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帮子狗奴才……拦着本侧福晋干什么?还不把两位阿哥抱回来。”
李氏气得脸色涨红,春花忍着她的拳头落在自己身上,开口劝她。
“主子,您冷静一些,这次主子爷生了大气,您不能再惹恼主子爷了。”
春杏忙附和:“是啊主子,两位阿哥去主子爷院里养病,您还有机会抱回来。”
“可若是您再继续惹得主子爷动怒,那两位阿哥他们……还请主子三思。”
两位贴身婢女苦口婆心地劝着李氏。
只是言谈间谁也没提大格格,李氏也没有留意,注意力全部留在两位阿哥身上,听到有可能抱不回孩子。
李氏心里就生出无尽的恐惧和恨意。
“都是尹氏和叶氏那两个小贱人。”
李氏身形踉跄地倒在榻上,眼里满是不甘和怨恨:“要不是因为她们两个,主子爷又怎么会恼了我?”
“还把两位阿哥从我身边带走。”李氏越说越生气:“今日这仇我记下了,尹氏,叶氏,我与你们决不罢休。”
李氏这边的动静,自然没有瞒过尹雪儿的探查,对李氏的嫉恨,尹雪儿没有半点触动,反而觉得好笑。
“姐姐,那蠢女人这么恶心人,干嘛不直接把她干废?让她再也没办法找茬,这样还能空出一个侧福晋的位置。”
花楹很是疑惑,睁着豆大的眼睛不解地看向她,尹雪儿笑着解释道:“这侧福晋的位置不会落在我身上。”
“就算李氏这个蠢的被拉下来,皇帝也会给胤禛赐家世显赫的侧福晋,到时候进府的人说不定比李氏更阴毒。”
“既然无法避免后宅争斗,那李氏咱们最了解,留着她占个位置也好。”
“而且她如今已经是没了牙的老虎,只是纯粹恶心人罢了,这次的教训大概能让她消停不少时间。”
“我明白了姐姐。”花楹听完,小小的脑袋耷拉了下来,声音糯叽叽的。
“姐姐你受委屈了,被困在这小小的后院出不去不说,还连个侧福晋的位置也捞不到,真是没天理呀。”
“你就当磨炼心性了。”尹雪儿笑着宽慰花楹,她倒是无所谓。
不管是侧福晋还是庶福晋,终究不过只是男人的妾罢了。
而且做侧福晋麻烦事一大堆,每到年节都要进宫给德妃请安,遭受德妃的刁难,见着其他主位娘娘,还要跪地行礼。
尹雪儿可真不想受这个罪,在自己的小院里吃吃喝喝,再养养孩子,要是遇到恶心的人再暗戳戳收拾她们当娱乐。
这种生活才是尹雪儿最想要的嘛。
接下来在庄子上的日子,尹雪儿在早间和晚间天气凉爽时带着孩子溜达,有时候叶枣也会过来跟着她一起。
没有王府后院的规矩束缚,两人简直就是把庄子上有趣的都玩了一遍。
叶枣更是没有任何架子,与庄子上佃农的小孩们打成一片。
教他们编制草鞋、草蜻蜓、草帽还有各种新奇的小巧玩意儿。
“要是能永远在庄子上生活就好啦。”
叶枣看着在树荫下的厚毯子上翻身的小不点,又瞧瞧周围郁郁葱葱的树木花草和庄稼,不由冲尹雪儿小声感慨。
“估计冬天你就不会这么想了。”
尹雪儿有些哭笑不得:“那时候整个庄子上光秃秃一片,还特别的冷。”
“尹姐姐,你可真坏,我好不容易感性一回,你干嘛打破我的幻想。”
叶枣说着笑出声,她倒不是真的想一辈子住在庄子上,只是喜欢在庄子上生活时的那种短暂自由和恣意的感觉。
仿佛回到了她在现代踏青时的感觉。
只是这惬意的日子过得极快,眨眼间一个月就过去了。
刚进八月,胤禛就不得不带着后院的女人和孩子们回雍郡王府。
因为八月中旬的中秋家宴他和福晋得入宫给皇上和德妃请安。也是因着过节,李氏的禁足被解除,恢复了自由。
两位阿哥也被胤禛送回了芙蓉院。
但这些事情都是胤禛让苏培盛去办的,他自己一次也没踏入李氏的院子,这让抱回孩子的李氏心中忐忑。
心里猜测主子爷是不是彻底厌弃她。
回府后第一次给福晋请安时,众人都发现李氏乖觉许多,面对福晋的软言刺激,李时是能忍则忍,没再还嘴顶撞。
而且对恨之入骨的尹雪儿和叶枣,李氏破天荒地没有再针对,而是直接忽视她们,完全当没她们这号人似的。
她这举动,倒是让叶枣有些迷糊了。
“尹姐姐,她这是什么意思?”
