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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如轻纱般笼罩着骊山大道,远处的山峦在朦胧中若隐若现。熹微的晨光透过薄雾,在柏油路面上洒下一层淡淡的银霜。关季驾驶的轿车在这样清冷的清晨疾驰,轮胎碾过落叶发出细碎的声响。

突然,前方两辆黑色越野车横亘路中,如同巨兽般截断了去路。七八个黑衣人从车上鱼贯而下,手中的砍刀在晨光中泛着森冷的金属光泽。

为首的马良拽着李紫嫣走出,她长发凌乱,白色衬衫上沾染着泥土和血迹,手腕被反绑在身后,眼神中满是惊恐。

\"林琛!\"马良扯着李紫嫣的头发,将匕首抵在她的脖颈处,刀刃划破皮肤,渗出细细的血珠,\"我们老大让我给你带个话,识相的就乖乖束手就擒。\"

白梦妍下意识地抓住林琛的手臂,指甲几乎掐进他的肉里。林琛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眼神坚定而温柔:\"别怕,在车里等我。\"说罢,他推开车门,迈步走向那群黑衣人。关季想要下车帮忙,却被林琛用眼神制止:\"照顾好小妍,带她先走。\"

轿车缓缓启动,白梦妍透过车窗,望着林琛挺拔却略显单薄的背影,泪水模糊了视线。

晨风卷起林琛的衣角,他将伸缩甩棍拿在手中,轻轻甩出\"咔嗒\"一声脆响,声音在寂静的清晨格外清晰。

\"放了她。\"林琛的声音低沉而冰冷,目光如鹰隼般锁定马良,\"冲我来。\"

\"哼,你算老几?\"马良狞笑着,手下的黑衣人呈扇形散开,渐渐缩小包围圈。

林琛握紧甩棍,身体微微前倾,做出防御姿态。他的余光扫过李紫嫣苍白的脸,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让她平安无事。

战斗在瞬间爆发。左侧一名黑衣人率先发难,挥舞着砍刀直冲林琛面门。林琛侧身一闪,甩棍如毒蛇般探出,精准击中对方手腕。那人吃痛松手,砍刀\"当啷\"落地。紧接着,右侧两人同时扑来,林琛不退反进,猛地跃起,膝盖狠狠撞向其中一人的胸口。落地的瞬间,他借力横扫甩棍,重重砸在另一人的小腿上,两声闷哼中,两人先后倒地。

马良见状,拖着李紫嫣向后退去,同时示意手下加紧围攻。林琛被四人团团围住,砍刀的寒光从不同方向袭来。他沉着应对,甩棍上下翻飞,金属碰撞声此起彼伏。

突然,一名黑衣人从背后偷袭,林琛警觉地侧身,棍子擦着他的肩膀掠过,在他衬衫上划出一道口子。

林琛抓住对方收棍的瞬间,猛地转身,肘部狠狠撞向其腹部。那人踉跄后退,林琛趁机追击,一棍打在他的太阳穴上,将其击倒在地。此时,马良已经退到越野车旁,正准备将李紫嫣推进车里。

林琛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夺过地上的砍刀,如离弦之箭般冲向马良。剩余的黑衣人想要阻拦,却被他手中的砍刀逼退。

寒光闪烁间,林琛的甩棍脱手而出,精准地击中马良握刀的手腕。匕首落地的瞬间,林琛飞起一脚,将马良踹翻在地。

李紫嫣趁着混乱,用膝盖狠狠顶向马良的腹部,挣脱束缚跑向林琛。林琛迅速脱下外套,裹住瑟瑟发抖的李紫嫣,轻声安慰:\"别怕,没事了。\"此时,最后一名黑衣人挥刀袭来,林琛将李紫嫣护在身后,侧身躲过刀锋,反手一拳打在对方脸上,紧接着一记勾拳,将其彻底放倒。

