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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台鹤情嘴上却是问道:“你说真的假的?”

“自然是真的,你别看我寒酸,我厨艺了得,可是会给你做好吃的!”

澹台鹤情轻笑:“我现在就想给你个耳光吃吃,喝成这副德行,再仔细看看我是谁?”

谢傅睁眼看了澹台鹤情一眼,眼皮似被什么东西拉着,又慢慢眯成一条缝。

罢了,都醉的人都认不出来,还满嘴胡话。

澹台鹤情上前搀扶,夹住谢傅胳膊,“走吧,回家。”

“仙子,你可真随便。”

澹台鹤情怒了,顿时就有种把他撇下的冲动,还是忍了下来,我真是上辈子欠你的债。

说来她一路劳顿赶路,已经十分疲惫,这么一个大男人挨在身上,还是有点吃不消。

澹台鹤情身子突然颤抖了一下,却是谢傅一只手就搂住她柔软的腰肢。

搂就搂吧,抱都被他抱过,澹台鹤情倒是极为宽容。

只是这只手却在脊后慢慢往下,似乎知道什么才是更俏妙玲珑的所在。

还往下!

澹台鹤情忍不住打了他的手背一下,若是清醒的时候敢如此大胆也就罢了。

此时此刻却让她感觉似被一个无赖轻薄占便宜。

这一打,却让原本摇摇晃晃的两人身体失去平衡,一并倒下去。

澹台鹤情没有感受到想象中的疼痛传来,却是倒在谢傅的身上,这人肉垫子给她垫着呢。

谢傅“哎呀”痛叫一声,“仙子还挺重的。”

澹台鹤情骤闻此言,忍不住扑哧一笑,忙从他身上爬起,柔声道:“无赖,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仙子你要是再重个十斤八斤的,我就有事了。”

澹台鹤情又想笑了,但还是忍住,傲道:“能起来吗?”

“不能。”

“那我走了。”

澹台鹤情假装走了几步,停下回头,这无赖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

澹台鹤情又气又心疼,又无可奈何,走了回来,抱裙蹲下,喊了一声:“喂……”

回应她的却是一声呼噜,竟醉睡过去。

澹台鹤情哭笑不得,我以前怎不知道你还是个酒鬼。

澹台鹤情尝试着拉起谢傅,却拉不起这滩烂泥。

扛又扛不动,总不能这般一直守着吧。

澹台鹤情疾步返回,打算将人来把谢傅扛回去,反正也不远。

澹台府大门口,澹台府的管家孔管家已经率府内下人奴婢在大门口迎接。

澹台鹤情所乘坐的双马马车已经停放在大门口。

已经等候多时的孔管家对着华儿问道:“华儿,小姐怎么还没到?”

华儿无暇应话,只是一直张望着前方的路口,看得出她也有点着急。

终于,薄暮中出现一道身段婉约,姿态婀娜的身影,疾步而来多了一股高贵睥睨的气质。

华儿喜道:“来了,来了,小姐来了。”

此话一出,等的有点累的下人奴婢立即端正姿态,变得严肃起来。

孔管家张望一眼确认之后,举手朗声道:“都站好了。”

待澹台鹤情走近,澹台府训练有素的下人奴婢齐声喊道:“恭迎小姐回家!”

孔管家快步迎上,“小姐,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呢,让我一直担心。”

澹台鹤情压低声音道:“隔两条街的小巷子,谢傅醉倒在地,你亲自过去把人扛回来。”

孔管家讶道;“谢公子怎么会……”

澹台鹤情打断,“多干活少开口,把人安顿好了,来跟我说一声,我累了,其他的事情不要打扰我。”

隔日,七月初六。

澹台鹤情原本想腾出时间和谢傅见个面,说几句话。

因她起的早,就先忙于工作,离开苏州近二十日,账簿都要过目一番。

这一忙却沉浸其中,忘了时间。

倒是夏儿这边特意找到谢傅。

“夏儿姐,你怎么来了,有什么要事吗?”

“没什么要事就不能来找你啊。”

“当然可以。”

夏儿咯咯一笑。

两人闲聊几句,说说彼此近况之后。

夏儿问道:“谢傅,你可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

谢傅掐着手指道:“前几日六月刚刚结束,明天是初四?”

“初五?”

夏儿笑道:“苯,是七月初七!”

谢傅笑道:“七月初七牛郎织女七夕节。”

夏儿道:“在苏州这里又叫乞巧节,女儿节。”

谢傅虽然博学多识,对于地方特殊风俗也不能全然知晓,光苏州一年下来的风俗节日就有数十个,而且每个地方的风俗都不相同。

谢傅大感兴趣,“夏儿姐,那这乞巧节,女儿节到底是怎么回事,愿闻其详。”

夏儿解释道:“女儿家都要穿针乞巧,祈祷福禄哩。”

谢傅道:“这穿针应该就是女红了。”

“对,到时外面还有组织【赛巧】,女儿家谁穿针引线快,谁就【得巧】。”

“明白明白。”

“还有,明天还要盛一碗鸳鸯水,水面生膜,将小针浮于水面,再看碗底,如果针影是兰草状就是得巧,如果针影是杵状就是拙巧。”

谢傅也不知道这鸳鸯水是什么东西,大概是混合的东西吧,嘴上问道:“这得巧我已经了解,就是心灵手巧,这拙巧又当如何?”

夏儿掩嘴笑道:“拙巧就是女儿家没人要了,嫁不出去了,需快快得巧才是。”

“夏儿姐定是得巧。”

“多谢啦,承你吉言。”

“不仅如此,明天女儿家还要洗鞋洗衣,晒衣晒被,虔诚地陈列花果、女红礼拜七姐。”

谢傅笑道:“那若是明天下雨怎么办?”

夏儿一愣,“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谢傅一笑,“那就是天公不作美了。”

夏儿嗔怪道:“你真是的,这么好的日子说这话,若是传出来,全苏州的女儿家都要打死你。”

谢傅哈哈一笑。

“还有,初七这天女儿家都要穿红抹……”夏儿说着不由自主的低了下头,轻轻道:“红抹衣,红裤儿,你既然问起,我就要与你说清楚一点,免得你不懂。”

谢傅问道:“若是没穿呢?”

夏儿立即脸红,恼嗔道:“你怎么变得这么下流,哪能不穿啊?”

谢傅呵呵一笑,“我的意思是如果不穿红色,穿其它颜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