这日请安后叶枣凑到尹雪儿跟前,小声地问,尹雪儿同样小声解释:“大概是怕再惹是生非会惹恼主子爷。”
“二阿哥三阿哥还有大格格,在前院住了一个月才被送回侧福晋院里。”
对李氏来说,孩子就是她的软肋。
胤禛此举就是警告李氏要安分守己,不然就把孩子彻底挪回前院生活。
叶枣恍然道:“难怪呢。”原来是主子爷这次的惩罚起效果了。
李侧福晋消停了,倒是有沉不住气地开始蹦跶起来,就比如那位刚进府时很得宠,后来突然被冷落下来的高格格。
这次因着没被胤禛带去庄子上避暑,回来之后又听底下人说,胤禛在庄子上如何如何宠爱叶侍妾,顿时气得失去理智。
不巧的是,锦心阁的小太监小亭子带着已经痊愈的煤球来花园玩,刚好遇上心气儿不顺的高格格。
没办法对叶枣动手的高格格,竟把一腔的怒气全部撒在煤球身上。
小亭子只是一个侍妾院里的小太监,完全没有反抗能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煤球被高格格一脚踢入池塘中。
跪在地上的小亭子,等高格格一行人走后,这才跳入水中把煤球捞出来。
抱着湿漉漉又气息奄奄的煤球,年岁不大的小亭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扑通一声跪在叶枣跟前请罪。
“姑娘,是奴才没用,没护好煤球。”
“请姑娘责罚。”说完砰砰磕头。
叶枣看着几乎没了呼吸的煤球,眼眶通红,声音暗哑:“这是怎么回事?”
小亭子将事情一五一十说出,叶枣听完捏紧了手帕:“好歹毒的心肠。”
说完闭了闭眼压下心里的怒火和杀意,起身用小被子裹好煤球,对小亭子说:“此事不能全怪你,你先下去休息吧。”
高格格面上是踢她的狗,又何尝不是想要借此打她的脸。
小亭子心里内疚痛苦,又磕了一个头后起身退下。他走后,叶枣吩咐阿圆看家,她和阿玲抱着煤球过来找尹雪儿。
南院里,尹雪儿瞧着眼前只剩一口气吊着的煤球,还有哭得眼睛通红的叶枣,颇有些哭笑不得。
“好啦,别哭了,我给它看看。”
说着把小狗抱过来,用神识探查一番,发现并没有出现脾脏破裂的迹象。
只是肋骨断了两根,再加上溺水过多导致窒息,这才看着格外惊险些。
“怎么样尹姐姐,还有没有救?”
叶枣眼巴巴地看着她,尹雪儿笑着点头说:“放心吧,能救活。”
“太好了,谢谢你尹姐姐。”叶枣破涕为笑,眼睛亮亮地看着她。
尹雪儿失笑摇头,随后吩咐小月倒杯温水,放了米粒大小的药丸融合进去,一小勺一小勺地喂给煤球。
大概两刻钟左右,煤球睁开眼睛。
一双湿漉漉又懵懂的眼神看向尹雪儿,尹雪儿笑着点了点它的脑袋。
“尹姐姐,煤球它这是好了?”叶枣惊讶地看向尹雪儿问。
她知道尹姐姐是个有秘密的,秘密或许跟尹姐姐穿越有关。
不像她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除了容貌和一副好嗓子,什么金手指都没有。
可尹姐姐的秘密她从未想寻根究底。
尹姐姐几次三番护着她,帮衬她,她只要记住姐姐这份恩情就行。
至于其他的,她都不在意。
而且尹姐姐没有隐瞒她的特殊,就说明尹姐姐的本事远不止这些。
她要是生出什么坏心,说不定尹姐姐立刻就能察觉到,也有可能会毫不犹豫地对她下手,这点她从不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