都省分局自成一派,他可以离开;现有法律彻底失效,勒无终能够下山。

离开都省分局,谷若律变回谷若戈,在符腾市的混乱区域等待爱人,但等待的每分每秒都是煎熬,度日如年。

直至谷若戈追着一个罪犯,奇迹般追到勒无终面前,他的时间流速恢复正常。

他的勒无终跟以前一样,喜欢撒娇,喜欢贴贴,还喜欢亲吻和做爱。

许是太久没见,谷若戈特别喜欢看勒无终勾引他的模样。

他多次佯装不懂,被勒无终急不可耐地压到床上。

等勒无终解了他的发带、缠在手腕上,耳边响起银铃般的少年音,他再也装不下去了,攥着发带将勒无终压到身下。

但允棠那句话说得很对,深入灵魂的恋爱会让男人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谷若戈做到一半,突然躺到床上,两手往上一摊,望着勒无终,“无终,接下来自己动。”

谷若戈的掌控欲极强,以前从没这样过,勒无终有些受不住,泪眼朦胧地看他,用略哑的声音问:“哥哥,你认真的吗?”

谷若戈拍了拍勒无终的屁股,“是的。“

勒无终弯下腰与谷若戈十指相扣,喃喃道:“哥哥,你以前不这样。”

谷若戈眯了眯眼,“以后会经常这样。”

勒无终动起来,笑着追问起来:“哥,经常哪样?”

谷若戈也是坦诚,低喘几声,答道:“做你想做的,无需完全被我掌控。”

”那......”勒无终凑到谷若戈耳边,声音较软,“哥哥,我累了,你压着我*好不好?”

“好。”谷若戈起身,倾力满足勒无终的要求。

对于谷若戈的变化,勒无终起初觉得非常不可思议,他了解他的哥哥,可只过了两天,他就恃宠而骄起来。

谷若戈也当真宠着他,捏着他的脸,玩笑道:“无终,越来越过分了。”

勒无终解开谷若戈的衣服扣子,在他身上乱摸起来,而且越摸越往下,“都是哥哥宠的,哥哥不会不乐意吧。”

“我乐意得很。”谷若戈说着解开自己的裤腰带,往床上一躺,任由勒无终动作。

谷若戈现今乐得宠着勒无终,除了给他见自己的女相,勒无终怎么撒娇都不行。

然而到兴海安全区那天,谷若戈在明面上已死,他只能用谷若律的相貌和身份进去。

勒无终听审核人员对谷若律说“原来是都省分局的负责人啊,真是欢迎”,凑到taw旁边打趣道:“原来哥哥是出去当大官了啊。”

谷若戈的女相性格傲娇,捏着勒无终的脸提醒:“叫姐姐。”

勒无终笑道:“姐姐。”

谷若律满意地松开手,“真乖。”

两人上了车,谷若律恢复男相,将勒无终的脸掰过来,问:“无终,哥哥的女相好看吗?”

“好看。”勒无终答道,“比我想象得还要好看。”

谷若戈又问:“那你是喜欢哥哥,还是姐姐?”

“哥哥。”

谷若戈拖长音“哦”了一声,“为什么呢?”

“因为最初拯救我的是哥哥,而且.....”勒无终伸出舌头舔了舔唇,“只有哥哥能上我。”

“你啊。”谷若戈忍不住敲了下他的脑袋,却笑道:“无终,你难道不知道这世上有种东西叫情趣用品吗?”

“知道。”勒无终的语气有些兴奋,“只要哥哥能找到,我很乐意让姐姐玩一玩。”

这话一语成谶,那地方还是勒无终自己找的。

新世界天灾过后,尤其是混乱区域,几乎没有高楼大厦,但勒无终那天却瞧见个还算完好的,明面上看着没有裂痕和倾斜。

他将大厦的时间往后调了调,打算和谷若戈在顶楼过一夜。

可两人一到楼顶,才发现这里压根不是什么酒店,而是招待用的会所,该有的有,不该有的也有。

勒无终看着琳琅满目的柜台呆愣在那里,谷若戈戳了戳他的侧额,“无终,还记得你说过的话吗?”

“记得。”勒无终道,“我只是在想该选哪个?”

谷若戈掰过他的脸,指着柜子一处,“那个。”

半小时后,谷若律坐在复式沙发上,勒无终跪坐在他旁边。

他轻喘几声,趴到谷若律的腿上枕着,撒娇道:“姐姐......”

谷若律垂眸,伸手摸了摸勒无终满是红晕的脸,又在他下巴上蹭了蹭,仿佛是在安抚一只受伤的宠物

下一秒,她手指向下,停在勒无终胸前勾了勾,“玩够了?”

勒无终低低地“哼”一声,“够了,姐姐,不玩了,好不好?”

谷若律眯了眯眼睛,“然后呢,要哥哥,还是要姐姐,又或者要墙上的那些假物件。”

勒无终还没到神智不清的地步,姐姐和假物件都是一个样,毫不犹豫地回答:“要哥哥。”

谷若律没有动,勒无终抬眼看着她,坚定地重复道:“我要哥哥,只要哥哥,以前是,以后也是。”

“这样才对。”谷若律的面容快速变硬朗,身量也拔高。

片刻后,谷若戈抱起勒无终,拽掉碍事的尾巴,走到隔壁屋的落地窗前,让勒无终贴着玻璃墙,贴着他耳畔问:“无终,你说在这里做,下面会有人看见吗?”

