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而过,眨眼三个月过去。
京城中关于神药的流言渐渐消散,而那两颗被众人垂涎渴望的神药,最后到底是被曹静贤的人得到。
谁让曹静贤掌握着都尉司,而都尉司的眼线遍布整个京城。
只不过曹静贤使了手段,让圣上相信其中一颗神药被游医服用,他得到的那颗没有私藏,献给了圣上。
圣上让月奴的师父墨神医,还有一众太医院太医检查神药无害后服用神药,身体肉眼可见的康健不少。
圣上龙颜大悦,无数的珍宝古玩和金银财宝,流水似的送进曹静贤府中,曹静贤表面感恩戴德地收下。
暗地里不知道怎么得意自己的精明。
圣上服用神药,身体大好以后,曹静贤也没有犹豫,跟着服用了神药。
花楹监控着曹府,将曹静贤的举动告诉了月奴,月奴闻言毫不意外:“经不住欲望诱惑,也是他命该如此。”
倒是省得她费心出手,去杀曹静贤。
另一边,经过臧海的劝说,本就已经放弃嫡子的庄芦隐,上书给圣上,更换次子庄之行为平津侯府世子。
圣上收到他的奏折,晾了将近两个月后才批复、允准庄芦隐的请求。
这日,庄之行成为平津侯府世子的消息刚传入蒋襄耳中,蒋襄就气得浑身发抖,将屋子里的东西能砸的都砸了。
“侯爷果真这般无情。”砸累了的蒋襄,满脸颓败又毫无形象地瘫坐在地上,眼里满是不甘和恨意。
“之甫还好好活着,不过就是腿脚不方便,他就迫不及待地扶持那贱人的儿子上位,他怎么对得起我。”
“当年若非有父亲的扶持,他庄芦隐哪里能有今日的风光?”
“如今瞧着父亲不在朝中任职,看着我没了用处,之甫又伤了腿,他就毫不留情地舍弃我们母子二人。”
“凭什么?”蒋襄低声怒吼出声,一双充满算计的眼睛,此时充满了阴鸷,让人看着不由浑身发寒。
就连伺候蒋襄多年的石嬷嬷,此时也只能将人扶起来,给她顺气,却不知道要如何安慰自家夫人。
毕竟自家夫人再如何做,也不能让圣上撤回册封二公子为世子的圣旨,夫人和大少爷这是……都被弃了。
若是老爷还在朝为官,侯爷又怎会如此不顾及蒋家和夫人的脸面。
“夫人,您要顾着自己的身子啊,您还有大少爷呢。”石嬷嬷说着,声音都有些哽咽,眼泪无声滑落。
“嬷嬷,你说这是不是报应啊?”
不待石嬷嬷回答,蒋襄又自言自语道:“我算计害死了沈婉,她的儿子,就踩着我的之甫往上爬。”
“夫人……”石嬷嬷听到这话,赶忙打断她要继续说出口的话:“沈氏她是自作孽,插足您和侯爷,死不足惜。”
“真是这样吗?”蒋襄苦涩一笑。
眼里划过一抹嘲讽,枉她多年筹谋,苦心经营,到头来却是为别人做嫁衣,让庄之行得了便宜,让她如何甘心。
越想蒋襄越嫉恨:“不,我不会让他们得逞,我和我的儿子得不到的东西,她沈婉和她的儿子也别想得到。”
“夫人要如何做?老奴听您吩咐。”
石嬷嬷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表忠心。
蒋襄看着石嬷嬷,咬牙切齿道:“侯爷不是要给庄之行扬名?”
“让他回来参加武举,我倒要看看,他一个半路练武的,要如何取得魁首。”
石嬷嬷有些疑惑,这就是夫人的计划:眼睁睁地看着二公子出头,赢得名声,再坐稳平津侯府世子之位?
“嬷嬷。”蒋襄看出她的疑惑,直接吩咐道:“等庄之行回来,你让人死死盯住他,把他的一举一动记下来。”
“属于我儿子的东西谁也别想夺走。”
庄之行想借此扬名,那她就毁了他。
“老奴明白,定会办好,夫人放心。”
庄之行还不知道,蒋襄已经联系人混进武举考试的名单中。他收到消息后,与军营中的上司请假回京。
他的身份,在军营中已经不是秘密。
那上司想要巴结平津侯,知道庄之行要回去参加武举,自然是恭敬放行。
回京后的庄之行,在平津侯府书房中与他父亲彻夜长谈,对他父亲的感情更复杂,既尊敬他又恨他。
休息一日,庄之行来回春堂找月奴。
月奴看着突然出现的庄之行,微微有些诧异,撤掉对平津侯府的监控,她还真不知道庄之行竟回了京城。
不过看着他不比往日里那般细皮嫩肉,倒是变得黑了些,眼神却格外明亮,就知道这段时间的磨炼对他改变挺大。
“庄二公子何时回的京城?”
庄之行看出她眼里的疑惑,走过来坐在月奴对面,笑着解释道:“前天回来的,我父亲让我回来参加武举考核。”
听到庄之行这话,月奴心中了然。
庄芦隐将世子之位给庄之行,但庄之行之前在京城中的名声不是特别好,顶着个纨绔的名头五六年。
只在前不久的不打球赛上逆转名声,不过这些对庄之行来说还不够。
要坐稳世子的位置,就得更加出彩。
这次武举,的确是难得出头的机会。
原剧情中有这么一出,那时庄芦隐买通了考官,让庄之行武状元的名头有了污点,也让蒋襄抓住了把柄。
就是不知道这次会不会还是一样。
不过就算庄芦隐真的贿赂考官,月奴也不打算提醒庄之行,庄家的覆灭不可逆转,庄芦隐必死无疑。
这是庄家欠蒯家和原主的,月奴也不会因为与庄之行相识就心软。
“那就预祝你这次夺得武举魁首。”
月奴浅浅一笑道:“对了,还没恭喜你呢,恭喜你得偿夙愿,得侯爷的重视,成为平津侯府世子。”
“现在我应该唤你一声平津侯世子。”
庄之行失笑,感觉有些别扭:“你还是喊我庄二公子吧。”
顿了顿,神情有些落寞:“还是说你也是因为我的身份才和我相交?”
“你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月奴毫不留情地打击他:“人与人相交总得图点什么吧,才情、人品、性格、还有家世,这不都一样?”
“你干嘛非要钻这个牛角尖。”
“要是那人能相处,人品还不错,你管他是因为什么才接近你的。”
“若要事事都追究个清楚明白,那不得把你累死才怪。”
“那你接近我是因为什么?”庄之行不死心地问,心里其实有一丢丢失落。
“大概是……因为你欠揍。”月奴没好气地说:“我进京城第一日,你就调戏我,你说你欠不欠揍?”
“啊?”庄之行闻言愣住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这是什么理由啊?”
不得不说,月奴这话说完,庄之行刚升起来的那点失落瞬间消失不见。
“正当理由啊。”月奴挑挑眉:“看你被我骂,我就舒坦,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