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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巡逻的时候检测到这里有污染波动,就立刻汇报回去了。没想到还是晚了,潜伏期居然不到一天。”

警戒线拉起,整栋摩登大厦被封禁,聂苍带人赶到的时候现场只剩下了撞死在柱子上的尸体。

他蹲下,翻开看了一眼模特七窍流血的面容:“只有她一个被污染?”

“理论上是,毕竟这附近没有产生过其他的污染波动了。”

巡逻队负责人莫妍点头,忽然皱眉看了眼模特身上的嫁衣。

“不过我们一开始以为是这件嫁衣的事情,但刚刚进行扫描,发现这嫁衣上并没有污染残留,而且我们检测其他的地方也没有。”

“什么意思?”聂苍查看嫁衣的动作顿了下。

“意思就是……”

莫妍叹息般坦诚道:“刚刚你来之前,这边的污染波动消失了。”

“什么?”聂苍皱眉。

“就是你听到的,没有污染了——白来一趟。”

莫妍略微不好意思,忽然又反应过来:“不过这要是个乌龙的话也是好事,没污染就移交普通部门,危险系数骤降!”

聂苍语气严肃:“你确定没有污染?”

“我确定。”

莫妍瞥他一眼,“这事情我敢随便说吗?不说你觉得奇怪,我也奇怪——你来之前我们重新检测了十几遍,完全没有污染的迹象,污染已经自己消失了。

“上个月不也出现过这种情况吗?距离新版本的出现越来越近,边域的屏障也就开始不稳定,很有可能会在某个空间不稳定的时候对人类世界造成短暂影响,我们正好探查到泄露的污染是很有可能的。

“副局也说过会有可能。而且十多次的检测结果都摆在你面前了,这没污染也没法进行收容。”

“……确实。”

聂苍不得不承认,看了眼尸体上的嫁衣便起身,“那就移交普通部门吧——后续关注一下到底是不是人为。”

不是人为是污染的话,后续还是要进行记忆方面的改动。

“放心,肯定跟到最后。”

莫妍点完头又嘀咕,“居然是你带队,副局没回来我都交接不舒服,全是糙汉子。现在除了我们巡逻队,咱局里看家的都没女同胞了,等收拾完我直接回家。”

聂苍:“……”

特遣和监察的女队都被副局都带走了我有什么办法?!而且那是全球各区的的演习!

你没去还不是因为和我们一样,在选队的时候被虐菜了!

“……您随意。”聂苍站起,忽然余光扫到什么,看向某个方向,“那个人是谁?”

莫妍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见正在做笔录的干练女人,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依旧冷静沉稳,对着警官的问题一一作答。

“你说她啊?这时尚公司老板,一个经常上杂志的女强人,挺有名的。”

莫妍想了想:

“——好像是叫温熙然来着。”

“员工这么死在自己眼前,不说心理阴影,这还破坏了大厦的开店运营,甚至有可能影响整个品牌的发展。”莫妍感慨,“这创业不容易啊。”

聂苍听着同事的话,收回了略带怀疑的目光:“要真的是污染,按照相关程序进行帮扶。”

“那肯定的。”

莫妍点头,忽然想起什么,“对了,你周期快到了,是不是又要进图了?”

聂苍皱着的眉头略舒展:“嗯,等处理完就进。”

……

岚庄

花匠正在裁剪花枝,听见轮椅声连忙回头:“您起了。”

清晨的阳光和煦,权珩穿着闲适的唐装,手腕上的十八子温润,衬得皓腕如玉。

“嗯,”权珩伸手,算是今天来了兴致,“把花剪给我吧。”

花匠应声,把手里的花剪递给权珩。

“小亭哥哥,你这字……”沐镜抱着沐小六,紧紧拧眉努力辨认桑亭通宵写完的作业。

“怎么了?”

桑亭有气无力地晃了晃碳素笔,感觉手都要抽筋了,怨念都要化为实质。

“一盏灯一支笔一个晚上一个奇迹,你对我的奇迹有什么见解?”

“没有,”沐镜摇头,小声道,“就是这奇迹长得好奇怪,和我以前见过的不太一样。”

桑亭:“…………”

直接说字丑就好,谢谢。

权珩远远听见,轻轻笑了声:“别笑话你小亭哥哥了,他的字从小到大就是这样,也耐不住性子改。”

拿枪握刀的姿势不知道比那字漂亮了多少倍。

“老大,”桑亭忽然想起件事,“小五要上学吗?”

“先带他去家里的小学体验下,”权珩剪掉杂叶,“如果喜欢就去,不喜欢就留在家,但书还是要读的,跟着京教授在图书馆学习,多看点书。”

“知道了,”桑亭看向沐镜,“家里有图书馆,你要想去今天就带你去。至于学校……你要是不喜欢,我还可以教你点实用的,枪械,体术,学不学?”

他似乎觉得好玩,挑眉道:“学会了以后有人欺负你就把他揍扁。”

沐镜眼前一亮,脆生生应道:“学!”

桑亭也笑,忽然想起什么:“哦,对了。”

他把自己的“奇迹”甩一边,“我给老大讲个好玩的。”

“怎么?”

“昨天晚上有个叫‘摩登玫瑰’的公司盘楼开业,但在开业的典礼上死人了,还是他们的模特。”

权珩放下花剪:“摩登玫瑰?”

“就是那个搞时尚的公司,全女性员工,专业能力很强,在业界很出名。”

桑亭捧着脸,若有所思,“不过这个‘摩登玫瑰’的老板和权霖的买卖有合作。”

权霖的买卖?

那多半就是古董倒卖了。

“还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靠这些可不能从那老头子手里争到继承权。”权珩道,“你刚刚说时尚界,是那个把传统元素创新的时尚公司?”

“对,”桑亭点头,“她们那件出事的霓裳嫁衣,其实就是权霖那狗东西从地下挖出来卖给她们的,而且您关注的那个组织也在。”

“特调局?”

见桑亭点头,权珩心里大概了解,还没等她说话,阿成先一步道:

“老板,边老到了,马上就要进棋室了。”

“边老……我知道了,把我新得的那套青瓷茶具拿出来,带去棋室。”

权珩接过湿毛巾擦手,吩咐道:

“小亭带小五在家里走走,熟悉下,今天要是累了就请假先别去上学了,困成这样去了也是睡觉,不过第一节好像是你班主任的课,自己拿主意。”

“哦……那我还是去吧。”

桑亭看着权珩离开,小声蔫蔫道:“又是应酬,就知道回来歇不了,这么下去身体怎么撑得住。”

越到后面越小声,沐镜根本没听清,但也小小声问:“什么是应酬?”

“有点难,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但老大说都是软刀子,不需要我去学,”桑亭吐了吐舌头,“毕竟我是色盲,看不懂别人脸色。”

“可是姐姐还没有吃早饭。”沐镜担忧。

“老大昨晚睡得太晚了,”桑亭摔了笔,不满,“这姓边的真是毛病,住在这山头附近又不乐意借住岚庄,大早上遛完弯就来下棋,老了还不闲着,服了。”

“或许这样才更好交流呢,还更避嫌。”沐镜听懂了些,又道,“不过我也不了解,小亭哥哥,你会不会做饭?”

桑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