晨雾渐渐散去,阳光穿透云层洒在骊山大道上。林琛看着倒在地上的黑衣人,微微喘着粗气,身上的伤口传来阵阵疼痛,但他的眼神依然坚定。

凄厉的警笛声撕破晨雾,不到五分钟,荷枪实弹的特警便如潮水般涌来。黑色作战靴踏碎满地玻璃,战术手电的光束在横七竖八的黑衣人身上扫过,金属手铐碰撞的声响此起彼伏。

林琛站在警戒线外,看着救护车闪烁的红蓝灯光穿透薄雾,担架床滚轮碾过碎石的吱呀声里,他抬手揉了揉渗血的肩膀,喉结滚动着吐出一声叹息:\"一切该结束了。\"

此刻的天都市暗流仍在翻涌。莫武超与叶雪精心策划的围猎再度落空,失败的消息如同野火般迅速蔓延。叶雪藏身的秘密据点在行动当晚便被卫星定位,她倚着化妆镜慢条斯理地涂抹口红,镜中倒映着窗外闪烁的警灯,猩红的唇膏在唇瓣勾勒出冷笑的弧度。

当第一声撞门声响起时,她将翡翠烟嘴狠狠按灭在天鹅绒沙发,抓起早已收拾好的黑色行李箱,从密道消失在夜色中——在江淮恩的暗中安排下,一艘挂着外籍牌照的游艇已在公海等候,引擎声将载着她遁入大洋深处。

而莫武超则如惊弓之鸟。行动失败的当天清晨,他便搭乘私人飞机仓皇逃往京城。机舱舷窗外,云层翻涌如怒海,他死死攥着威士忌酒杯,冰块撞击杯壁的声响混着牙齿打颤的咯咯声。飞机落地时,接机的黑色轿车直接驶入地下车库,避开所有监控。

暴雨如注,雨点裹挟着狂风砸在玻璃窗上,将莫武超扭曲的倒影晕染成一团狰狞的黑影。莫灿雄书房内,檀木桌上摊开的宣纸洇着未干的墨迹,烫金护照边角还带着体温,静静躺在镇纸旁。他戴着金丝老花镜,手中狼毫笔悬在\"心无杂念\"四字上方,腕间翡翠扳指泛着冷光。

\"爸,你就任由着这个林琛骑在咱们头上作威作福吗?\"莫武超踢开雕花椅,牛皮鞋底重重碾过波斯地毯。他扯开歪斜的领带,脖颈青筋暴起,昨夜逃亡的狼狈尚未褪去,眼底却仍燃着不甘的怒火。狼毫笔尖的墨汁突然坠落,在宣纸上晕开一片狼藉。

莫灿雄握笔的手顿了顿,镜片后的目光如淬了毒的钢针,将儿子钉在原地。书房里静得能听见砚台里墨汁的晃动声,唯有窗外惊雷炸响,震得水晶吊灯微微发颤。

\"管好你的嘴。\"莫灿雄的声音像冰锥刺破死寂,手腕猛地一抖,饱蘸浓墨的狼毫在空中划出半道弧线。黑色墨汁泼溅在莫武超苍白的脸上,顺着昂贵的定制西装蜿蜒而下,在胸口晕开一片狰狞的污渍。 莫武超僵在原地,滚烫的墨汁渗进衣领,烫得皮肤生疼。

他望着父亲将狼毫狠狠掷进青瓷笔洗,溅起的墨点在米白墙纸上绽开,如同他此刻破碎的野心。

\"你要是再不懂得收敛,就趁早滚到国外去。\"莫灿雄抓起丝帕擦拭手指,指节因用力泛白,\"别等纪委的人找上门,再把莫家几代人的基业都赔进去。\"

话音未落,红木雕花门外响起轻叩声。管家垂首而入:\"莫先生,A省江书记和万正集团张董事长到了。\"

莫灿雄理了理唐装袖口,转身时已恢复政坛宿老的威严:\"请他们去偏厅。\"他回头看向呆立的儿子,眼神冷得能结出冰碴,\"还杵着干什么?给我滚回房间,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踏出半步!\"

莫武超咬着牙,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当书房门重重合上的刹那,他狠狠踹翻一旁的花架,青瓷瓶碎裂声混着暴雨,淹没在莫灿雄渐行渐远的脚步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