勒无终低头,朦胧间只能看到玻璃墙上映出的自己,“哥哥要是想让我看到,我不介意被看到,但是哥哥不可以,因为我会嫉妒的——啊……”

随着谷若戈动作,勒无终再说不出连贯的话。

密密麻麻的姬蜂趴在外墙上守着,只要有人靠近或抬头就会蜂拥而上。

谷若戈道:“放心,不会有人看见的,除非他们想死。”

......

以前,勒无终不能下山,谷若戈忙于找寻。

如今,他们不受束缚,去游山玩水,走过了很多地方。

不过二人顶着幽灵和杀人蜂的恶名不能在安全区久待,好在勒无终也不喜欢安全区里无趣的生活。

甚至,他会去安全区也是因为府君和小叔子在。

可时间悄然流逝,岁月不可倒退,端木随离了人世,侯涅生也回了天衡山。

他们似乎没理由再去安全区了。

夜里,谷若戈替勒无终吹白发,撩起一缕还在滴水的头发,问:“无终,如果让你必须做个选择,你是去安全区,还是留在混乱区域?”

勒无终道:“留在混乱区域。”

谷若戈问:“为什么?”

勒无终歪了歪头,“等哥哥把头发吹干,我再告诉哥哥。”

“好了。”谷若戈将吹风机放下,坐到勒无终旁边,“现在可以说了吧?”

“安全区里有好人,会对哥哥释放善意,慢慢的,哥哥的心里就不会只有我,但是在这里。”勒无终将手指插入谷若戈的指缝间,同他十指相扣,“这里都是坏人,只有我对哥哥好,哥哥只会有我一个。”

“哈。”谷若戈忍不住笑起来,捏着勒无终的脸,凑到他面前问:“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爱吃醋?”

“都是哥哥宠的。”勒无终用清脆的少年音答道,眼睛也越来越清澈,“哥哥,我饿了,想吃夜宵。”

“好啊。”谷若戈往后一仰,躺到床上,“想吃就自己来吧。”

勒无终也是毫不客气,坐到谷若戈身上,开始解他的衣服。

这样欢愉沉沦的夜晚有无数个,可他们一个是危险排行榜第一的幽灵,另一个是排第二的杀人蜂。

随着侯涅生回天衡山,总局高层交替,两人的特权失效,上了中央新一批的清剿名单。

两人归属天衡山,只小施承接一番,没有下死手。

可这件事也意味他们是时候隐入混乱区域了。

谷若戈垂眸,看着被打到动弹不得的异能者们,“我们无意与中央为敌,这才留你们性命,但没有下一次。”

他捏了捏勒无终的脸,“走吧。”

今日阳光正好,可勒无终晒不得太阳,必须时时刻刻撑着白伞。

他撑着片刻,靠在谷若戈的肩膀上撒娇:“哥哥,我累了,你帮我撑着,好不好?”

“你啊,真是越来越懒了。”谷若戈嘴上这么说,却还是拿过白伞,稳稳撑在勒无终的头顶。

走着走着,风吹起勒无终的白发,有一缕正好从谷若戈的眼前飘过。

谷若戈看着那缕白发突发奇想,“无终,你的二次死亡是什么?”

勒无终答道:“逆时,从暮年变成青年,再变成婴儿,要是愿意活下去就再重新长大。”

谷若律勾起他的一缕白发,“这头发不会是?”

勒无终摇头,“不清楚,不过我可能再过不久就会变成一个老头子,哥哥到时候会嫌弃我吗?”

“不会。”谷若戈笑着看他,“只要你到时候愿意养一只姬蜂。”

“当然。”勒无终突然搂上谷若戈的胳膊,“哥哥,你想进入蜕变时期吗?”

“随缘,你呢?”

“只要哥哥进了,我会拼尽一切进去。”

“那如果我进不去呢?”

“那我也不进,我要立刻去找哥哥,我说了我只要哥哥。”

“我也一样。”谷若戈朝勒无终伸出手,“那么说好了,生死同求,谁也不独留。”

“好。”勒无终与谷若戈十指相扣,摇晃着他的胳膊,“哥哥,你想葬在哪里?”

谷若戈道:“一起说。”

下一秒,两人同时道:“天衡山。”

勒无终笑起来,将谷若戈的手臂摇晃得更厉害,“我就知道我和哥哥想的一样,哥哥,你猜猜我晚上想吃什么?”

谷若戈故意扫兴,“不猜。”

“猜嘛。”

“好,你想吃辣的,水煮肉片怎么样?”

“猜对了,哥哥,我们去哪个组织打劫食材?”

“最近的那个。”

.....

天色渐晚,夜幕降临。

他们走入黑夜,溶于黑暗,消失不见。

故事的开始是利己者与疯狗。

故事的最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