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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敢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司令,我不小了。”

他给施吉已经卖命了好多年。

施吉摇摇头,“不管怎么说,阿敢在我面前永远还是个孩子。”

裴敢不再谈论这个话题。

“不知道司令寻我过来是有什么事?”

施吉缓缓站起背过身,“我知道阿敢对黝西的人积怨已久,阿敢就做自己想做的吧,吉叔会在背后支持你。”

裴敢面容毫无变化,“司令是改变主意了?”

施吉转身,一双清冷无波的眸子直视着他。

“不是阿敢想要的吗?”

裴敢直接站起来,椅子由于作用力朝后移动,与地面发出剧烈的摩擦声,同时桌面的茶水四溅。

“好啊。”

施吉闭上眸子,手中的佛珠重新被转起来。

“阿敢,祝你成功。”

也祝我们都成功。

他年龄大了,冲动不得,未来都是年轻人的。

裴敢朝他行了个军礼。

随后离开了这里。

房间里一片静谧。

施吉拿出几根香。

点燃。

香的顶部飘出白烟。

他虔诚地拜着房间正中央摆着的神佛。

--

军医建议裴敢的伤最好养上半个月。

也是因此,他又要被放假了。

一周的尖刀上求生就像一场梦。

宁萱肩膀的伤已经愈合,只要没有大幅度的动作就没有问题。

而年轻男人对后背的伤早已习惯,甚至比宁萱恢复的都要好。

黑色轿车在空旷的土路上行驶着,裴敢这次没有带宁萱回到原来的地方,而是去了角城。

角城,整个缅非最繁华的地方,也是最危险的地方。

毒品,情色,人口买卖,几乎涉及所有黑色地带。

里面鱼龙混杂,黎东与黝西在这里都有驻扎的军队,各执一边,井水不犯河水,也是因此,角城算是最安稳的地方。

可惜了,很快一切都会打破。

角城也会成为大家争斗的地盘。

宁萱疑惑地看着窗外的风景,几周前的记忆涌上心头,朝年轻男人问道:“这里是?”

裴敢:“角城。”

他的胡桑格来到缅非的第一个地方,拍卖场正是处于此。

车辆停在路边,裴敢带宁萱去了手机店买了一个手机,办了张卡。

宁萱在此之前从未见过手机。

因为深山老林里没有一丝信号,能用的只有电报。

所以,她也从未与家里的人联系。

她有些犹豫。

裴敢看她一直盯着自己手中的手机,一双黑眸闪过暗光。

角城的天瓦蓝瓦蓝的,空中飘着的云彩汇聚成各种形状,一缕风吹过,又变成其他形状。

裴敢最后带着宁萱住进了一家豪华酒店。

不需要身份证,只要有钱就行。

在这里,有钱可使鬼推磨。

开的是情侣双人间,给两人领路的是个小姑娘,她用暧昧的视线打量着两人。

“两位客人,这是房卡,刷卡进入。”她把房卡给了裴敢后才离去。

“滴”的一声,门被打开。

宁萱的脸刷的一下变的通红。

入目的便是一张大床,上面有玫瑰摆成的爱心。

还有许多说不出口的东西。

“裴敢,你是不是开错房了?”宁萱扯了扯裴敢的衣袖。

裴敢牵着她的手直接走进去,如果宁萱仔细观察的话,能看出年轻男人眼里全是满意和笑意。

这分明就是情趣房嘛。

宁萱看着另一边的水床,桌子上的锁拷,小皮鞭,蒙眼用的布……

真的有点过分刺激了…

裴敢自然也看到了这些,他淡淡道:“应该是酒店的人开错了。”

嗯,他的胡桑格脸皮薄,会不好意思。

“要不换一间?”

裴敢瞧着宁萱那双清澈的眸子,摇了摇头,“太累了,早点休息吧。”

驻地到角城,他们换了好几辆车,至少有五六个小时的车程。

宁萱在他没有看到的地方翻了个白眼。

死男人!她能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都伤成这样了,脑子里还在想这些黄色废料!

“我看看你的伤怎么样了?”裴敢拉着宁萱就坐在了床边,想要扒她的衣服。

宁萱紧紧攥住胸前的衣襟。

“我没事,先看看你的。”

裴敢没有犹豫,直接把上衣脱的一干二净,颇有种迫不及待的样子。

灯光下,精壮的身子一览无余。

这似乎也是宁萱第一次看到它的全貌。

身前还好,当真的看到年轻男人背后的时候,她眸子垂下来说不出一句话。

很丑,真的很丑。

宁萱伸出手轻轻抚摸,凸起的疤痕不止一处。

有刀伤,枪伤,烧伤……

白色的绷带缠绕一周,显得他皮肤更加小麦色。

“疼吗?”

裴敢鸦羽般的睫毛落下,除了阿爸阿妈,似乎是第一次有人问他疼不疼。

“不疼。”

宁萱拆开绷带,为他换药,随后轻轻在伤口处呼了口气。

如羽毛扫过,裴敢觉得自己的心简直软成了一片,又酥又麻。

“真的不疼?”她才不信裴敢的话。

心有点密密麻麻地发疼,如丝缕穿过。

她心疼眼前的这个年轻男人。

裴敢又一次重复了那两个字。

“好吧。”

嘴硬的男人!

重新缠好绷带后,宁萱才从床上下来。

“你好好休息,我去洗个澡。”

驻地洗澡太不方便,只能烧水简单的擦洗。

裴敢眸子闪动,“好,记得避开伤口。”

“知道了。”

宁萱进了浴室,看着里面的双人浴缸,果断选择了花洒,谁知道这个浴缸多少人用过。

再出来的时候裴敢已经躺在了床上,似乎是睡着了。

宁萱的头发尽管吹过,发尾还泛着湿气。

她站在床边仔细打量着紧闭双眼的裴敢。

像第一次初见那般,年轻男人宛如暗夜里的鹰,眉眼之间带着冷冽漠然,高挺的鼻梁下是两瓣噙着的薄唇,光洁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

宁萱在脑海里细细描摹着他的面容。

她真的百看不厌。

突然,那双黑眸睁开。

宁萱吓地退后几步。

裴敢唇角噙着笑意,缓缓坐起,一把搂过她的腰,在她的耳畔厮磨道:“在看什么呢?”

宁萱拍了拍胸口,“你不是睡着了吗?”

“没有睡着。”

想看看你在我睡着后会做什么。

裴敢俯身吻上那张他想了许久的红唇。

宁萱的所有声音被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