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你们这都已经是看在眼睛里了,我二哥为了王瑾,撞得头破血流都那副心甘情愿的样子!”李国庆话没说完,老李老婆马上打断了哭道:
“那也不能不顾爹妈意思!一把屎一把尿养了这么大,还白白又去读了大学,本来你爸还说这家里老二光宗耀祖了,可算是出了个读书人!哪知道八一把这书读到了狗肚子里去了,为了个这样的女人,这么个货色……”
“妈!你说话就说话,不要说这样的丑话!”李国庆的话又被李五一打算道:
“国庆!妈说话你好好听着就是,咱爸都没发话,你又在那里兴些什么东西!”
“我说的有错吗?!我那时候没得出路跑去当了兵,临走连老高家的都没来说过一句话,就只有王瑾,她竟然记得日子,还送了我一本书,还跟我说,空了要多给家里写信!这么好的女人,她是没看上我,要是看得上我,我下午就去跟她打结婚证!”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李五一喊道。
“是我胡说八道,还是你们欺人太甚!你们可想过没有,为了成全二哥,人家王瑾,堂堂小城重点中学的副校长,辞了工作,跑到深圳来打工!这样的情分,这样的魄力!二哥也不知道上辈子哪里修来的福气!让王瑾这么个极品的女人落到他手里了!”
“李国庆!你还在这里还继续胡说八道!”李五一见李国庆完全不听他的,觉得没得面子,吼了起来,哪知道李国庆根本不把他这个大哥的身份放在眼里,也吼起来回道:“我没有!我说的就是实话!你们想想,想想你们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对得起王瑾吗!”
“对不对得起,跟他俩现在搞成这个样子有什么关系!一个巴掌拍不响,王瑾肯定也有做过什么,否则怎么这么老实的八一,现在被弄得神魂颠倒的!”
“怎么没关系!明明是二哥自己赖着非王瑾不娶,你们倒好,把人家一个好女人,说得这样不堪,你们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李国庆毫不示弱,声音更是大了!李五一急了,觉得实在没得面子,拍了桌子骂道:
”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有你这么说爸妈的吗!”
这时候老李突然大吼一声:“都给老子闭嘴!”,两兄弟这才没再继续针锋相对,一家子人都看着老李,等着看他要说些什么。
“对得起也好,对不起也好!八一要这样下去,这个家他是不必回了,他就过他自己的去吧,我们走!”老李说得掷地有声,老李老婆竟一时没回过神来,还傻傻地问道:
“走?!走去哪里啊?!”
“当然是回家!难不成你还想再这里呆着看下去不成?!眼睛还看得不出血吗?!”
李国庆听得这话急了,赶忙拉着老李说道:“爸!你这也太火急了,刚来,深圳什么样子都没看到,就喊着回去!”
“你不要在这里做着这个样子!你以为我看不惯老二,就看得惯你啦?!我实话告诉你,你家里那些个,我是更看不上!什么狗屁!”
“爸!”李国庆知道老李在埋怨张可馨不曾问候二老,忙赔笑着解释道:“她回台湾几天,马上就过来了,你和妈住着,我保管叫她过来伺候你和妈!”
“我谢谢你哦!切!还伺候我们,我可消受不起,没那福分!我和你妈过来几天了,连个电话都没有!当我们死了吗!我实话告诉你,我不稀罕!”老李说着就要往外头冲,老李老婆赶忙拉住他说道:
“哎哟哟!你个死老头子哦!你又抽的什么疯,火车票难道不是钱买的是不是哦!来了才这几天,你跑回去催死哦你!”
“所以你是赖着不想走了咯?!”老李生硬地问道。
“我不走!”老李老婆赌气回道:“八一的事情不解决,我就不走!我要是走了,就顺了王瑾的意了!我不走!我要王瑾给我个说话!”
老李听了,冷笑道:“真是娘蠢蠢一窝,老二那股子蠢性,只怕是就随了你这老太婆!”
“爸!”这时候李五一也走过来劝道:“妈说的,也是个理儿!再说了,您这一跑回去,一肚子的气,左邻右里见着了,还以为我和国庆混得多差,还是对你们二老有多不好呢!您这样,叫我们兄弟几个面子放哪里放!”
老李听得李五一这话,心里头不禁觉得有些心寒,他看着李五一,话也懒得讲,然后又眼睛转向那老婆,冷冷地问了句:“你走不走!”,老李老婆心里头只打鼓,眼神都不敢跟老李对视,没得底气地从嘴巴里挤出来两个字:“不走……”,老李听了,什么话也不说,径直往外头冲了出去!
老李老婆见着,这下真开始着急了起来,赶忙跟在老李后头一哭一骂地也跟着走,李五一、李国庆也傻了,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时候何春赶紧悄声拉着李壮壮说道:“壮壮,快!去拉着你爷爷,求他陪你多住几天!”
李壮壮听了,跑过去就拉着老李老两口的手,求着说道:“爷爷,奶奶!你们别走!你们还没陪我出去玩呢!”
老李老婆见孙子这样,眼泪早就掉来,一哭一骂地数落着老李!老李也停了脚,看着孙子祈求的眼神,不禁心下开始软了起来,想着这大孙子从出生到现在,这才是第二回见着,一阵疼爱与愧疚涌上心头,脚也挪不动了!何春见着时机,赶忙走过去,先是给老李老婆擦擦眼泪,然后劝着说这地位外头实在太热,不如进家里的凉快,这趟来还有好些事情要商量,还得回家边吃了饭边说的好!李壮壮也也拽着老李的手不放,眼睛巴巴地望着他爷爷!老李见何春给了这么个台阶,更舍不得孙子,于是默不作声地往回走了去。