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华没打算刺激人小孩，在不会被人察觉的地方等他们先打电话问成绩，最后一脸失落的从办公室离开，自己才去校长办公室。
两个老师都准备走了，看到顾清华来，还有些诧异。
“顾同学，你也来问成绩？”
顾清华点头，那理所当然的态度让两位老师有些无语。
数学老师提点道：“其他四位同学都没拿到名次。”
顾清华点头，“我知道了。”
就没了？
两位老师对视一眼，随即苦笑，也罢，要让孩子自己死心才好。
因为拨打过四次了，两位老师都记住了问成绩的号码，很快就拨了出去。
电话响了很久，可能是查成绩的学生有些多。
两位老师又拨打了好几次，才接通。
电话那头查成绩的老师估计也是烦了，冷冷的丢下一句，“考号！”
顾清华拿出考号，让两位老师自己念，免得到时候成绩出来，他们不相信。
电话传来敲打键盘的噼啪声，随后顾清华听到清晰的重物落地声。
电话听筒传来惊喜激动的声音，“你确定你们考号没念错？名字说一下。”
顾北舟挑眉，慢条斯理回，“顾清华。”
电话那头的老师笑了两声，“顾同学，没错没错，就是你，你真的太厉害了，作文大赛和数学竞赛都拿了第一名，你什么时候到市一中来领奖？”
两老师震惊到失语，顾清华自己拿过电话，和那边确定了时间，就挂断。
为显礼貌，顾清华没有直接走人，而是静静等两位老师回神。
好半晌后，张屏才状似喃喃自语，“这是真的吗？”
顾清华还没说话，他怀里的小孩就先开口了，特别骄傲。
“当然是真的！我哥哥最厉害了！”
顾清华笑着摸了摸骄傲得小胸脯都挺起来的小孩脑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的成绩。
小孩被顾清华这一调侃有些脸红，支支吾吾半晌，才吭哧吐出一句，“哥哥哒成绩就是我哒成绩。”
顾清华也不再逗小孩，笑着说是，这才看向神色复杂的两老师，郑重道：“老师，这件事，还请保密。”
两位老师都很不理解，这是好事啊，学校那是要给表彰的。
顾清华叹了口气，将怀中小孩露出来给两人看，“我参赛是为了奖金，我要拿钱给小孩去市医院检查身体，如果事情传开，这钱不可能用到小孩身上。”
张屏惊讶的长大嘴，“不会吧，虎毒不食子……”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稍年长一些的数学老师制止。
相比张屏这个外地老师，数学老师是本村的，更了解情况。
他沉沉的叹了口气，“也好，到时候我送你去领奖金，顺便带你们去市医院。”
张屏不解的皱眉，顾清华也没解释，弯腰道了声谢，转身离开。
等人走后，数学老师才在张屏的再三追问下，道出顾清华家里复杂的情况，包括这些日子的斗智斗勇。
张屏惊讶坏了，又心疼自己的学生，受过良好教育的她又不会骂人，只能反复重复一句，“怎么这样啊！”
回去的路上，顾北一时不时的盯着顾清华看，好几次没注意脚下差点摔倒。
顾清华皱眉，把人抱起来，经过这大半个月的调养和锻炼，这对他来说轻而易举。
“走路要看路！”顾清华有种自己在当爸的错觉。
顾北一“哦”了一声，被抱了一段路，突然开口说话。
“哥哥，我不检查身体，我好好的，钱哥哥自己留着。”
顾清华温柔的摸了摸小孩的脑袋，“心疼钱？”
顾北一小脸皱成一团，重重的点头，还加了一句，“那钱是哥哥的，不是我的。”
顾清华挑眉，“我的不就是你的。”
见小孩要反驳，顾清华慢悠悠反问，“难道你的不是我的？”
小孩果然被问到了，很生气的表示，自己的就是哥哥的。
顾清华强词夺理，“你的是我的，所以我的也是你的，用自己的钱去检查身体，有什么不对？”
顾北一被说服了，虽然但是，还是觉得哪里怪怪的就是了。
顾清华获得大赛头名的这件事，果然被很好的隐瞒了下来，两位老师并没有食言。
6月6号周五，下午放学后的顾清华，带着小孩，再次坐上数学老师那辆面包车，前往市里。
一路颠簸，到市区天就黑了，三人找了个旅馆先住下。
虽然顾清华坚持给住宿费，但他没争赢年长的数学老师。
好在，三人一起住一间房，还不算贵，顾清华也就没强求。
第二天一大早，三人早早起来，数学老师穿上自己最好的衣服，带着顾清华两人，去往市一中学校。
学校门口，早有老师等着，带他们去领奖。
去校长办公室的一路上，顾清华能感觉到前方老师们时不时投过来的视线，他心态很稳的任由打量。
之所以领奖是在校长办公室，听说是因为这次的奖金，校长自己还添砖加瓦了。
还没进办公室，顾清华听见一道尖利的女声。
“怎么会是你？不可能！”
顾清华抬眸，透过窗子看到一个不算熟悉的人。
窗子另一边的齐莹莹抓住她爸的衣袖，用着发音有些好笑的川普告状，“爸，不可能是他，你不知道，他作文半个小时就出去了，奥数更是只有十分钟！”
齐校长见女儿这么失态，脸一沉，齐莹莹当即不敢再说话。
顾清华挑挑眉，继续走。
穿过窗子再走几步就是校长办公室门口，顾清华礼貌的敲了敲门，里面传出一声沉稳的男声。
“请进。”
顾清华推开门，和齐校长打招呼，用的是标准的普通话。
“齐校长，您好，我是顾清华，来来领奖。”
齐校长点点头，他比自己女儿有见识得多，就从顾清华比身后老师还从容不迫的气度，也可窥见顾清华的不一般。
所以，齐校长没有像那些脑残小说中写的一样，上演一出只要子女一质疑就要求主角当场写一张考卷自证清白，然后被啪啪打脸的剧情。
他很爽快的给了顾清华奖状奖金和录取通知书。
因为第一名都是他一个人，所以就一份录取通知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